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君長鳴在電話這一端,回答了一句。
心裡再是氣著大哥,再是噁心著江露雪和君見晚,可大哥是他畢生的親人,他之所以如此疼愛簡簡,不都是為了大哥嘛。
他最終的希望當然是,簡簡回到大哥身邊,甜甜的叫著:「爸爸。」
當然
如果能把他們唐家那三口人,於錦,唐東東唐西西都拐到他們君家來,那將來以後自己兒子/女兒,不就又多了三個哥哥姐姐?
如此以來,君家多熱鬧?
反正唐家也是不稀罕他們娘兒四個的。
還不如和君家,和大哥合併!
對,合併!
「好!大哥一定去。」君長鶴快速的回復道,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馬上就要見到唐簡,然後十分整肅的對君長鳴說:「老二……」
「怎麼?大哥?」君長鳴問道。
「大哥謝謝你,你比大哥強,你看著玩世不恭,對正事不聞不問,但是你心裡其實都清楚的,而且很多事情你比大哥做得好,大哥不如你,尤其是簡簡……你一定要在簡簡面前,為大哥多說點好話啊。」君長鶴懇求著君長鳴。
「大哥,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有你這一個親大哥,我所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自己要把握住好機會。你也知道,簡簡她……」君長鳴著重的安排著。
「大哥知道,所以長鳴,大哥在玲瓏居安排一個包間,到時候,婚紗試完之後,你幫我一起……」
「好!我一定。」
君長鳴知道,說動唐簡和爸爸一起吃個飯很難。
但,再難,簡簡是君家的孩子,是大哥的孩子,他就是說錯嘴皮子,也好化解大哥和簡簡之間仇,也一定要努力朝著那個方向靠近。
收了線后,君長鶴心中有所安慰。
旁邊的狗叫了一聲。
他這才發現,自己站在狗窩的不遠處,狗窩那邊,一個悉悉索索的身影正在撅著屁股在狗窩裡巴拉著找食吃。
發自內心的。
君長鶴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景,那太殘忍,可,他也知道,不殘忍不行,不殘忍,誰來還簡明佳一條命?
誰來還回他那二十年都不能歸家的孩子?
再說了,狗,是打過了預防針,做了很高程度的清潔處理的,程頤可僅僅只是在形式上看上去可憐而已。
與街面上的流浪漢相比較。
她的待遇,好多了。
君長鶴看著窩在狗窩旁邊的程頤可一眼,她的一雙眼珠子就如暗夜裡幽靈一般的看著他。
剛才,他忽略了程頤可的存在。
接到長鳴電話的時候,他下班剛到家,司機將車停好為他撐開雨傘一路送他回主宅的路上,恰好經過狗窩這邊。
他接到了長鳴的電話。
一番通話完畢,聽到狗叫聲,他看到了程頤可,緩步來到程頤可的面前,君長鶴問道:「冷嗎?餓嗎?」
「不……不冷。不餓。」在君家,君長鶴跟她說話最少,因為他最忙,每天打理著君氏上下,她根本難得見他。
即便是很少次數的見他,他也是綳著一張臉,從未有過笑意,完全不似老太太壽宴當天,他看到她手上拿著吊墜的那種哭的稀里嘩啦的親情。
程頤可怕他。
縱是一日三餐與狗謀食。
可,喂狗的老傭人都是先緊著狗吃飽喝足,她才能吃狗吃剩下的一點點,根本就沒有吃飽過,她只是因為怕君長鶴,而不敢實話實說。
不過老傭人還算有點良心,給了她一床破棉被,讓她能在冬夜,禦寒。
她還不至於凍死。
所以,她便回答君長鶴:「不冷,也不餓。」彷彿很知足的那般。
