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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她瘋夠了,自然會回來

  霍青同的辦事效率很高,她剛剛趕到林城銀行門口,就看見了她乘坐的那輛計程車後面,有一輛緩緩停止行駛的黑色勞斯萊斯車。


  下一秒,兩道高大的男人身影便從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車子里邁了出來。


  她打開車門下車,那兩道高大的男人身影也剛好走近。


  「老霍說欠你個人情,卻必須我來還?這是什麼道理?」


  喬漫的唇角始終掛著微笑的弧度,「那你可能要問他了。」


  笑著說完,喬漫就轉過身,十厘米的高跟鞋將她本就纖細身姿,襯托的愈發窈窕,夏日的微風拂過,掀起她白色的裙角,有那麼一秒鐘,就好像是從水墨畫里走出來的美人,美麗的幾乎讓人屏息。


  喬漫知道一個集團如果是銀行的Svip,每年光是會員費就要繳納幾百萬,甚至上千萬,這樣的企業,銀行一般都不敢怠慢,也不會把規矩訂的特別死,大概就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只要錢不是被別人划走,他們是樂意對這種集團進行任何服務的。


  畢竟今天的服務,才能造就明天更多的財富來源。


  經商之道,都是如此。


  進到銀行裡面,銀行的行長和經理都迎了出來。


  不僅僅是因為喬漫的身份,還有喬漫過來的目的。


  明遠賬上的巨款並不是小數目,行長和經理都需要對法律顧問進行非常詳細的詢問,才能夠確認這筆錢的支出和走向,以防止發生金融詐騙。


  喬漫當然知道他們會主要詢問沈夜白,進去后第一時間就將行長經理阻攔住,沒讓他們繼續靠近霍青同和沈夜白。


  「兩位,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


  喬漫說話時,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並眨了眨那雙剪水瞳眸,是男人都禁不住這種誘惑,尤其是見慣了太多普通女人的普通男人。


  「當然,這是美女的優勢。」


  銀行的行長朝著另一邊辦公室的方向,擺出一個歡迎的手勢。


  喬漫說了聲謝謝,便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率先走了過去,銀行的行長和經理則跟在後面。


  霍青同剛在酒吧喝了不少酒,這會有點頭暈,沈夜白和左晴吵了架,心情並不好,這會被晾著,心情極度的煩躁。


  「喬漫究竟什麼意思啊?她不會是想不跟老紀過了之前,給老紀戴回綠帽子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沈夜白瞥了一眼身邊的霍青同,「喲呵,看不出來,霍公子這麼憐香惜玉啊!」


  「你沒看出來的事情多著呢。」


  三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行長辦公室后,喬漫便徑自坐在了會客的沙發上,並優雅交疊起雙腿,眸光涼涼漫漫的看向對面的銀行行長和經理,「兩位,這樣吧,我給我老公打個電話,讓你們確定一下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們工作上的為難,所以我盡量不讓那你們為難,你們也別讓我為難,OK?」


  銀行的行長和經理立刻點頭,「當然當然,紀太太這麼爽快,我們當然也不會讓您為難。」


  喬漫點點頭,「好的。」


  隨後便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幾秒後接通,接著就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


  「漫漫……」


  「嗯,老公啊,我現在就在銀行里,行長和經理希望你能夠跟他們說清楚,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


  銀行的行長和經理戰戰兢兢的等著對面的男人開口,下一秒,男人就繼續用著低沉的聲音說道,「是真的,全都取出來吧。」


  對面的男人說完,喬漫就切斷了通訊,然後朝著對面的兩人笑了笑,「不知道這回可以了嗎?」


  行長還有些猶疑,剛要說些什麼,就被身邊的經理捅了一下。


  大概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那麼一大筆錢,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也不可能被用作其他的用途,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


  「哦哦,可以了可以了,紀太太。」


  喬漫聽后攤了攤手,「那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的可以的。」


  霍青同因為喝多了酒,一直在銀行休息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而沈夜白由於心情不好,稀里糊塗的就幫著簽了字,多年來的職業素養讓他剛要檢查一下文件,放在褲袋裡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是左晴的電話。


