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顧樺雲全程坐在那裡,目不斜視地喝著面前的茶,不看夏玫一眼。那高貴冷艷的表情,如同夏玫第一次見到她如出一轍。言語也是簡單到傷人。
夏玫落座,盡量讓自己表現地不那麼緊張,但是走進座位的時候,裙擺還是被凳子不合時宜地勾了一下,讓她的腳步有一點踉蹌。
而餘光里,顧樺雲的嘴唇分明有一點不明顯的上揚,顯示著她的優越感。
「伯母,您今天找我來是?」
夏玫的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顧樺雲便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夏玫一眼,說出冷冰冰的三個字。
「先吃飯。」
「哦。」夏玫打開面前的菜單,想要掩蓋自己的尷尬。
可顧樺雲卻繼續冷冷道:「菜我已經點好了。」
「……哦。」夏玫尷尬地咬住下唇,放回菜單。
菜是早就點好的,所以上來很快。服務生先將兩人面前的餐具換成西餐餐具,再用金色的推車,將一道道精緻擺盤的菜肴放到夏玫面前,色、香都是完美的怡人。最後牛排上來,擺在兩人面前。
可是夏玫並不敢動,因為顧樺雲沒有動。
等到菜品全部擺好,顧樺雲坐直,然後拿起刀叉,切下第一塊。夏玫方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夏小姐……」顧樺雲冷冷地開口,讓夏玫差點把嘴裡的水吐回杯子里去。
她強行咽下水,然後放下杯子。剛要開口,沒想到一邊電話響了。
夏玫只能賠笑著,轉身拿出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夏玫想著現在的情景,便沒有接,直接按掉了。
「伯母,您說。」將手機放進口袋,夏玫恭恭敬敬地聆聽顧樺雲的話。
「夏小姐,這次找你來……」顧樺雲的話剛說到一半,夏玫的手機又響了。
原本就尷尬的氣氛,此刻簡直是要凝固了。夏玫小心翼翼地再次拿起手機,同時背上已經在冒汗。
「小姐似乎不太尊重我啊。」顧樺雲靠到椅背上,抱臂而坐,用探究的眼神直接地看著夏玫。
夏玫瞟了一眼手機屏幕,仍舊是那個陌生的號碼。夏玫乾脆將手機開了靜音,然後放回包里。
「伯母,不好意思。我很重視這次談話,您請說。」夏玫坐正。
顧樺雲這才滿意地起身:「你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嗎?」
「我不知道。」夏玫據實以答。
「那麼你看到今天上午的新聞了嗎?」顧樺雲臉上,皆是得意。
「我……看到了。」夏玫原本強顏歡笑著上揚的嘴角,瞬間低落。
而顧樺雲卻更滿意了:「看到了就好。那我也不必拐彎抹角了,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跟你開門見山地談一談你出國的事情。」
「出國?」夏玫有些驚訝。
「是的,出國!」顧樺雲依舊是抱臂的高傲姿態,「你也知道,我們沉水,是慕天集團的總裁,h市的首富,不是你這樣的女人高攀地起的。今天早晨的新聞你也看到了。我不妨告訴你,跟沉水昨夜在一起的女人,是我們h市另一家房產銷售企業老總的女兒——林夢媛。」
「伯母,您想說什麼?」桌子下面,夏玫的手捏成拳頭,手心裡全是汗液。
「我想說什麼還不清楚嗎?」顧樺雲緩緩道,「我想說,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們慕家。而且你也看到了,沉水只不過離開你去出個差,就換了女伴。你們之間也沒什麼感情。以我這個母親對兒子的了解,他對你,不過是新鮮感罷了!」
「……」夏玫的腦子裡有些空,想不出任何回復的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