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鳴……」溫晴不知該說什麼。
她欣慰於唐簡為她說話,小姑娘心疼她,為了她好。可簡簡還是太小太純善了,她體會不了成年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無情與決絕。
哪怕日日同床共榻。
一方若說睡膩了分了吧,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能和君長鳴維持這樣久,完全都是因為她的心夠強大,夠粗,夠沒心沒肺。君長鳴不喜歡給的東西,她從不開口提半個字。
哪怕
她已年屆三十,在公司依然是個普普通通的職員,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還要看比自己年紀還小兩歲的主管的臉色。
她都從未向君長鳴開口說升職加薪什麼的,君長鳴也從不提,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誰也別套牢誰,誰也別拴住誰綁架誰,如此關係反而走的遠,而且穩。
可
跟了君長鳴這麼久,若說心中不悲戚,是瞎話,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的男人疼愛自己寵著自己讓自己過著蜜裡調油的生活呢?
尤其是看到長鳴那麼有愛的對待簡簡,她心中更是羨慕到不行。
有時候半夜裡,君長鳴不在身邊的時候,會窩在被窩裡偷偷哭一陣子。
可哭又有什麼用?
你自己當自己是成年自立更生的女人,君長鳴也當你是,他除了在要你的將你壓在他身下的時候會把你當女人,除此以外,你最多算是個好哥們。
不糾纏他不讓他心累的好哥們。
若沒有這兩點好處,他那裡還會要你?
想著這些,眸子里瑩了些霧,回答君長鳴時聲音都有些悠遠:「我今天工作挺忙的,能不能下了班再找你?」
「給你十分鐘,馬上到我辦公室來。」君長鳴的語氣甚是急躁。
不用猜溫晴也知道,額頭都被砸爛了,心情能好嗎?
可她工作真的挺忙的。
「嗯,我知道了。」掛了電話,正欲起身,主管來到她辦公桌前,一疊資料摔在她面前:「溫晴!這個策劃案你重做一下,做的什麼呀,我說你能不能上點心。」
「哪裡不好了?主管?」溫晴不解的問。
「哪裡不好還用我教你?自己看!都工作這麼多年的認了,做出來的策劃案一點心意都沒有!明天上班之前你給我修好,修不好別說我降你工資!」語畢,主管轉身走了。
餘下溫晴,愣了許久。
真心累了,拉開抽屜看了下已經準備好的幾頁紙張,長嘆了口氣,
從部門辦公室里走出去,轉了好幾個彎兒,悄悄來到地下車庫然後又轉到君長鳴專用的電梯處,打開,上去。
半分鐘后
溫晴來到君長鳴的辦公室內。
看到君長鳴,溫晴又愣了。
君長鳴坐在大班椅上,一手叼著雪茄。
另只手捂著頭,有乾涸的血從指縫裡流出來,流到他俊朗清逸的面頰上,然後沿著手背流到潔白的男襯衫袖口上,以及前面西裝上,斑斑點點。
「長鳴,你怎麼不包紮一下……」溫晴心疼不已,卻又不敢完全表露,她怕她對他情,嚇到他。
「死不了人!」君長鳴一臉的冷羈。
溫晴抿了下唇,不多言,而是轉身來到旁邊的休息室的衣櫥下面,拿了藥品箱再來到他身邊,默不作聲的悄悄拿開他的手,默不作聲的用藥棉清洗他的額頭,然後敷塗上碘伏,包上紗布,這些動作做的很仔細,很輕柔,包含了一種無盡的愛,在裡面。
期間,一語不發。
做完這些,她又轉身去盥洗室濕了一條溫熱的毛巾來為他擦手,同樣很輕緩很仔細,毛巾擦髒了,他修長潤達的手,乾淨了。
忽的一下,他將她手中的毛巾奪過來扔垃圾桶里,然後長臂一摟,禁錮住她腰肢,將她逮入懷中,跌坐在他腿上。