心底里哭泣著。
盛京數一無二的豪門內。
她過著暗無天日的牢獄之生活。
君宅外的爸爸媽媽怎麼樣了?他們應該還在等著她的好消息,還想看看她風光為君家公主的樣子吧。
心口上,血一滴一滴的。
「丫頭。」君長鶴問道:「心在滴血是不是?」
「君董,求您放了我好嗎?」程頤可鼓起了勇氣,也實在是她支撐不住了,只求能夠出了君宅,然後遠走高飛。
自此,再不踏入豪門。
「叫爸爸。」君長鶴無情的說道。
「您……還讓我叫你爸爸?」程頤可不懂了,這明明就是不認的節奏,明明就是懲罰的節奏。
「可是,你很想認我,而且你手中有你媽媽簡明佳的吊墜,你不該叫我爸爸嗎?」君長鶴反問道,然後一聲狠厲的低呵:「叫爸!」
「爸爸。」程頤可異常委屈,反口就問:「既然您讓我叫您爸爸,身為您的女兒,您不覺得我應該是像君見晚那樣,過著公主一般的生活,享受著出入有車,穿著名牌,吃飯每日山珍海味的生活,而不是這樣與狗為伍的生活,吃著狗吃生下來的食物,提心弔膽著會不會有太多細菌上身的連狗都不如的生活嗎?」
聞言。
君長鶴冷狠一笑!
就等著程頤可說這句話呢。
和他斗?
小狠丫頭實在太嫩!
「明白了,你之所以要認我這個爸爸,目的不是認親,而是你看上了君家的錦衣玉食,出入有車,盛京公主般的地位,每日山珍海味。我可不可以認為,假如你爸爸我要是生活的連狗都不如,你就不認了呢?你其實不是來人認親的,是來謀財的?你知不知道,謀財這兩個字,經常和另兩個字聯合一起,叫,謀財害命!」
「我……」程頤可無言以對,嚇出一身雞皮疙瘩。
這才發現,和掌管著整個君氏的老辣姜,君家的現任掌家人君長鶴斗,自己真真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牢獄之災,簡明佳死了,而她的吊墜卻出現在你的手中,是誰害死的你媽媽簡明佳?若果你提供不出來,你只有牢獄之災。二,繼續待在君家,與狗為某,找出那個傷害你媽媽的人。你不是每天與狗生活在一起的嗎?狗是怎麼咬人的,你難道沒學會?」君長鶴問道。
又仿若在指示她什麼,然後末了,他又不知是何用意的加了一句:「你要注意,不要傷害到我的小晚。」
「……」程頤可愣怔。
君長鶴走了。
留下一直在思緒中的她,儼然已經明白,在君長鶴這裡,在君老爺子君老太太那裡,她程頤可若不能供出來一點有用的東西。
想要囫圇個兒從君家出去。
門兒都沒有!
你有多狠!
你能多狠心的將唐簡禍害到家破人亡,將唐簡的吊墜據為己有,將唐簡的男友霸佔了,現下,君家人就能多狠的對待你。
就如狼吃人。
走了很遠的君長鶴反身又對程頤可陰鷙一笑:「你以為你在君家遭受的是非人待遇嗎?那你錯了!相比一條人命來說你這根本不算什麼,你知道一條人命意味著什麼嗎?自投羅網的東西,我讓你住在狗窩,是對你最大的禮遇!」
是呀,一條人命。
程頤可你若不把害簡明佳那條人命自己卻依然還活著的人,用你的狗牙給咬出來。
你就不可能走出君家。
咬出來?
程頤可一臉的淚,談何容易?
江露雪嗎?
君見晚嗎?
遠遠的,她一張淚水橫流的臉色直勾勾的看在燈火通明的君宅內,那一家三口,那仍然十分和諧十分有愛的一家三口。
程頤可發現。
君長鶴依然十分寶貝君見晚。
他剛才不是說了嘛:「不要傷害小晚。」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都是假的,君長鶴對君見晚那麼好,對她程頤可,卻是虐死為止?
她不明白。
她哪裡知道君長鶴在想什麼?
