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你好。」靳楚牧的音容很平淡,沒有什麼波瀾。
「紹欽……」唐簡不懂了,一雙美目不解的望著雍紹欽。
紹欽和靳楚牧,怎麼認識?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駐外財團『古夏投資』的老總,靳楚牧靳先生。」雍紹欽鄭重的為唐簡介紹著,然後將唐簡擁在懷中面相靳楚牧,道:「這是我愛人,唐簡。」
靳楚牧有一剎那的驚詫。
繼而平淡。
已經想到她會是雍紹欽的女朋友,卻沒想到,已經是雍紹欽的妻子了。
「靳先生,您好。」唐簡禮貌的抿了下唇。
「靳先生,謝謝你那天的及時趕到,救了內人。」雍紹欽無上感激的語氣。
「救她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是你的愛人,只以為她是你的一個追求者。每天坐在窗口看著你。對你著迷的樣子,又是……」靳楚牧其實想說,又是哭又是笑的,他都看到過好幾次了。
「靳先生……」卻被唐簡阻止了,她看著雍紹欽,不想讓雍紹欽知道她背對著他的時候經常又哭又笑。
靳楚牧看了唐簡一眼。
明白了。
所以,話止住了。
「即便我不救她,你的愛人也很英勇,很懂得自救,很是絕處逢生,紹欽,你的眼光很獨到。」靳楚牧十分熟稔的叫雍紹欽的名字,而不是雍先生,仿若,他跟雍紹欽是多年的老朋友那般。
他語氣里滿滿都是敬服,以及語言里透露著他對唐簡的欣賞和喜愛。
雍紹欽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私底下其實是高興的,自己的小妻子招人喜歡是他的自豪。
說明他的眼光的確精準又獨到。
「怎麼樣,我和內人晚上一起請你吃個飯?可肯賞臉?」雍紹欽含笑挑眉問靳楚牧。
「不勝榮幸。」靳楚牧沒有拒絕,十分欣快的答應了。
一旁的唐簡覺得怪怪的,這兩個男人客氣的對話,明顯是很生疏,可,言語中又有一種無法迴避的默契。
這種默契,雍紹欽和君長鳴也有,是從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的玩伴,彼此都較為熟悉了對方才產生的。
而雍紹欽和靳楚牧。
兩人談話的客氣度,讓唐簡覺得他們絕對不熟,起碼不是和君長鳴那般是好朋友。
可
唐簡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兩個人都十分了解對方的生活習性以及各個方面,致使兩個人對話的時候明明是很契合,卻又在刻意的迴避那種契合。
仿若,彼此都在裝作不認識對方不熟悉對方似的。
她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兩個大男人。
一個冷凜傲羈,自帶威壓的眸色使他鋼俊的面容有著抹殺不掉的王者之氣勢,這是雍紹欽。
另一個則是溫謙聲緩,眸子裡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善意與包容之色,卻是也透漏一種令人不容逾越的防禦之氣息,這是靳楚牧。
兩個男人都是非同一般的男人。
卻是有著迥異的性格和形象。
而唐簡。
站在兩個大男人的中間。
相似一種極好的調和色。
三個人,兩部車。
他們來到了位於臨江而居的盛江大樓之上一家全外資的中西合璧的小安利西餐廳內。
所謂的中西合璧,顧名思義,有西餐,亦有中餐。
雍紹欽在這家餐廳內,點的全都是中餐。帶著西方味兒的中餐。
比如,燜罐羊肉。
咖喱牛腩。
唐簡越發覺得奇怪,想吃中餐中國的餐館做的不比外國餐館地道?