「長鳴……」溫晴很不自在。他正在氣頭上她知道,她也不敢多言多語,所以倆人氣氛很不對:「現在是上班時間……」
「我知道你疼愛簡簡不比我少,但是,溫晴,我們倆交往這麼多年了,別讓我對你失望好么?簡簡是我親侄女,我此生最要愛護的女孩,她流落在已經很苦了,我不希望她被人利用……」君長鳴的語調犀利,無情。
與以往那個溫文翩翩,洒脫朗逸笑容滿面的君長鳴完全不像。
「君先生!」溫晴的聲音一下子僵硬了:「其實……我這幾天都在考慮要怎麼向你開口。」
她想從君長鳴的懷裡從他腿上掙脫,可被他胳膊摟著她腰,腿也被他頎長壯碩的雙腿頂開了,她擺脫不了他。
「開什麼口,女人?」君長鳴在她面頰一次吐了口煙圈:「跟了老子這麼多年,你不是不知道老子的規矩!老子和你是你情我願,不存在經濟糾紛,老子平生最討厭以色謀財的女人!」
兩行滾熱的淚,自溫晴的眼眶裡流了出來。她語音變得蒼啞:「長鳴,我要辭職了,辭職報告已經寫好了,就在我辦公桌抽屜里放著,一會兒,我拿了交給我們主管。」
「辭職?」君長鳴沒聽懂她什麼意思:「辭職了打算專職給老子暖床?」
「南方很遠的城市有我一個老鄉,我已經拜託他在那邊先給我找個臨時的工作算作落腳點,我打算在那邊定居,永遠不再回來。這邊工作交接完,我馬上走……」
溫晴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什麼?」君長鳴放開了溫晴,抽了半截的雪茄也掉進了垃圾桶,他抬眸凝著溫晴,這個女人哪裡不對勁?
怎麼今天感覺她的憂傷在撲面侵襲他?
這都哪兒跟哪兒?
本來是帶了傷掛了彩來懲罰她的,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女人,他也沒打算找別的女人,盛京的女人很多,想要跟他君二爺睡上一覺的也很多,可他此生只睡了她這麼一個女人。
他原以為她最省心,最不會打擾他,最懂他,最不愛財的女人,可沒想到,她竟然蠱惑他的小公主,讓簡簡來要挾他。
呵!
還挺聰明,知道他軟肋在哪兒。
可他君長鳴是會被要挾的了的嗎?
越要挾他,他只會對她越反感!
可,什麼情況?
他還沒質問她,沒懲罰她呢,她便帶了滿目的憂傷,來向他辭呈了?
還在南方定居!
他允許了嗎?
開玩笑!
「長鳴……我們分手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本就萍水相逢,沒有情感糾葛,誰也都不欠誰的,我在盛京生活膩了,想換個城市……」溫晴一臉的淚,卻堅持將話說完了。
一剎間。
君長鳴的心被她擰的心絞痛
小女人!
談分手?
萍水相逢?
你哭什麼!
呼嘯間
他從老闆椅上起身,忘記了額頭的疼痛,鐵鉗一般的雙臂合力環住她,猛的將她按壓在辦公桌上,然後另只手呼啦啦將一桌子的文件推到地上。
狼藉一片。
「先滿足了爺再說辭職的事也不晚。」沒有溫度,懲罰的語氣。唇內依然留存著雪茄的味道,吹著她。
「長鳴……求你別好嗎?」她別開臉去,身子被他擠壓的動彈不得,他的雪茄味兒她是那麼的熟悉,她那麼的愛他,她甘願為這個男人獻出一切。
可她,真的累了。
好羨慕簡簡,可以做她侄女。
而她,算什麼呢?
鼻子酸酸的,她將頭別的更開了。
他的唇卻準確的逮住了她。
「不要好嗎,求求你了,我工作還沒做完,來的時候主管還盯著我呢。」
「你所有的求我我都會認為你是欲拒還迎,跟了我這麼些年,你身體的任何一種變化我都知道,嗯,你有多熟,有多騷,我都知道……」未說完的話,全都被他覆在了她的唇上。
她緊閉著唇咬緊牙,做著無言的抗爭。
他卻從她臀下抽出一隻手來,猛然的扣住她的下巴,一下便把她的唇撬開了。
霸道的舌長驅直入。
逮住了她軟軟綿綿楚楚憐憐的小東西。
咬著,懲罰著,勾挑著。
起初
她抗爭,小舌在唇內躲來躲去,可小嘴兒就這麼小,她能躲到哪裡去?
