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水看了夏玫一眼,很容易就看出了她臉上的不快:「姐,我一直尊敬你,但是這件事,請你不要摻和。」
「我這怎麼是摻和呢?我是為了你好!」慕熙木大聲道。
「行了,別火上澆油了,我是成年人,私事我會處理好的。替我問爸的好,就說我回國后馬上回去看他。」說完,慕沉水利落地按下了掛斷。
放下電話,夏玫臉上的獃滯轉為苦笑:「我說過,出過這件事,遲早瞞不住,是要露餡的。」
慕沉水也很無奈:「我從小獨立,父母並未對我有過多干預。只是婚戀這件事情……我母親確實管得太寬了。你可以選擇性無視。」
慕沉水勾起夏玫的手,捏在手心,卻感覺到她手心的冰涼。
「你該珍惜,至少你的父母在身邊,願意為你』出謀劃策』。我倒是也想有人能夠替我考慮,站在我的角度出發……可惜並沒有……」
慕沉水捏著夏玫的手有微微的顫抖,只一秒鐘之後,就將夏玫拉入懷中,緊緊擁住。
「你信我,能夠給你想要的未來。」
「我信你。」夏玫感受著慕沉水身上的溫暖,卻未被沖昏頭腦,「但我不信我自己。」
「我不喜歡這樣自怨自艾的你。」慕沉水將她擁地更緊,「答應我,好好考慮留學的事。」
夏玫願意被慕沉水這樣抱著。這麼久了,她很清楚自己心裡對他的情感早就從抵觸變成習慣,從習慣變成喜歡了。曾經,夏玫也覺得身份上的懸殊不算什麼,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彌補。可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讓她深刻的意識到,她與慕沉水之間相隔的不止是「階級」這麼簡單,還有慕沉水的整個家庭和事業。
她的存在,對慕天的股價來說,是一個「定時炸彈」。她明白,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存在對慕天的股價產生不利的影響,那麼對於慕沉水來說,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取捨難題。而且,慕沉水恐怕根本沒得選,因為慕天集團對他來說,如此重要。
夏玫不能允許自己自私地呆在慕沉水身邊,又不想就此出國留學做一隻慕沉水的「金絲雀」,一切的糾結此時此刻纏繞在心,就著慕沉水身上淡淡的香味,讓夏玫酸了鼻子。
*
下午,慕沉水接到了秘書的電話。說是金都集團的總經理有意與他在年前會面,在徵得夏玫同意后,慕沉水與夏玫提前結束了這次並不愉快的旅行。到達國內機場后,慕沉水顯得很小心,墨鏡和口罩都用上了,深怕再上娛樂版。幸好他們提前回國,並沒有引起狗仔的注意。一切順利,夏玫回到公寓,而慕沉水則回慕天的別墅一趟。
走之前,慕沉水帶著倦容在夏玫的額上印上一吻:「鄰近年下,有幾個重要客戶要拜訪,這幾天會特別忙。你自己一個人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夏玫只是點頭稱是,心裡卻在思索,自己如何才能不「多想」。
慕沉水剛一出門,夏玫就接到了金愛的電話。兩人相約明天一起吃飯。
慕沉水的車剛開進別墅的院子里,就感覺到了今天氣氛的凝重。就連來接車子的司機,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已是傍晚時分,但屋子裡一盞燈也沒開,慕沉水在門口換了鞋,藉助自然光走到客廳里,將燈打開。
慕沉水大吃一驚……
客廳的地上,散落著一些玻璃碎渣和水,原本放在柜子上裝飾的花瓶碎落在地,而客廳的電視機正中有個大窟窿,儼然是一副戰場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