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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 無冤無仇 下輩子見(一更)

  「紀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就走了呢,我還沒給您賠不是,你就讓我彌補你一下吧……。」


  孟君辭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寒芒,紀雲涯,今天你休想給我活著走出這棟別墅的大門。


  「那就有勞孟小姐了。」雲涯捏著帕子,含笑開口。


  「雲涯姐……。」晏星情急之下拉了拉她的袖子……明知道她不安好心你還跟她去……


  雲涯輕輕拍了拍晏星的手背,「你在這裡等我好了,我去去就回。」


  「紀小姐,這邊請。」孟君辭垂眸掩去眸底一閃而逝的冷意。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去,晏星剛要跟上去,就被霍蟬衣堵住了路。


  「你讓開。」


  「晏小姐,我的同學都想認識你,能不能給我這個面子?」


  「我管你什麼同學不同學的,好狗不擋道,趕緊給我滾開。」


  晏星眼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忽然扭頭看向旁邊,空蕩蕩的,十八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二樓的走廊上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光,這幽長的走廊彷彿通往了地獄的那條路,孤燈飄搖,地板上投注著長長的影子,隨著走動的步伐而拉長變短。


  「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嗎?」一道詭譎幽涼的嗓音驀然響起,猶如怨鬼的嘶鳴,驀然令人後背躥升起一股涼氣。


  雲涯腳步輕緩,聞言嘆了口氣:「不知道,但也能想象得到。」


  「是啊,像你們這種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體會到這種痛苦。」孟君辭忽而笑了起來,笑聲蒼涼又詭異,「你永遠也體會不到……。」一字一頓、仿若從唇齒間擠出來的字眼。


  「是嗎?」


  孟君辭忽然將雲涯推在牆壁上,伸出唯一完好的手去掐雲涯的脖子,雲涯一動不動,任由她那隻瘦骨嶙峋的手指掐住她的喉嚨。


  「所以我發誓,要讓你承受比這百倍……不千倍的痛苦。」


  眼底的恨意強烈的迸發出來,猶如火山爆發,山洪泄堤,幾乎要將雲涯撕扯成碎片。


  雲涯依舊在笑,半絲驚慌也無,仿似絲毫也感受不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孟君辭最恨的就是這個女人那副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得掐緊了她的脖子:「你笑什麼?」


  「我笑你蠢啊。」


  「紀—雲—涯。」孟君辭被徹底激怒,「啊……。」大叫一聲,狠狠的掐住雲涯的脖子,那力道彷彿要把她的脖子扭斷。


  然而她根本就沒力氣,也不過是跟撓痒痒似得,雲涯推開她,孟君辭背脊一下子撞在對面的牆上,因為失去半邊胳膊,身體失去平衡,她暫時還不能很好的駕馭這具身體,以至於半邊身子往旁邊傾斜而去。


  雲涯撫了撫裙擺,挑眉淡淡笑道:「孟君辭,你就這點兒本事了?」


  孟君辭跪坐在地上,手指緊緊的揪著身下的地毯,手背上青筋暴突,忽然抬眸笑了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怨毒的瞪著雲涯:「紀雲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你去死吧。」


  走廊盡頭,逆光處,一道身影佇立在那裡。


  仿若光之源頭,那人一步步走來,看不清臉,殺機悄然瀰漫。


  雲涯背脊緊貼牆壁,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孟君辭爬起來,朝那人吼道:「快殺了她。」


  那人腳步不緊不慢,仿若閑庭信步般,然而那無形中釋放的凜冽殺機,布滿了逼仄的走廊,讓人連呼吸一口都覺得困難。


  「快啊……。」孟君辭聲嘶力竭的吼道。


  走到燈光的臨界點,那人忽然動了,身影迅疾如風,飛速朝雲涯飛來,五指成爪,雲涯甚至看清了那閃爍著鋒利冷芒的指甲。


  孟君辭得意的看著,紀雲涯,你給我去死吧。


  然而有一道更快的殘影忽然出現,擋在雲涯面前,用一隻高跟鞋阻擋了對方的殺機。


  十八微抬下巴,冷傲的笑道:「血影,老娘終於逮到你了,這次你給我乖乖伏法吧。」


  雲涯明顯感覺到那人呼吸一沉,十八飛起一腳朝他踹去,那人以手隔擋,「蹬蹬」後退。


  「小姐你沒事吧?」十八抽空瞥了眼雲涯。


  「沒事。」


  十八老母雞護崽子似的將雲涯保護在身後,脫下另一隻高跟鞋拿在手裡,一手一隻高跟鞋,擺出一個大鵬展翅的招式,朝黑暗裡那人陰笑道:「敢打我們小姐的主意,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今兒老娘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話落忽然暴起,朝那人攻掠而去,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一時只見殘光劍影,以及拳拳到肉的悶聲。


