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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該死的死到臨頭的雜碎

  「爸,媽。孕檢結果還沒出來。」婦產科的門診外,唐簡焦急如焚的坐在雍紹欽的身邊,雍紹欽摟著她,她很慵懶的樣子,其實是一種低落,看到爸爸媽媽,她是勉強擠出來的笑容,看到爸爸媽媽懷揣著一顆激動的心趕來看她孕檢。


  她心中有一種極大的內疚,以及更大的失落,幾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來檢查的時候,醫生首先給了她一枚孕檢棒讓她自行先測試一下小便尿檢。


  她測了。


  卻是,結果令她大失所望,驗孕棒上並未有兩道紅杠出現。


  心裡是一種跌落冰窟窿的失落。


  可婦產醫生對她說,例假才推遲八天而已,就算是懷孕了,現在也是孕三十七八天的樣子,不超過四十五天的早孕基本上孕檢棒也難以測的出來結果。


  抽血化驗更為準確。


  如此,唐簡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耐心等等。」於錦看出了唐簡面上的緊張和失落,握著閨女的手安慰她。


  「嗯,我知道的,媽媽。」唐簡對媽媽擠出一絲笑容。


  「唐簡。」護士拿著化驗單叫了一下唐簡的名字,唐簡立即應聲而起。


  「你的結果出來了,是陰性。」護士淡然的說道。


  「陰性是什麼意思?」唐簡的心越發下沉的厲害,其實她已經知道結果了,只是不敢確定罷了。


  「陰性就是沒有懷孕的意思。」護士說了這一聲走了。


  「啊……」化驗單子掉落在地上。


  唐簡的淚,嘩嘩下流。


  「簡簡。」雍紹欽立即上來扶住唐簡,將她攬在懷中:「別難過,親愛的。沒關係,以後我們可以做試管嬰兒。」


  「簡簡,孩子……」


  「簡簡,別難過孩子,沒事的……」


  於錦和君長鶴也難過的無以復加,不是難過唐簡沒孩子,而是為簡簡的失落而難過,心疼簡簡。


  雍紹欽扶著唐簡進入婦產醫生辦公室內,將化驗單遞給婦產醫生:「醫生您好,她平時例假都很準時,為什麼突然間會不準時?」


  「心情緊張,盼子心切,都有這種假懷孕的癥狀,女孩別擔心,你這左右側卵巢都是好的,各個方面都正常,你們結婚也還不到兩年,兩年以內不孕的才能叫做不孕症,放心的回家,心情放鬆最重要。知道嗎?」


  「謝謝醫生。」雍紹欽對醫生道了謝,才又擁著唐簡出來了。


  唐簡一直一語不發。


  淚依然流著。


  「簡簡……」於錦心疼孩子到心絞痛。


  「孩子……」君長鶴更是心疼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哭出來吧孩子,你要是心裡鬱悶你就盡情的哭出來,爸爸為你撐起一片天。」


  「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江露雪,陶心怡,那麼壞的女人都能懷孕,都能當媽媽,為什麼我卻不能懷孕?為什麼!從小到大,我都很乖,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誰,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我?是因為我媽媽因為我丟掉了性命,所以懲罰我是嗎?是嗎?嗚嗚嗚……」唐簡終於爆發了出來。


  醫院裡,她擺脫了雍紹欽,蹲在地上哭訴。


  雍紹欽眼圈紅了。


  於錦流淚。


  君長鶴流淚。


  一家四口頓時陷入陰霾。


  「長鶴,我們去廟裡燒香拜佛吧?我要多行善事。我要為我的簡簡積德行善,你看長鳴那段時間積德行善為他盼來了溫晴和孩子,積德行善一定管用的長鶴。好嗎?」於錦突然間有了這樣的想法,只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幸福。


  「哎!只要是為了簡簡好,讓我做什麼我都做。」君長鶴立即答應。


  「還有,去醫院看一下君見晚怎麼樣了?把她從醫院裡接出來,給她一份工作,我們都能為諾諾安排工作,為什麼不能為君見晚安排工作呢?畢竟君見晚做了你二十年的女兒呢。長鶴,行嗎?」於錦竟然這樣求著君長鶴,對君見晚施以同情之心。


  一個母親。


  一個愛女心切的母親,終究是急病亂投醫呀,孩子因不孕而痛苦,她這個做母親的心如刀割,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痛哭出聲的女兒,她唯一能做的,她覺得她要行善。


  多多的行善。


  以期能給女兒帶來幸福和安康。


  這就是母親。


  「於錦,我愛你。一切聽你的。」君長鶴感動於對自己親生女兒疼愛,所以脫口這樣說道。


  他對君見晚已經仁至義盡,君見晚和江露雪他們三個人組成的那個三口之家雖然在一起過了二十年。


  可如今細細想來並不歡樂。


  一直都是江露雪在頂著君夫人的旗號耀武揚威整個盛京市,從小到大都是君見晚這樣那樣的驕縱和令他君長鶴操碎了心。


  細想想,他有過天倫之樂嗎?