可她,第一次和雍紹欽出雙入的一起邀請雍紹欽的合作夥伴用餐,儘管是一頓簡單的便飯,她也不想有過多的言語。
以免影響雍紹欽。
「在國外的十幾年裡,我和長鳴,晉陽,我們三兄弟吃不慣國外的漢堡可樂以及半生的牛肉,到後來差不多都想要開一家專門的中餐廳了。那時候我們三兄弟,好的跟桃園三結義似的,晉陽老大,長鳴老二,我,老三。只可惜,晉陽死的早。」點完了餐,等待的十分,雍紹欽和靳楚牧說著他含帶了苦澀的陳年往事。
也順帶著解決了唐簡的疑惑中。
「紹欽和我說這些,是要說明什麼?」靳楚牧的問話其實蠻尷尬的,可他是帶著笑容溫聲的問的,所以掩蓋了彼此的尷尬之色。
問完之後。
他沒做停頓的便看向唐簡,然後很認真的表情:「我倒是覺得,紹欽你現在坐擁第一位置,最應該的是好好的保護你的女人,那天……」
「我知道!晉陽我知道!」雍紹欽急速的答覆道。
「我真的不是晉陽。」靳楚牧喟嘆一笑。
「是我口誤。」雍紹欽絲毫沒笑:「你和他,你們兩個人的名字里有兩個字同音,只是顛倒了次序而已,而晉陽,也和你一樣,溫文爾雅,善良大度。」
雍紹欽解釋完畢。
兩個人男人便再無話。
氣氛重又陷入尷尬。
唐簡也不造該說什麼好,不明狀況好吧。
這個時候,唐簡想起了君長鳴。
若是君長鳴在,應該會好一點。
正好她本也聽取了媽媽的話,得空就多敲君長鳴竹杠。給溫晴多摟點家產。
拿出手機在餐桌下搗鼓著。
「你在哪裡?」簡訊發了出去。
「簡簡,找二叔什麼事?二叔在公司。」自從溫晴失蹤而君長鳴找溫晴無果的情況下,他便一門心思全部都投入到工作上。不然,想溫晴想的日夜難寢。
只
閑暇時分,去也不忘記去搜集有關江露雪和君見晚的行蹤和證據。
「我在盛江大樓,你多久能過來?」唐簡短消息又發了出去。
這可是第一次的,親侄女邀請親二叔。
總是君長鳴最近心情極為惡劣,卻也有意思激動,簡簡竟然主動找他過來?
「二十分鐘。」君長鳴對唐簡始終都是有求必應。
「馬上過來。」
「好。」
二十分鐘的時間,菜品上齊。
兩個都不算是話多的男人依然你沖我禮貌笑一下,我沖著你溫謙點點頭。
那種表情,有些公式化,有些不自知的靠近,又有些防禦。
好吧!
唐簡乾咳了兩下。
「我還真有點餓了。」雍紹欽拉過一盤子加了培根和莎拉的拌面,拉到自己面前。
靳楚牧卻面色有了觸動,繼而又平靜了一下。
雍紹欽將靳楚牧的表情盡收於眼底,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以前在國外,我不吃培根,因為不太喜歡腌制過久東西,不過十幾年下來,我也慢慢習慣了培根。」
唐簡也覺得奇怪哦。
以往上了菜品,都是雍紹欽先給她切好牛肉讓她吃著,今天怎麼了?
餐廳的入口走進來一個人。
遠遠的
唐簡便向那人招手:「在這裡!」
雍紹欽和靳楚牧兩人同時看向餐廳門口。
「長鳴?」
「小君先生?」
「紹欽,晉陽,你們來都在?」君長鳴也是無意識的叫了一聲,然後突然改口:「對不起靳先生,自前段時間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跟我已故的好兄弟楚晉陽很像,具體哪裡像,我並不知道,但是,感覺。」
「沒關係……」靳楚牧笑了一下。
「你的感覺,跟我的感覺是一樣的。」雍紹欽插嘴道。
然後又問:「你怎了來了?」
「簡簡讓我來的。」君長鳴並不知道二人對坐的尷尬局面。
唐簡看著這個失去溫晴的男人。
一臉的倦色,那種經常喜上眉梢的桃花眼也失去了光澤,眉心有一種淡淡的愁結,語氣里不再是慣有的那種看到誰都貧嘴。
而是
牽強的笑容,牽強的應酬。
唐簡在想
若不是今天她讓他過來,大概就連雍紹欽都請不動他吧?
活該!
