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月那雙深陷進去的,黑的能嚇死人的黑眼圈兒,講真,唐簡有一秒鐘是極為同情楚牧兄的。
心裡默默的問著靳楚牧:「楚牧兄,你又何必再把心思放在這樣一個人不人不鬼的女人身上呢?」
其不知。
某一天的某一刻。
唐簡因為靳楚牧的這個做法,而淚流滿面。
很多年後的某個黃昏,她在和雍紹欽相擁著坐在一起共同回憶的,是她和靳楚牧曾經相遇的那股清清淡淡的美好。
那個捧著奶茶仰著一雙哭泣的眼睛看著一個溫爾恭謙的男人的畫面。
那是一種絕好的純潔。
那種絕美的畫面,只可在回憶里存在。
而現實,已經是再也抓不住的。
每每憶及,唐簡便是一種幸福與遺憾並存的淚流滿面。
她的人生充滿了利用與被利用的陰謀。
可她
卻遇到兩個好男人。
老公雍紹欽,藍顏靳楚牧。
乃人生之不幸中的大幸。
這是后話。
「唐簡。」秦如月走近了唐簡,而那雙原本含笑非笑的眼睛,也變為了一種虔誠,謙卑,和討好。
轉變挺快的。
唐簡佩服之至:「月經不調的病好了?」
「……對不起,唐簡小姐。」秦如月不答,反而道歉。
「我們在這裡相遇,不是偶然吧?你……跟蹤我?」唐簡直白的問道。
「嗯,對的。」沒想到,秦如月如實回答。依然是很虔誠,並且帶了懇求的語氣。
唐簡愣。
還真的摸不清秦如月的迴路。
只好放下手中正在繪圖的工作,看著秦如月。
「幾個意思?」
「簡簡,我……我想跟著楚牧一起叫你簡簡,我知道你恨我,不過簡簡你聽我說,在你沒認識紹欽之前,紹欽挺照顧我的,是我把他對亡友的囑託當成了對我的一種愛,是我自作多情了,猛然被紹欽回絕,我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我不是有意的簡簡,請你相信我好嗎?反正,當初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也出了那麼大的丑,算是我報應,你……你原諒我好嗎?好嗎簡簡。」秦如月真不愧為殺手級別的女人。
她的陰毒,可謂到了變態的地步。
跟她相比,君見晚,曲麗麗,程頤可,洛琪,程媛,真的是小菜兒一碟。
要不她的一張臉怎麼會跟個鬼似的那般陰森森的可怕,所謂相由心生嘛!
如此不按套路的做法雖然沒有把唐簡矇混過關,可唐簡只能想到她在耍花招,卻,一時半會費解她會耍什麼花招?
唐簡不了解秦如月。
只覺得這女人陰森森的太可怕,心中不懼她,但也不能輕敵了,在摸不清秦如月套路的時候,唐簡選擇的是閃人。
「你臉皮厚的可謂是城牆一拐角,我原不原諒你對你來說真的不會影響你的心情,我在想你到底目的何在?當然了你不告訴我,所以,再見。有句話還是送給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不再見!」唐簡起身走了。
沒有回頭看秦如月一眼。
冷冷的坐在原地的秦如月的一張臉更為的冰冷和陰狠,她半邊的嘴角抽著,狠毒的自言自語:「看清楚她的長相了嗎?」
她其實是在對著隱形耳塞說話。
不遠處,隱蔽的一端。
一個同樣陰森森的男人回答:「看清楚了。」
男人是秦如月用舒毅給她的定金在邊陲小國請來的無國籍冷血殺手,對於殺人,她不是第一次,她的心狠毒到誰也猜不透她到底有多狠。
在她自己看來,比蠍子黑,比蜈蚣毒!
她是既得要舒毅的錢,又得讓唐簡死!
誰都想不到,包括靳楚牧也想不到。
這一次,她不再自己動手了,她要假手他人,而且還是這麼直接的方法。
他們所有人都會覺得她繞。
可她偏不繞!
讓你們玩兒去!
唐簡的命,她秦如月要定了!