  沒有!


  他有過父慈女孝居家歡樂的時候嗎?


  沒有!


  一切的歡樂,皆是有了於錦,有了簡簡,有了東東和西西,然後長鳴和溫晴又回了家裡來,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臉上也是如沐春風般的。


  君長鶴這才感受到了幸福,感受到了他沒有白來這世上一遭。


  所以,感激於錦。


  於錦說什麼,他都答應。


  「好,為了給簡簡積德行善,我們去醫院吧君見晚接回來,給她在公司里安排工作,讓她自食其力。」


  「嗯。」


  兩個人一邊說著,又配合雍紹欽將簡簡扶了起來,這時於錦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唐依諾打來的。


  「諾諾,工作安排好了嗎?」於錦的語音裡帶著極為低落的情緒。


  「伯母,簡簡怎麼樣?孕檢結果如何?我這邊很好,我已經投入工作了,跟您彙報一下,就是為每個部門忙的走不開的同事們列印文件,順便打掃衛生什麼的,反正哪裡需要我我都去哪裡補充,我覺得很充實,在大公司里,有一種蓬勃向上的感覺,對了伯母不說我了,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簡簡的孕檢怎麼樣?」唐依諾的語氣里有喜悅,有興奮,還有擔心。


  「諾諾,嗚嗚嗚。」唐簡突然結果電話來,她真的好傷心,已經傷心到不管不顧的地步,逮誰,她都想哭訴一般。


  「簡簡……怎麼了簡簡?」唐依諾在電話那端也哭了起來:「別哭好妹妹,別哭,你一哭我也很難過,不哭了簡簡,哭了對你身體也不好。」


  「嗚嗚嗚。」唐簡依然哭。


  「簡簡,你知道嗎簡簡,我雖然比你大了兩三歲,可我一直都拿你當我的榜樣,我的楷模,你知嗎簡簡?跟著你和你媽媽從邙山市到盛京來,我就是想自我救贖自我重生,簡簡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偶像,我現在就在你爸爸的公司里做著最底層的工作,可是我覺得我很充實,很幸福,很又幹勁兒,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有你這樣一個妹妹,簡簡不要哭,好嗎妹妹?」唐依諾心疼唐簡心疼到眼睛澀痛。


  「嗯,我知道了諾諾,我會堅強。」唐簡吸著鼻子,心情好了些。


  一直都沒孩子的時候,其實她想得開,也很堅強,並且原本也都已經打算好了的和紹欽舉行了婚禮,公司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後,她就去試管嬰兒。


  只是,她和紹欽都以為懷孕了。那種率先進入內心領域的衝天喜悅,一下子又被從雲端跌落谷底,那種落差。


  那種驚喜之後的悲痛。


  她一時無法承受而已。


  悲痛歸悲痛,唐簡畢竟是個懂事女孩,她知道唐依諾今天第一天上班,要給公司要給同事留個好印象,不能把心思都花在她身上。


  「諾諾,你上班吧,記得努力工作。看好你。」唐簡勉強笑了。


  收了線。因為哭過一陣子里,心裡的鬱結也打開一點點了,唐簡便抱歉的對爸爸媽媽說:「爸媽,讓你們白跑一趟。也讓你們空歡喜一場子。」


  「說什麼你這孩子!」於錦這時候倒是笑了,簡簡能好,能積極向上,她就高興。


  君長鶴正想再安慰簡簡幾句的時候他的電話也響了。


  「爸媽,你們那麼忙還過來陪我做檢查。結果我……爸爸你先接電話吧。」唐簡擦乾眼淚對君長鶴說。


  「嗯。」君長鶴點開手機,看到是君長鳴打過來的。


  「長鳴,有事兒嗎?東東和西西有沒有送到學校?」一大早是他拜託長鳴去送孩子的反正長鳴現在事情也少,每天就是在家照顧孩子照顧溫晴,比較閑散。


  「爸爸,爸爸,我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電話那一端竟然是唐西西興奮極了的聲音。


  站在唐西西一旁的君長鳴正在摸頭笑哇,笑自己的改變實在太大。


  半年前,自己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此生會有孩子,一直以為兄弟倆或許只有唐簡一根獨苗兒,而他君長鳴也從來沒有在孩子身走過心。


  卻沒想到,半年後的自己,不僅做奶爸做的這般的稱心稱職,身邊還多了這麼孩子,而且自己還喜歡的跟什麼似的。


  甚至於,喜歡到寵溺的地步。


  這不,唐西西小美女一個願望想去君粑粑的公司做一天老闆。可是學校里不放假,懇求他這個做二叔的想辦法。


  他都好不拒絕的答應了。


  去和校長溝通,放假一天。


  這哪裡是溝通?這分明是錢壓的好不好!五千萬的投資給到了這所貴族學校,給學生放一天假,然後落下的課程平時緊一緊,補一補,就能拉回來了。


  「什麼好消息呀?快點跟爸爸說說,也讓你姐姐高興高興。」電話那一端傳出君長鶴的聲音來。


  「爸爸,我可以去你公司做一天老闆了。」唐西西激動的聲音說道。


  「是吧?」君長鶴問:「學校放假?」


  「嗯,再過幾天,學校放假一天,到時候我和哥哥都去爸爸的公司,好不好爸爸?爸爸,你一定要介紹你們公司的同事給我認識呀,我喜歡跟二叔一樣帥的帥哥。」唐西西毫不知羞的說道。