二十年的父女之情,二十年的夫妻之情分,他君長鶴是冷血嗎?
不是!
他對江露雪對君見晚所付出的情感,遠遠比對簡明佳要多的多的。
縱是!
最近一段時間這一對母女如此的令他生厭,可若讓他親自將君見晚扼殺了,目前尚且做不到。
沒那麼狠的心。
別說扼殺君見晚了,就算是將她逐出家門。他都難以言說。
孩子,終究無辜。
可
種種跡象,老爺子派出的人手。
長鳴外出出差。
長鳴告訴他的關於簡簡。
種種都在告訴他。
他君長鶴,豢養了兩隻吃人的豺狼!
這兩隻豺狼吃了他的前妻,佔了他女兒的宮殿,並且一享受便是二十年。
那種愛!
交織切齒咬牙的恨!
一併,傾注在了程頤可的身上,簡直,就是找死的來了。
還有江露雪!
那是怎樣的一種騙?君見晚一個孩子算是無辜,被動的被帶到的這個家庭中來,江露雪呢?
太狠毒!
吃人肉不吐骨,不過如此!
此時此刻,君長鶴想拿刀片了江露雪,刮千刀,真的不足以解恨。
但,他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個騙了他二十年害他妻離子散的惡毒女人。他要讓她,償命!
「小晚,你愛爸爸嗎?」看著這個愛了二十年的女兒,君長鶴想到了一部電視劇,錯愛今生,這怎樣的一種錯誤?
心中對江露雪的恨!
令他的眼眸如冰如火。
憤恨兩重天。
「爸爸,你……」自君家的壽宴過後,明顯得不到爺爺奶奶寵愛的君見晚,以及坐在她身旁已經變得極度敏感了的江露雪,儼然已經惶惶不可終日了。
可
聽到君長鶴這樣喚她,君見晚不傻,她知道,二十年的父女情,爸爸終究難以隔斷,她有什麼錯?她被帶到這個家裡的時候,是那麼的小,她不是自願的。
對!
她是無辜的。
「爸爸……我是小晚,是您從小愛到大的小晚呀爸爸,您帶我回家的時候,我還不到兩歲,您每天夜裡起來給我換尿片,喂夜奶給我,這些都是您告訴我的,您忘了嗎爸爸?」君見晚的腦子還沒有完全被嚇掉魂兒。
還知道用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來喚起君長鶴的對她的愛,那意思就連一旁的江露雪都能聽得出來,是呀,那麼小的孩子被帶到君家,何其無辜。
縱是有天大的陰謀,和她君見晚有什麼關係。
江露雪的心中不免為女兒欣慰一番。
「是呀。」君長鶴摸著君見晚的頭顱,一番的回憶:「那時候你總愛鬧,睡著了也要抱著,爸爸就大半夜裡起來,為你裹了小毛毯抱著你睡覺,雖然爸爸夜不能寐,可,心裡美滋滋的,因為爸爸有女兒了,有掌上明珠了。」
「爸爸……」君見晚心裡暗自得意。
君長鶴也彷彿忘卻了君見晚的種種劣行一般,擁著女兒,漫不經心的問她:「小晚,你覺得,程頤可和唐簡他們兩個人,哪一個會是你姐姐呢?」
「爸爸?」君見晚心中猛一哆嗦,爸爸提到程頤可她不怕,爸爸提到唐簡,她怕的簡直要死。
「嗯?你覺得?」君長鶴又問道。
「我……我不知道。」她很想回答是程頤可,可最近,程頤可在君家的待遇很明顯,是已經被否定了的。
回答唐簡嗎?
豈不是找死?
明知道,哪裡來的雙胞胎姐姐?
明知道就唐簡一個人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可,要怎樣回答?才能令爸爸滿意?
