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忙嗎?接個電話這麼費勁。」慕熙木一開口,也沒有好語氣。
「你們今天都是怎麼了?吃了火藥了?」慕沉水聽得心裡窩火。
「媽讓你回家,你幹嘛掛她電話?」慕熙木質問。
「我說了,我有事不能回家,媽她非要強迫我,我怕吵起來,所以掛了。」慕沉水敷衍著。
「你倒是耳根清凈了,你知不知道媽她胸口疼的毛病又犯了。」慕熙木繼續咄咄逼人,「你趕緊回來!」
慕沉水心裡一萬頭動物飆過,他知道,母親和大姐一定又在一起。她們從來都是一個陣營的,站在家庭的道德制高點上質疑所有人「叛逆」家庭的行為。但是,這兩個極其難纏的女人偏偏又是他的至親,雖然他不會傻到事事聽從她們,但卻也拿她們時不時爆發的情緒無可奈何。一言不合,這事就會捅到父親那裡,如果等到父親再給自己打電話,等著他的基本上就是家庭批鬥大會了。
「那好。」慕沉水掛掉電話,心裡充滿了無奈。
「怎麼了?」夏玫聽到他們之間並不友好的對話,關切道。
「沒怎麼,我恐怕要回去一趟。」慕沉水看到夏玫就恢復平靜,「你是在關心我嗎?」
夏玫想說「不是」,但似乎有些矯情,就換了自己的語句:「我知道,她們是因為我的事情在生你的氣,對嗎?」
「不關你的事。」慕沉水急於解釋。
「怎麼可能不關我的事情。我知道,她們一定覺得我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跟那些電視里演的綠茶婊沒什麼兩樣。」夏玫展現出不合時宜的笑容,「可是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自怨自艾,因為我知道我不是那樣的女人。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是用我的勞動在換取更好的生活環境。而且,我也希望之後能一直和你用這樣平等交換的原則交往。」
慕沉水看著暖黃陽光下自信的夏玫,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沒有選錯人,陰差陽錯間,上天竟然給了他最好的。
快步上前,在她額上印上一個深吻,慕沉水的臉上展現出同樣自信的笑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等我。」
說完就離開了夏玫的公寓。
夏玫站在原地,不禁回味著方才慕沉水匆忙卻堅定的一吻,她知道,她的內心裡正在產生著化學裂變……
慕沉水將車子極不情願地停在院子的空地上,然後沒有讓人停去底下車庫,說是馬上走。
但是等他走進家裡的時候,才發現今天家裡的氣氛十分詭異,母親坐在沙發里,雙手抱臂,臉色憔悴。而大姐慕熙木則站在一旁踱步,臉上全是怒氣。慕沉水知道這事不好解決。
「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慕熙木聽到慕沉水的聲音,立刻沒好氣地迎了上來。
「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回去了。」
慕沉水佯裝要走,卻讓慕熙木徹底爆發了。
「你到底是吃了什麼迷魂藥了?媽這麼不舒服你竟然看都不看就要走?」
「媽的病,只要吃點葯,再寬寬心就好了。我在這裡,只能加重她的病情。」慕沉水嘆了一口氣,望向顧樺雲。
顧樺雲還是一動不動,眉頭緊鎖。
慕熙木代替她質問:「媽這回是真的被你氣到了,你就不能孝順一點,找一個身份地位合適的女孩子嗎?非得要跟那個夏玫鬼混在一起?」
「什麼叫鬼混?」慕沉水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刺耳的辭彙,「我跟夏玫是很君子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