  「噗……」


  「噗呲……」


  電話這一端和電話那一端,唐東東和唐簡分別在笑。


  「唐西西,你個小花痴,我好丟人呀!我是和你一起去爸爸公司,可是到了公司,你要這麼花痴的話,我要假裝不認識你!」唐東東無情的說道。


  儼然忘記了,昨天是多麼的保護妹妹。


  「唐西西!」唐簡也已經轉憂為喜的對著電話說道:「唐西西,大姐不嫌棄你是小花痴,你那天要去爸爸公司做老闆,大姐和你一起去!」


  「哦耶!」唐西西勝利的舉著二叔的手機。


  這邊,於錦君長鶴看著開心過來的唐簡,心中也是欣慰無比。


  雍紹欽更是,小妮子能高興,比什麼都好,比她懷孕了還令他高興,沒有孩子他同樣心中難過,可看到小妮子這樣,他更多的難過是為小妮子。


  不忍心看她難過。


  「爸,小姨,你們回去吧,我送簡簡回家休息一天,緩和一下情緒,明天再去上班。」擁著唐簡,雍紹欽和於錦君長鶴告別。


  紹欽和簡簡兩人走後,於錦和君長鶴並沒有各自回到公司以及服裝小店內,而是兩個人一起去了另家醫院。


  一間普通病房內。


  君見晚還在康復中,其實她的身體就是再康復也就這樣了,下體嚴重撕裂已經完全變了形,內里女人該有的子宮卵巢等等統統都被摘到,因為已經糜爛不堪。


  換而言之,她此生都不可能在做母親。


  至於一些外傷,傷吧等,也只能這樣想要再回復從前,已是不可能的了。


  「其實君小姐可以出院了,只是,君先生您當初流到醫院裡的錢,還有,所以君小姐一直在這兒住著……」醫生對君長鶴彙報了情況。


  「我知道了……」君長鶴對君見晚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


  「爸爸……不,君先生。我……我是因為沒地方去,我……不得不在醫院待下去。」君見晚結結巴巴的說道。


  「小晚。」於錦這時候倒是比君長鶴大度多了:「你爸給你十萬塊錢,你先去外面租個房子,然後去你爸的公司上班。你同意嗎?」


  「我……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君見晚一疊連聲的說道。


  不願意又能如何?

  她甚至不敢從醫院裡出去,出去了身上沒有一分錢,無家可歸,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到了公司,從最底層最氣,沒有人幫你,一切都靠你自己混,你能混什麼樣,你混什麼樣么。」君長鶴的一張臉沒有任何喜悅之色。


  不過心裡越發感激於錦了。


  「謝謝爸爸,謝謝,嗚嗚嗚。」君見晚哭的稀里嘩啦。


  為君見晚辦完手續,從醫院出來,又為她安頓了住處之後,已經是半下午十分了,雖然她也一點都不喜歡君見晚。


  可於錦總想一心行善,原諒所有人,只為了能給自己的孩子簡簡積德,想起簡簡她便又掏出手機對君長鶴說:「不知道孩子現在心情好了沒有,今天在家休息的怎麼樣?有沒有吃飯?」


  「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嗯。」於錦將電話撥通。


  那一端,唐簡睡了一天,只中午起來吃了一點稀飯,不過心情好了許多,這會讓在床上躺著自己笑自己的呢。


  好荒唐,好心急啊。


  多虧了爸爸媽媽,紹欽,和雍爸爸王巧環媽媽的關心,現在心情總算正常了。


  媽媽打來了電話,她立即接通:「媽媽,別擔心我,我好了,沒事了。現在心情好著呢,明天去上班。」


  「簡簡,你開心,媽媽比什麼都開心。媽媽掛了,還要和你爸爸去一趟他公司,媽媽先掛了。」於錦無比的欣慰。


  「嗯,再見媽媽。」掛了電話,唐簡依然斜倚在床上,嘩啦著手機看看花邊新聞,熱搜什麼的。


  拇指一劃拉間,唐簡在熱搜的頭條看到了一個人,一雙美目立即放射恨毒的光芒。「該死的死到臨頭的雜碎!怎麼你就是傑出青年了?」


  ------題外話------


  一,簡簡會懷孕,不久就是雙胞胎了,這次的假孕是給下一次的驚喜加分。


  二:有沒有喜歡唐依諾一點點?唐依諾這個角色是嘉嘉想要寫一個自我救贖的故事,嘉嘉希望每個人都能快樂並自食其力。


  三:讓君見晚回到君氏工作,是為了虐她,讓她親眼看著東東西西在君粑粑那裡得到的愛,對她是一種別樣的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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