「有溫晴消息了么?」雍紹欽將話題轉移到君長鳴的身上。
氣氛果然好了一些。
君長鳴垂目搖頭,嘆息。
一旁的唐簡卻吃得歡,看著她吃東西的靳楚牧略挑眉,臉上帶著笑意。
「她有意躲著我,我就是再怎麼找也找不到,我如此強勢的搜索下都沒搜到,估計她肯定是不在盛京了。」君長鳴抬眸看著這家低調奢華的餐廳。
突然慘笑:「這家餐廳我和紹欽經常來,和溫晴交往四年,卻從來沒帶她來過一次。」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長鳴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一向冷凜傲羈的雍紹欽,從不多管別人閑事。
唯溫晴。
他是真心替君長鳴可惜。
他們君氏兩兄弟一對兒傻逼!
「服務生,來瓶伏特加,來兩瓶!」君長鳴是想醉死的節奏。
本來
雍紹欽請靳楚牧晚餐,是想對他表達救了唐簡的謝意。
可這一頓晚餐,全用來給君長鳴借酒消愁了。一頓餐畢,靳楚牧負責送君長鳴回去,雍紹欽帶著唐簡回了雍王府。
「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了?最近為了溫晴,你都不理我了。」車上,雍紹欽一雙溫熱的大掌,包裹著小妻子的纖弱小手寵溺的問道。
唐簡依偎在他的懷中,一雙眼眸里掩飾不住放心了的笑意,這些皆看在雍紹欽的懷中。
「真的被你找到了?」雍紹欽問。
「算是,也不是。」唐簡答。
「嗯?」
「溫晴姐用網路號碼打給我的,我並不知道她的地址,不過我能猜個大概,應該是那家『逸晨』股份制有限公司。」唐簡一邊說著,一邊朝雍紹欽依偎的緊了幾分。
語畢,她又在輕輕的嘆息著。
「你擔心什麼?」雍紹欽將她的小臉兒扶正,心下極為不滿的語氣問道,他和她雖然每日同床,可細算下來分居也有些日子了。最近以來她的時間都被溫晴填的滿滿的。
好不容易她興高采烈的主動去公司找他,結果,她滿腦子想的還是溫晴的事情。
吃醋哦!
大男人!
「你……有避孕嗎?」唐簡突然沒來由的這樣問雍紹欽。她對這些不太懂,又不好意思問媽媽,本來還可以和溫晴說說悄悄話,可溫晴姐也……
而兩個人的房事,一向都是雍紹欽處理事前事後,她是只管享受的一方,至於是否避孕,或者是刻意讓她懷上,她都不知道。
小妮子的跳躍性可真不是蓋的。
一秒鐘之前還想著溫晴的事情。
一秒鐘之後,就扯到避孕不避孕的事兒來了。
哪兒跟哪兒?
不過雍紹欽依然用手戳著小妮子的鼻尖子,沒好氣的回答道:「廢話!老公巴不得你馬上懷上我的種,怎麼可能會避孕?」
「可……」唐簡很失望的脫口而出到:「我……怎麼到現在都沒懷上小寶寶?」
雍紹欽笑了,將唐簡又摟緊了幾分:「小東西?迫不及待想懷上我的種了?」
被小妮子這樣一問,雍紹欽立即熱血噴湧起來,一顆眼眸裡帶著火苗看著她,然後聲音暗啞的說道:「老公恨不能分分鐘都想讓你懷上。」
「……」唐簡小臉兒通紅。
懷孕
她有心理準備,也有期待,可終究還沒經歷過,不知道懷孕是怎樣一個歷程,她只是覺得溫晴懷孕了,一個人,很擔心她,所以才這樣問雍紹欽。
不過
一想到自己和雍紹欽的孩子。
唐簡小臉上卻是慢滿滿期待,整個身子偎他更緊了。
「寶貝別急,就快到家了。」他會意,哄著她。
「討厭!」她掐了她一把。
他的手機響了,雍紹欽打開一看,是靳楚牧打來的,立即接通:「靳先生?長鳴到家了?」
「沒。」
電話那一端,靳楚牧溫聲的說道:「他不是要回天琴灣,而是要回君宅。吵著嚷著要回君宅。」
「那就送他回君宅。」雍紹欽強調的說道,然後又說:「我給君宅打個電話。讓傭人們出來扶他。」
「好。」
收了線
唐簡這才想起對雍紹欽說道:「你要對君長鳴保密。」
「嗯?保密什麼?」雍紹欽問道。
「溫晴姐給我打過電話。」