  兩人已經鬧了好幾天的彆扭,這會她主動打電話過來,他連一秒鐘都不敢耽擱,焦急的問了句,「完事了嗎?」


  銀行的行長愣了一下,「您的部分是完事……」


  「那就行,我先走了。」


  沈夜白剛轉過身,就滑下了接聽鍵,說了一聲,「寶貝兒……」


  後面再說什麼,已經因為他走遠而聽不清了。


  喬漫倒是真真實實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功虧一簣。


  ……


  因為是巨款,需要六七個小時才能夠划走成功,她回到藍山別墅后,就撥通了紀雲深的號碼。


  現在是中午的十一點四十分,他應該在午休,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聯繫他,可她離開前,必須去見甜甜一眼。


  母女緣分一場,她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畢竟生下她,卻不能給她母愛,是她的遺憾,也是她沒有盡到的責任。


  她真的……很對不起她。


  紀雲深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幾乎立刻睜開眼睛。


  看了一眼屏幕的來電顯示,他才滑下了接聽鍵。


  「什麼事?」


  喬漫抿唇,好一會才說道,「我臨走前,想跟甜甜見一面……」


  「不用了。」


  紀雲深沉著聲音打斷了她的話,「相信我,你見到她之後,就沒有勇氣離開了。」


  一面都沒見過,即便她離開,也沒有什麼好想念的。


  大概除了那些受到的傷害,什麼都沒有了,這樣她會好過一些。


  喬漫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堅決,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對面的男人說道,「我這面很忙,不能去送你了,一路順風。」


  接著,男人就切斷了電話號碼。


  而在切斷通訊的下一秒,就有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男人蹙起眉頭,立刻滑下接聽鍵。


  下一秒,孫秘書的聲音便從手機的那端傳了過來,「紀總,醫生說甜甜的狀況不太好,可能需要您過來簽一下病危通知單。」


  從甜甜出生到現在,他已經數不清簽了幾回病危通知單了。


  醫生說她的先天性心臟病成因屬於很罕見,而且還屬於那種罕見中,非常不好治癒的那種,五歲之前,或者說沒有換心之前,簽病危通知單,可能會是家常便飯。


  「好,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對喬漫隱瞞了甜甜的真實情況。


  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願意放了喬漫,而且還是拿著甜甜做要挾。


  當然,更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愛喬漫。


  ……


  晚上七點三十分,孫秘書接到了財務部的電話,說是明遠集團賬上的巨款被人划走。


  他第一時間就給紀雲深打去了電話,那邊顯示關機后,他不敢冒那個險,直接選擇先斬後奏,報警。


  然後快速驅車趕到了林城軍區大院。


  紀雲深自從宣布回歸軍政界后,從來都沒有再關註明遠集團的事情,都是交給高級經理人打理。


  因為明遠集團賬上的巨款,除了紀雲深和沈夜白,沒有人能夠直接接觸,可聽財務部的人說是一個女人划走的,而且是沈夜白陪著去的。


  路上的時候,他甚至在懷疑,是不是有人利用沈夜白進行了經濟犯罪。


  紀雲深從醫院趕回來后,就一直在開軍事會議,中途休息的時候,他拿著會議前被關掉的手機,走出了會議室。


  很像做到洒脫的放手,不去關注任何關於她的點點滴滴,可剛剛的那場會議,他都在走神想什麼,又有多麼心慌意亂,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吸煙區后,他先是點燃了一支煙,然後給手機開了機。


  剛剛開機,就有很多未接電話和未讀簡訊顯示了出來。


  他剛要點開詳細的看,就聽到走廊的那端有熟悉的聲音響起,「紀總,紀總……」


  「孫秘書?」


  孫秘書走近后,臉色已經白的像是一張紙,「紀總,剛剛財務部跟我彙報說,有一個女人划走了明遠集團賬上的巨款,而且是沈律師陪著去的,因為是一層一層的彙報上來,所以在傳達的時候產生了偏差,後來經我仔細了解,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太太。」


  「你確定是沈夜白陪著去的?」


  孫秘書點點頭,「是的,紀總。」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孫秘書聽后,變得愈發的誠惶誠恐,「可是紀總……」


  「還有什麼事?」


  「我……我已經報警了,還有……報社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已經圍堵在明遠集團門外和藍山別墅周圍……」


  在當時那個情況下,他不可能耽誤從明遠集團到軍區大院的時間,這半個多小時,如果警察和銀行那邊夠機靈的話,應該已經夠抓到那個女人了。


  紀雲深好看的眉頭深深的蹙起來,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孫秘書如獲大赦,趕緊哎了一聲,就匆匆走遠了。