秦如月私下裡對唐簡的惡毒算計,唐簡自然是不知道的,唐簡只是在想,一定要發動紹欽,媽媽,王巧環媽媽,二叔,二嬸,爸爸,雍爸爸,爺爺奶奶,所有人都發動起來,給靳楚牧找個好女人。
能夠配得上靳楚牧的女人。
「老公,你說,應該給楚牧配個什麼樣的女人么?」深夜,唐簡一邊撫弄著老公結實的肌膚一邊問自家男人。
「……」雍紹欽無語。
這個,女人要是八卦起來,就連唐小簡童鞋都不例外?
「你爸你媽的事情,您問的怎麼樣了?怎麼還有閑心操楚牧的心了?」半晌,雍紹欽還是忍不住問唐簡。
「今天偶爾之間看到了秦如月。感覺那個女人除了異想天開之外,還有點狠毒的感覺,不是有點狠毒,簡直是狠毒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唐簡說出自己的想法。
又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不喜歡你了,改為喜歡靳楚牧了。」
「你怕她黏上楚牧不放?」雍紹欽問道。
「她今天明說了,她就是這個意思。」唐簡頗為擔憂。
「好了,不擔心楚牧了,楚牧知道該如何擺脫她。」男人的一顆心被女孩撓的都快著火了,哪裡還有時間再管別的事情?
他一把抓住女孩不安分的小手,將她按在了身下,聲音魅惑的說道:「現在,我們該干點正經事兒。」
「什麼正經事兒?」女孩還沒明白過來。
「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正經事。」男人這樣說著,已經把女孩撐開來。
「噗……」女孩總算明白過來,原來這是正經事兒?心裡在笑自己,是了,這是個什麼時間什麼場合?
明明是深夜,是兩個人的獨處空間,又是在床上,她……竟然極為煞風景的談別人的事情,談就談唄,一雙小手還不老實。
無怪男人受不了。
自己有錯,她勇於承認呢,薄薄的兩片小唇主動的,毫不猶豫的浸上了男人的唇瓣。
四片即黏在了一起。
糾纏著。
天旋地轉。
直到次日清晨。
卧房裡勢必又是一番狼藉滿地。
女孩和男人同時醒來,天已放亮,由於王巧環媽媽的到來,雍王府內比之以往吵鬧多了。
王巧環媽媽的聲音也是高亢的。
兩個溺在被窩裡的人突然聽到王巧環媽媽對外出採買的管家高聲吼道:「老朱,多買點西藍花,簡簡愛吃。」
「噗……」男人頓時笑了。
「你笑什麼?」小妮子不明的看著自家男人,腳丫勾了勾男人的腿。
男人一個用力,一下又將女孩分開,然後勾挑的笑道:「你吃西藍花吃的,自己都成了一顆西藍花了。」
「什麼意思?」女孩不懂了,西藍花多好,很綠色,抗癌,真搞不懂男人將她比喻為西藍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她很清純,很綠色很環保?
好像不對吧……
「意思是,你上窄下寬就跟一顆喇叭花,不,就跟一顆西藍花似的。」男人的語氣溫呼呼的,特別的撓人心肝。
「……你?」終於明白了,女孩的笑臉頓時又紅又燙!
一顆心突然的就噗噗跳了,聲音也細細弱弱的:「還不都是因為你!」
「說的沒錯!」男人對女孩的說法極為的滿意:「所以,我也最愛吃西藍花。起床吧小妮子,來,爺伺候你!」
「嗯。」女孩雙臂交給男人,任由他拉她起來,為她穿了最為貼身的胸衣,小可愛,內衣,外衣。
鞋子。
穿這些,男人是一種享受。
女孩是一種幸福。
這種幸福往往會串聯到工作之中去,手上畫著一款小A擺的裙裝,女孩看了看款圖的造型。
便突然的想到了男人早上說的話。
喇叭花,西藍花!
討厭的男人!還不都是你!
哎呀!
上班的時候,很羞。
女孩臉頓時紅了。
幸而來了電話將她的思緒拉過去,她立即接通,電話是溫晴打來的:「簡簡,有空沒,陪我去做個產檢?」
「我?」唐簡意外,她倒是很想跟著溫晴姐姐,現在的二嬸去做產檢,可二叔沒有給過她這個機會!
自溫晴姐從圳城回來之後,二叔看待二嬸那可是比皇後娘娘待遇還高,二嬸每一次的產檢,二叔都要親力陪同,哪怕當天他有重要的合同,都要推后。
這次是怎麼回事兒?