「我不光保密,我還得好好的急急他!」雍紹欽抽嘴冷笑了一下。
「你今天怎麼想起讓我到你辦公室來了?」唐簡又問道,之前她從未去過他的辦公室,怕影響他的工作,他也從未讓她去過,她知道,即便他在寵愛她,可他公私分明。
「因為靳楚牧。」雍紹欽坦誠的回答。
「因為他救了我?」唐簡問。
雍紹欽點頭,又搖搖頭:「不全是。」
「你和他,哪裡不對勁?」唐簡又問道。
「感覺到了?」雍紹欽暖笑一笑,小妻子向來都是十分聰明的。
「傻子才感受不到呢。」唐簡沒好氣的又掐了他一把。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掐老公的腎,掐多了,你都不好懷孕了!懂吧?」
「……」剛剛恢復正常顏色的笑臉,騰的一下又紅了:「那你快說嘛,你跟他哪裡不對勁。」
唐簡好奇心不強。
但是,看到靳楚牧出現在雍紹欽的辦公室里的時候,會讓她覺得靳楚牧和她在奶茶餐廳里的幾次相遇。
不是偶然。
「秦如月知道吧,欽雨軒的那個。」雍紹欽挑挑眉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她曾一度的吃過秦如月的醋。
當然了
秦如月更是嫉妒唐簡。
「嗯,至今下落不明呢吧,還?」唐簡問道,自兩個月以前,秦如月在玉器一條街和她撞上並報警抓她而反被她狂踢了一頓又被雍紹欽甩了一巴掌之後。
秦如月回過一次欽雨軒。
不過後來失蹤了。
雍紹欽沒再去找過那個女人,後來有戶籍部門打電話讓雍紹欽去認屍,結果也不是,再後來,唐簡沒再問過關於秦如月。
「那個女人還在欽雨軒嗎?」知道老公一心愛著自己,這段時間唐簡生活比較豐富,有媽媽弟弟妹妹陪伴,有溫晴姐陪伴,雍王府的傭人以及雍老爺子對她都十分關愛。
致使她,根本就忘了雍紹欽還有一處住宅欽雨軒,以及那裡面還住著一個女人秦如月。
那個猶如殭屍一般,瘋了的女人。
「失蹤了。」雍紹欽淡淡的說。
「靳楚牧,和她有什麼關係?」唐簡想當然的問道。
「這得從我在國外時候說起。」說著雍紹欽便對唐簡回憶起他在國外的那幾年。
出去國外
他尚未滿二十歲,一個人,身邊只帶了比他大幾歲,卻是一身過硬功夫的葛天旺,當初雍老爺送他出國原本是想讓和他和姐姐雍紹銘一樣,定居國外算了。
可
雍紹欽不願意甘想清福,做個一無是處的富二代,年少不足二十的他,心裡想的是重整雍家在盛京的輝煌。
於是
在國外,他沒少吃苦。
沒少參加各種軍事化訓練,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強大,從身到心。
期間
他一直都和在國內的享受著君家二公子待遇的君長鳴聯繫,兩三年以後,君長鳴因不滿江露雪成為君長鶴的妻子,而放棄盛京優越的生活,也跟隨他來到了國外。
兩兄弟
在國外華人聚集的地方,共創了一番天地,那時候兩人都年輕,二十歲而已,即便是都有經商頭腦都有著超常人的智商。
可終究還是靠的家族的龐大財力。
才足以讓兩人在異國他鄉迅速崛起。
期間
他們認識一個和倆人同樣有頭腦有智商,卻怎麼也無法崛起窮小子楚晉陽。雍紹欽和君長鳴兩人同時都看到了楚晉陽的能力以及他的人品。
都有意和他深交。
接近楚晉陽之後,三人一拍即合,沒過多久就桃園三結義一般的結拜了兄弟。
雍紹欽和君長鳴這才知道,原來楚晉陽父親在當地十分有名望有身份有地位的楚家掌家人楚雄飛的私生子,楚晉陽自小跟著母親過著窮苦的生活。
長這麼大,從未進過楚家。
更是從來沒有享受過楚家一點優待。
但
作為楚雄飛的兒子。
楚晉陽不甘心,主要是為母親不值。
於是
三個年輕人,共同策劃了一場為楚晉陽爭奪權力的戰爭。最後幫助楚晉陽成功,楚晉陽合法的得到了楚雄飛分給他一部分財產。
財產不多
