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為了所愛 天大禍事(一更)
「好了,我們回去睡覺。」雲涯抱著萱萱回房間,三七一直跟到房間門口,直到門合上,才撓了撓腦袋,回去繼續劈他的柴去了。好不容易哄了萱萱入睡,雲涯出來透口氣,阿芸走過來低聲道:「小姐,萱萱小姐太依賴您了,這樣下去不行啊……。」小姐以後還要結婚,萱萱小姐這麼依賴她,長此下去怎麼行?雲涯笑道:「沒事,小孩子都這樣,萱萱這孩子極度缺乏安全感,大娘也有顧及不周的地方,如果不好好引導,這孩子容易走上岔路。」阿芸心道小姐還真是好心,為了萱萱小姐考慮的這麼周到。「我把小姐的日用品拿來了,還帶了幾件衣服,小姐在這裡住著實在是受委屈了。」阿芸掃了一圈,還沒晏家的下人住的好呢。雲涯無所謂的笑笑。昆崙山,胖長老坐在一張石盤前,和瘦長老下棋,背後就是絕壁深涯,兩個老頭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家主走了有大半個月了吧,可有消息傳來?」瘦長老捋了把鬍鬚,目光落在棋盤上,目光深邃。「有柳生在身邊,再憑家主那本事,這個世上有傷的了她的人嗎?」胖長老哼唧著,吃了他一子。瘦長老瞳孔驟縮,「好你個胖鹹魚,給我使詐?」胖長老嘿嘿嘿:「兵不厭詐,懂嗎?」兩人打打鬧鬧,胖長老忽然問道:「家主領回來那個男人,現在恐怕已經燒成灰燼了吧。」「整整十五天了,我看懸,本就是肉體凡胎,怎麼可能闖過我赫連家族的鬼火三業,嘖嘖嘖,那麼好一副皮囊,可惜可惜了,早知道就先扒下來做把小扇了,也免得被糟蹋了。」「不過凡事也說不定,之前不是有個進了試煉之地的凡人,活著走了出來,還練就我赫連家族的絕密武學?」「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運氣,這個年輕人我看懸了。」忽然,外邊有弟子大步跑進來:「雲長老,風長老不好了,靈磐石剛才忽然動了。」什麼?雲長老風長老立刻起身,「怎麼回事?」迅速趕往乾坤殿。靈磐石是赫連家族之本,也就是赫連家族的根基所在,先祖曾有言,靈磐石相傳乃是女娃補天石所化,蘊含無上的靈力,世間沒有力量能移動得了分毫,即使天崩地裂,海枯石爛,靈磐石依舊佇立在那裡,赫連家族吸取靈磐石之力修鍊,功力大增,因此赫連家族的命數早就和靈磐石系在一起,靈磐石在,赫連家族就會在,但若靈磐石有動靜,那就代表有大禍即將發生,這禍是針對赫連家族還是針對天下,尚不可知,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馬上,就要有天大的禍事要降下來了。靈磐石是塊巨大完整的石頭,佔了整個大殿四分之一的地方,從外表看和普通的石頭並沒有什麼不同,但若走近,就會感受到一股無聲的力量在脈脈的流動,湧進心頭,流到四肢百骸。胖長老眉頭緊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守衛的弟子站出來說道:「就在剛才,靈磐石忽然晃動了一下,連帶著腳下的地面都在晃動。」瘦長老沉聲道:「看來有大事要發生了。」這時靈磐石忽然又動了動,腳下的地面劇烈的晃動起來,但也僅是一瞬,一切又恢復如初,要不是強烈的震感依舊存在身體里久久未散,真的以為會是錯覺。胖長老和瘦長老互相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凝重。「難道是試煉之地?」胖長老疑惑道:「試煉之地乃是我赫連家族歷代先祖亡靈聚集之地,和靈磐石息息相關,如果是先祖顯靈,會通過靈磐石的異動來告訴我們。」「試煉之地?」瘦長老忽然一拍大腿:「那個年輕人……他做了什麼?」痛……靈魂灼痛的彷彿被撕扯了扔到碎肉機里攪,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火紅,顏色像血,卻又透著火一般的熱烈。無數次堅持不下去了,他拚命咬牙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不可以放棄……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你……眼前一片火紅的顏色,眼睛灼痛的睜不開來,無數次掙扎在死亡的邊緣,硬生生靠意志力強硬的拽回來。如此往複,疲憊不堪。「年輕人,你為何要到這裡來?」一道蒼老古樸的聲音仿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清晰的傳進他的耳中。睜開雙眼,他彷彿處在一個混沌的世界,沒有來路,也沒有歸途,天地間彷彿只有他一人。「是誰?」他環顧四周,卻只聽得到自己的迴音,世界安靜的彷彿他被包裹在一個完美無缺的雞蛋里。「年輕人,我在問你話呢?」還是那道聲音傳來。雙拳緊握,他一字一頓道:「為了所愛之人。」那道聲音沉吟了一下,「你一定很愛那個人,否則,你撐不過鬼火三業的試煉,一旦你的意志力有一丁點鬆懈,就會頃刻間被化為飛灰,愛,真是這個世間最偉大最神奇的力量。」「你的意志力強悍的令我驚嘆,比明月那孩子亦不遑多讓,是個好苗子。」頓了頓,那人接著道:「這只是第一關,後邊還有八關,一關比一關危險,你還要繼續走下去嗎?」「如果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的意志力無人能及,僅是這樣的收穫,就足以令你笑傲整個天地。」男人冷笑一聲:「左右不過一個死,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危險?」
「很好,希望幸運之神能眷顧於你,新世界的大門正在向你打開……好自為之吧。」隨著那道聲音,眼前一陣刺眼的白光,整個世界一片白茫茫,他下意識閉了閉眼,再睜開,便看到從他的腳下延展開一條路,一直通向不見盡頭的未來。
在這條路的盡頭,會是什麼,他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退縮分毫,不管前路是什麼,闖上一闖便是。
白光漸漸包裹了他的身體,直至被火舌所吞沒,天地再次重新歸於寂靜。
——
雲涯彷彿聽到晏頌在叫她,她猛然清醒過來,於黑暗中睜著一雙大眼,望著黑夜發獃。
身邊的小人下意識往她懷裡拱,八爪魚一般攀住她的身體,雲涯輕輕拍著她的背,撫平睡夢中不安的人兒。
忽然,窗前現出一道黑影,雲涯心一凜,下意識摸住枕頭下的手槍。
「小姐,是我。」十八的聲音。
「小姐別怕,剛才溜進來幾個毛賊,被我趕跑了,小姐安心睡覺便是。」
毛賊?恐怕不是毛賊那麼簡單。
各方勢力涌動,晏南陌的上位暫時壓制了一切蠢蠢欲動,但不代表沒那膽大的,她紀雲涯現在可是香餑餑,誰看到不想咬上兩口?