  紀雲深先是給沈夜白打了個電話,那邊在得知喬漫划走了明遠集團賬上的巨款后,也有幾秒鐘的怔愣,隨後懊惱的拍了拍頭,「老霍今早找我,說他欠喬漫個人情,需要我去幫忙,我這兩天和左晴吵架,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注意她失去捲款的。」


  「況且老紀,那些私密的文件,你怎麼會給喬漫保管?「


  沈夜白可以理解喬漫捲款,但不能理解紀雲深給了她捲款的機會。


  「我所有的密碼都是一個,她知道。」


  他的手機密碼,保險柜密碼,保險抽屜密碼,都被他改成了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這個也不難猜,她只要試一下就知道了。


  「看看,看看,你到最後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她現在在哪?你報警了嗎?」


  紀雲深沒有說話,好像很沉著淡定,又好像是對他無聲的拷問。


  沈夜白的聲音已經被急色染滿,他趕緊投降,「行行行,我自己弄出的爛攤子,我自己解決,你不用管了。」


  說完,沈夜白正要掛斷電話,就聽到對面的男人說了句,「不用了……」


  沈夜白不敢置信的將拿離耳邊的電話又貼了回去,「什麼不用了?老紀,你別告訴我,她把你所有的家當都捲走了,你卻不打算追究了?」


  「怎麼?你要當情聖啊?」


  「這件事不用你關了,我會自己看著辦,好了,掛了。」


  沈夜白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盲音時,懵逼了兩秒鐘,然後伸手扒了扒頭髮,一副要瘋了的感覺。


  紀雲深切斷手機通訊后,就疾步往軍區大樓外跑。


  與人擦肩而過時,那些官兵都要停下腳步站定,恭敬的打個軍禮,說聲軍長好。


  他都是微微點頭,像是一陣風一樣,很快消失不見。


  當他啟動煙灰色賓利車子,一路朝著玫瑰機場行駛而去的時候,第一次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


  ……


  喬漫和林嫣失聯了,她以為和紀雲深談完,林嫣那邊就會一切恢復正常。


  可沒有,她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的狀態。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恨不得望眼欲穿,希望能夠在人群里捕捉到那抹身影。


  可都沒有,始終沒有。


  離八點越來越近,她甚至在想她要不要留下繼續等時,手機就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簡訊上寫著,「你先走,我決定留下。」


  她正低頭打字,想問為什麼,另外一條簡訊就發了過來,「傅青山說,能讓我哥提前兩年出來,而且……孩子病了。」


  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信息,就是她被傅青山找到了。


  嫣兒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她做的決定基本沒有人能夠改變,所以她選擇尊重,「照顧好自己。」


  她離開就沒打算再回來,也沒想過再跟紀雲深有關聯的人聯繫,如果嫣兒選擇留下,那麼說明她和嫣兒也不能經常聯繫了。


  至少不能像之前那樣。


  兩秒后,一條簡訊又發了過來,「你也是。」


  這個世界上,比自自己還要懂她的人,大概就是林嫣。


  她清楚她的為難,了解她的想法,甚至能洞悉她的一切。


  只要知道彼此很好,這就夠了。


  按下鎖屏鍵,喬漫抬起頭,將眼底氤氳的水霧逼退。


  就是剛剛抬眸的那瞬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在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高大男人身影。


  她蹙了蹙眉,等她踮起腳尖再看過去時,除了洶湧的人潮,什麼都沒有。


  紀雲深已經走到了一根方形的柱子後面,隔著洶湧的人潮,看著那個長發垂腰,溫淡乾淨的女孩。


  五年,一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漫漫,等著我。


  那時的我們一定更勇敢,更強大。


  …


  玫瑰機場的落地窗旁,高大的男人身影像是沾滿了窗外的落寞,在喬漫乘坐的那班飛機起飛后的十分鐘里,他一動沒動,像是被人點了穴。


  可能是他在人群中太耀眼,也太過矚目,又或者是機場的人潮太洶湧,在他轉身的那瞬間,不知道是記者,還是普通的路人,總之把他圍剿的水泄不通。


  各種攝影器材接連不斷的送到他的身前,問起話來,都絲毫不留情面。


  「紀先生,聽說您和喬漫已經協議離婚,而且就在今天上午,她私自划走了明遠集團賬上的巨款,而目前警方也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請問您是不打算追究了嗎?還是等著警方的調查結果?可據我所知,剛剛起飛的航班裡就有喬漫,她這是攜款私逃了嗎?」


