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慕煜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得到了慕煜城的命令,所以無論凌縉有多忙,下班后還是必須要跟著傅清歡一起走,倆人並肩下樓,然後凌縉去地下停車場開車過來,傅清歡在馬路邊等著,然後上車。
人人都有八卦之心,看到兩個人一起難免有心人會多想,本來傅清歡在慕氏集團就算是空降過來的,此事一出,大家都在心裡猜測著,莫非她攀附著的是凌大律師?
然而,不論外人如何去想,車上的倆人卻絲毫都不在意,嘴長在別人臉上,只要他們能說,他們又怎麼可能堵得住?
上車后,凌縉看了眼前方的路況,開口道,「傅小姐,我們要去哪裡?」
既然都做了交接,那麼那個男人自然是在冷焰的手中,而蕭致橫也就是說慕煜城這邊的人不知道,自是正常的,因為天氣漸漸的轉涼了的緣故,傅清歡身上穿著一條淺藍色鉛筆褲,襯的雙腿修長筆直,上身搭配一件白色的長款針織衫,休閑又靚麗。
靠坐在座位上,她拿過自己的手機,「你先等一下,我給冷焰打個電話問一下在哪裡!」
「好!」
冷焰是誰,凌縉在慕煜城那邊倒也是聽說過的,雖然有些疑惑於傅清歡這邊的勢力,但是還是沒有開口問出來,他們之間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他相信boss心裡皆是自有定奪,而boss也不會喜歡有人揣度他的心思!
給冷焰撥過去了一通電話,問清楚究竟在哪裡后,傅清歡這才掛斷了電話,然後看向凌縉,「帝都城南有一片郊區你知道嗎?據說,和新月中街距離比較近,在郊區里有一個廢棄的倉庫,人便是在那裡了!」
城南郊區?
「知道!」凌縉點頭,然後便啟動了車子朝著目的地行駛了過去!
靠坐在座位上,扭頭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傅清歡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腦海中漸漸的浮現出的,是上一世的場景,她忽然發現,郊區的廢棄倉庫或者是什麼工廠之類的,是個比較適合做壞事的地方,上一世她被安紹忱關在那裡,這一世換做她將別人關在郊區!
想到那個男人,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眯起,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閃動,劃過一道流光溢彩,漆黑的瞳仁中是冰冷刺骨的鋒芒,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企圖對她做出來那種事情,她不會放過他的!
「凌縉,」扭頭,看著正在開車的男人,她忽然開口打破了沉寂,「慕煜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被點到名字的凌縉,聞言忽的一驚,眨了眨眼眸,抿緊薄唇,他沉聲開口道,「傅小姐,屬下不宜討論boss,想來boss也不會喜歡屬下背地裡討論他的,所以……」
所以……傅清歡懂了,凌縉是個聰明人,不該說的倒是不說,守口如瓶的,雖然平日里蕭致橫大大咧咧的,甚至有些二,但是她敢肯定,這話她若是問蕭致橫的話,對方一樣不會告訴她的,慕煜城身邊的人,都是個頂個的聰明極了!
在帝都,慕家是權勢的代表,而慕煜城本人更是商界神話的代表,他的神話不止是因為他接受了整個慕氏集團,而是接手短短几年內,帶領整個慕氏茁壯了不止幾倍,其手段在整個商界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可偏偏的,她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男人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試問,什麼商人能夠以著這樣快的速度去找到宋麗艷一家人所在?
在試問,能夠住進那個酒店的應該也不會窮了去了,而據冷焰的查詢來看,那個男人名為黃建華,還是一個公司的老總,而偏偏慕煜城他就是能夠將人給扣押下來,按理說,這不是犯法的嗎?但偏偏這個男人已經凌駕於了法律之上!
所以,她絕對不相信慕家是單單純純的商人,亦或者慕煜城是單單純純的商人,然而,她也懂的有些事情不適合她去問,她的主要目的,便是安家,所以和慕家不衝突!
