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別開玩笑了,您一早就知道是我了,不是嗎?」夏玫抬起頭,看著慕沉水。
「你不說,我還不知道。原來是你。」慕沉水翹起二郎腿,臉上都是讓人看不透的笑容。
夏玫突然覺得沒趣,這個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分明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可昨天晚上卻硬要裝作瀟洒,當真是虛偽。
但她不打算與他作對。在她眼裡,她只是一個最底端的櫃員,沒有作對的資本。在她的人生觀里,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不讓別人抓住把柄,那麼別人也就無從找她的錯處了。
「慕先生,我可以為您接著辦理取款,但是如果取到下班,恐怕我們網點的現金不夠您取,請問取出來的這些錢,要放在哪裡呢?」
「這樣。你取到下班,能取多少取多少,取出來全都歸你,你給我再開一張卡,把錢全部存進去。卡你下班帶走。」
夏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是有病吧?
「慕先生,您的錢我怎麼能要……」
慕沉水打斷夏玫的話:「我剛才在你們行長面前也承認了我在刁難你,那我現在就用這筆錢向你賠罪。請夏小姐原諒。」
夏玫突然覺得不寒而慄,這個男人冷峻,讓人看不懂,也直接到可怕。
「慕先生,我可以為您取款,也可以為您辦卡,這都是我的工作範圍,但是我不會收您的卡。」
「為什麼?」慕沉水挑眉,他不相信有不愛錢的女人。更何況是一筆巨款。
「很簡單,因為這不是我的工作範圍。」說完,夏玫坐下,不再說話,而是專註地為慕沉水取款。
四點二十分,距離下班還有十分鐘,夏玫為慕沉水辦了一張卡,將所有370萬存入慕沉水的新卡中。
四點三十分,夏玫起身,將全部的卡和身份證交還給慕沉水。
「慕先生,所有業務都已經辦好,您的新卡里總共有370萬元,我在新卡上做了標註,這樣您就不會弄錯卡片。非常抱歉今天佔用了您的時間。再見。」
沒等慕沉水說話,夏玫起身鞠躬,將台席前的帘子拉下。
慕沉水坐在那裡,看著帘子完全降下前,夏玫落下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滴在檯面上,好像,也滴在了他的心裡。
他低頭,邪笑。
這個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小夏,你沒事吧?」金愛結束營業,走過來安慰。
夏玫勉強擠出微笑:「我沒事。還好他沒有投訴我。至少不用扣錢了。」
「你啊,就是太好欺負了。對了,剛才你們在說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家。到家跟你微信上說吧。」
「好,那你結完帳先走。我幫你打碼。」
「謝謝。」夏玫已經完全不想拒絕金愛的幫助,雖然她向來鮮少向別人求助。但她今天真的累了,急需回家洗個熱水澡睡一覺。
「謝什麼,應該的。」
夏玫結完帳是五點整,她沒有帶自己的衣服,只能用單薄的工作服將自己裹緊,挎著包走出去。
經過大堂的時候,李行長將她攔住了。
「小夏,有個事情,我得特別交代你一下。」
夏玫強打起精神,不敢怠慢:「行長您說。」
李行長的態度出奇地好:「是這樣的,剛才來的那位慕少的來歷你也知道了,他剛才到我辦公室,說要把他所有的卡都轉到我們支行。」
「是嗎?那太好了。那我們今年的餘額任務是不愁了。」夏玫強撐笑容。
「但是慕少也是有要求的……」李行長頓了頓,「他說,要你下班陪他去名品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