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親人

  第228章親人


  「我來打。」沉默了一會兒，舒珉從妻子手裡抽出紙條，上面寫著二姐一家的手機號碼，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二姐舒韻的手機號。


  「喂，哪位？」舒韻坐靠在沙發上看八點檔的愛情劇，手機響了，也沒看來電顯示便接了電話。


  「二、二姐，我是小弟舒珉。」雖然做了許多的心裡建設，電話通了，舒珉還是激動得差點拿不穩手機，結結巴巴地喊了人，二姐的聲音還是當年那般溫柔動聽。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在舒珉以為對方不會說話時，對方亦是激動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小珉！你是小珉？」


  「哎！二姐，是我。」年過半百的漢子哽咽了起來，腦子裡閃著姐弟生活的畫面，從小到大，都是二姐護著他，雖然她只比自己年長兩三歲。


  「你還好嗎，弟妹好嗎？小岑岑好嗎？」舒韻關了喜愛看的電視劇，疊聲地問著自己的小弟。


  「好！好！我們都好！現在我們一家三口在京都生活，今天遇到了蓁蓁，她給了我們電話號碼。」不只是舒珉，李艷舒岑在一旁也很是動容。


  「對不起，是我沒有聯繫你們。」當時因為太過寒心，她也沒告訴娘家人婆家的具體地址和聯繫方式，隔著電話，舒韻的臉上淌下了思親的淚，在聽到熟悉的聲音的那一剎那，舒韻懊悔了。


  「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外甥。」當年，舒珉做夢也沒想到母親會那樣做，如果早發現，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母親那樣做的。


  「阿珉，我是延松，你姐她現在情緒不大好，等下再聊，將微信加上，我們的都是手機號。」


  看著通話結束的字樣，舒珉一家三口一陣沉默，好一會，舒珉懊惱地在自己臉上拍了一把掌。


  「都怪我不好，提當年的事做什麼！說句沒關係該多好！」因為那事，二姐精神不太好，還得了抑鬱症，他怎麼就一時心急的說了心中的愧疚呢。


  「別這樣，二姐或許是太激動了，以二姐夫對二姐的寶貝勁，肯定是心疼了。」李艷伸手抓住了又要打自個左臉的男人的手。


  舒岑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安慰，當年的事，大人沒有細說，他們問起，也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帶過，但以他的感覺不會那麼簡單，否則二姑也不會一走十幾年不回家，也不給家裡所有人半點音信，他們家的電話號碼一直沒變的，就為了二姑能打回來。


  一提到二姑時，祖母多是咒罵，說二姑是白眼狼，賠錢貨，花了她那麼大的精力教養她，到頭來便宜了別人，沒有為大伯帶來一點好處。


  與此同時，曹家老宅的客廳里，曹老爺子皺著一張菊花臉，陰鬱地瞪著他對面緊挨著落座的兩大一小三人。


  「你是寫小說的，中國文化應該很懂，我叫你們當日即刻來見我，你們卻拖到現在，你的教養呢？」這個女人真是利害，不聲不響的生了孩子，難怪當年跑得那麼快，原來是有了籌碼。


  似沒有看到曹老爺子眼底的譏諷，苗如意淡定地端坐著，紅唇輕起，「出嫁從夫，我聽我丈夫的。」


  意思不言而喻，是曹永年不讓過來的，所以這個家教問題不應該問她，聽得曹老爺子氣血上涌，額頭的青筋直抖動。


  蔣沛凝坐在側面，溫和的美眸里閃過一抹詫異，當年這個女人很是謙和嫻靜的，而今身材還是那般嬌小，皮膚還是柔嫩得能夠掐出水來似的，但周身的氣質卻變了，如今的她自信大氣，眸光深邃而內斂，讓人怎麼也看不透，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讓人怎麼也無法忽視她存在。


  「這就是你執意要找的女人？」曹老爺子怒不可遏瞪著曹永年，這個孫子是他親自教導長大的，從小到大到參加工作，他都是非常滿意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孫子脫離了他的撐控，工作事業上不再聽他的規劃，婚姻上也忤逆他的決定，找了這麼一個女人，身份背景比他母親當年都不如。


  「是，她，苗如意，是我的妻子，爺爺，您對她的鄙夷，便是對孫子的鄙視。」看到曹老爺子眼中的蔑視，曹永年皺起了眉頭。


  「你！她哪點配得上曹家的少夫人？我不會認可她的！」


  「爺爺，我的妻子不需要您的認可，即便是封建社會，也只聽說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沒有爺爺之命一說。」


  「放肆！我就是這樣教你的？」曹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憤怒的呵斥著，情緒非常地激動，右手狠狠地拍打著沙發扶手，發出極大的響聲。


  蔣沛凝曹蘊澤夫妻擔心地看著坐在兒子另一邊的孫子，擔憂小小的他受到驚嚇，卻見原本優雅紳士的孫子倏地陰沉了下來，嘴角勾起清冷的殘笑，兩人為之一怔。


  「你的兒子至少懂得敢做敢當，那麼，曹老爺子，你自己呢？」苗豆豆的話音極度的冰冷，令大廳里所有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這孩子無論是語氣和神態，都十分的沉穩，這著驚人的不凡的氣魄，即使是盛怒中的曹老爺子也愣了神，在觸及到孩子那鄙視的眼神時，曹老爺子刺激得差點憋過氣去，「怎麼說話的！沒一點教養！你媽就是這麼教養你的？」


  「教養這東西，也是要針對人的。」苗豆豆冷冷地回道。


  「果真是野孩子！」


  「爺爺！」曹永年怒目大吼！


  「爸！」曹蘊澤蔣沛凝驚道，看著孫子那張小臉冰冷至極，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兩人心疼極了，孫子只五歲啊。


  「嗤！」苗豆豆譏誚的輕笑了聲，凌厲地掃了對面的曹老爺子一眼，那眼神如同久經殺場的上位者，倨傲的冷冷地說道，「看到了嗎？」


  「反了！天了！」曹老爺子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孩子一再的鄙視，暴怒的一吼。


  「你為我父親找的女人是馬多玲吧？」


  「！」


  「呵呵……，曹老爺子，為自己親孫子找了一個天天做新娘的女人，真是天下奇聞呢！」苗豆豆清冷一笑，白嫩的小手揚起。


  苗一拿了一疊相片恭敬地遞給苗豆豆，然後無聲的退下，隱匿在一旁，似剛才沒有出現過一般。


  好強的男子，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曹家大廳的？

  唯有曹永年雙眼閃過一抹為人父的驕傲，他的兒子不簡單。


  苗豆豆將手裡的相片隨意的一撒，幾十張九寸的相片飛到寬大的長茶几上，竟然一張張的平鋪開來，相片上竟是一個女人與不同的男人在床上的畫面，而且都是交和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