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老紀,被這個女人折騰成今天這副樣子,你也夠出息了
深夜,大雨滂沱。
別墅裝修精緻的書房內,只在角落裡開了一盞落地檯燈,散出的橘色光線,將裡面的一切都映得很柔和。
窗帘沒拉,風雨將窗外的玉蘭花樹吹打的沙沙作響,搖曳的樹影綽綽,透過窗玻璃,灑落了一地的斑駁暗影。
男人精壯偉岸的身軀窩在落地窗旁的雙人沙發上,白色的襯衫上,染上不少鮮血和酒漬,難得的狼狽,卻又散著頹廢的魅惑。
他闔著眸,一張英挺逼人的面容沉浸在以婆娑樹影為底色的冷色基調,和以檯燈橘色光線湧來的溫暖背景中。
極端的冷暖,和他給人的感覺出奇的一致,矛盾卻又和諧。
耳邊是不斷傳來的敲門聲,昏睡中的男人被吵的動了動,刀削一般的劍眉幾乎立刻蹙起,睡前那股撕裂般的頭痛再次襲上他的感官,將他墜入無邊黑暗中的意識,稍稍拉回來了一些。
很久,久到這股撕裂的頭痛徹底的戰勝了黑暗中的意識,拂動的樹影所製造出的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男人緩緩的睜開了那雙如深潭般的眸子,入目是冷暖色調衝擊下,而交織纏繞出的迷離光影。
紀雲深慢慢的撐坐起身,痛苦的低著腦袋,雙手揉按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頭上傳來的撕裂疼痛。
門外的敲門聲停止了,緊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
張嫂焦急的推開門,廊上的光線隨著她的進入,一齊涌了進來,將低頭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映照的愈發迷離,彷彿從天而降的天神,完美到令人屏息。
張嫂走近,急的直跳腳,「少爺,不好了,漫漫跑到後山不見了,外面下著雨,她又懷著孕,最重要的是後山那片密林經常有野獸和毒蛇出沒,她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這可怎麼辦是好啊!」
紀雲深在聽到張嫂說到喬漫不見了時,就臉色大變的站起了身,腦海里閃過她剛剛端來的那碗燕窩粥,和替他包紮傷口時的溫柔模樣,突地恍然大悟。
他不嗜酒,但酒量不算差,過去從沒像今天這樣直接昏睡過去。
除非……
那女人在那碗燕窩粥上動了手腳。
然後又用那種委曲求全的樣子迷惑他,讓他失去了所有的戒心。
此刻,他問出口的沒問出口的所有疑慮,隨著她的消失,全都迎刃而解了。
他沉步走向旁邊的辦公桌,拿起桌面上的手機,迅速的撥了個號碼,「調幾架直升機,再派些人過來,現在立刻。」
掛斷電話,他撈過搭在大班椅上的西裝外套,邊穿邊走邊問著跟在一旁的張嫂,「院子里的保鏢呢?都是擺設嗎?」
「漫漫之前買的那兩條巨型犬從狗舍跑了出來,恰巧後院那扇通往後山的門開了,狗跑到了後山,我派出了不少人去找,漫漫,漫漫可能就趁亂離開了……」
聞言,紀雲深英挺如刃的劍眉鎖緊,出口的聲音清冷沉靜,毫無溫度,「她跑出去多久了?誰發現的?」
「是守在廂房別墅的保鏢,他跟大家走散了,怕迷路,就提前回來了,正好碰上……離開的漫漫。」
快要入秋的林城雨夜特別的涼,可此時的張嫂卻滿頭大汗,整個人緊張的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一個錯,惹怒滿臉聚集著風暴的男人。
「叫他過來。」
張嫂一愣,忙應了一聲是,連雨傘都沒打,就跑去叫人了。
紀雲深站在別墅前的雨答前,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裡,按下的打火機發出啪的一聲,豆大的火苗跳躍,他一手護風,低頭湊近點燃,並深深的吸了一口。
下一秒,青白煙霧就從他的口鼻溢出,將他的五官襯得愈發迷離縹緲,看上去有種別樣的性感,和危險。
看一眼,便讓人覺得可怕。
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快步跑過來,站在大雨中立的筆直,「紀先生。」
「她走的時候穿的什麼衣服?都帶了什麼?有跟你說話嗎?」
保鏢搖頭,聲音在男人犀利又過於強大的氣場中,顯得十分不穩,「天太黑沒看清,只看見夫人穿了一件黑色的雨衣,也沒說話,看見我就直接跑向了後山,我順著夫人跑遠的方向追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她。」
男人聽後繼續抽著煙,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整個天地,只剩下不斷墜落的雨滴聲。
許久,久到站在大雨中的保鏢雙腿開始打顫,他才淡漠的開口,「留下兩個人守著別墅,剩下所有的人兩兩一組去找,找不到不許回來。」
「是!」