「恩,我懂了!」點頭,她勾唇淺笑,倒也不怒,「那凌縉,你可知有什麼方法能夠讓人生不如死嗎?」
關於那天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凌縉自然是知曉的,對於那個男人,他更是知道的,不用想都知道傅清歡此時此刻這句話時為了誰問的!那個男人,無論是不是被人設計陷害的,他都該死,只因為他動了不該動的人!
然而,他感到疑惑的是,以往的帝都第一名媛怎麼身上會有那麼重的……戾氣,對,就是戾氣,換了尋常女人,縱然是再恨,恐怕都是走法律途徑來達到報復的目的,可偏偏傅清歡不會,她會用自己的手段讓那個人痛苦,在這一方面來說,她和慕煜城竟然有著某種不期而遇的相似!
不過,雖然心裡疑惑,但是凌縉面上卻聰明的沒有表現出來,一邊掌控著手中的方向盤,他一邊蹙眉思索了半晌,適才開口道,「如果說是身體上的生不如死,那麼,boss手中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誰?」眉梢微挑,傅清歡開口問道,眼眸中卻閃過不知名的興味的光芒,她果然是猜的沒有錯嗎?慕煜城的手下還真是讓她大開了眼界!
「他叫陸寅,這傢伙是個典型的實驗狂,天生對那一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整日埋首在實驗室里,而他所做的,基本上都是人體實驗,近日來應該是閉關了快兩百天沒有出來了,把那個人交給他,絕對保證那人會生不如死!」
陸寅是個實打實的實驗狂魔,在某種方面他和慕煜川是極其相似的,當然,他並不是什麼殺人狂魔,一般交到他手中的活人,基本上都是類似於黃建華那種的,想要對boss不利的人!
「陸寅?人體實驗?」眉頭微蹙,傅清歡點了點頭,紅唇上揚,「那既是如此,就麻煩你回頭幫我聯繫一下,讓陸寅好好招待招待他!只要是不死,怎麼做實驗都行!」
本來還以為她會害怕,結果,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反應,凌縉愣了愣,隨即點頭,「傅小姐言重了,凌縉回頭會將人給送到陸寅那邊的!」
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本以為boss看中的人會是個小綿羊,但是實則卻是一隻狐狸!
「恩!」
傅清歡才不管凌縉會怎麼想呢,她不認為自己是善人,從一開始決定了復仇的那一刻,她便再也不是上一世的那個傅清歡了,傷她的、欺她的,她會毫不留情的十倍百倍的奉還的!
在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功夫后,車輛終於抵達了城南所謂郊區內的廢棄的倉庫門口,看了眼面前廢棄的倉庫,生鏽的鐵大門,以及門口把守著的人,傅清歡好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
這裡,和前世的她所處的境地,又何嘗的不相似?只是,這才她再也不會是那個被人所傷害的人了!
「將車停在這裡就好了!」
「是!」
解開安全帶,傅清歡推開車門下車,然後朝著前面走了過去,凌縉緊隨其後的跟了過來,看到她過來,正在門口把守著的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走了過去,恭敬的開口道。
「大小姐,你來了,老大在裡面等著呢!那個人,也在裡面!」
傅清歡點頭,知道這人便是冷焰的人了,她扭頭看向身後的凌縉,「我們走吧!」
「好!」
點了點頭,凌縉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四周,借著微微昏暗下來的天色不難看出周圍的場景,他漆黑的眼眸微微閃爍,然後跟隨著傅清歡走了進去,剛剛那倆人眼中的警惕,他不是沒有看出來,顯然,傅清歡壓根就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害!
原來,他看人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不過,這樣的傅小姐和boss倒是剛好相配!想到此處,他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傅清歡抬步朝著裡面走了過去,凌縉連忙上前替她推開了那扇生鏽的大鐵門,伴隨著「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而此人便是冷焰!
看到凌縉的那一刻,冷焰不由得愣了愣,然後輕點了下頭算是打聲招呼了,適才轉而將視線投放到傅清歡的身上,「大小姐,人在裡面!」
這是他們私下裡就已經說話了的,冷焰心裡的主僕觀念過重,讓他一時的摒棄那些恐怕難以做到,故而在外人面前,她依舊是他的大小姐,私下裡才會改口不那樣喊!