卻,足以成為楚晉陽的第一桶金。楚晉陽憑藉著這第一桶金,短短兩三年內便迅速崛起,成為和雍紹欽君長鳴並駕齊驅的年輕一代大巨富。
大商人。
三兄弟在國外打拚的一番天下。
幾乎算得上如日中天。
只可惜
楚晉陽在他事業最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暴斃。
死因至今不明。
只,他臨死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跟了自己許多年的自己的女朋友交到雍紹欽的手中,讓雍紹欽照顧她終生。
楚晉陽的那個女朋友,便是秦如月。
而雍紹欽和君長鳴也因為痛失兄弟,又因為國內的家族事業需要兩個人同時回來支撐,主要是雍家,需要雍紹欽重整。
於是乎
雍紹欽和君長鳴一起帶著秦如月回了國內,回了盛京。
秦如月一直很黏雍紹欽,雍紹欽也因為答應了楚晉陽一定要照顧好秦如月,以至於,一開始對秦如月十分的寵,十分的關心,十分的周到,十分的好。
只為了
對得起好兄弟的承諾。
以至於,將欽雨軒都讓給秦如月住。
結果
令雍少器沒想到的是,秦如月卻是心中暗暗圖謀雍紹欽已久,剛剛跟雍紹欽回來那會兒,還不太明顯,大概半年以後,她對雍紹欽的覬覦之心便慢慢暴露了出來。
雍紹欽在欽雨軒的那間卧房,是秦如月主張為他布置的,她甚至經常在雍紹欽的卧房裡起居,而且還私自幫雍紹欽買了很多衣服。
相似
雍紹欽真的就是這個家的男主人,而她秦如月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那般。
以至於
雍紹欽後來越來越煩她,越來越反感她,可又覺得她終究是好朋友的未亡人。
始終都能忍則忍,並且為她輕了傭人管家一群照顧著她,不為別的,只為能對得起死去的楚晉陽。
直到
唐簡的出現。
一番陳年往事講完。
車也就快駛入雍王府了。
唐簡聽的聚精會神,主要是聽老公過去的創業史讓她很感興趣又很佩服很心疼老公,末了,她問了一句:「這跟現在的靳楚牧,有什麼關係啦?」
「靳楚牧的財團在國外,很龐大。本來雍氏財團和他們公司沒有什麼來往,可幾十個億上百個億的訂單,就在三個月之前源源不斷的都由這家公司與我們合作,而且讓利給雍氏財團的空間很大,很不符合常理。於是,我不放心,就親自去了一趟國外,就兩個月之前我出國那次。結果考察了結果一切正常,可我心中一直納悶,卻是沒過多久,這個財團的總負責人就已經來到了國內,來到了盛京。」雍紹欽詳細的為小妻子介紹著。
「這個人,就是靳楚牧。」唐簡笑著問道。
然後又聰明的猜測:「而這個人,除了長相不相楚晉陽以外,他給你的感覺,他待人接物的方式,他的脾性,都跟你的好兄弟很像,而且你的好兄弟叫楚晉陽,而他,叫靳楚牧?」
「不光我覺得像,長鳴也覺得像,這就很奇怪了,一定不是巧合,可,晉陽死了。」雍紹欽心中的疑惑和謎團,越來越濃。
車停。
雍紹欽將小妻子抱了下來,看著唐簡一副思索的小模樣,雍紹欽又後悔了,不該把這些事情說給她聽。
小妮子終究年齡小不說。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心中也承不了這樣的複雜詭辯的事件,他抱著她,沒捨得讓她下來,輕哄著:「別想了。今晚老公好好疼疼你。你看你都餓瘦了,老公爭取讓你一次懷上。然後看著你每日的帶著皮球到處跑,一定很美。」
「難看死了。」唐簡笑道,其實心裡很美。
為他生個小包子。
她現在越來越期待呢。
尚未進屋,雍紹欽的手機又響了。
打開一看,依然是靳楚牧打來的。
「紹欽?」靳楚牧喚雍紹欽的名字一直都是親切的:「長鳴我已經送到,他看起來醉的不輕。」
「你擔心他會鬧?」雍紹欽問道。
「有點。」楚晉陽的擔心不無道理,君長鳴一路上罵了一路,皆是罵大嫂江露雪的。如此情形,回到君家,不是上趕著吵架嗎?