別墅的保鏢大都是退伍軍人,雖然退役了,但軍人骨血里的那份忠誠和紀律還在,在部隊里服從黨和領導的安排指揮,在僱主家裡,就聽從僱主的安排指揮。
黑壓壓的一片保鏢,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唯有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提醒著大家,剛剛那一切不是夢。
男人抽完一支煙,緊接著又點燃了一支,剛剛抽了一口,空中就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張嫂往天上望去,數了一下,一共七架。
在林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調出私人直升飛機,並且提前安排好航線飛行員,怕是只有紀家這位有著通天本事,和鐵血手腕的年輕掌舵人能辦到了吧。
其中一架直升機俯飛下來,穩穩的停在了別墅前邊,張嫂在男人要抬腳走過去時,趕緊遞出手中的傘,男人卻擺了擺手,就那麼走進了風雨中。
張嫂握緊手中的傘,一張臉在直升機忽閃忽閃的紅燈下,顯得過於幽暗陰森。
……
七台直升機從凌晨十二點一直不間斷的飛到第二天早上七點,依然毫無發現,直到油表亮紅燈,紀雲深才下令返航。
他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手機沒有任何動靜,也就是說,他派出去的幾百人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這片密林除了他的別墅,沒有第二個出口。
她一個懷孕的女人,深夜獨自跑進去,如果迷了路,如果遇到了什麼野獸毒蛇……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直升機降落,他下機,鞋都沒換,就那麼進了別墅。
帶在身上的煙都吸沒了,他進去,就直奔二樓的書房而去。
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盒煙,拆開抽出一根點燃,坐在大班椅上,就開始吸了起來。
一夜沒合眼,男人的眼底布滿了紅血絲,他邊吸著煙,邊闔著眼,揉著發疼的腦袋,黑色的碎發落在眉眼間,衍生出大片大片的疲憊和頹靡。
一支煙抽到底,燙到了手,他才睜眼捻熄在書桌上的透明煙灰缸里,接著又點燃了一根,用尼古丁的味道暫時的麻痹著自己的心神。
一分鐘后,第二根煙又吸完了,他正要起身繼續尋找,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來滑了接聽鍵。
「紀先生,密林太大,又一直下雨,尋找起來很有難度,我建議再多加派一些人手,在颱風來臨前,把夫人找到。」
紀雲深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了。」
掐斷電話,他立馬去撥傅青山的號碼,響起的卻是機械女人提示關機的聲音。
他將手機扔到桌面,煩躁的起身踱步,二十八年來,第一次六神無主。
不是為那個愛了十年的女孩,也不是為了摯愛的家人,而是為了一個他不確定愛沒愛上的女人。
來回這麼踱了幾步,他整個人更煩躁了,直接伸腳踹翻了大班椅,又掃落桌面上的文件,筆記本,檯燈,最後,房間里能砸的東西,他差不多都砸了一個遍。
張嫂端著餐盤上樓,聽到書房裡面的聲響,心驚肉跳的站在門口,半天都沒敢敲門。
要不是男人突然拉開門,或許她還怔在原地不會動。
張嫂看著那張沉的幾乎要滴出墨的臉,大氣都不敢喘息的說道,「少爺,吃點面再繼續找吧。」
「我不餓。」
說完,就側身從張嫂的身旁走了過去,邁著大步朝樓下而去。
雨還在下,冰冰冷冷的雨點打在臉上,帶著徹骨的涼意。
男人闊步走向停車坪旁的煙灰色賓利車子,走近時,他的手下意識的摸向褲袋,裡面除了煙盒和打火機什麼都沒有。
他蹙眉,才想起車鑰匙很有可能被他掏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剛剛那麼一掃,可能掃到了地上,他走的時候也就沒有注意。
返身往回走,剛剛進門,就看到張嫂坐在餐桌上吃東西,幾分鐘不到又換了一身衣服,還是一條紅色的裙子,與她平時的穿衣風格大相徑庭。
聽到腳步聲,她慌忙站起身,「少爺,早餐您不吃,我覺得浪費,就自己坐下吃了。」
以往張嫂很少在餐廳吃飯,一般都是端回自己房間,或者在廚房草草解決,這是在紀家多年養成的習慣,從沒變過,今天怎麼好像突然轉性了,說不出的古怪。
「沒事,坐下吃吧,我上去拿車鑰匙就走。」
紀雲深沒多糾結這事,取了車鑰匙就驅車離開了別墅。
路上,他再次撥通了傅青山的號碼,那邊傳來的依然還是機械女人提示關機的聲音。
男人深刻的眉眼沉下去,粗魯的摘下耳機,扔到副駕駛座上,隨後加大油門,朝著傅青山的青山別墅駛疾馳而去。
