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被君長鶴幾個巴掌給摑的暈頭轉向,整個人轉著圈兒,跟激情四射般跳舞似的,她一邊舞著,鼻孔里飛出來的血珠子也跟著飛舞的極有一種凄楚的暴力美。
她整個人都懵噠噠滴。
舞落。
她也瞪著一張蹭蹭蹭腫脹不堪的臉兒,那臉兒像面瓜,又像似剛被男人下把子力氣把她按在床上狂虐了似的。
兩隻眼睛冒著金芒璨璨的花。
爽爆了!
與之剛才在婚紗展廳里軟泡硬泡的那種極為細柔酸爽所不同的是。
這是很暢快的一種……
「長鶴大哥,你打我打的很爽誒……」程媛吸著鼻孔里的血,顫著聲兒問道。
實在是莫名其妙到傻逼的高境界。
已經趁勢躲在一邊的洛琪,因為參加了君家壽宴,所以知道唐簡跟君家的關係,理所當然的,她知道為何君長鶴會打程媛的。
但她不說。
她只將自己躲好了。
「拖出去!」君長鶴的聲音極為磁性,有一種中年男人特有的淡定,這裡的場合很高檔,不適合打人。
但
君長鶴就是打了。
而且打的那般淡定。
「是!君董!」兩名極為精幹的助手一手叉著程媛一邊的胳膊,硬生生把程媛拖了出去。
跟拖死狗那般。
「長鶴大哥,我是程媛呀……」
聲音消失在電梯內。
電梯蹭蹭的下的很快。
而君長鶴,依然十分留戀的隔著已經鎖上了的玻璃門,看向裡面的婚紗,臉上露出了一種享受的溫熹面容,仿若,他真的看到了閨女穿著極為聖潔的婚紗挽著男朋友的手,走向那幸福的古堡一般。
躲在角落裡的洛琪,從一邊的消防樓梯處,提心弔膽的逃下樓去了。
沒幾分鐘
君長鶴的兩名隨從又上來了。
「扔哪兒了?」君長鶴問道。
「能打到計程車的地方。」隨從回答。
「下去吧。」
「是!」隨從正要按住電梯。
另一端的電梯門開了。
從電梯里出來了四個人。
舒毅
舒父舒母。
趙婉瑜。
舒毅自那天接到程頤可在狗窩邊上,在君見晚的壓迫下打給他的電話之後,然後自己個兒深思熟慮之後才協同自己的父母,姑母。
一同來到這裡。
這方婚紗沙龍現場,是君見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他打聽到的,君見晚之所以這麼幫他是因為君見晚說了,她喜歡雍紹欽。她要得到雍紹欽。
所以……
「你儘管去英雄救美,我會給你創造機會,我會帶了我的表姐夫一起,去搗亂。到時候你就可以漁翁得利了。」君見晚給舒毅拋出了巨大的誘惑。
「好!」
舒毅當然答應。
唐簡,他一定志在必得。
不僅僅是他還喜歡著唐簡。
現下里,他已經躋身於盛京名門,可,這個名門,遠遠不如君家,更不如雍家。而他既然接管了趙氏家族的產業,就一定要將趙氏家族發揚光大。
同時,也正好是好好發揮自己的時候。
兒女情長嗎?
那終將是犧牲在生意場下的。
更何況他還不錯,畢竟唐簡是他深愛著的。
拿下唐簡。
就等於是拿下君長鶴!
未來的盛京之王,非他舒毅莫屬。
「長鶴叔叔。」舒毅意氣風發的叫了一句。
「舒毅?」君長鶴一臉緘默的看著舒毅,然後看了趙婉瑜一眼。
極為唐突的說道:「趙姐,可否把舒毅借給我,借一步說話?」
「啊?」趙婉瑜心中一喜。
有門呀。
舒父舒母更是看君長鶴的表情,跟看親家公似的。
那叫一個眉頭舒展,喜眉喜眼屁顛屁顛。
「舒毅,快去,快跟著你君叔叔去,要聽你君叔叔的話,知道不知道?」舒母慣會的,看風駛向。
「走吧,長鶴叔叔。」舒毅懂事的說道。
君長鶴也不搭話,而是率先一步走向走道樓梯,然後和舒毅二人,一前一後,一步一個台階的下樓。
由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
兩人下樓到最後一層的時候。
君長鶴突然和舒毅站對面,毫無預警的,伸出巴掌,猛然間的摑向舒毅,直接將舒毅打落在樓梯上。
舒毅就跟個死人個子似的,咕嚕嚕的向下滾了下去,每每碰到樓梯稜子上的時候,就聽到砰砰砰,跟放鞭炮似的。
其實是舒毅頭顱與樓梯碰撞的聲音。
直到
一路滾到一樓。
就跟程媛一樣。
他
懵噠噠滴。
准老丈人呀,你這是……
哪一出?