這時候讓他直接進了君家,合適嗎?
「很合適,讓他鬧!」雍紹欽輕笑著。
「……」靳楚牧無言。
收了線。
鬧他個天翻地覆,只會讓江露雪更能成為驚弓之鳥。
結果
這一夜。
君長鳴鬧得的確不輕,他直指了江露雪的不懷好意,直指了市北的整形醫院。
「前幾天,你一個人去了整形醫院,進了一個醫生的辦公室內足足有兩個小時,繼而蓬頭垢面的,一頭頭髮亂的像雞窩一樣的出來了,你幹什麼去了?」君長鳴喝了那麼多的酒,竟然說話不結巴。
「你,跟蹤我?」江露雪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君長鶴和她分居已經有小一個月了,這段時間她頻繁的被整形醫院的那個矮窮矬男醫生叫過去蹂躪。
卻是君長鶴絲毫沒有察覺。
而她
竟然忘了防範君長鳴。
她以為君長鳴最近因為失去溫晴而自顧不暇,沒想到他竟然跟蹤了自己。
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猛然間的意識到,她已經徹底被君長鳴盯上了,更甚至,徹底惹怒了雍紹欽,她似乎感覺到,雍紹欽君長鳴,正在向她,向君見晚撒著一張大網一般的。
將她和君見晚罩在網下。
正在收網。
那種恐懼,比等死還可怕。
君見晚也慌了爪子和蹄子,看到二叔如此指證親媽,她霍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兇狠的薅住江露雪的頭髮,將她按在地上一陣毒打:「叫你害死我親媽,叫你害死我親媽,你這個惡毒的后媽,你對我好全都是騙我的,你對我好是為了討好我爸爸,討好我奶奶,討好我爺爺,你這個不會生育的野雞,你因為不會生育,又很想做君家的兒媳婦,所以才對我好,你害死我親媽!」
如此兇狠殘暴又快速的舉動。
簡直驚呆了君家的另外三口人,君長鶴,君成臨,君老太太。
君家這是怎麼了?
明明好好的歌舞昇平時代,再過幾日就是老太太七十大壽,多喜慶的暖冬,多和諧的祖孫三代老少皆有的一家人。
可
為什麼會鬧到這般田地?
君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
君長鶴無動於衷的看著女兒打後母,在他心中,就是後母。
君老爺子氣的一張眉頭皺起了老高,幾乎要犯高血壓病。
只有君長鳴,從未有過的對君見晚親和:「小晚!就是她,害死你親媽,打死她,她不是你媽,你不要認賊做媽。」
「二叔,嗚嗚嗚。」君見晚適時的朝君長鳴靠攏。
「二叔幫你一起打死她!」君長鳴一邊哄著君見晚,一邊道。
「夠了!」君成臨一聲怒喝,然後看著一直寵愛不及的孫女兒:「小晚你太不像話了!對養了自己二十年的後母這麼兇殘,你一點都不像我們君家人,一點都不像是我君成臨的孫女。」
「爺爺……」君見晚一聽這話,嚇得近乎小便失禁。
「扶你媽起來,向你媽跪下!她原諒你了你再起來。」君成臨極為威壓的板著一張臉。唯一的孫女,他當然很疼愛很溺寵,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讓他失望。
縱使再是養母,可養育之恩在這呢,作為繼女,也不能如此目無尊長,如此忤逆。
江露雪的反應也是在太不正常。
就任由女兒這般毒打?
還有長鶴!
家裡都鍋里滾了,他竟然漠不關心。
家都不像家了,必須整頓!