雨還在下,車子的引擎聲幾乎被傾盆的大雨聲覆蓋,他卻一路闖著紅燈,以100邁以上的速度行駛到了傅青山的青山別墅外。
門口兩邊站著撐傘的保鏢,他鳴笛示意開門,卻見保鏢一路小跑過來,歉意的說道,「紀先生,傅先生今天休假,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他。」
「少跟我廢話,開門。」
保鏢面露難色,「可是……」
「再多說一句廢話,傅青山不叫你滾蛋,我叫你滾蛋,開門。」
保鏢無奈,只好打開了足足有五米多高的黑色雕花大門。
車子駛進去,穩穩的停在了別墅門口。
男人撐傘下車,走到雨答前,十幾名保鏢一起涌了過來,「紀先生,傅先生今天休息,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他,希望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都給我滾開。」
男人繼續往前走,十幾名保鏢低著頭往後退,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傅青山還真是養了幾條好狗啊!」
男人扔了傘,隨手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接著仰頭輕輕的吐出一口煙圈,慵懶的轉了轉脖子,「我看你們是太久沒有嘗過拳頭,不知道挨揍是什麼滋味了!」
他抬起一隻手,鬆了松領口,隔著一層薄薄的煙霧,眯眸看著對面的保鏢,
「我再說一遍,都給我滾開。」
十幾名保鏢依舊低著頭承受著矜貴男人的怒氣,隨著男人的闊步而不斷的狼狽後退。
這麼走了幾步后,男人所有的耐性消耗殆盡,開始揮起了拳頭。
紀雲深在死神一般的特種部隊待過兩年,對付十幾名不敢還手的保鏢,也就幾分鐘的事。
可一個接著一個倒地的保鏢卻知道,即便他們真的還手,也未必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解決完門口的麻煩,紀雲深伸手去按門鈴,大概按了一分鐘,別墅里的傭人李媽走過來打開了別墅的門。
看見門外站著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保鏢,顫抖著聲音說道,「紀先生,傅先生還在睡覺……」
回答她的,是男人用力的推開門,闊步的走了進去。
傅青山的卧室在二樓廊頭的左手邊,男人走近,窩著一肚子的火,本想直接踹門,但聽到李媽在身後喊著先生和夫人還在睡覺,請求他小點聲后,考慮到裡面有女人在,他抬起的腳放了下來,改為大力的敲著門板,一下接著一下。
「老傅,趕緊給滾出來……」
「老傅,老傅……」
房間里,傅青山正抱著被他弄得渾身布滿了曖昧痕迹的女孩睡得正熟,聽到門外熟悉的男聲和暴躁的敲門聲,不滿的睜開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大少爺的起床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女孩昨晚被他折騰了一遍又一遍,睡得正香甜,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他低頭吻去,又替她掖好被子,才隨便套了條褲子,頂著一頭凌亂的墨黑色碎發去開了門。
「噓……」
傅青山打開門,就抬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嘴上噓了一聲,指了指斜對面的書房,示意去那裡面說。
紀雲深走在前面,傅青山跟在後面,轉身關好書房的門,他才怨氣衝天的發火,「我說紀大公子,我難得休息和老婆親熱親熱,你這又是抽哪門子瘋,一大早跑來,還有,我樓下那些花重金請來的保鏢都是吃閑飯的嗎?怎麼讓你進來的?」
「少說廢話,給我調一下你手裡的軍隊,一萬人左右,我要搜藍山。」
傅青山聞言蹙起了劍眉,深刻的五官,在窗口投進的日光下,愈發的顯得稜角分明,「紀公子,跟藍山有什麼過不去的,非要搜?」
「喬漫昨晚跑進去了,我派出的直升機和人都沒有找到,她懷著孕,我怕有什麼危險。」
紀雲深坐進窗口旁的真皮沙發上,渾身散著壓抑的暴躁。
傅青山走過去,驚訝至極的語氣,「喬漫跑進去了?你怎麼欺負她的,讓她寧可跑進深山老林也不想跟你待在一塊了?」
紀雲深揉著眉心,懊悔的沉默著,不再說話。
傅青山看著窩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那件褶皺不堪的白襯衫,身下的那條布滿水漬的黑西褲,和手上那染透了紅色白紗布,那是他作為兄弟多年,都從沒有見過的狼狽。
「不是不談情不說愛,只是一場交易嗎?真的,說實話,老紀,被這個女人折騰成今天這副樣子,你也夠出息了」
