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玫也不是傻子。他們兩個人的有意阻攔,那麼明顯,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臨場表現」。以她對隋美麗的了解,她一定是猜到了什麼,這樣做也必定有她的目的。說不定戶口本根本就沒有在外面,就在家裡好好放著也說不定。只不過她真的不想給夏玫。
夏玫轉念一想心裡便是一驚,她不會知道自己要結婚了吧?
正巧這時,夏玫的胃又開始疼了。原來剛才中午飯吃得一點滋味也沒有,夏玫也沒想到要吃藥。顯然,現在已經錯過了吃藥的時間。
如此,她就更加肯定今天非得要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了。於是,夏玫轉了臉,用手捂住胃部,對隋美麗說道:「媽,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問你。」
「有什麼事情要避著你爸啊?」隋美麗一臉狐疑。
「咳咳。」夏玫清了清嗓子,走到隋美麗身邊,輕聲道,「他不是我爸。」
隋美麗一驚,立刻捂住了夏玫的嘴:「你這個死妮子,怎麼不好好說話呢?」
「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真的不好好說話了。」夏玫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
「好吧好吧。好像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似的。」隋美麗一把推開謝泉富,「你先出去。」
「憑什麼?這是我家!」謝泉富還要爭辯,卻被隋美麗的一個白眼瞪了回去,「好好好,你們倆聊著,我陪這位小姐出去坐坐。」
說完,拎了兩張凳子就走到了門外。
假惺惺地對著金愛道:「請坐。」
金愛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掃了一下凳子上的灰,坐了下來。可是眼神卻並未離開室內。
「來來來,吃點瓜子。」謝泉富從隔壁抓來了一把瓜子,強硬地塞到金愛手中。金愛也只能尷尬地笑笑,然後說「謝謝」。
室內,夏玫終於不再帶著面具,她已經受夠了母親的百般刁難:「媽,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是不是故意的?你怎麼翻臉不認人呢?」隋美麗扯了一張凳子坐下,將剛才進門時候扔進口袋裡的瓜子又掏出來,放在手心裡數了數,開始嗑。
「還要我說得再明白點嗎?」夏玫站在那裡,胃裡絞痛著,卻不得不讓自己堅強,「你是不是故意在為難我?昨天明明說好要來拿戶口本的,如果你是真心要給我,何以會這麼巧,就偏偏不在了。」
「哼,你可真是多心。我是那種人嗎?我說了會給你就會給你的,你急什麼?」隋美麗瞪了夏玫一眼,「你這麼著急,這戶口本,恐怕不是學校里要用這麼簡單吧?」
夏玫一驚,胃裡就更痛了,隋美麗果然猜到了。
她早應該想到,自己這位母親,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夏玫手上用力,將胃托著,才不會讓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你要怎樣才肯給我?」
「你說得我好像很勢利一樣的,」隋美麗不屑道,「別以為你媽我真是見錢眼開的人,哼。」
「見錢眼開?」夏玫嘴裡不自覺嘁了一聲,「難道不是嗎?你不要逼我說出你之前拿著別人的錢到我公寓來鬧,逼著我出國的事情。」
「你知道了?」隋美麗表情又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就轉成了理直氣壯,「有什麼不好嗎?你本來就應該出國,這麼好的機會,幹嘛不去?再說了,我拿的是別人的錢,是你情我願的。」
「你就這麼愛錢嗎?」夏玫忍不住質問,「哪怕拿了錢逼你女兒做不願意的事情,也心安理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