但是……慕沉水看了又看,甚至用手仔仔細細地按照字的紋路摸了一遍,最後還是無奈地放棄……這個字雖然很漂亮,卻顯然不是夏玫的字跡……
「叮咚。」門鈴響了,慕沉水扯了一件浴袍將自己裹上,然後開了門。
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把這位「神秘女士」留下的包裹送上來了。
與其說是一個包裹,不如說就是幾個紙袋。
瞟了一眼精緻紙袋上的logo,慕沉水就又覺得奇怪起來。這些都是大牌,而且是慕沉水穿過的牌子……
打開紙袋,裡面有襯衫、褲子和一件便裝外套,都是慕沉水平常穿的顏色,款型也很適合慕沉水。關鍵是,大小號都是對的……慕沉水對價錢沒什麼具體的概念,但是,很明顯,這些東西超過了十萬。
其他的也就算了,顏色、大小這些,只要看一眼慕沉水昨晚的著裝,基本就可以判斷,但是這個休閑的款型……分明就是慕沉水曾經偏愛的類型。只不過這幾年他忙於工作,很少有個人時間,所以都不太穿休閑裝罷了……
而紙袋的旁邊,還貼了一張便簽紙,同樣是漂亮的字跡,寫著一行字:你昨天的衣服沾上了酒漬,我替你換了新的,算是昨夜的補償。
慕沉水看到這行字正要發飆,卻被緊接著的一行字安撫到完全沒有火氣:我猜你現在應該不好受。放心,葯是真的,不用害怕。
這下慕沉水真的是慌了,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分明是一種被人暗中算計的感覺。可偏偏,這人做事那麼周到,讓人根本討厭不起來。因為曾幾何時,都是他這樣「暗算」別人的。自己向來是捉摸不定的性格,又何曾被別人這樣了解,並且「關照」呢?
偏偏,對這個女人自己一無所知,就連酒店前台都被她買通了,說明她一開始就做好了不讓自己找到的準備。這是一個「反偵察」意識很強的女人。
她這樣的所作所為,倒是激起了慕沉水的好奇心。他很想知道,如果是偶遇,這個女人怎麼會如此聰明地洞察一切,如果是對手,那麼她成功地引起了慕沉水的注意,這樣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她,讓慕沉水不得不有所防備……
想到這裡,慕沉水換上女人買來的衣服,然後將床頭柜上的葯悶頭吃下,離開了酒店……
*
而這個時間,夏玫坐在亞太地區總部的會議室里,翻看著各個高管的基本資料。
她已經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給高管們開了一個會。
本來只是說要了解一下這邊公司的基本情況,同時算是一個大家初次認識的見面會的。於是將會議時間定在了早晨9點。
但是當夏玫看到高管們一個姍姍來遲,並且手頭居然連基本的業績資料都沒有準備的時候,夏玫原本已經準備好的笑臉全部被她回收。然後將會一直開到了12點半。
直到高管們一個個鐵著臉,泛著困,同時餓著肚子聽夏玫講了一通深奧而且難懂的經濟學理論之後,夏玫才放他們走。
公司還有專門的公關人員要給夏玫安排接風宴,說是中午在極好的一家飯店訂了位子,但被夏玫一句話拒絕了:下午一點半,還是這個會議室,請各部門主管彙報近期工作內容。
公關人員當時的表情完全是驚詫帶著一點詭異。
而現在,夏玫坐在會議室里,拿著總部發過來的高管基本資料,正在仔細閱讀。
其實,這份資料她之前都看過,她從來都不打無準備之仗。只不過當時並沒有將各個人和每一份資料對應起來。
今天,看到北京公司這邊的情況之後,夏玫突然饒有趣味地再一次翻開了這一份資料。將資料和人一一對應的同時,也為資料上那一個個學位和成就而困惑。
明明進公司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現在,為什麼就連開個早會都能遲到一大半呢?
「咚咚咚」會議室的門被敲響,夏玫將筆記本上的資料最小化,然後說了聲「進來」。
向安進來,將新訂好的酒店房卡放到夏玫面前:「夏主管,這是我剛訂好的酒店房卡,請您收好。」
夏玫並沒有去接那張卡,而是用食指將房卡從桌面上劃到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然後無奈道:「向安,作為我的助理,你應該知道,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你突然把我工作以外的內容放到現在來說,並不合適。」
「可是……現在已經快下午1點了啊,是午休時間……我以為可以……」
夏玫將卡拿起來,然後扶住頭:「現在雖然是午休時間,但是我依然在工作,那麼就還是我的工作時間。我不知道你以前做助理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但是我要的助理,是可以配合我的時間,並且凡事以輔助我的工作為主的助理,而不是在我工作時間來打攪我……」
向安愣住,似乎有滿腹的委屈。
「而且,房卡你完全可以替我保管到下班時間再給我。你現在給我,我忙於工作萬一落在哪兒了,或者弄丟了,到了晚上要住酒店的時候豈不是更麻煩?」
夏玫一字一句講著最基本的道理,可向安卻好像很受了天大的為難,臉色突然難看起來:「可是……以前來考察的人……都在公司里轉一圈就吃飯去了……我哪知道……」
夏玫搖搖頭,給了向安一個凌厲的眼神:「我不管以前的考察人員到底是怎麼工作的,我只是知道,我有我的工作方法。你是我的助理,就得配合我的工作,如果你不能,那麼請你離開,我會請總公司另派人過來協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