老爺子的餘威依然存在。
「小晚,別跪,二叔支持你為你親媽討回公道。」喝的醉醺醺的君長鳴東倒西歪的對君見晚說道。
「長鳴!」君成臨又是一聲怒不可遏的呵斥:「從今天開始,你給我滾回天琴灣去,沒有我的准允,不許回來!」
傻子也能看得出來。
君家發生的事情,一切起因都在這兩兄弟身上。一切皆是因為君長鳴不滿意現在的大嫂,一直都覺得是江露雪害了簡明佳。
要想解決這個遺留二十年的問題,不在這一朝一夕。
眼下
老太太七十大壽就要逼近,家裡現在亂成這樣實在不行,即便是要取消君家的壽宴也來不及了,很多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
君家丟不起這個人。
「長鶴!你親自送老二回天琴灣。」君成臨一聲令下吩咐著。
老頭心裡明鏡似的。
家裡鬧得再狠都不算最為惡劣,只要兩兄弟的手足情誼在,讓老大送老二回去,就是想要看看老大和老二還相互關心不相互關心。
「爸,您放心,我會照顧好長鳴。」君長鶴站起身來。對君長鳴他該有的關心一直都有。
只是最近他總是忽略江露雪。
「爸。小晚打我不要緊,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她媽媽,她打我讓她出出氣兒也好。爸媽」已經被親生女兒打的鼻青臉腫的江露雪即便是被女兒打死。
也只能打落門牙將委屈往肚子里吞。
看到老爺子如此遏制君見晚,江露雪的心中雖然寬慰,可是更怕親生女兒背地裡更加虐待自己,以至於不得不為親生女兒求情。
「露雪你就是太慣著小晚,才把她慣出這麼多毛病。」君成臨和聲對江露雪說著。
「爸!」君長鳴一聲清醒的冷笑:「爸,你就不覺得,大嫂如此疼愛前大嫂留下的孩子是為什麼?你一直都說,大嫂疼愛小晚像是親生的一般,像是親生的一般,有時候比親生的還疼,你覺得感動,可,若是把像是兩個字去掉呢?」
君成臨一愣。
「二叔。」君見晚驚慌的叫住君長鳴:「二叔,自從我知道她害死了我媽媽之後,我恨不得江露雪死。」
「哈哈!」君長鳴一聲狂笑。
然後看著一直一言不發一直都綳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君長鶴:「大哥,走吧,送我回天琴灣,我喝酒了,不能開車,要你親自開車。別告訴我,你要讓你的保鏢送我?爸可是命令你親自送我的?」
「走吧。」君長鶴最近很不在狀態。
一切皆因為
他最近一直都在思考,為什麼君見晚兩三次被唐簡虐,被十幾個人暴揍了一頓導致腳崴傷,他都只是生氣君見晚不爭氣。
而心中卻沒有剜心的疼痛。
卻是
唐簡被他親自圍攻一次,看到唐簡那孤單無助奮力搏殺的樣子,卻讓他心疼到滴血。
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而他
唐簡那晚的身影依然讓他揮之不去。
那可憐的奮力抵抗的小身影。
心境已經恍惚到,無暇顧及江露雪母女,開了車子帶上君長鳴直奔天琴灣而去。
將家裡亂成一鍋粥的場面,拋之腦後。交給老爺子處理。
無非是繼女要為親媽報仇而已,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任何一個後母也無法代替親生母親。
天琴灣內
君長鶴將君長鳴安穩送到,卻沒再急著回去,看著醉的一塌糊塗的君長鳴,君長鶴下意識的問道:「二弟,你覺得,唐簡會不是大哥和簡明佳的女兒?簡明佳當年是不是生了雙胞胎?可,唐簡是二十五歲?」
「呵呵。」君長鳴人醉心不醉:「二十五歲?二十五歲會有一個三十六歲的媽媽?大哥,你掌管著偌大的均是財團,你讓我說你傻呢?還是傻呢?」
「你說的是於錦?」君長鶴猛然想到,於錦也在這個別墅區里住著。
那個女人。
那個成熟魅力卻也青春逼人的女人。
那個瀟洒利落絲毫不瞻前顧後的漂亮女人,是唐簡的媽媽。
對呀!
二十五歲的女兒,怎會有一個三十六歲的媽媽?
是夜。
君長鶴沒有回君宅,主要是煩!
兩兄弟一人睡一個房間。
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
夜寂靜無聲。
雍王府
雍紹欽和唐簡的卧室內。
旖旎一片。
許久
兩人都未有如此熱身過了,雍紹欽接二連三的要了好幾個回合,小妮子已經連連求饒了,他依然每次都蓄勢待發。
沒辦法。
多久了?
