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太子監國
「皇兄,有了這些,咱們現在應該可以徹查崔家了吧?」
雲戟將手裡的玉瓶順手交到雲彥的手裡,淡淡的開口問道。
他原本還想著,或許可以將崔家留下。畢竟,崔家一個家族經歷過兩百多年的時間的洗禮也相當不容易。但是,現在看來,崔家終究還是開始不安分了…
或者說,是某些人開始不安分了。
雖然,以後的事實會證明,崔家其實也是中了別人的算計,為他人白做衣裳…
「這東西害人不淺,還是戟哥兒你收著吧。不如,你將它們交給仁心郡主,讓她跑一趟百草山莊,讓她問問劉長風,可有什麼法子可以讓父王恢復以前的健康…」
雲彥好像雲戟手裡的玉瓶會灼手一般,看也不看的直接又將玉瓶塞進了雲戟的手裡。畢竟,這可是害父皇變成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
這個東西簡直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噩夢…
「采陽補陰」,他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可是,現在這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發生在自己最親之人的身上…
「嗯,也好。明天本王親自送諾兒到百草山莊一趟。」
雲戟點點頭。
想起劉長風,他心裡總算也浮現出一抹希望。劉長風是鄭諾的師傅,製藥的技術更是不知甩出了鄭諾幾條街的距離。而且,劉長風還有一個在製藥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親孫女…
他可沒有忘記,他身上那麼厲害的即使連靈魂都不能倖免的毒就是小丫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解掉的。對了,還有小辰,身上那麼多種混合毒藥。可不是被小丫不動聲色的給解掉了…
「多帶點侍衛出門,本宮怕有些人狗急跳牆。還有,就憑几瓶『冷香丸』是扳不倒崔家的。咱們還是先徹查月華宮吧。」
雲彥仔細想了想,開口說道。
「冷香丸」確實有可能的崔家找來給蘾貴妃服用的。
但是,也可能是有人在崔家送給蘾貴妃的「冷香丸」中做了手腳。所以,雲戟讓人盯著月華宮,讓蘾貴妃不要在激憤之下要了月舞的命。
在這場變故中,月舞實在是一個太關鍵的人物。而雲戟之所以讓蘾貴妃親自動手嚴刑逼供月舞在先,卻是為了引出十二年的一段舊案讓蘾貴妃知道…
父皇的身體已然成這樣,雲霄的身世也該大白天下了。
這一輩子,他再也不會給雲霄任何的機會!
想必,等崔家知道,自己盡心儘力扶持的皇子並不是蘾貴妃的親生兒子的時候,崔家人的臉色一定會很精彩…
雲戟在心裡壞心的想道。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動崔家,任憑他們上躥下跳,就是為了等那一天…
「本王知道。皇兄放心,如果有人狗急跳牆的話,本王保管讓他們有去無回。」
「皇嫂,你的脈象很好,寶寶很乖很聽話,你只要小心保持下去,再過三個月,一定可以抱上一個大胖小子的。」
不同於雲彥雲戟那邊的一本正經,鄭諾和元世姝這邊的氣氛要好的太多。
鄭諾剛剛給元世姝把過脈,發現元世姝的身體已經徹底的恢復,寶寶也沒有受到「凌霄花」的任何影響。
「謝謝諾姐兒。對了,上次『凌霄花』的事皇嫂還沒有好好謝過你。要不然,皇嫂都不知道原來在皇嫂身邊還盤踞著這樣一條毒蛇,隨時給皇嫂和寶寶致命的一擊。」
一想到從小侍候自己長大的奶娘心機深沉,居然潛伏在她身邊二十年而沒有露出一絲馬腳,元世姝就感覺自己不寒而慄。
如果上次沒有鄭諾的示警,雲戟的及時趕到。萬一,她真的被「凌霄花」害得給墮了胎,流了產,她肯定是怎樣都想不到是奶娘出了問題。
「皇嫂,對不起。上次諾兒應該親自去探望你的。」
聽到元世姝提起上次,鄭諾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當她想起「凌霄花」很有可能就是「墮胎花」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確實是親自去一趟東宮。但是,因為她的重重顧慮,最後卻只是讓雲戟去了一趟東宮。
萬幸的是,一切都還剛剛好…
要是元世姝因此有什麼不好的話,她覺得她這輩子都有可能不會安心。
「諾姐兒,這不怪你。本宮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你放心,經過這次,母后她一定會對你改觀的。再說,不是還有本宮在嗎,本宮也會經常在母後面前為你說些好話的。」
元世姝怎麼會不明白皇后的心結。
她一直覺得雲戟太過優秀,所以只有天底下最好的女人還能配得上她的寶貝兒子。如果不是祖母母親堅決反對的話,她說不定就要將她的二妹元世暖許配給了雲戟…
「謝謝皇嫂。」
鄭諾再次對著元世姝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對於元世姝對她釋放的善意,她是相當高興而且樂於接受的。
這輩子云戟不再有想當皇帝的心思,他們兄弟同心,一定不會再出現上輩子的悲劇的。所以,元世姝皇后的位置那可是毋庸置疑的。
能和未來的皇后搞好關係,何樂而不為?