  「打死她,快打死她。」孟君辭大吼道。


  「給我閉嘴。」打鬥中的十八抽空扔了個高跟鞋過來,非常準的將尖利的鞋跟砸中孟君辭的嘴巴,貫力下孟君辭後腦勺砸中牆壁,直覺頭暈眼花,喉嚨里火辣辣發痛。


  「阿辭。」孟夫人聽到聲音趕過來,本以為已經事成,誰知道眼前的一切出乎她的預料,殺手和紀雲涯帶來的那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打了起來,那女孩看著可愛,誰知出手竟然如此狠辣老道,殺手跟她一時打成了平手,兩人旗鼓相當,甚至那女孩子還隱隱有壓制殺手的趨勢。


  而孟君辭彎腰蹲在地上,嘴裡塞著一個高跟鞋,面色蒼白而痛苦。


  孟夫人飛快跑過去,將孟君辭攙起來,試著將塞到她嘴裡的高跟鞋抽出來,看到孟君辭滿嘴的血,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不由得心疼又憤怒的說道:「誰幹的?」


  孟君辭眼淚嘩嘩往下流,張嘴想說什麼,然而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越急眼淚流的越凶。


  孟夫人一眼看到站在對面的紀雲涯,再看到跟殺手打架的粉裙子少女,瞬間就明白了。


  看來對方也是有備而來。


  呵、即使如此,今天你也必須要把命給我交代在這兒。


  「管家。」孟夫人開口喊道。


  「夫人。」管家帶著兩個黑衣保鏢現身,黑衣保鏢手裡握著棍棒,一臉凶神惡煞。


  「把這個女人給我綁了。」孟夫人指著紀雲涯喝道。


  「你們敢。」雲涯面色冷然,渾身氣勢竟令管家腳步一頓。


  「孟夫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對我?」雲涯厲聲質問。


  「無冤無仇?虧你說的出來,是你害的阿辭失去一條手臂,今兒我就要給阿辭報仇。」


  「若真是我的主責,你大可去法院告我,用正當途徑為你的女兒討回公道,又何必用如此齷齪的手段?」


  「呵,到現在還巧言色辯,可惜,你沒有機會了,陳叔,給我先砍了她一條胳膊,其他賬、我們慢慢算。」


  「是。」陳叔提著早準備好的斧頭,一步步朝雲涯走來。


  雲涯臨危不懼,冷笑道:「孟夫人,你我之間恩怨暫不必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是晏頌的未婚妻,晏南陌未來的兒媳婦,你就不怕得罪晏家嗎?」


  「呵,紀雲涯被仇家追殺,我和阿辭也備受連累,晏家有證據嗎?」孟夫人嘲諷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雲涯無奈的聳了聳肩。


  陳叔提著斧頭,一步步朝雲涯走去,雲涯眸光微閃,眼見斧頭朝著雲涯右臂落下,十八一個高跟鞋狠狠砸過來,將陳叔砸的往後飛跌。


  「哎呦……。」叫聲慘烈無比。


  原來落地時斧頭砸在了管家右大腿上,斧刃狠狠扎了進去,估計骨頭都切斷了,管家慘叫一聲,大腿血流如注,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孟夫人被這一變故嚇的臉色發白。


  雲涯慢悠悠走過去,把斧頭從管家的大腿里拔出來,管家身子動彈了一下,徹底暈死過去。


  雲涯含笑掃了眼那兩個黑衣保鏢,黑衣保鏢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捏緊了手裡的棍棒,不敢輕舉妄動。


  雲涯看著斧頭上殷紅的血跡,笑著看向孟夫人:「你說我要是把你殺了,對外聲稱是被仇家追殺,我一個客人備受牽連,你說警察有證據嗎?」


  孟夫人朝黑衣保鏢吼道:「快把她給我拿下。」


  兩人面面相覷,忽然提起棍棒就朝雲涯衝來,雲涯一個眼神掃過去,兩人腳步一頓,忽然不敢再往前半步。


  「廢物,一群廢物,快把她給我拿下。」孟夫人憤怒的嘶吼。


  雲涯提著斧頭,一步步朝孟夫人走去,斧刃在地毯上劃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孟夫人驚恐的看著她:「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是先砍你右臂呢,還是先砍你左臂?」那溫柔的笑容生如夏花,落在孟夫人眼中,卻是如此恐怖。


