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原來這不是bug
不提被妹妹抓了壯丁的作者，馮雪這邊的孟凡卻開始自顧自的解釋起來——
「你慢慢放開自己的氣勢，別像上次那樣一口氣放開，而是慢慢的放出來。」孟凡這麼說著，隨即，一股殺氣便從他的身上彌散開來，那並非是正常情況下針對著某個人噴涌而出的力量，而是彷彿某種能量一般纏繞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此時此刻，馮雪對這個畫面唯一能夠想到的辭彙，也就只有「武裝色霸氣」了。
學著孟凡的樣子，馮雪微微放鬆了對氣勢的控制，一絲絲，一縷縷，最後彷彿放屁一樣一股腦的放了出來，雖然聽起來很噁心，但這應該是最形象的形容了。
「發現了嗎？」孟凡忽然冷不丁的問道。
「發現什……」馮雪還沒說完，便意識到不對，因為他發現自己眼中的世界不同了，不，應該說以前自己看到的世界並不是真的世界！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但他卻發現自己彷彿在其他的人眼中消失了，並不是隱身或者是變得透明之類的情況，而是真正的消失，就好像……就好像是存在感被完全消除了一樣。
不，和存在感消除也不一樣，因為他發現自己所在的維度似乎已經和普通人不同了，那些普通人的聲音，動作都變得模糊起來，就彷彿是技術不過關的3d立體投影一樣。
這並不只是一種錯覺，馮雪甚至試著伸出手在其他病號或者護士的眼前來回晃悠，卻沒有引起對方任何的反應，就算正好擋在他們的面前，也會被彷彿無意識一般的躲開。
而他就算湊到正在說話的人的嘴邊，也難以聽清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這就是所謂的『里世界』了。」孟凡拍了拍馮雪的肩膀，給他一個口罩示意他帶上。
而孟凡自己則將裝逼用的打火機塞回口袋，同樣帶上一個口罩將自己的臉遮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向馮雪解釋著所謂的『里世界』——
「【里世界】和【夢世界】不同，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另一個世界』，而是表世界的反面，是一個普通人觀察不到的世界。」
「普通人觀測不到？什麼原理？」馮雪慢慢從醫院走出，卻在大街上發現了幾個帶著彷彿夢世界中一般的面具，雖然看起來有些滑稽，卻比周圍那匆匆走過的黑影更有實感的人，看起來應該是所謂的里世界住民了，而馮雪也從他們頭頂上看到了標註著「英雄級超能力者」的介紹。
「和我們這些殺手通過殺戮積累起來的殺氣不同，超能力者的強大氣勢會隨著精神力的不斷提升而向外發散，等到超過超凡，進入英雄級的時候，這種氣勢便會真正由虛化實，使得普通人也能夠感受得到。」孟凡收起了身上的氣勢，開始喘起氣來。
「額，你還好吧？」馮雪看著喘氣的孟凡，看起來就好像是跑了幾萬米的樣子。
「沒事，就是氣勢用的有點過度了。」孟凡搖搖頭，很快就平復過來，「雖然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搞的，明明連英雄級的門檻都沒有跨過，但是卻擁有了史詩級的氣勢，但這就意味著你已經具備了接觸里世界的資格了。」
「這不是重點吧？」馮雪生硬的岔開話題，「按你說的，英雄級的超能力者應該更容易被發現才對？為什麼反而會產生所謂的里世界呢？」
然而，他卻發現孟凡也開始如那些普通人一樣，開始變得模糊，單調，缺乏立體感，心念一動間，馮雪便撤掉了自己身周纏繞的氣勢，眼前的一切便再次清晰了起來。
「看樣子你已經明白了。」孟凡將原本說到一半的話停了下來，然後重新開始講述——
「超凡者的氣勢並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就好像你這次的瞬間爆發，直接嚇暈了一萬人一樣，實際上，比起瞬間爆發來說，這種長時間的維持對於普通人的刺激更大。」
「那種刺激僅僅只是觀測，就有可能被直接嚇死，因為你本身泄露出的氣勢已經完全超出了普通人大腦所能夠處理的範疇，在他們眼裡，你甚至可能是無數肉塊、雜音所堆砌起來的怪物。所以大多數人在看到超凡者的時候，他的本能就會將這些無法處理的信息忽略過去，你進入夢世界后看到的那些超能力者只是帶著面具，但是在我眼裡，他們一個個都是猛獸的姿態，這是因為在我眼中，他們是隨時可以剝奪我性命的怪物，而我只不過是暫時讓自己達到能夠觀測它們的地步而已。」
「額，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這麼耳熟？」聽到這裡，馮雪忽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即視感。
「啊，你應該是看過『那個』吧？」孟凡一拍腦袋，然後用一種有些複雜的表情說道，「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①因為某些意外失去了這種免疫功能，所以他無法忽略掉超凡者，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精神崩潰。」
「這麼說來，普通人之所以發現不了超凡者，就是因為超凡者本身存在會對其大腦造成負擔，所以選擇性的忽略掉了？那為什麼我在放開氣勢后，也很難觀測到普通人呢？」馮雪再次問道，如果克蘇魯神話中的那些外神、舊日支配者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都是超能力者的話，沒理由觀測不到普通人啊？
孟凡搖了搖頭，「真正突破了超凡境界，抵達英雄層面的超能力者才能被稱之為超凡者，那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升華，而我們則是能通過超過超凡級的氣勢來勉強觸碰到哪個境界，但無論是哪種，本質上都是讓自己達到另一個不被認知的維度，或者說，我們是被更多的普通人所排斥到了另一個維度，既然叫做排斥，那麼原本維度的一切自然就不在你的理解範圍之中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是其他超能力者，沒有進入里世界，也無法觀測到里世界的超能力者。」
「這麼說來，只要抵達了英雄級，這個人就在世界上消失了，親戚朋友也都看不到他了？」馮雪說到這裡，卻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大約理解了為何自己這麼多天卻一個英雄級以上的超能力者都沒有見過的原因。
「也不能這麼說吧？很多英雄級超能力者因為能力本身的關係，對普通人的威脅並不大，因此也不會被普通人的潛意識規避。」
說到這裡，馮雪便想起了剛剛突破到英雄級的蔣麗華，那個小姑娘前期能力完全是接收型而非放出型，因此倒是沒有忽然消失，就在馮雪點頭之際，孟凡卻繼續說道——
「不止如此，很多大勢力的殺手之所以不是超能力者，並不是因為他們不能量產超能力，而是因為只有到達了王牌級別，才能夠自如的操縱氣勢，這樣一來，等他們獲得了超能力之後，才能夠實現降維，通過收斂精神力讓自己以普通人的狀態回歸自己原本所在的維度，當然，若是能夠突破史詩級，一樣可以收發自如，不過大部分超能力者抵達史詩級時都已經習慣了更高維度的生活，也就懶得降回來了。」
注①：克蘇魯神話的創始人，將神描述成混亂的，不可理解的古老存在，普通人僅僅只是觀測就會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