  「紀先生,您和喬漫結婚一年多,又育有一女,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您選擇突然和她離婚,是因為紀晗小姐嗎?」


  「紀先生,請您回應兩句好嗎?您以經濟犯罪為由起訴它,並把她送進監獄嗎?」


  「紀先生,請您說兩句好嗎?」


  紀雲深的眉眼上已經落下大片的暗色調,他看向為首的女記者,卻只是笑笑,頗為寵溺的說,「她瘋夠了,自然會回來。」


  明明只是一句尋常不過的回答,卻充滿了太多的意味深長。


  因為他的這句話,閃光燈更加密集的亮起,紀雲深的貼身保鏢好不容易穿過厚厚的人牆擠到中間,將他帶離出去。


  這個夜,墨藍色的天空上,布滿了星星。


  半降的玻璃窗,有猛烈的風透進來,吹亂了他額前的短碎頭髮,也吹亂了他的心思。


  ……


  喬漫離開的第一個月,紀雲深都在酗酒中度日。


  甜甜的身體不好,很瘦,兩個多月,還不到十斤,經常進監護室,病危通知單一張接著一張。


  有的時候,傅青山都忍不住說他,「老紀,你究竟圖什麼呢?你為那個女人做了多少,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想要就把她逼回來啊!」


  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才會在清醒中沉淪。


  喬漫離開的第二個月,甜甜過了百天,身體也好了一些。


  為了方便照顧她,他把她接到了京都,雇了五個傭人,專門照顧她。


  以前經常因為各種各樣的成就,而上報紙新聞的他,現在卻經常因為前妻留下的女兒,而經常上報紙新聞。


  什麼實力寵娃,單身奶爸,各種各樣的新聞絡繹不絕層出不窮,甚至有時會趕超一線明星的熱度。大概


  在這個冷漠的年代,需要這樣一點溫情,來撫慰那麼多躁動的靈魂。


  可能因為他在喬漫離開的第一天,就宣布了兩人離婚的事情,所以那些上層名媛淑女就像雨後春筍一樣,不斷的冒出來。


  他因為政事繁忙,再加上照顧甜甜,根本沒有時間搭理女人。


  也因為這樣,他被媒體描寫成深情專一的角色,甚至已經讓大眾完全忘記了他和紀晗的那一段十年的戀愛關係。


  喬漫離開的第五個月時,紀雲深接到了從敘利亞傳回來的,關於戰地心理醫生喬漫的死訊。


  他放下一切公務,在那個滿目瘡痍的國家尋找了整整半年,但都沒有找到。


  回來后,他更是以酒為伴,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難過,也沒有人知道他想要入睡,是有多麼的困難。


  家裡和朋友都再極力的攛掇他找女朋友,甚至不惜得罪他,往他的床上塞女人。


  可能是嘗過那個最好的,所以其他的女人對他來說都變成了白開水,色淡無味,甚至連一點興趣都沒有。


  後來,他幾乎變得不近女色,就連和女性這種生物站在一起的畫面都沒有。


  有人問,他究竟有多愛喬漫,為了她,可以抵擋那麼多的誘惑?

  每每聽到這個問題,他都會沉默很久。


  究竟……能有多愛呢?


  ……


  紀雲深是在一年後,才輾轉見到喬漫的遺物。


  是謝之謙結束無國界醫生的任期后,親自交到他的手上的。


  他說,「紀總,終究是你你辜負了喬漫,你不值得她愛。」


  一個人愛的有多純粹,大概看看喬漫就知道了。


  不過越是純粹的愛,到最後,就約會變成枷鎖。


  遺物是一塊男士手錶,是她之前送給他的那塊,她在離開的時候帶走了。


  上面的秒針和分針還在不停的轉動,就像是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紀總,照顧好甜甜。」


  謝之謙說完邊站起身,剛系好西服前面的紐扣要離開,就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說道,「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紀總。」


  「她……有沒有跟我提起過我?」哪怕一句。


  「沒有,紀總。」


  謝之謙的聲音很冷淡,甚至連一點溫度都沒有,聽到他的話后,幾乎全程都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間,有那麼一點嘲弄和諷刺的味道,」所以,紀總,我能離開了嗎?」


  紀雲深握緊手中的手錶,聲音也跟著沒了溫度,「沒有了,再見。」


  「紀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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