  「你……你不準給我胡來,故意傷人是要坐牢的……。」


  雲涯不屑的笑道:「有本事你就去法院告我。」


  話落掂起斧頭,試著落在她右肩上:「唔……跟你女兒湊一對,先砍左臂好了……。」話落從孟夫人頭頂劃過,輕飄飄落在她右肩上。


  斧刃刮過頭頂的瞬間,孟夫人心跳都幾乎要停止了。


  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地步,還是她太輕敵了,沒想到紀雲涯身邊竟然有這樣的高手。


  「紀小姐我們有話好好說,莫要動手,是我不對在先,我只是想跟紀小姐開個玩笑而已……。」孟夫人心底幾欲泣血,好漢不吃眼前虧。


  「哦……但我跟孟夫人可不是開玩笑呢,孟夫人大概還不了解我的性子吧,你們要不惹我呢,咱們相安無事,但若是觸到我的底線,抱歉了……。」


  雲涯莞爾一笑,「咱們下輩子見。」


  孟夫人眼看斧頭朝著自己左臂落下,驚恐的閉上了雙眼,心底那個悔啊。


  然而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來臨,她睜開雙眼,就見少女雙手撐在斧頭把手上,挑眉含笑望著她此刻狼狽的模樣,那樣高高在上的眼神,彷彿欣賞玩物般,令她心底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耳側一縷髮絲幽幽飄落,散碎在手背上。


  「紀雲涯。」孟君辭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嘴角有血流出來,聲音嘶啞欲絕。


  「這句話很多人都對我說過,可惜,你們忘了一點,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除了你的心裡。」


  雲涯笑了起來,孟君辭目眥欲裂,忽然暴起就朝雲涯衝去,拼著一股跟雲涯同歸於盡的架勢,左手裡握著一把匕首,狠烈決絕。


  孟君辭的身體忽然重重的跌落出去,十八閃身擋在雲涯面前,一腳踩在孟君辭腦袋上,彎腰冷聲道:「小賤人,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五指微張,掉在孟君辭手邊的匕首忽然像是磁石對鐵的吸引,瞬間飛到了十八手裡。


  雲涯眼眸忽然微眯起來。


  十八握著匕首,朝准孟君辭的眼睛刺去,孟君辭瞳孔驟縮,眼珠里倒影著鋒利的匕刃,心臟驟停。


  「住手。」雲涯淡淡開口。


  刀尖就在孟君辭眼瞼上方驟停,只差幾毫米就刺進她眼睛里了。


  十八扭頭看了眼雲涯:「小姐,這個女人該死。」


  「這樣就殺了她,豈不是太便宜她了?」雲涯勾了勾唇,走過去奪下十八的匕首。


  十八狠狠瞪了眼孟君辭,這才收腳。


  「被那人給逃了,請小姐恕罪。」十八抿了抿唇,道:「那人名叫血影,是世界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殺手,傳聞出手從無敗績,呵……那是在沒遇到我之前,這小子竟然敢朝小姐下手,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他。」


  「血影?」雲涯喃喃道。


  這時一隊人沖了上來,為首的女子一身筆挺軍裝,走路帶風,英姿颯爽,她身後還跟著一隊身著警服的男人,幾人快步朝這邊走來。


  「小姐,你沒事吧?」降香擔憂的問道。


  雲涯笑著搖搖頭,「無礙。」


  降香鬆了口氣,目光在孟君辭和孟夫人身上掠過,朝身後的警察吩咐道:「這兩人涉嫌綁架和故意傷人,把人帶回去審訊。」


  「是。」幾人快步走過來將孟夫人和孟君辭拷起來。


  「你們幹什麼?我是孟夫人,我丈夫孟光是XX,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抓我?」孟夫人掙紮起來,嘴裡大喊大叫。


