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樺雲被慕沉水的話激到了,臉色大變,氣也喘不上來。
「三弟,你!你怎麼能這樣跟媽說話?」慕熙木連忙扶住顧樺雲。
「不行,熙木,我的葯!」顧樺雲喘不上氣來。
慕沉水有點慌了神,正在四下找葯,一個尤其低沉的聲音響起,讓家裡人都噤了聲:「我來。」
慕鎏金徑直走向葯櫃,準確地找到顧樺雲的葯,然後倒出一顆,拿到顧樺雲面前:「媽,吃藥。」
就連呱噪的慕熙木,此刻也沒了聲音,乖乖端起水杯喂葯。
吃下藥的顧樺雲臉色漸漸好轉,氣也順了不少。
「今天不是周末,你怎麼回來了?」
「部隊里需要一些證件,我順路回來拿。」慕鎏金回答地很簡潔,「您該去房間里躺著。」
顧樺雲不做聲,只默默點頭。
慕鎏金起身彎腰,一把將顧樺雲抱起,穩穩地送上樓。對一米九三的慕鎏金來說,十分輕鬆。慕熙木也跟上上樓照顧母親。
「老三,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慕鎏金軍綠色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之前,扔下了一句話。
慕沉水索性倒在沙發里,嘆了一口氣,拿出一根煙,點燃。
五分鐘后,慕鎏金快步下樓,給慕沉水一個眼色,慕沉水就從沙發上起來,跟著他走到院子里。
慕鎏金在前面走,慕沉水在後面跟著。慕沉水正在組織自己解釋的語言時,慕鎏金猛地回身,一把揪住慕沉水手裡的煙,狠狠扔在地上,踩滅。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乾脆利落,帶著軍人獨有的幹練。
「剛才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慕沉水雖然是詢問,但他很肯定,慕鎏金一定在門口呆了很久了。他向來是如此淡漠的人,不到關鍵時刻,不願意參合進這個家庭的爭吵中來。
「都聽到了。」慕鎏金毫不掩飾,「夏玫是誰?」
「……」慕沉水將手插進褲袋,就好像小時候在接受哥哥的訓誡,「我正在追的女孩子。」
「真心喜歡?」慕鎏金問地極其直接,連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真心。」慕沉水咬牙。
「那就沒什麼可說的。」慕鎏金轉了話題,「可是你喜歡也應該注意表達方式,怎麼把媽氣成這樣?」
「媽的脾氣你也知道,有時候就是喜歡較真。這件事本是一件高興的事情,現在竟然弄成這樣,我也不想。」慕沉水無奈地嘆息。
「那你也不該用大姐和我的婚事來氣媽,你知道的,這是我們家的禁忌。」慕鎏金的眼神直射進慕沉水的眼睛,那樣的嚴厲是他從小到大都害怕的。
「說實話,二哥剛才你沒生氣吧?」
「剛才沒有,現在也沒有。我的事情,事實如此。你沒有講錯。」慕鎏金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在夕陽下,他臉龐的堅毅輪廓那麼分明,好像這個世界在他心裡只有對與錯,好與壞,黑與白……
「今天的事情,是我用錯了方式方法。我會跟媽道歉。」慕沉水低頭認錯。
「這就對了。」慕鎏金按住慕沉水的肩膀,「你一直是我們家的驕傲,但在婚姻這件事上,我支持你。就應該娶自己心愛的女人才好。」
慕沉水頓時覺得一股兄弟間的暖意從肩膀傳遞到他的心裡,那一刻,就像當初二哥支持自己冒險接下與一個即將破產的國企的合作,最後鹹魚翻身讓慕天集團一躍成為h市的風雲企業一樣。他從來都不懂自己正在涉及的領域,卻能夠給自己最真摯的支持,這也是慕沉水一直敬重他超越一般兄弟,珍視他每一次教誨的緣故。
正在這時,慕沉水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來一看,是夏玫的微信,沒有細看便又放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