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也對女兒笑了一下。
「開心嗎?」
「媽媽!」
女兒有些羞澀的嗔道:「我就是覺得今天是禮拜六,睡了個回籠覺而已,家裡就來了這麼多人?」
「不高興呀?不高興媽媽跟他們說一下,都回去吧,我女兒不喜歡求婚現場被打擾。」於錦沒好氣的看著女兒。
「噗呲……」唐簡笑,扯了媽媽踏入紅毯。
款款走去。
雖是冬日初春,可玫瑰卻盛開的耀眼,唐簡細看著,這得多少玫瑰花呀?
一張小臉兒也樂成了玫瑰花。
玫瑰花的外埠,三五成群。
唐簡細細的看著。
二叔二嬸自是不必說,此時二叔正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二嬸,站在爺爺奶奶旁邊,距離他們較近的是爸爸,唐依諾,唐東東,唐西西。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種幸福的期待。
和爸爸二叔爺爺奶奶隔了有一段距離的是一群姑娘們,唐簡定睛看了看。
哇哦。
竟然是自己公司的同事。
紹欽把她們也請來了?
講真,沒有一個女孩的求婚現場不希望被自己的同事啦,閨蜜啦,所有的好友知道的。所有被求婚的女孩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恨不能拿個大喇叭吼道:今天我被求婚啦。
紹欽真的很懂她。
這還不算。
在另一端,也是一群美女。
唐簡的眼睛亮瞎了。
是陶婧,姜璐他們!
是自己原來公司的的同事。
一顆心激動的就要跳出來。
一邊牽著媽媽的手繼續前行,一邊細數著。
總監顧雅瑩,總裁瑞佑安,主編艾米麗,還有拉菲拉爾設計師。
都來了!
竟然都來了!
這一刻,唐簡激動的有些想哭。
自己身上這款純白色絲綿禮服,應該是又是拉菲拉爾的大作吧?
一顆心,幸福的要溢出蜜來。
又仔細看了一下。
唐簡竟看出兩個人來。
「他們倆?」唐簡脫口而出了一下。
想到那個人,唐簡就覺得好笑。
忍不住撓了一下頭顱。
「你認識那女的?」於錦問道。
「認識!半年前險些把她踢成殘廢,沒想到她今天也來了?還那麼的老實,瘦的皮包骨頭了都?哎……」
「啊?」於錦驚訝的看著一臉淡笑的女兒。
「男的你們都認識,是靳楚牧,女的叫秦如月,住在紹欽的山頂別墅,欽雨軒內,是紹欽一個死去的好兄弟的老婆,曾經覬覦紹欽,補我打敗了。」唐簡依然笑。
很不以為意。
遠處和靳楚牧站在一起的秦如月也沒閑著,此時她正在接受靳楚牧的教條。
「我說不讓你來,你來幹什麼?」靳楚牧的語氣里雖然沒有責備,但也不好聽。
「我……我有不搗亂什麼,我就是在家裡憋悶太久了,我想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我……我就是想看看唐小姐有多漂亮,以前,是我錯了呢,我現在已經沒什麼想法了,我……」此時的秦如月,比之半年前更為的黑瘦。
猶如飢餓中的黑人那般。
一雙眼眸也有些渙散。
只有在盯著靳楚牧的時候,有些亮光。
可她卻發現,靳楚牧一雙清澈,穩重,善良的亮目正在盯著唐簡一眨不眨的看著。
「別覬覦她!」秦如月突然有些歇斯底里。
「什麼?」靳楚牧回眸看著秦如月。
這個女人。
現在看她,真的猶如一句殭屍那般。
不明白多年前的自己為什麼會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她身上,而導致自己差點命喪黃泉。
他對她有一種深埋的恨。
卻是表面不動聲色。
「她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雍紹欽,你又何必在她身上花心思呢?」秦如月的語氣極酸,又有一種急不可耐。
「那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把心思花在你的身上?」靳楚牧淡笑著看秦如月。
「……」秦如月被說中了心思。
自己和雍紹欽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半年年,自己丟人都成那樣,本業沒臉再見雍紹欽,不過雍紹欽也沒有顧過她的死活,甚至於她一臉走失好多天想以此引起雍紹欽的注意。
雍紹欽都沒有派人找過她。
後來還是她一個人在外面混不下去了,灰溜溜的又回來了,然後電話打到雍紹欽的公司問雍紹欽:「為什麼我走失這麼多天,你竟然一點都不擔心,你就不擔心我死了嗎?」
「你若死了,警察會通知我去認屍。」這是雍紹欽的回答。
「哇……」秦如月哭的沒有聲音。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自那時起,秦如月便知道,雍紹欽不會在管她的死活,能讓她住在欽雨軒並撥給她傭人伺候她,完全都是看在好兄弟楚晉陽的面子上。
而她。
卻沒有勇氣死去。
她貪戀。
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沒有一樣她不貪戀的。
而且
前不久還來了個靳楚牧。
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住進欽雨軒便向她聲明,他是接受雍紹欽的拜託前來照顧她的。
男人雖然不似雍紹欽那般霸凌桀驁。
可足夠帥氣,而且男人脾氣好。
溫軟善良。
讓她秦如月慢慢感覺,他的性格,他的為人處世,真的跟死去的楚晉陽很像。
雖然當年的她一點都看不上楚晉陽,可那幾年裡楚晉陽可是拼了命的愛她,什麼都給她最好的。
現下想來,既然雍紹欽不要她。
那若是楚晉陽活過來多好?
楚晉陽是不可能再活過來了,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是真切的。
秦如月又把心思定格在靳楚牧身上,原本以為靳楚牧會喜歡她,卻沒想到。
該死!