從未有的,他對她極盡耐心,極盡花式,帶著些循序漸進,帶著些掠奪,更多的是帶著無盡的溫柔纏綿。
半小時的長吻……
終將她制服在身下。
半小時后,她綿了,軟了。
眸子里儘是楚楚嬌憐的無助,凝著他,欲說還休,喉頭哽了又哽,終於從小嘴裡嬌嬌的吟道:「老公……」
他卻無情的離身了。
小女人!跟他斗!
是對手嗎?
溫晴急切的雙臂環住了他頸子:「老公……」
語音裡帶著懇求的哭腔:「我錯了……」
深冷的目光看著懷中被自己降服了的無助小女人,熱血一股股的向上噴涌,幾近隱忍不住,也不想隱忍。
一個俯身,他瘋狂的近乎於虐的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輾轉吸吮,侵襲,直至她無法呼吸他才換了地方來到她玉潤無暇的頸子內。
一陣懲罰式的風捲殘雲。
她的頸子內已經看不到一塊好的膚色。
整個人也軟在他懷中沒有掙扎的力氣。
他依然沒有停止懲罰,手上動作不停的同時,眼眸凝著被他侵襲過後而變成深紅飽脹的小唇問她:「你剛才叫我什麼?」
知道他在一件件的脫她衣服,明知道這是她辦公室內,很是不宜,可她現在無力抗拒,她將臉頰別過一邊:「我知道你不願意,我以後不叫了……」
「你說什麼?」他突然狠了。
手上在某個部位猛掐了一下。
「啊!」
「不許!」
「我知道,我聽話,我以後不叫了。」
「不許不叫!」
「老公?」
「嗯,乖,再叫一聲,老公愛聽。」
「老公……」
「乖,老公疼你。」
「嗯……快點好嗎?啊!」
話沒說完,卻發現,他已經進來了。
整個下午。
他帶著霸道的懲罰,要了她五六次。
辦公桌上,休息室內,盥洗室。
包括門邊。
恰巧膠著正密時,秘書敲門,她嚇得哭了出來,他卻壞笑:「怕什麼?被女秘書看到是你的榮幸!那女秘書指不定得多嫉妒你呢。」
說話間,他把著她,來到門邊,將她擠在一扇門上,回復女秘書彙報工作的情況。
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激情。
整個下午。
兩人的發都汗濕的一縷一縷的。休息室內,他有備用的衣物,溫晴卻沒有,溫晴的衣物被他撕的無法在穿。
窩在他的懷中,她虛軟無力的問他:「我沒衣服穿?」
「穿衣服幹嘛?一會下班了給你套上我的襯衫,我直接抱你從電梯里下去。」
「嗯。」溫晴點頭同意。
其實心中有所隱憂。
來他辦公室的時候,她手上就有一大堆的工作,而且主管還要她該企劃案,一個下午過去了,她都沒在辦公桌上,還不知道領導找她沒找她?