為了小妮子的身體,為了小妮子的尋找溫晴的焦灼情緒,他禁慾有一段日子了。
直到凌晨。
兩人才漸漸趨於平靜。
摟著溫軟如玉的小妮子,雍紹欽才想起來問道:「車上的時候,為什麼突然想起問我避孕的事情?」
「其實,溫晴姐懷孕了。我很擔心她。不知道她一個人怎麼樣,懷著孕,她能找到工作嗎?或者是那家公司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了,萬一哪一天她隱瞞不住了怎麼辦?」唐簡的擔心在她看來一點都不多於。
「……」雍紹欽卻是無言。
溫晴
他雖然沒和她怎麼說話過,沒怎麼深入交談,但是對她卻是有一些了解,那是個柔韌性很強的成熟女人,她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陷入困境。
可小妻子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
有一會兒,他才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去圳城找找她,好不好?」唐簡求道。
「好。」雍紹欽溫聲的答應了
雖然心中擔心著尋找后的結果。可依然答應了。
「謝謝老公。」唐簡一雙嫩藕一般的胳膊圈住了雍紹欽的腰身。
雍紹欽卻一個欺身壓了過來,一雙眸子里又帶了些噴火的氣息。唐簡真的承受不住了:「老公,你不會又想要了吧。」
「我堅持理念,勇往直前的建設生產,我就不信我造不出個人來。」
「不要啊,很累啦,救命啊……」
話未說完,便被雍紹欽堵住了唇。
半小時后,兩人終將精疲力竭。疲累睡去。
翌日
天氣很好
兩人同時醒來,
「早安。」雍紹欽摟著她。
「討厭!」唐簡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怎麼了寶貝?」雍紹欽柔聲的問。。
「腰酸背痛腿抽筋。」唐簡嘟著嘴道:「溫晴姐說的一點都沒錯,只是,我體會到她說的那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四個月以後了。」
喟嘆了一聲,拿起手機撥著電話號碼?
「打給誰?」雍紹欽慵懶的聲音,一雙長臂圈住了小妻子的筒體:「時間還早呢,我們再來一輪。繼續造人。」
「打給我媽媽的,我想問問她如果我去找溫晴姐的話,要準備什麼東西,畢竟溫晴姐壞著孕呢。」
咻滴!
雍紹欽放開了圈住唐家的胳膊,變得規矩起來,彷彿丈母娘又透視眼似的。
電話撥通。
那一端,電話接通的很快,唐簡叫了一聲:「媽媽。」
於錦卻略小的聲音:「簡簡,這麼早打電話找媽媽是不是有急事?」
「也沒事……」
「那就等會媽媽再給你打過去,媽媽內機,急著上廁所。」於錦急切的掛了電話。
「呃……」唐簡不解,上廁所不能接電話嗎?
其實不是。
於錦早早便起床並且在湖邊已經跑了一圈步又回來了,來到自己別墅的大門口不遠處,她卻看到了一個人背對著自己。
一個身形頎長並且修身挺立的男人,就在自家別墅門口佇忘。
於錦的心咯噔一下,已經猜到是誰了。
就在這時,唐簡打來的電話,她自然是不能多聊,匆匆掛了女兒電話之後,於錦走進前來,一副冷冰冰的聲音質問道:「你站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君長鶴回過頭來:「於女士,我能和你談談嗎?」
------題外話------
推薦花間妖新文,閃婚密令:軍爺悠著點
郁小糖說:嗯,我二十六了,可以懷孕了!
接著,雲錦城三大家族之首的閻家太子爺——閻燼被一個女人困在酒店三天三夜的流言就傳遍了雲錦城大街小巷。
郁小糖,花瓶一個,還是鑲鑽雕花的頂級大花瓶,孤身一人,安於現狀。
閻燼,軍爺一枚,雲錦城隻手遮天的閻羅王,尊貴霸道,腹黑凌厲,雌性生物不得靠近方圓一米。
*
當燙金的紅本本落在郁小糖手上的時候,郁小糖欲哭無淚,她只是想要一個娃娃,沒想要男人的啊!
「這位軍爺,你果真沒有認錯人?」郁小糖心存僥倖,拿著結婚證顫巍巍的問。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六百五十度的近視還不稀罕戴眼鏡?」閻王冷笑,一臉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