「對呀,你有沒有空呢?」溫晴笑著問道。
「有,有,當然有空,只是很好奇,我那個忠犬二叔……這次不陪二嬸您嗎?」唐簡極為好奇的問道。
「你二叔呀,他……」溫晴還真不想告訴唐簡,由於唐小簡童鞋親自去了君氏財團找君長鶴逼婚,以至於君長鶴立馬如坐針氈,昨天唐簡剛一走,君長鶴便命令君長鳴要他和大哥一起再秘密去一次邙山市。
給程超貴崔香雲夫婦施加壓力去了。
去了之後,溫晴才想起來今兒是產檢日。沒辦法,你二叔去為你爸你媽辦事兒,你就得騰出時間來陪我。
想是這麼想,可溫晴沒有實話告訴唐簡,不想小丫頭再一次陷入回憶的沉痛之中去。
「你二叔他實在太忙了。」溫晴搪塞著,不過唐簡也是好搪塞的,主要她太想跟著溫晴去產檢了,便立即答應了:「姐,你等著我,我讓葛天旺開車去接你啊,你等我。」
一個下午
唐簡便跟著溫晴在婦產科內。
量體重,抽血,做B超。等等。
尤其是B超的時候。
她其實看不太懂,可在醫生一點點的給她指引下,她竟然能從四維彩超里看到,哇,溫晴姐肚子里的小寶寶,那小小的,透明的雙手,正在抱著腳丫子啃。
啃的真是太沒有吃相了。
「哈哈哈……」唐簡笑的開心極了:「他不嫌腳丫臭嘛?」
「傻丫頭,一看你就是小女孩,孩子還在腹中,哪裡會覺得這麼多,而且在媽媽肚子里他能玩兒的玩具實在太少了,要麼就是自己的腳丫,手指頭,要麼就是臍帶。孩子經常會手拎著臍帶跳繩呢。」醫生耐心的對唐簡解釋著。
「真好玩兒,問下醫生,我嬸嬸還有多久該生產?」唐簡迫不及待的問醫生。
「現在是32周期,大概還有一個多月兩個月的樣子吧。」
「謝謝你呀醫生,姐我們出去吧。」出了醫院,唐簡小心翼翼的挽著溫晴,高興的說道:「到時候,我嬸嬸和我二叔就是一家三口了呢。多幸福呀!」
「是呀,人間的幸福莫過於此。」溫晴發自內心的感慨。
「話說,姐……你確定我二叔他沒事嗎?他,反常呀,以前都是他陪你產檢,可這次,姐,你和我二叔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唐簡終究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溫晴姐受的委屈太多,如今這樣算是苦盡甘來,唐簡可不希望溫晴姐和二叔之間再出什麼幺蛾子。
要真是那樣,她會毫不猶豫的讓自己親爸君長鶴把親二叔君長鳴給宰了!
「想什麼簡簡!」溫晴撫了撫唐簡的發,對她溫和的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怕你傷心嗎,不過你這麼機靈,又怕你瞎猜。其實你二叔是去邙山市了,去查那個程頤可的父母親去了。今天回不來,所以姐才讓你代替你二叔陪我去了的。」
「啊?這麼急匆匆?」唐簡不明,難道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你給你爸爸下了通牒,讓他娶你媽媽,你爸爸若不儘快了的落實了,他怕對不起你的兩個媽媽以及對不起你。所以,你一走,他便帶上你二叔,去辦這事兒去了。」溫晴在這點上,頗為同情君長鶴。
可同情歸同情,心裡還是想著唐簡的更多。
「真好,大概不久的將來……」唐簡原本想著不久的將來,她就要看到親爸和媽媽於錦走到了一起,兩人組成了一個家。
一個五口之家。
就如同一年前,於錦媽媽唐建起爸爸,她和弟弟唐冬冬和妹妹唐西西那般。
可
一想到爸爸和二叔是去給害死媽媽的兇手施加壓力的時候,唐簡的心便陷入沉重,陷入焦急之中。
江露雪,崔香雲,程超貴!
那些該死的人,還有那些眼睜睜看著媽媽葬身火海的殺手,那些人統統該死!
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受到懲罰?
她和紹欽的婚禮之前能嗎?
她期望。
忙碌並期待中,一恍間又過去了十天。
十日之後
工作中的唐簡接到了媽媽於錦打來的電話,聲音很是激動:「簡簡,江露雪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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