還不知道領導明天會怎麼罵她呢。
而這些
她不能跟他說。
不想再讓他誤會,既然選擇跟了他,所有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不想再讓他覺得,她有圖於他。
哪怕再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很虛軟,很疲乏。
他真的有用不完的勁兒,力道極度瘋狂,每次要過了,她都腰酸綿軟,雙腿如同踩在棉花上。
可看到他因用力而掙開了的傷口正在汩汩流著血,她又心疼了。
光著身子起身去盥洗室擦了擦他留下的味道,又去休息室拿了一款他的襯衫套上,然後再一次輕緩的為他擦傷口,換藥。
那動作,象妻子對待丈夫。
可她知道,她不是。
卻又逃不開他的禁錮,本來都下了很大的決心,他卻依然有辦法拴住她。
她知道,耍狠,她鬥不過他。
只因為,她對他用了至深的情,而他,沒有。
所以勝負早已不言而喻。
心甘情願吧,走一步算一步。
「想什麼呢?」他問。
「這兩天別吃辛辣的,你愛吃辣,記不住口,可傷口吃了辣的,不好癒合。」她柔柔的說。
「嗯!」看著她,心裡無比的暖,小女人真的懂事到不行,自己真的還從來沒給過她什麼,誒,差點真的讓她離開自己。如此好的女人,是該給她點什麼,先前是自己過分了:「明天,我讓秘書去給你提一部車,告訴老公,你想要什麼樣的?奧迪A6?甲殼蟲?迷你庫帕?還是其他?任你選?」
「不不不,不得長鳴,我不要,你放心吧,我不會蠱惑簡簡,我也不會向你要一分錢東西的,我和你是自願的,你放心吧,我永遠不會要的。」溫晴急切的拒絕了。
頓了頓她垂眸說道:「我不辭職了,不走了……」
「這就乖了嘛……」一把將她攔在懷裡,吮著她半乾的發質:「簡簡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好姐姐,是簡簡的福氣,以後你還得幫我多勸勸簡簡。」
完事了清醒了,他對她說著重要的事。
「她今天怎麼這麼大火氣,砸了你?就因為替我抱不平?長鳴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在簡簡面前訴過苦,我也沒有指使她問你要過什麼,簡簡其實很有主心骨很勇敢的小姑娘,她不受任何人的蠱惑。」溫晴解釋著。
「老公信你,大概是今天我找她給她送車太過心急了,簡簡不願意讓公司的人知道她和我的關係。所以發火,我那個名正言順的侄女,這兩天不知道發什麼瘋,跑去那家公司瞎鬧騰,正好撞見簡簡,簡簡拿上次捅了她前男友菊花的那把小刀,壓著君見晚的嘴,你說她惡作劇不惡作劇。」君長鳴提起簡簡,心中滿滿是愛。
「噗……」溫晴也笑了。
「給簡簡打個電話吧,她懇聽你的話,叫他別生二叔的氣好嗎?」君長鳴求道。
「嗯。」溫晴拿起手機給唐簡撥了過去,一會兒唐簡接聽:「姐……」
「簡簡,你在哪裡?聽說你們設計部今天放假?」溫晴問道。
「嗯,君壞蛋給帶薪放假的。溫晴姐,我把君壞蛋人腦砸挂彩了,他有沒有怪罪你?」
「你砸他,他怪罪我幹嘛?」溫晴笑了:「簡簡,其實君壞蛋他挺疼你的。」
「姐,我知道。」唐簡悶了一下,然後道:「姐,我到家了,先不聊了。」
明顯的不太想聊君長鳴。
聊了又能如何?
君長鳴不是君長鶴,她和君長鶴的恩怨,不是君長鳴能解決的了的。
唐簡輕嘆了一聲,葛天旺將車停穩,她下車,卻看到雍紹欽的車也停在了車庫。
他……已經下班回來了?
今天這麼早?
緩緩地來到廳內,卻聽到了廳的另一邊,好像是廚房那邊有人在說話。她朝廚房走進了幾步,聽到了王媽的聲音:「四少爺,您真的很疼小姐,熬個鴿子湯還要您親自在這兒看著,小姐福氣就是好。」
「鴿子湯?」唐簡心中疑惑。
她每天都有喝各種湯品,今天換鴿子湯了?還是他親自給熬的?心中一股甜甜的感覺涌了上來。
白天不好的心情被掃走了不少。
悄悄的走進廚房,看到平時威凜如帝王般峭拔挺立的他,此時竟然穿著家居的圍裙,站在小燉鍋旁邊,用勺子仔細的攪拌著,嘴裡道:「小妮子嘴叼著呢,每天逼著她喝骨頭湯,怕她喝膩了,得給她多換花樣。」
更強一汩的暖流襲上心來。
她悄悄的從後背纏住了他的腰:「今晚,我要你侍寢。」
------題外話------
二更來襲了。嘉嘉新人作者,很想求月票,可也知道每個讀者都不止讀一個作者作品,所以嘉嘉不強求,只是,如果有的話,不要分成若干份,把手中所有月票全部都留給你們喜歡的那個作者的文上,說不定能助她一臂之力,反之,如果親們不介意這個月幫助嘉嘉的話,就請把手中所有月票給嘉嘉吧。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