  降香蹙眉喝道:「給我閉嘴。」


  孟夫人愣了愣,繼而更大聲的叫道:「我何罪之有?是紀雲涯要殺我們,你們應該把紀雲涯抓起來,憑什麼抓我?」


  雲涯拿出手機,點開視頻,遞給為首的警官,禮貌的說道:「警官,這是剛才她們威脅我的證據,還請警官還我一個公道。」


  警察接了過來,「紀小姐放心,我們一定秉公執法。」


  「把人帶走。」


  孟夫人怨毒的瞪著雲涯:「紀雲涯,你給我等著。」


  雲涯笑眯眯的擺了擺手,那一臉得意的樣子,更是氣的孟夫人和孟君辭幾欲吐血。


  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姐,今晚還是太兇險了,我生怕您出什麼事,到時該如何給長官交代?」降香每每想起就驚起一身冷汗,萬一一個失誤,或者十八沒能打過血影,小姐今晚可就危險了。


  小姐來之前就聯繫了她,讓她帶人埋伏在別墅四周,等拿到孟夫人殺人的證據后再現身,將之一網打盡。


  「我相信十八。」雲涯抬眸掃了眼十八。


  十八感覺那眼神彷彿X光似的,把她全身上下都照了個遍,咳嗽了一聲,趕緊轉移話題。


  「這裙子真不是人穿的,趕緊回去換了。」話落一溜煙跑了。


  一樓大廳里的客人眼睜睜看著一隊警察沖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二樓,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緊接著就看到警察押著孟夫人和孟君辭走了下來,孟夫人垂頭喪氣,孟君辭嘴裡罵罵咧咧,因為滿嘴血,聲音含糊,所以說的什麼聽的並不分明。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孟夫人和孟小姐這是犯了什麼事兒?

  好端端的怎麼忽然被警察抓走了?


  「阿辭……。」霍蟬衣下意識跑過去,被警察隔開了。


  「表姐,舅媽……。」晏星喃喃了一聲,看著兩人猶如喪家之犬般被警察押解走,忽然想到雲涯,拔腿就朝樓上跑去。


  ——


  這個晚上,晏星睡的並不安穩,輾轉反側,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舅媽和表姐狼狽的模樣。


  雖然厭煩她們,可到底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她想到小的時候,表姐對她就像親妹妹一樣疼愛,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自從雲涯姐來了之後,她跟表姐之間漸行漸遠,直至今天走到這一地步。


  雖然知道她們是罪有應得,可心底還是有些難受。


  鬱鬱寡歡了好久,連去找雲涯的興趣都沒了。


  後來她有聽說,舅舅托關係要救舅媽和表姐,但並沒有什麼進展,說白了就是有人發話了,這次是鐵了心要給舅媽和表姐苦頭嘗。


  後來舅舅找媽媽,想讓媽媽想想辦法,但媽媽現在在H國,心有餘而力不足,讓舅舅再耐心等等,她會儘早回國。


  「哎。」晏星輾轉反側,嘆息連連。


  忽然想念二姐了,她托腮看著窗外的月亮,不知道二姐這個時候在幹什麼?

  她好想見到二姐啊。


  晏星靈光一閃,一骨碌爬起來就去收拾行禮,她明天一早就去寒山寺找二姐。


  第二天一早,晏星留了封信,背著包瀟洒的出了門。


  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還有些緊張呢,查了地圖,寒山寺在南方的姑蘇城,這個煙雨江南的城市,她買了到姑蘇城的火車票,光坐火車就要一天一夜。


  一路上晏星都十分警惕,火車上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上火車的時候人擠人,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她心底有些慌,更有些興奮。


  直到身體不知道被哪只咸豬手摸了一下,她慌忙扭頭看去,人擠人,一張張陌生的面容,她忽然慌亂起來。


  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她抱著背包縮在角落裡,埋頭不語。


  身邊有人坐下,她始終不敢抬頭,一股子夾雜著汗味和煙味的難聞味道一陣陣的躥進鼻尖,噁心的她有些反胃,耳邊是夾雜著方言的粗俗話語,那口水幾乎噴濺到了她的側臉上,她越發抱緊自己,縮小了存在感。


  「呦,小姑娘一個人啊。」隨著一道調笑聲,她的胳膊忽然被一隻大掌圈住,她身子瞬間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那口臭味撲鼻而來,她大叫一聲,忽然站起來舉著包就朝那人砸去。


  她砸的又急又狠,對方嚇了一跳,臉上被打了好幾下,瞬間就紅了。


  「艹她娘的,敢打老子?」男人眼眸發狠,抓住晏星的書包,見小姑娘容貌嬌憨明媚,意外的挑眉:「長的不錯啊。」


  「臭流氓,把你的臟手拿開。」晏星鼓足勇氣吼道,兩人的動靜引來車廂里不少人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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