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沒有辦法

  第639章沒有辦法


  安顏回到鳳凰城的時候，正是深夜，月明星稀，只鳳凰城燈火通明，帶來些許溫暖。


  輾轉反側，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安顏就去找了北承瑤，南宮羿正在早朝。


  北承瑤看到安顏回來，嘴角微抿，「挺快的，可是發生了什麼？」


  安顏暗忖娘親一如既往的敏銳，也沒有隱瞞，「娘親還記得那塊墨玉嗎？」


  北承瑤挑眉，安顏繼續道，「那個詛咒，娘親還記得嗎？」


  「江湖傳聞而已。」北承瑤漫不經心道。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北承瑤凝眉看著安顏，示意她繼續。


  「娘親應該一直知道陳靖遠這個人。」安顏慢慢的說，打量著北承瑤的表情，北承瑤只是微微點頭，眉眼裡沒有什麼感情。


  「他身上有個胎記，和那塊墨玉的形狀一樣，而且，他們家族，世代都沒有活過三十歲。」安顏謹慎道。


  北承瑤淡淡看向安顏，「你的意思呢？」


  「娘親，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打破這個詛咒？」安顏咬咬下唇，帶著我一些希冀看著北承瑤。


  北承瑤認真看著安顏，似乎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一個好母親，沒有怎麼關心過他們，但是不管安顏還是安珉，都極為懂事，幾乎不用她操心，現在安顏滿懷希望的來問她，她不想安顏失望，但是……太多的事情，不會人力可以改變的。


  「顏顏，是陳靖遠親自告訴你的嗎？」北承瑤謹慎的問。


  「嗯。」安顏點頭。


  「他可還說了什麼？」


  「什麼？」安顏詫異問，不解北承瑤的意思。


  「即便你已經知道詛咒的事情了，他還是沒有說什麼嗎？」北承瑤逼問到。


  安顏一愣，「他說，他不想死，不想失去我，所以才會糾纏這麼多年。」


  北承瑤輕哼一聲，嗤笑道，「那你這麼多年是怎麼想的？」


  「什麼意思？」安顏疑惑道。


  「這麼多年，娘親從來沒有過問過你的事情，即便我一直知道陳靖遠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管過，甚至沒有問過你，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安顏一時間被問住了，她一直以為，是娘親不在意這些事情，以為她可以好好處理，但是現在被娘親提起，竟然有一種自己一直以為錯了的錯覺。


  「娘親覺得，我可以處理好，對嗎？」安顏回到，不甚肯定。


  北承瑤點頭，「不止是這樣，我一直以為，你是拿的起，放的下，從小到大，你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允許你得不到的，可是陳靖遠，是個例外，你縱容他，卻沒有讓自己有得到他的慾望，你從來都沒有給自己太多的希望，這份感情里，你還清楚，你要的是什麼嗎？」


  安顏看著自己的娘親，第一次在她眼神里看到如此銳利的光，即便習慣了娘親的冷冽，也很難承受這樣逼人的寒意。


  「娘親，我……」安顏原想說，他們現在的感情已經很清楚了，既然陳靖遠已經說了這麼多年不接受她的原因，那麼還有什麼能阻止他們呢？但是安顏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在想，這麼多年，她一直想要得的究竟是什麼，開始是陳靖遠，但是後來呢？似乎那已經不怎麼重要了，是她失了希望，還是因為她退而求其次，即便呆在他身邊就滿足了？還是說，她已經不在意了，覺得兩個人即便那樣的關係也沒什麼？

  「南宮安顏，我提醒你，想清楚自己要什麼，是僅僅和他糾纏不清，還是想要執手一生，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那個詛咒解不了，之後幾年的時間，你們要怎麼過，都考慮清楚。」北承瑤冷冷道，安顏現在才十八歲，比她遇到南宮羿的時候還小，安顏雖然看起來穩重，但是感情中，不曾經歷過失去，沒有經歷過什麼風霜，唯一的挫折，便是在陳靖遠身上吧？但是現在，她恐怕一心都在如果救陳靖遠身上，連他們的以後都沒有考慮過。只有想好了最壞的結果，之後的路，才能看清楚，而安顏現在少的，便是一些絕望，以及無法改變之後的承受能力。


  安顏沉默的聽著，這算是教訓吧？娘親從來沒有提起過，以至於讓她覺得，娘親從來什麼都不知道，現在覺得，是自己太天真了，怎麼可能呢？

  「娘親，如果真的沒有辦法解的了那個詛咒，之後幾年，我會一直陪著他，直到生命的盡頭。」安顏淡淡道，嘴角含了一絲笑容，有種凄美的感覺。


  北承瑤看著安顏，現在鳳凰城的事情，她已經過問了不少，似乎已經褪去了天真，性子里，沒有那麼多柔軟的感覺，但是還是有小女兒家的心思，北承瑤想起安顏房間里那一整塊像白玉的石頭，她一筆一劃在上面勾勒著自己想要的未來，但是下一刻，便會拿清水洗刷乾淨，彷彿只是自己一時興起所做的畫一般，臉上的表情褪去，全然沒有之前的痴迷和憂傷。即便一遍一遍的沖刷，但是時間久了，那白玉一樣的石頭上也滲了或深或淺的墨跡，像是一張白紙上沾染了一些墨跡，一如生命里無法磨滅的痕迹。


  「娘親，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陳靖遠？」安顏沒有在意到北承瑤的出神，略帶急切的問。


  北承瑤一手撐著額頭，凝眉思索，「我讓你木瑾姑姑去查過，翻遍古籍，也只是找到這塊墨玉帶有一些詛咒，其他的，幾乎沒有收穫。」北承瑤沉聲道。


  安顏心緒不寧，沒有辦法嗎？


  北承瑤想起那天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就有不好的預感，現在果然應驗了，詛咒，原本不是她相信的事，但是對著自己最親的人，似乎真的做不到不在乎。


  「娘親，那有查到其他嗎？」安顏著急的問。


  「顏顏，你沒有問問他嗎？如果他一直知道，怎麼可能不在乎呢？」北承瑤耐心道。


  「問過了，沒有辦法。」


  「他可曾說過，見過這塊玉佩？」北承瑤問。


  安顏搖搖頭，一向艷麗的容貌蒙了幾層陰霾，笑意也不似以前明晰。


  「娘親，他可能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安顏凄然道。


  北承瑤蹙眉，安顏說了丹參的事，北承瑤臉色已經微微變了——她是不喜歡陳靖遠，感情的事，從來都是雙方的，如果說安顏對他糾纏不清的話，他大可以拒絕，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不是放不下的人，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安顏即便失落一段時間也會恢復的，所以北承瑤不擔心，想著時間會磨平一切，安顏會愛上其他的人，陳靖遠只是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