君見晚已經不是當年的君見晚,她已自身難保,回答與不回答,令她進退兩難。
正在此時
君老爺子和君老太太從君長鳴那裡回來了。
「爸媽,你們回來了?」江露雪看到兩位老人,急忙跑過去,蹲下身,為兩位老人換鞋,那種誠惶誠恐的周到程度,比傭人還要殷勤。
兩位老人確實截然相反的對她愛答不理。
一切待到證據確鑿!
不過,小晚嗎?
說實話,老人家的心境和君長鶴一樣,寶貝了二十年的孫女,討厭歸討厭,煩歸煩,若說一下子對待她猶如程頤可那般。
亦是,不太可能。
「爺爺奶奶,你們回來了。外面下雨了你們淋著沒有?有沒有吃完飯,沒吃的小晚去給你們下面,晚上,吃點軟和的麵條對胃有好處。」君見晚前所未有的懂事。
只
這種懂事,聽在兩位老人耳里,有多少來自真心,亦或者是,為了自保?
就如她媽現在獻殷勤一般?
一瞬間,老太爺君成臨心中已有了定奪,其實他的想法和兒子君長鶴的想法不謀而合。
「小晚,爺爺也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覺得是程頤可是你的姐姐,還是唐簡是你的姐姐呢?」君成臨問道。
「爺爺……」君見晚一聽到唐簡這幾個字,就怕。
恨不能,親手弄死唐簡,彷彿這般就能毀滅證據似的。
「我……我不知道,爺爺。」她結結巴巴的說。
「要我說,兩個都有可能是。」君成臨挖了個坑。
「不可能!」君見晚當場否定。
「怎麼不可能,孩子,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都和你,長得很像,眼睛,眉毛,都如出一轍?」君成臨循序漸進的說道。
「爺爺,不會的,唐簡一定不是我姐姐,不會的,爺爺,唐簡只是跟我媽媽長得一模一樣,可她不是我姐姐。她跟我媽媽長得像,所以和我長得像也很正常呀。」君見晚急急的說道。
江露雪已經聽出了君成臨話中的意思,更確切的說,她每次讓君見晚整容的地方,可從來沒想過讓閨女整容整的像簡明佳,可都是依照君長鶴整的。
如此以來,老爺子說的眉毛和眼睛,和簡明佳扯不上半點關係。君見晚這樣回答老爺子,簡直是自己往坑裡跳!
這個蠢豬!
可惜,晚了。
「孩子,你錯了,你們的眉眼,眉毛和眼睛,都很像你爸爸……」君成臨和藹可親的說道。
「這……」此時此刻,君見晚才發現自己說的太多了,而想彌補,已經晚了,她只能繼續順著自己的話,彌補漏洞,找理由。
一旁的江露雪就怕她這樣。
可小嫩姜。
再狠毒,再渣!
終究是小嫩姜:「爺爺,會不會,程頤可和唐簡他們倆,有整容的,整成了爸爸的樣子,比如唐簡,她明顯的就是有備而來,騙了爸爸十個億,她一定是整容了……」
「呃……爺爺明白了。整容了!」
「對!一定是整容了。」老太太也在一旁咬牙切齒。
「……」君見晚已經後悔的腸子都黑了。
關於整容。
她必須得儘快毀掉那家整形醫院!
無論花多少代價!
她將眼的餘光瞟向江露雪。
這一切,君長鶴看在眼裡。
君成臨也看在眼裡,君成臨十分清楚的記得二兒子君長鳴跟他說的話:「爸,我早就注意市北的一家整形醫院了,我親眼見過小晚去那裡,你說小晚沒事去整形醫院幹嘛?」
「我和你奶奶已經吃過晚飯了,小晚,露雪,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們也上去了。」語畢,君老爺子和君老太太相互攙扶著,上了樓。
那身影。
頗顯蕭條。
誰都無法體會到,老爺子和老太太的那顆心,是什麼滋味?