點了點頭,傅清歡倒也沒有和他計較這些稱謂的問題了,「你在這裡剛好,帶我先過去見一下那個人吧!對了,這個是凌縉,慕煜城的人!」
冷焰點頭,這才正面看向凌縉,朝著他伸出右手,「你好,冷焰!」
「凌縉!」
打過招呼后,冷焰這才帶著倆人朝著裡面走了過去,步入秋天尾聲的天氣漸漸的黑的比較快了,此時不過是七點多的功夫,天便已經昏暗了下來,然而此時此刻的倉庫內卻是燈火通明一片,諾大的倉庫足足有幾千平方米大,周圍遍布著的是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們。
倉庫的正中央,一個男人被綁著雙手吊在空中,而這種吊著的方式又是格外的讓人痛苦的,吊的並不高,相反的吊的非常的低,剛好能夠保證他的腳尖著地,但也僅僅只是腳尖著地,腳上沒有穿鞋,故而形成了上不去下不來的場面,格外的痛苦!
而此時此刻男人的身上僅僅只是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上身不著寸縷,身上布滿了傷痕,血跡斑駁,看樣子應該是被鞭打過了,男人低垂著頭,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表情,看樣子應該是昏過去了!
現如今已經是秋天的尾聲,馬上就要步入冬天了,在這樣的天氣下,男人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褲子,上身沒有穿什麼衣服,還儘是傷口,被凍得肌膚都有些發青發紫了!
「大小姐,這樣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冷焰面無表情的開口道,眼神冰冷刺骨,敢動傅清歡的人,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但是這樣的場景,他卻怕污了她的眼睛!
然而傅清歡卻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感到一絲的害怕,她踩著黑色的細高跟鞋,緩步朝著男人走了過去,直到在他面前一米遠的距離,才停下了腳步,冷聲道。
「把他給弄醒!」
「是!」
應了一聲,一人上前,不知道從哪裡拎過來了一桶水,然後朝著男人狠狠的潑了過去,冰涼刺骨的冷水瞬間將他整個人都打濕了,水流順著他的頭髮、胸膛以及長褲往下流去,最後全部都低落在了地上!
「大小姐,他應該會醒了!」男人開口道,然後拎著水桶退後到了一邊!
「恩!」傅清歡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她剛剛已經注意到那個男人動了一下了,不用想,應該也會醒了,沒死就好,沒死她才能好好的報復一下他當天想要做的那些事情!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個低著頭的男人突然緩緩的抬起頭來,僅有的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他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的一切,一張臉上滿是驚恐,身上的傷口疼的要死,同樣的又冷的他止不住的顫抖著,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紫色,哆哆嗦嗦的顫抖著!
「不……不要,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那邊在套房裡被人被一腳踹的昏過去后,他醒來后就發現被人帶走,然後關在一間黑暗的連個窗戶都沒有的房間中,無論他怎麼喊都沒有人過來放他離開,他甚至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除了每到一定的時間會有人打開門上的窗戶給他送飯!
而那所謂的飯菜,不過是一個硬邦邦的咬都咬不動的饅頭,和一碗水,這一輩子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心裡多多少少的也明白自己是做錯了事情了,面對著那樣的飯,一開始還覺得難以下咽,但是餓了,卻不得不吃了!
直到昨天,他被人蒙著腦袋,打昏瞭然後送到了一個地方,醒來后便被吊在了這裡,他們狠狠的鞭打著他,折磨他,無論他怎麼求饒都沒有用,或許一開始他還希翼著能夠有警察來救他,但是隨著時間的推遲,卻是慢慢的絕望!
而他心裡所有的恐懼、無助、不解、害怕等情緒,在見到傅清歡那張臉時,瞬間便明白了過來,一張臉忽的一變,面色慘白如土,他滿是驚恐的看著傅清歡,嘴巴啊啊啊的張著,但是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看他這副模樣,傅清歡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唇角上揚,忽的便笑了出來,一剎那間美的天地都為之失色了,那一刻盡顯的風華,讓人望塵莫及,然而,這一刻的黃建華,卻沒有一絲絲的感到美,反而,感覺到了恐懼!