靳楚牧的一雙眼睛竟然一刻也不停的頂著唐簡。
她要悲慘死了。
和唐簡斗,她根本不是對手。
她只能半是懇求半是威脅的對靳楚牧說:「雍紹欽很愛她,視她如生命那般,你根本沒戲的,再說了,雍紹欽可不是好得罪的人!」
「我沒戲?我要什麼戲?」靳楚牧回目,嗤笑看著秦如月。
「你……騙不了我,你喜歡唐簡。」秦如月直白的挑明。
「沒錯!」靳楚牧大方的承認。
「可她是雍紹欽的,你此生都不會得到她的!」秦如月狠狠的往靳楚牧身上扎刀子。
「誰跟你說,喜歡就一定要擁有?我說過我要得到她了嗎?」靳楚牧絲毫沒有手上,而是犀利的反問秦如月。
「喜歡她,你卻不想的得到她?怎麼可能?要是我……」
「要是你,得不到的你會毀了,更或者是,你先毀了阻止你的人,對嗎?」靳楚牧意有所指的問道。
「……」秦如月一臉的慌張:「哪有……楚牧,我……我當你是我的朋友,我才這樣勸你的。楚牧,我……」秦如月還想表白什麼。
卻是
看到靳楚牧的一雙眼眸又看向了越來越近的唐簡。
女孩幾天真的猶如白雪公主那般。
一臉的精氣神兒仿若清晨的露珠,一襲的白色,將她的凝白瓷嫩的肌膚更是映襯的潔白無瑕,一雙單眼皮的大眼睛,配上齊整的劉海以及王冠頭。
真的簡潔,高雅,大氣。
無人能及。
「很漂亮。」靳楚牧由衷的笑。
秦如月一張臉成了黑紫色的同樣看著唐簡。
唐簡已經來到了草坪上,正朝著三三五五的人群走來。
所有人也都向她圍攏。
「幸福吧,開心吧,今天你是女主角呢,親愛的唐寶小姐。」張倩已經拉長了音浪沖著唐簡喊道。
「女主角,快過來跟我們合影,我們要沾沾你身上的喜慶啦……」
唐簡提著裙擺小跑著沖那些同事們跑去。
一顆心。
暖化了,甜化了。
從未有過的,無與倫比的幸福。
與之相反的另一端。
君宅內。
君見晚手裡拎著一瓶啤酒,大口大口的喝著,渾身綿軟的鎖在角落裡,哭個不停。
一大早的,她剛一起床便看到爺爺奶奶,以及爸爸煥然一新。
如今,她在家裡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了,再不是爺爺奶奶寵愛她看著她的臉色說話的時代了,而是她小心翼翼,畢恭畢敬的問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今天是什麼大喜日子?你們穿的這麼精神?」
她還在想,說不定爺爺奶奶一高興,又可以重新疼疼她呢。
「高興!可高興呢。」君奶奶看到君見晚就來氣,不是自家孫女,竟然代替自己孫女在君宅霸佔了二十年。
看到君見晚就恨不得她死。
當然是怎麼戳她怎麼高興呢:「今天是紹欽向簡簡求婚的日子呢。大喜。」
「是呀是呀。紹欽終於向簡簡求婚了,老太婆,快點,別耽誤了時間了,我還想看著簡簡穿的漂亮的樣子呢。」君老爺子催促著老太太。
「什麼?」君見晚的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
沒人理她。
老太太卻是喊著君長鶴:「長鶴,長鶴,你快點。」
「……」君見晚就這樣流著一雙淚臉,看著爺爺奶奶。
這個家裡,她完全就是多餘的。
更甚至於
她能依然在這個家裡住著,完全都是因為君長鶴捨不得二十年的父女情罷了。
卻是,如今的她,猶如狗一般。
噗……
因為早上沒吃東西就喝涼啤酒。
一口就從嘴裡噴了出來。
君見晚心碎。
曾經,雍紹欽差一點點就是她的。
卻是,這時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向唐簡求婚。
一顆心,恨如火燒。
拿起酒瓶子便走出了屋外,走向狗窩邊的程頤可。
酒瓶子在程頤可的頭上碰碎,程頤可疼,卻不敢吭聲,冰靈刺骨的啤酒從她的頭皮上澆了下來,她依然卑微的問君見晚:「大小姐,我……我最近都很聽話,你為什麼還……還這樣對我?」
「為什麼?知不知道,雍紹欽今天向唐簡求婚!向她求婚!向她求婚!」君見晚咬著連續說了三遍。
聽的趴在狗窩邊的程頤可,濁淚混著臟污爬了滿臉。
雍紹欽終於向唐簡求婚了。
唐簡終究還是得到了最大的幸福?
那個她百般阻撓,被她騙了吊墜,又被她頂替入了君宅的倒霉女孩。
終於走向了幸福的巔峰?
而她,程頤可,計劃了二十年的,原本一會自己會成為全盛京市最為矚目的公主的,竟然,成了一條狗?
哈哈!
揚天瘋狂的笑。
與之相反的是君見晚坐在地上,揚天瘋狂的哭,一邊哭一邊罵唐簡:「唐簡,你個小婊砸,我!恨!死!你!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嗷嗚……」一句話說完,君見晚由於用力過猛,竟然把自己的舌頭咬出了血。
也由於她揚天嘶吼,聲音相似劃破長空一般嗖嗖嗖滴傳入雍王府。
只是
到了雍王府,君見晚的震耳怒吼聲,已經變成了脆亮爆竹聲。
所有人都被雍王府的大門處的爆竹聲吸引了過去,爆竹響畢。
大門內緩緩駛入一步純白色的家常轎車,轎車的周身用玫瑰花圍著。
美輪美奐。
轎車緩緩的向唐簡駛來。
唐簡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一雙鮮潤的手也捂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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