更何況,暗中還有一條更兇惡的毒蛇。
「辛苦了。」雲涯低聲道。
十八身影一閃,便消失了。
雲涯了無睡意,雙眼一直盯著帳頂,就這樣睜眼到天亮。
雲涯剛動身,萱萱就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爬到雲涯懷裡,那乖巧的模樣,讓雲涯心柔軟成了一團。
雲涯給她穿上衣服鞋子,牽著她出門,三七已經做好了早飯,正端著洗臉盆等在門口,見兩人出來,立刻樂顛顛的跑過來,水是溫的,不熱也不涼。
小少年那張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秀氣乾淨。
「三七,辛苦你了。」雲涯捲起萱萱的袖子,給她洗手、洗臉,萱萱從始至終表現的很是乖巧安靜。
三七撓撓腦袋,站在一旁嘿嘿傻笑。
雲涯瞥了他一眼,笑道:「三七還有事嗎?」
三七愣了愣,看了眼萱萱,扭頭跑了。
「小哥哥好害羞啊。」萱萱笑著說道。
「誰讓我們萱萱長的太好看了呢?」雲涯用毛巾給她擦臉,洗乾淨的臉龐透著乾淨清新,小姑娘眉開眼笑,比花兒還姣美。
華神醫看到萱萱,笑道:「這小姑娘眉眼清透,長大是個禍水。」
雲涯斜了他一眼:「什麼禍水?師伯會不會說話?」
「不過好像有些不足之症。」華神醫說著給萱萱把了脈,萱萱見他慈眉善目,倒也不哭不鬧。
「這孩子幼時應該受了不少苦,營養不良導致發育跟不上,不過還不算晚,我寫幾副方子給她調理一下,不影響生長發育。」
雲涯對衛萱笑道:「萱萱,還不謝謝爺爺?」
衛萱立刻跪在地上,十分實誠的給華神醫磕頭,華神醫樂的眉眼顛簸,笑著連連擺手。
三七站在一旁看著,臉上帶著笑意。
衛萱瞥了他一眼,三七立刻垂下腦袋,看起來頗為害羞。
衛萱不由得抿唇笑起來。
吃了早飯,衛萱還會幫雲涯洗碗,小姑娘做事很認真,低垂著眉眼,顯得纖秀靜巧,三七壓著水,萱萱蹲在水井旁,拿著抹布一個個認真擦洗,背後晴空高遠,這幅畫面相當和諧養眼,雲涯腦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句古詩。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多麼美好的一副畫面哪。
「小姐。」十八悄無聲息的靠近她:「喬老先生要見您。」
雲涯眉梢微挑,下意識看向坐在搖椅上擺弄煙斗的華神醫,華神醫朝她擺擺手:「孩子不是白看的。」
雲涯抿唇微笑,「知道了,不會虧了您的。」
小氣的神醫。
雲涯離開東巷,坐車前往林山,林山還是如之前一般,安保密不透風,只是這次看著,更顯嚴密了許多。
自從上次發生了東方逸的事情之後,喬老先生就再沒出過林山,身邊的安保措施加強,想要闖林山,比闖皇宮還難。
喬九在外院巡邏,看到雲涯進來,扭頭就走。
十八分得出輕重緩急,現在沒功夫和喬九鬥嘴,跟著雲涯一路往別墅而去。
「喬爺爺。」雲涯敲門進來,喬博文腿上搭著毛毯,坐在窗前的輪椅上,聽到聲音扭頭望來,眉眼祥和的笑道:「來了。」
雲涯以為是有什麼急事,然而看喬博文的神態又道自己想多了,「爺爺,最近還好嗎?」
「好,倒是你,怎麼也不來看我,如果我不叫你,你是不是就不來見我老頭子了?」語氣竟有些怨念。
雲涯含笑道:「爺爺說的哪裡話,主要是最近家裡發生了好多事,一直抽不開身,就算您不叫我,我也是要來的。」
對於晏家近期發生的事情,喬博文也略有耳聞,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想到這裡,喬博文抬眸看向雲涯,「南陌出國了,沒有個把月回不來,阿頌又不在身邊,鑒於近期武裝分子猖獗,你就安心住在我這裡吧。」
雲涯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喬博文。
難道他已經知道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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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邊還有四更,我們這裡刮大風把電纜刮斷了,家裡沒網了,玥是連接的手機熱點,感覺手機流量在燃燒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