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立威之殺雞儆猴下】

  一千多號人整整齊齊的站在田埂上，看著那個坐在人肉騾子布魯克身上的貝爾辛格老爺心裏面發慌。這麼多人無論大人也好，孩子也好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就這麼默默的站著過了好一會兒。貝爾辛格這才放下手裡面的點心，拍了拍手接過來賈馬爾管家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嘴擦手，這才笑眯眯的站了起來。


  好像人畜無害的掃視了一眼前面站著的一千多號人，沒有一點壓力，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敢和自己對視的。印度幾千年來形成社會結構的種姓制度，別說是在這些偏遠的農村了，就算是在新德里這樣的首都也隨處可見種姓壓迫。在農村高等種姓，那就是王，那就是皇帝誰敢招惹呀。


  特別是這一千多號人全都是貝爾辛格家族一百多年前的奴僕發展起來的，雖然現在變成了自己田戶。但是他們奴隸的身份並沒有改變，除了三家吠舍是第三種姓擺脫了奴隸的身份。成為普通村民之外，另外的那些一千多號人人都是首陀羅都是奴隸，這些人沒有資格學習文化知識。沒有資格進入廟宇誦經祈福，他們就是奴隸階層，雖然這些首陀羅家裡面有子女在自己的城堡裡面做工。有掃地的有熨衣服的，有洗衣服的，但是乾的大多數都是苦力。


  那些皮膚黝黑的首陀羅，在自己的領地內拉加爾村生活的還算是幸福，最起碼沒有被餓死。還有房子居住，還有田地耕種，可是這些人不知道感恩，到現在還沒有耕種第三季的農作物。已經耽誤了好幾天再耽誤下去第三季的農作物就會因為時間不足而減產，到時候可關係到自己的錢包，這讓貝爾辛格如何忍受得了這些人的懶惰。


  所以用凌厲的眼神掃了一圈，看到所有人全部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不敢和自己對視。這讓長在紅旗下的貝爾辛格感受到了資本主義剝削階級的優越感，心裡那美滋滋的，但是今天是來干正事的，而不是享受被人景仰的感覺，掃視了一圈之後。


  貝爾辛格老爺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半截長衫，背著手一點一點的向這些賤民靠近，然後站在這些惶恐不安首陀羅賤民的身前笑眯眯的小聲說道。「現在天氣正在涼爽的時候，還有幾個小時才黑天，大家在家裡都在幹什麼呀？都說說讓我知道知道。」


  這些首陀羅賤民低著頭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一個人敢吱聲，就在那裡默默的站著有一些膽小怕事的。甚至渾身發抖，看到大家都不敢說話貝爾辛格又笑眯眯的說道。「我在問你們話呢，難道你們連話都不會說嗎？我問你們這麼涼爽的下午在家裡幹什麼。你，說說你在這個涼爽的下午在家裡幹什麼呢。」


  說著指了一下站在前列一個衣衫還算是整齊，穿著人字拖皮膚稍稍白凈一點的中年男性問道。這個人就是三個吠舍種姓當中的一個當家人，名字貝爾辛格不知道也懶得知道，只要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能夠起到一個帶頭作用，這就足夠了。


  被提問的犬舍種姓男主人抬起頭，總算勇敢的和自己對視一眼，這才彎腰恭敬的說道。「回稟貝爾辛格老爺，我們全家自從上午九點多吃完早飯之後，就用收割回來的玉米經過熬煮染色。然後正在編織一些簡單的工藝品，等到趕集的時候拿到辛賈爾鎮去賣掉，準備攢錢送我的小兒子去鎮上念書。」


  不錯，有一些經濟頭腦，也懂得過日子，用自己的勤勞的雙手送自己子女去鎮上念書。讓孩子們得到更好的教育，知識就是財富這一點沒錯，是一個有想法的人，不愧是第三種性的家族。就是有遠見懂得為以後的生活而謀划，不錯，不錯，沒有慵懶的躺在床上睡覺，既然人家主動去編手工藝不錯不錯。


  值得獎勵所以貝爾辛格笑了笑，和藹的說道，「居然想得到用廢物樣的玉米葉起編織工藝品這個想法非常好，你們家都編了一些什麼樣的工藝品呀。給我說說，要是好的話，我提前購買幾件，算是送給你一個好的開端。」


  好傢夥貝爾欣的姥爺是什麼樣的身份呀？居然看上了自家的玉米葉工藝品，這讓這家男主人感覺到異常的激動。滔滔不絕的向貝爾辛格老爺介紹起自家編織的玉米葉製成的工藝品，比如說有圓圓的坐墊，有涼鞋，裝東西的小筐。甚至還有一些大的工藝品，比如床墊等等非常的不錯。


  聊了一會兒讓賈馬爾管家記下了，自己向這位村民採購的十張玉米皮製作的坐墊，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大家都知道咱們現在集合的地點是哈桑薩爾其家租種的土地，誰是哈桑啊出來。讓我見一見，畢竟大家來到了你的土地上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出來和大家見見面。」


  本來躲在人群中央的哈桑，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個勁兒往人多的地方扎。沒想到躲來躲去，還是輪到了自己同時這個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讓哈桑感覺到非常的害怕。但是貝爾辛格老爺已經點到了自己的頭上，自己哪敢在躲藏了。


  磨磨蹭蹭的額頭上汗如雨下，肩膀都不由自主的開始聳動，一點一點的走了出來。來到眾人的前面，看到穿著一身華麗袍子的辛格老爺就感覺到頭皮發麻，不自主的跪了下去顫顫巍巍的說道。「貝爾辛格老爺，我就是哈桑，您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看到這個正主讓貝爾辛格比較驚訝，上輩子王國可是在農村出生長大的，農村的二流子或者是閑散人員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自己一清二楚。或者是懶惰的人都是比較肥胖，只不過這個哈桑完全顛覆了自己對二流子的認知，皮膚黝黑乾瘦雖然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光著一雙腳這根本就是一個窮苦的人，也不像是懶惰的廢物。


  難道自己判斷有誤？不行得試試對方別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所以笑眯眯的問道。「哈桑，聽說你家有九口人但是卻租種了兩英畝的土地，產出來的糧食夠吃嗎。可要知道小孩子吃不飽肚子是不會長大成人的。」


  看到貝爾辛格老爺這麼和藹的問話，哈桑緊張的情緒倒是有所緩解，跪在那裡哆哆嗦嗦的回答說道。「回貝爾辛格老爺的話，我們家是有九個人，兩英畝的土地收穫的糧食已經夠吃了。孩子們長得也挺好，前兩天我的大兒子和幾公里之外的一個女孩定了親。過兩天就要結婚了，對方送的彩禮還算是可以，所以日子還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