是的,恐懼,無窮無盡的恐懼,在這一刻,在他的眼中,傅清歡儼然就是那令人恐怖的惡魔,他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所遭受的所有的非人的待遇,全部都來自於這個女人!
「想起我來了?沒有忘了我?好!很好!」不住的點頭,傅清歡笑著開口道,只是一雙漆黑的眼眸中卻是無窮無盡的冰涼,刺骨的冷意。
被她的聲音拉回了思緒,驚恐過後,黃建華顫抖著聲音乞求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此時此刻,他哪裡還有當初的樣子?前後反差太大,讓傅清歡不由得有些嗤之以鼻,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她彷彿在看著死人一般看著他沉聲道。
「不是故意的?」她挑了挑眉頭,扯了扯紅唇,然而下一秒,一張臉卻忽的冷了下來,聲音冰冷刺骨,「我記得我當初提醒過你,倘若你敢動我,就要能夠接受得了那個後果,可是你呢?你當初不是還罵著我,不肯放過我嗎?甚至於,在我滾下床,躺在花瓶碎片上時,你都不肯放過我!」
伴隨著她每說一句,男人的臉色便越發的慘白了一分,直到最後是徹徹底底的面如土色了,他的心裡被無窮無盡的恐懼所充斥著,「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陷害我,我以為你是酒店給我安排的,小姐,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男人嚇得哭著喊著求饒道,縱然是他再傻,現在也明白過來是有人害他了,他現在唯一比較慶幸的就是,還好當時沒有做出來什麼錯事,否則的話,那……
然而,傅清歡卻不打算放過他!而每伴隨著傅清歡說上一句話,凌縉和冷焰的神色也愈發的冷下了一分,敢動他們護著的人,當真是該死!死一萬次都死不足惜!
傅清歡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厲聲開口道,「不要跟我說什麼你反正也逃出去了,那麼,如果當初不是我用陶瓷碎片抵著你的重要部位,此時此刻想死的,恐怕就不是你了,而是我了!」
「所以,所以我並不打算放過你!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話音落下,她不在看男人絕望的眼神,轉過身看向冷焰,沉聲道,「既然他當初企圖傷害我,那麼冷焰,讓人割去他的重要部位,挑去手筋、腳筋,然後……」
說著,她的眼神轉向凌縉,「然後就交給凌縉吧!」
她的話音落下,身後便傳來了男人充滿恐懼的鬼哭狼嚎,然而此時此刻,還有誰會想要放過他?於冷焰而言,他動了傅清歡,無論原因是什麼,該殺!於凌縉而言,他動了boss的女人,無論是什麼原因,更是該死!
「是,大小姐!」
「傅小姐,你放心,我會將人送到陸寅那邊的!」
「恩!」傅清歡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踩著高跟鞋昂首挺胸的朝著倉庫大門口走去,只是臉色卻略微的有些發白,無論是如何,他想強暴她,她割了他的重要部位,算是對他的懲治了,再過血腥的,她……終歸還是做不出來!
「凌縉,我們走吧!冷焰,你在這裡看著!」
「是!」
凌縉和傅清歡一前一後的離去,身後,在寂靜的黑夜中是男人凄慘的叫聲,聽起來倒是有些滲人。
「不要啊!放過我吧!不要!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啊!不要過來!不要!啊啊啊啊啊!」
鬼哭狼嚎中,一陣凄厲到極致的慘叫聲響起,驚得四周樹上的鳥兒都飛遠了,然後慘叫聲忽的戛然而止,歸於了平靜!看樣子,應該是痛的昏過去了!
坐在車上,透過後視鏡看著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小點的倉庫,傅清歡忍不住擰了擰眉,這男人,活著還真是一個禍害,當初,縱然是被挑斷了手筋,十個指甲一個一個的被拔掉,痛的整個人都撐不住昏過去了,她都沒有喊上一聲!
因為恨,因為太過恨了,她偏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受過的苦楚,然後等著有朝一日讓安紹忱步入地獄,結果呢,到這個男人這裡,甚至,還不如當初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