傅青山邁開長腿走到書桌前,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又回身遞給紀雲深一根,「我區區一個師長,不是總統,一萬人的軍隊很困難,不過五六千應該能調出來……」
窩在沙發上的男人聞言看過來,一雙深邃的眼眸里裝滿了疲憊和失魂落魄,,「瞅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樣,看了就想上去揍兩拳。」
說著,他就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現在咱們師能調出多少人?」
「報告師長,三千人。」
「嗯,用我的名義再去別的師調,湊夠兩萬萬人,去觀光路後面的藍山搜山,目標是一個二十三歲的懷孕女人。」
「明白,師長。」
掐斷通訊,傅青山回身踢了踢紀雲深的腿,「我先回去吧,我一會去找我老子多調幾台直升機,你那幾台肯定不夠用。」
紀雲深點了點頭,起身掐滅手中的煙頭,然後邁開長腿離開了青山別墅。
……
回到藍山別墅,紀雲深就接到了楊秘書的電話,「紀總,結婚的通稿還發嗎?」
「嗯,照常發。」
「好的,我知道了。」
掐斷通訊,男人邁開長腿上了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再下樓時,那七架加滿油的直升飛機返航回來,他登了機,繼續尋找。
兩萬人,五十架直升機,一直搜到夜裡十一點,依然毫無所獲。
有的人說她或許已經出了意外,或許被什麼野獸攻擊拽進了洞穴里,或者……已經死了。
男人坐在藍山別墅客廳的真皮沙發上,眉心緊蹙,曾流淌著萬千星光的深邃雙眸里,此刻滿是黑暗,透不進一絲光亮。
青色的胡茬已經蔓延到腮邊,薄唇因為不間斷的吸煙而變得乾燥起皮,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他沒回頭,低聲問了一句,「還沒找到嗎?」
傅青山走過來,抽掉他手中燃了半截的煙頭,「老紀,你冷靜點。」
「冷靜?」紀雲深冷笑一聲,高大的身軀頹廢的窩進沙發里,「老傅,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冷靜?」
「兩萬人,五十架直升機,這一整天幾乎將整個藍山翻了個底朝天,她喬漫又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是成了精的妖怪,怎麼可能人間蒸發?我的意思是說……她有沒有可能根本就沒跑出去?」
雨下得那麼大,目擊人只有一個保鏢,買通或者迷惑過去很容易。
紀雲深緊鎖了一天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一些,這種可能他也想過,但只是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聽傅青山也這麼懷疑,那麼就說明這種可能性很大。
傅青山伸手打了個響指,守在門口的部下,立刻走了過來,「師長。」
「嗯,去把那個保鏢叫來。」
「好的,師長。」
傅青山的部下應完剛剛轉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就從別墅外跑了進來,「紀先生,不好了,秦女士失蹤了。」
先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然後再把母親弄走,她這棋局下的縝密又步步為營,別說,還挺像那麼回事的,連他都差點被繞進去。
「好,我知道了。」
回過頭,和傅青山對視了一眼,「咱們林城誰有這麼通天的本事和膽大包天的精神,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蔣英東?霍青同?顧西沉?還是有一些我不認識的甲乙丙丁?」
傅青山想了想,低聲分析,「蔣英東不太可能,就他那點家底,分分鐘被玩死,他不敢這麼往槍口上懟,至於青同……好像也不太可能,他一年的時間,大半年都在美國,手要是真那麼長的話,不用等到今天。」
話落,他頓了頓,「顧西沉嘛……雖然他的嫌疑最大,但聽說自從他上次得罪了昂山阿里斯后,整個昂山家族就跟他停止了合作,他在東南亞那一帶開的賭場每天都有人鬧事,更別提毒品買賣了,他現在這麼焦頭爛額,好像顧不上紀太太啊!」
三個最有嫌疑的人都排除了,那麼究竟是誰能夠跟他分庭抗禮,小動作不斷?
「這麼一說后,我倒想起了一個人……」
傅青山說著,停頓了下,眸光探向紀雲深,然後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孟東行……」
能夠有那麼大的勢力,又不被察覺,做的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除了孟東行,整個林城找不出來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