親生孫女流落在外,假孫女,疼了二十年。
看著兩位老人上樓去,君長鶴隨即也進了自己卧房,最近他已經和江露雪分居很久了。
客廳里,僅流了江露雪和君見晚母女。
兩人對視了一眼。
然後匆匆跑向外面的狗窩處,君見晚對著程頤可一頓猛踢狠打。
「小晚!踢她大腿根子,狠踢!」江露雪很變態,因為君見晚時常這樣踢她,她嘗過的滋味,當然也想讓程頤可嘗嘗。
「別打我,別打我好不好,君大小姐。求求你啦,別打我。」程頤可疼的撕心裂肺,卻又不敢大聲哭嚎。
因為君見晚不讓。
她敢大聲哭嚎,君見晚有更狠毒的法子對付她。
「說!怎麼才能弄死唐簡!快說!」君見晚惡狠狠的問道,然後說道:「你和她從小就認識,你們認識那麼多年了,你能輕而易舉的從她手中騙得吊墜,你就得給我想一個更好的方法對付唐簡,最好能讓她快速的死去。」
「我已經為了你去找了舒毅,我告訴舒毅唐簡還愛著他,你還想我怎麼樣?你讓我殺了唐簡嗎?我怎麼殺她?她現在是雍紹欽的女人,我哪有那個能力,嗚嗚嗚,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爸爸對你還是很好的,你放了我吧,好不好?就當我是一條狗,好不好?」
「狗?」君見晚狂笑的看著程頤可:「君家大小姐你不當,你當狗?你這兩天跟狗坐伴做習慣了嗎?以為你旁邊卧著的是公狗嗎?哈哈,你錯了,她和你一樣,是母狗!」
狂笑完畢。
她極為陰毒的一腳踩在程頤可的臉上,惡狠狠的說道:「程頤可你給我聽好了,君家,只能有兩個大小姐,要麼我和你,要麼我和唐簡,但是你心裡清楚,我很不想唐簡進入君家,她對我的威脅太大,而你,只要你肯乖乖聽我的話,包括以後真的做了君家大小姐你乖乖願意做我的奴。我還是會幫你進入君家當大小姐的。」
「我……」程頤可真的覺得自己在油鍋里滾一般的,進和退,都是被虐,被君老爺子虐,被君長鳴虐,被君長鶴虐,明知道君見晚是假的,本來以為可以威脅到君見晚。
可她親眼見了,君長鶴,依然很疼君見晚,包括老爺子老太太,都很疼君見晚。
她……該如何出油鍋?
「大小姐,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周末的晚上,唐簡要和雍紹欽一起去試婚紗,你爸爸也會去……」
「你說什麼?」君見晚和江露雪同時愣,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唐簡試婚紗,說明什麼?
要和雍紹欽大婚了!
爸爸也去,說明什麼?
他已經認定,唐簡是他女兒了。
怕!
恐懼!
呼嘯一般的向江露雪君見晚母女襲來。
「試婚紗?在哪裡?」君見晚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頂尖級設計師拉菲拉爾親自舉辦的一個什麼沙龍。」程頤可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君見晚狐疑的問道。
「你爸爸經過這裡的時候,接到了你二叔的電話,他們通話的時候,我聽到的。」程頤可如實的交代著。
「知道了!」君見晚立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程頤可:「馬上打電話給舒毅。」
「還給他打?」程頤可真的好絕望,上次被君見晚壓著去找舒毅,自己就被舒毅,被舒母一陣毒打。
目前還不知道舒毅有沒有信了他那些話,有沒有去干擾唐簡,君見晚又讓她打給舒毅。她真的是八方受敵呀。
一顆心,比黃連還要苦十倍。
真的想要尋死的念頭都有了。
被人操控的沒有人身自由的滋味,程頤可此生里,在這君家豪宅內,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嘗盡了。
不想打。
不得不打,撥通了舒毅的手機,打了過去:「喂,舒毅?」
------題外話------
十點半之前,有二更,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