尚未爬起來,尚未來得及撫慰撫慰自己那剛剛新撞出來的,猶如雨後竹筍一般的滿頭牛角的舒毅就聽到君長鶴冷冷的一聲對手下的命令。
「給我打,掏他胸口,直打到他吐血為止。」幾十年來,君長鶴縱是擁有數十名保鏢那般強大的勢力,卻真心沒有親自動手打過誰。
就連江露雪,那般惹他生氣。
他也沒有親自打過她。
而今天……
他今天真可謂是大開殺戒,連續掌摑了兩個人。
「是,君董!」
一聲應答之後。
剛剛滾下來,尚未頭腦清醒的舒毅,重又感受到了那每一計極為穿透的悶痛。
一波接著一波的襲來。
直到。
舒毅口吐白沫,舌頭縮短的央求著問道:「君……君叔叔,能不能告訴小毅,小毅為什麼挨……這頓打?」
「為了我的簡簡!」君長鶴毫不掩飾的坦誠道,然後一腳踹上他,對兩位隨從說道:「把他給我叉出去,有多遠給我扔多遠。」
「是!君董!」隨從都是跟了君長鶴十幾年的,對他一向忠心耿耿。
君長鶴圍殺唐簡的那一夜。
他們所有人都是傾力脅從。
所以,每個人的心裡,那一晚,都被那個頑強不屈的小姑娘震撼到了,每個人的心底里,都非常非常的佩服那個小姑娘。
甚至
每個人,都把那小姑娘當做偶像。
現下里,大家都知道君董是為了小姑娘,是心疼那小姑娘,是為了給他親愛的小孩剷平道路。
誰人不為之賣命?
君長鶴坐在車裡,靜等著扔了舒毅再回來的隨從,然後打算髮車走人。
隨從來了,極為為難的開了口:「君董,又來了一撥……」
「什麼?」君長鶴蹙眉問道。
「雖然唐簡小姐已經離開了,但是這撥人,很明顯是來找唐簡小姐茬子的,君董,要怎麼處理這撥人?」助手的語氣,吞吞吐吐。
君長鶴心中很不爽!
甚至於,極為煩躁。
自責到了一種心絞痛的地步。
都怪自己!
自己該承受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若不是,自己那一夜對簡簡的圍殺,導致了盛京很多人都認為,君長鶴要圍殺的女人,即便是雍紹欽的情婦,也是可以任人欺凌的。
以至於
現在,是個小小的螞蟻,都想來咬他的小簡簡一口!
「弒無赦!」君長鶴吐出了三個字。
法律健全時代,縱然不興古代的那一套,但,君長鶴真的活夠了,若果,簡簡此生不原諒他的話。
他願意為她剷平一切,然後他來承擔所有後果,然後自謝!
