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慕沉水一邊喝粥一邊跟夏玫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婚禮的細節,你也該好好考慮起來。」
「噗……」夏玫一口熱粥剛剛下口,被慕沉水一句話差點把粥吐出來。
「怎麼了?」慕沉水拿出紙巾,給夏玫擦嘴。
「沒怎麼,只是被嚇到。」夏玫尷尬地重新端起碗,「我記得有人說,婚禮的事情都不用我來操什麼心,還跟我說,我只要過來一個人就好了……」
「是啊,我是這麼說過。」慕沉水放下碗,「但是我這是尊重你。我想,作為一個女人,總歸會有自己夢想中的婚禮吧。在這一點上,我不想委屈你。所以,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都會答應的。」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要求?」夏玫警惕道。
「你先別緊張。」慕沉水看著夏玫慌張的臉,不禁覺得好笑,「我的意思是,對婚禮的形式啊,風格啊,之類的方面。還有,婚紗已經買好了,首飾你得挑挑。然後還得買件禮服不是嗎?我認識幾個國內頂尖的設計師,回頭我讓尹恩整理一下她們的樣衣,你挑一件。」
「好麻煩啊……」夏玫聽得頭大。
「結婚本就是件麻煩的事情。」慕沉水回想了一下,「我記得那時候大姐結婚我還小,婚禮的事宜又基本都是男方操辦的,所以不覺得。二哥結婚的時候,程序繁雜地我都看不懂。只知道,那天二哥和二嫂按照我媽的要求走完了所有流程,受了不少罪,晚上我們幾個想要去鬧洞房的時候,二哥都差點發火……哈哈哈。」
慕沉水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目光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溫情,讓夏玫也感同身受。
「你很少這樣說起你的家人呢。」夏玫盤腿而坐,「跟我說說他們吧。」
「唉……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你不是都見過且了解嗎?」慕沉水似乎發現自己今天的話有些超綱,不願再說。
夏玫拉住他的手:「你說起結婚,我才真正意識到,我馬上就跟你的家人是一家人了。可是我對他們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你不打算跟我說說嗎?」
「噝……你這樣說也有道理,那我就跟你簡單說下吧。」慕沉水也盤腿坐到了夏玫的對面,然後慢慢地跟她聊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說到了當年父親是怎樣奮鬥吃苦創建了慕天集團,也說到了自己出國留學回來之後,如何集結各方力量把事業做大,還說到了大姐慕熙木為什麼如今性格古怪,當然還有二哥慕鎏金和二嫂林小眉之間的愛情故事。
聽完,夏玫嘆了一口氣:「難怪我總覺得你二哥身上有一種很孤寂的氣質。」
「孤寂的氣質?你是覺得他很不好親近對嗎?」慕沉水追問。
「也不光是不好親近。他原本就是軍人,給人的印象嚴肅而刻板,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氣,保護著他的心,好像外人從來看不到他的心底。」
「是啊……他的心底,恐怕永遠留給二嫂了……他們當年是那樣的相愛,那樣不顧一切地在一起。二哥為了她,也曾經力挽狂瀾過。看不出來吧?」
夏玫搖搖頭:「看不出來,他看上去是那麼冷靜的一個人。不過,你也看不出來,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只以為你是個以挖苦取笑我們工人階級為樂的資產階級,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戾氣,現在呢?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