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往事成疑，潭深迷霧重（2）（結盟）【一更】

  「王爺您想說什麼？」我不想繼續聽他繞彎子，便索性直直道。


  他拉我進兩宮殿夾角的隱蔽處，邪邪一笑：「你說，我們倆結盟，如何？」


  「結盟？」我真以為不是他說錯了就是我聽錯了。


  「對，就是結盟！」他的眸子里精光一閃。


  我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一個個字吐出：「以何為盟？」


  他未答我，卻竟是從袖袋裡取出了我之前想拿的《帝後傳》。


  我望一眼，裝作不在意道：「就這個？」


  「這個還不夠么？」他面上笑著，眼底卻彷彿是不容我拒絕般的逼視，「這你想找的秘密對么？」


  「王爺似乎對此頗有了解？」言罷我轉念一想，竟是一個激靈，昭元皇后不正是劉煜澤的生母么？昭元皇后賜死一案更是劉煜澤的親身經歷，如果能由劉煜澤口中得知真相，那必比從別處而獲的更加真實吧！


  「那是當然！」他狂傲一笑，「你查不到的秘密，本王這應有盡有，怎麼樣？」


  「說了那麼多，那王爺您想要什麼？」我知道要和劉煜澤做交易可沒那麼容易。


  他突然紅了眼道：「本王只想，血債血償！」


  我聽罷一愣，他卻恢復了常色，依舊是邪笑：「你且繼續潛伏在皇上身邊就行了，若有需要本王自會告知。」


  別了劉煜澤，我長舒一口氣，說是結盟，其實更像一場交易，而這場交易的成本也是夠大的！


  血債血還？這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想做什麼呢？而我竟然就這麼答應了！我只覺腦海里又一個悚然。


  當我帶著滿腹的懊惱與恐懼回到章乾宮，便見養心殿門口一群宮女太監進進出出，捧著的竟是染血的棉布和一盆盆被鮮血染紅的血。我驚慌地往裡邊看，皇上已先一步看到了我，道：「荷兒，你來啦，進來吧！」


  我依言走了進去，只見幾個太醫圍著皇上，其中兩人按住皇上的右手臂，另一名太醫用刀將皇上手臂上的皮肉割開，還有一人則置棉佈於下接血，那棉布上的血竟是黑紅色。另外一旁有個托盤，上邊放著一支箭羽，其箭頭呈黑色，證明有毒。


  我從未見過如斯場景，一下子被唬住了，只看著那持刀的太醫滿頭大汗，小心翼翼地將皇上手臂上泛青的肉剜去，一刀又一刀。


  我再將視線轉到皇上，他倒是一臉輕鬆地對我說：「昔日關公刮骨療傷，沒想到竟有一天讓朕碰上了，也不知是福是禍了！」言罷笑問，「去哪裡了，這麼久都沒見你人。」


  「奴婢……奴婢只是去看一個好姐妹……」


  「好姐妹？」


  「嗯。」我半真摻假地答道，「是奴婢在初入宮時認的姐妹，可惜不久后就被分職去了各宮，自那時起便隔了兩處……」


  皇上「唔」了一聲，又問，：「她被分去了哪個宮，叫什麼名字？」


  我心虛道：「她喚娟娟，現在是在柳妃娘娘宮裡當值。」


  他怔了怔：「柳妃啊。」


  好在皇上沒有繼續多問下去，不然這個謊就真無法圓了。


  沉默無語一陣，一旁的太醫已替皇上剜盡毒肉，再敷上藥縫好線，交代了些事宜，便告退了下去。


  待眾太醫離去，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支箭頭髮黑的毒箭上：「皇上此番遊獵怎會中了這毒箭？」


  「也許是意外吧！」皇上倒似是未多在意，「朕此去遊獵並未公布行程，也未下令百姓規避，或許是其他遊獵者誤傷的也說不定。」


  「可是皇上，那箭上有毒……」最讓我驚心的是，那支毒箭出於隱雪山莊。


  看來不只是我，師傅還安插了其他人在皇上周圍。


  皇上倒笑得輕鬆：「沒什麼可是的了，反正朕現在好好的，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