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上次他母親不是還來支行里找你嗎?那件事情弄得沸沸揚揚的,現在他的家人同意了嗎?」金愛認真道。
「嗯,昨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說是家裡同意了我們的交往。但是,你也知道,這樣的同意不過只是勉強,我要想進慕家的門,恐怕沒那麼容易。這正是我為難的地方。你也知道,我不想在感情上還要低三下四。」
「是啊……家庭的接納特別重要……」金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據我的經驗,大戶人家的婆婆都喜歡嘴甜勤快的女孩子,你下回表現得好一點,多笑笑,別總苦著臉。我總覺得你最近壓力很大,從進門到現在,我都沒看你正經笑過。」
「知道啦。」夏玫擠出一個笑容,「跟你在一起真好。」
「那是。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金愛坐回原位,「話說,首富先生給你的』豪宅』我還沒去過呢!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我正好沒事,你跟我回去吧,住一晚再走。」
金愛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好啊好啊,記得上次我們倆同住還是你在ktv喝得酩酊大醉那一次呢!」
飯畢,兩人一同逛了超市,金愛堅持第一次去夏玫家不能空手,就買了不少零食。兩人拎著兩個大袋子回公寓。幸好今天出門時夏玫看天冷開了車,要不然乘公交車能凍死人。
金愛一進門就對公寓的格局和裝修進行了大加誇讚:「乖乖,首富先生也太貼心了吧。這樣一套公寓市價得要三百萬以上!」
「這是他原本準備出租的公寓,正好空著才給我的。」夏玫把零食放在茶几上,又打開暖氣。
金愛一下竄到夏玫身邊,往她腰上撓痒痒:「我的小姑奶奶,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夏玫驚詫地看了金愛一眼,目光獃滯。
金愛一下子就笑得合不攏嘴了:「我一看就知道,這是他把妹的伎倆啊!」
夏玫又是嘆息:「這些有錢人的伎倆啊,我真是看不懂。我還以為追女人,不過就是燭光晚餐、玫瑰花什麼的……」
「好了好了,又哭喪著臉了,快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房間!」
夏玫點頭。
兩人正要走,突然,門鈴響了。
夏玫讓金愛自己去參觀,然後按下了可視對講機:「你好,哪位?」
夏玫正奇怪著為什麼畫面里沒有人,供放里傳出一個熟悉卻刺耳的聲音……
「玫玫,是我!」
夏玫差一點沒站住,對著話筒道:「媽……你怎麼來了?」
「媽就是想來看看你。」
這時,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小男孩出現在屏幕上,夏玫瞬間就紅了眼眶:「媽,這麼冷的天……上來再說吧。」
夏玫打開門鎖,站在門口,看著電梯一層一層地往上,胸口就像是被堵了一團絨線,整個呼吸都停止了,腦中一片空白。
她來不及想許多年不聯繫的母親怎麼會知道自己現今的住處,也來不及想她們的來意,更無暇顧及現在仍舊在房間里讚歎夏玫現今美好生活的金愛……電梯的數字已經越來越接近她的樓層。
隋美麗帶著寶貝兒子謝寶玉一臉興奮地出現在夏玫家電梯門口的時候,選擇性忽略了夏玫慘白而驚訝的臉。伸手將從家裡帶來的一包土產塞到夏玫手裡,就開始嘖嘖稱讚起夏玫的公寓。
瘦弱的身材,碎花襯衫和灰褲子配著一雙一看就是多年未換的皮鞋,隋美麗依舊是夏玫記憶中那個刻薄的樣子。而她拉著的小男孩,和夏玫記憶中那個瘦弱的嬰兒不同,他凸起的肚子和胸前的油漬,顯示著他在那個家裡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