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慕鎏金壓抑著怒火,可是聲音中還是暴露了他的憤怒。
「二哥,小聲一點。你聽我解釋。」慕沉水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攪父親休息。
慕鎏金望了慕天一眼,收回了手:「你跟我到外面來。」
在醫院的走廊里,慕鎏金聽完了慕沉水說的前因後果,情緒也平靜了不少:「這麼說來,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你。但是你也不能當著父親的面,如此直白地說事情啊!他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不必讓他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也在後悔呢。」慕沉水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燃。
慕鎏金伸手,慕沉水疑惑了一下,也給了他一根。
「我記得二哥你彷彿不抽煙?」慕沉水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是不抽。可是今天特別想來一支。」慕鎏金帶著磁性的嗓音,在醫院的走道里特別好聽。
慕鎏金的煙被點燃,可他並不抽,慕沉水差不多快抽完了,他才對準濾嘴吸了一口。僅僅這一口,他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咳咳,看來這玩意兒,我這輩子都學不會了。」
慕沉水笑了笑,將煙頭捻滅:「還不是為了二嫂,她不喜歡煙味。」
「是啊,當兵的都喜歡抽煙,我卻不會。」慕鎏金正要將煙頭丟掉,慕沉水卻接過了他的煙,徑自又抽起來。
「少抽點。」慕鎏金按住慕沉水的肩膀。
「還記得小時候你也喜歡這樣勸我。多少次我抽煙你都在旁邊勸我。」慕沉水深深吸一口,又吐出煙霧。
「是嗎?那為什麼一點用也沒有?」慕鎏金轉身,站到了窗口。
「二哥,這次夏玫的事情,我還沒謝你。」慕沉水也跟著到了窗邊。
「親兄弟,謝什麼。」慕鎏金卻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無論如何,如果不是你,我都見不到夏玫最後一面。」慕沉水慶幸在這個家裡還有人幫他。
「她走之前說了什麼?」慕鎏金並不是出於好奇。
「她說,這是她對自己負責的決定。還說會用一年的時間來給我答案。」慕沉水有些低落。
「她這麼說……」慕鎏金低聲默默,「看來我的話,他聽進去了。」
慕沉水不解地抬頭:「什麼聽進去了?」
慕鎏金離開窗邊:「沒什麼。公司的事情我聽說了。這幾天你一定很難過。」
慕沉水微微嘆息,將腰靠在床邊的護欄上,雙手抓著護欄好讓身體稍微放鬆些:「是啊。好在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風浪。明處的危險,總比暗涌要好。」
「那也要多加小心。畢竟公司是爸的心血,否則他今天也不會如此生氣了。」慕鎏金交代,「你去處理公司的事情吧,爸這裡有我。你放心。」
「可是你部隊里向來嚴格,你這樣突然出來,沒事嗎?」
「我馬上要升少校了,現在工作正好交接完,又快到過年了,申請一個禮拜的假期應該沒事。」慕鎏金說得平淡如水。
慕沉水卻是直了身子肅然起敬:「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要恭喜你了。」
「沒什麼好恭喜的。不過是正常的升遷罷了。再說,慕家有你這個驕傲,我這點成績也算不了什麼。」慕鎏金很淡定。
「怎麼會算不了什麼。你這個年紀,做個上尉已經不容易了,現在還升到了少校……爸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慕沉水比慕鎏金還要高興。
「好了好了。我讓你知道的意思是,讓你放心地去忙。爸這裡我會照顧。」
慕鎏金又補充道,「反正也有專門的保姆,我頂多就是陪著爸。等爸醒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如果爸同意的話,我再接媽和大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