以至於,他才會如此狠辣的說了這句話。
助理們都震驚。
不是因為他說這句話震驚。
而是……
其中一個助理鼓起勇氣回報道:「君董,那人是……君見晚,君大小姐。」
「什麼……」這是君長鶴沒想到的。
一雙沉重的拳,握的沙沙作響。
他沉鬱,他幹練,他在商場老謀深算。
他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男人。
更甚至,因為掌管偌大君氏財團的原因,他算是冷靜冷血之人。
但
他依然是血肉之軀。
他恨江露雪,恨到了立即就要吃她骨頭不吐血的地步。
但
他捨不得君見晚。
再討厭她,再因為知道了她的身世而產生了極度的噁心,可每次想對她下狠手的時候,他都會腦海里像似電影回目一般。
君見晚那穿著尿片呀呀走路的樣子,君見晚那一點點大,卻哭著鬧著要爸爸的樣子,君見晚上幼兒園的第一天,君見晚上小學的第一天,
上初中。
上高中。
成人禮……
那是無法抹殺掉的。
他從小愛到大的孩子。
她任性,她驕縱,甚至,她欺騙。
可,最初小小的那個她,是無辜的。
君長鶴做不到無情。
君見晚卻極為陰森又狡猾的自他的車身邊穿過,由於興奮,她竟然沒看到君長鶴的車就停在她不遠處。
「表姐,你得給我把戲演好了。」君見晚吩咐著。
毛羽妃鄭重其事的說道:「放心吧。」
「表姐夫,我知道你喜歡那個騷狐狸,你本色出演就行了,到時候,我會讓我媽媽給你們瑞氏企業千分之一的股……」
「你們倆都記住了,一定要演的非常像,我的目的就是讓紹欽叔叔嫌棄她,討厭她……」
君見晚像似在發表演說一般,很投入,很有把握,卻是沒想到,十秒鐘后,她的身後一部車打開了車門,從車裡下來一個男人。
那男人高大勇猛一臉寒色。
那個男人走向前來,不容分說,抬起巴掌毫不猶豫毫不手軟的摑在了君見晚的臉上。
「啪啪啪。啪啪啪!」
每邊的腮幫子,各三下。
比對舒毅更狠。
「爸爸……」君見晚捂著腮幫子,絲毫不意外自己會挨打:「你,你怎麼來這麼早?」
哈哈!
一句話,道盡了多少的實話。
君見晚是知道君長鶴要來的,但,無論如何想著君長鶴也得處理完公務才能過來,沒想到,他竟然來的比她還早。
不是說好的周末晚上嗎?
哪裡出了錯,她來晚了嗎?
君見晚自己十分不自知。
她真的來晚了。
其實也不是她來晚了。
而是,唐簡來早了。
而且她只通知了洛琪和程媛讓她們來,她並不知道等她試完婚紗之後走了之後,還有兩撥人前來送熱鬧。
真熱鬧哇。
這種熱鬧,被唐簡同學親爹,給她悄無聲息截住了,並悄無聲息的,平了!
「給我滾回家好好的待著,你依然是我君長鶴的女兒,若再企圖殘害簡簡,我會絲毫不顧忌我和你之間二十年的父女之情!」君長鶴惡狠狠的說道。
「我知道了爸爸,我馬上回家。」君見晚捂著直朝外流血的腮幫子,連連後退。
直至,完全消失在君長鶴的視線以內。
君長鶴才揚天長嘯:「簡簡,爸爸無法彌補爸爸的過失,爸爸只想暗中保護著你,維護者你,此生,爸爸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掠奪你的幸福,不會了,爸爸要讓你感受到,雖然最疼你的唐爸爸死了,可,你還有君爸爸疼愛,我親愛的小孩。」
然後,上車。
開啟。
一路回家。
君宅,家裡。
一片死寂。
自從君老爺子君老太太得知江露雪就是殺害簡明佳的主謀的時候,兩位老人再看江露雪就覺得她是魔鬼。
可
最終,殺害簡明佳的證據還沒完全搜集完整,又是過去了二十年的老年沉案。老爺子老太太想想,暫時還是不要驚動江露雪為好。
以至於,老人家既不想和江露雪徹底鬧翻,卻也不想和她多說話,以至於,老兩口在樓上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簡簡認他們了,而他們又能抱上新孫子孫女了。擔憂的是江露雪合時能伏法?
江露雪躲在自己房間里,也是前怕狼后怕虎,怕到了極致,不過,今天晚上,她的心思有些非同一般。
君長鶴推門進來了,她顯得極為熱情:「長鶴,你回來了,我有個事兒要告訴你……喜事。」
君長鶴卻一個箭步衝上來。
粗糲的大掌一把便掐住了江露雪的脖子:「姓江的,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
「長……長鶴,我,你鬆開,你放手好不好?咳咳咳。」江露雪被噎的不輕,咳嗽都極為的費力氣。
「以為我不敢弄死你嗎?」君長鶴今天打人已經打順手了,對小晚又感情,是因為小晚當時無辜。
可對這個女人。
這個惡毒的極致的女人,君長鶴對她,唯有仇恨,徹骨的仇恨,以及痛徹心扉的仇恨。
這個自私的偷梁換柱的女人。
對她刮千刀,不解恨!
君長鶴的手,一點點的掐了下去。
江露雪呼吸極為困難,卻扶著他的手,艱難的說道:「長鶴……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君長鶴以為自己聽錯了。
------題外話------
二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