「諾姐兒,快坐下。說了讓你不要和皇嫂客氣,你怎麼又客氣上了?也不知父皇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諾姐兒,你陪本宮說說話吧,要不然本宮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元世姝嗔怪的一把拉著鄭諾的手,不讓她繼續站著。鄭諾也不勉強,就著元世姝的手坐在她的下首,特意挑了一些有趣的事說給她聽,元世姝的情緒果然一點點的開始變得輕鬆起來。
元世姝是孕婦,說了一會話,人就開始漸漸支持不住。鄭諾提議,今晚讓她和雲戟在這裡守夜,保證有什麼事一定派人通知他們,元世姝這才和雲彥一起回了東宮。
雲彥和元世姝走了以後,雲彥又將二皇子云博五皇子云愷也打發走了,整個棲鳳宮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一起侍夜。
「王爺,我需要打坐一下,將體內的內息運行一個周天。要不,你先找個地方睡會?」
等到整個棲鳳宮的外殿只剩下鄭諾和雲戟兩個人,鄭諾也就整個都放鬆起來。她盤起雙腿坐在椅子里,準備打坐調理一下身體的內息。
今天的內息已經超負荷的使用過度,現在坐下調理的話,絕對事半功倍。
「要不,先陪本王用些宵夜?本王肚子餓了。」
現在早已過了子時,鄭諾也覺得自己確實餓了,所以也不矯情。棲鳳宮的邢嬤嬤親自給他們端了兩碗面過來,鄭諾和雲戟一起吃了面。
吃了面,鄭諾覺得自己終於沒有開始那麼疲倦了。打坐了好一會兒,鄭諾終於覺得自己身上的內息又充盈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這一個月來,雲昭帝已經習慣了蘾貴妃身上那種特殊的香味兒,這一晚雲昭帝睡得很是不安穩。直到皇后再也看不下去,來找鄭諾幫忙。
此時已接近卯時,鄭諾經過打坐之後身體的內息更是充盈。所以,這次她足足幫雲昭帝逼了一碗的毒血的出來。
隨著惡臭的血液一點點被逼了出來,雲昭帝臉上痛苦的神情也終於漸漸放鬆。當鄭諾將他身上的銀針全部拔下,他的臉色終於恢復了一點點的紅潤,整個人也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諾姐兒,好孩子。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
看著雲昭帝臉色紅潤,呼吸平穩的安穩入睡,皇后拉著鄭諾的手,動情的開口。
即使鄭諾不說,皇后也知道,為了幫雲昭帝逼出那碗毒血,鄭諾肯定也不輕鬆。她可沒有錯過鄭諾每次幫雲昭帝施針之後那蒼白的臉色…
「娘娘客氣了。為皇上治病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諾兒不敢邀功。」
鄭諾可不敢在皇上面前託大,趕緊起身行禮,而後謙遜的開口。
「不管怎麼樣,這次多虧有你在。不過,你說的沒錯,這確實不僅是自己的責任,也是你的義務。誰讓你又是臣子又是咱咱們未來的兒媳婦了。」
皇后終於承認了鄭諾被賜婚給雲戟的事實。
聽到皇后這麼說,雲戟和鄭諾的臉上都閃過一抹驚喜。鄭諾的臉上適時的浮現出一抹嬌羞,而後趕緊低下頭去。
「母后,諾兒都害羞了。咱們就不要說她了。對了,母后,父皇現在這樣,是不是該讓太子哥哥臨朝監國?讓父皇安心休養一陣子。」
眼看馬上就是上早朝的時間了,雲戟和皇后商量。
「戟哥兒放心,常公公已經帶著你父皇親筆書寫的聖旨服侍太子上朝去了。你父皇昨晚清醒的時候,已經決定最近一段時間都讓太子監國,他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皇后怎麼可能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就在鄭諾剛剛替雲昭帝施針的時候,他已經安排好了這一切。
「母后安排的極好。不過,今天是太子哥哥監國的第一天,兒臣也該到朝堂上站一站,替太子哥哥加油打氣。」
雲戟眼看著雲昭帝已經安然入睡,壓在他心裡的那塊巨石終於暫時被一走。
雲彥第一天監國,如果他這個皇上親封的戰王都不上朝的話,只怕太子哥哥的威信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嗯,還是戟哥兒想得周到。那你現在過去上朝,本宮親自派邢嬤嬤送諾姐兒回四喜衚衕休息。」
皇后欣然點頭。
在這個一團糟的時候,幸虧雲彥和雲戟兄弟齊心,才沒給其他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雲戟這個時候去上朝,一來可以告訴太子,皇上的病情已經得到很好的控制。二來,雲戟的赫赫威名在外,可以讓那些心存異心者偃旗息鼓,不敢趁此機會為難雲彥…
「那就有勞邢嬤嬤了。」
鄭諾客氣的對邢嬤嬤行禮道謝。
「郡主折殺老奴了。郡主請…」
邢嬤嬤自然不敢真的受了鄭諾的全禮,趕緊避開。然後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是皇後身邊的第一人,自然知道皇后對鄭諾的改觀。現在,皇后心裡已經承認了鄭諾的兒媳身份,她怎麼可能在鄭諾身邊拿喬託大…
「諾兒,你先回四喜衚衕休息。等本王上了朝,你陪本王到百草山莊找劉長風。讓他仔細研究一下這『冷香丸』的藥性和成分,看看有沒有辦法將父皇身體裡面的毒全部解掉?」
雲戟拿出一個玉瓶,交給鄭諾,那裡面裝著的正是先前暗三交給他的「冷香丸」。
「王爺,這東西太過逆天,諾兒可不敢拿在手裡。王爺你上了朝也休息一會吧。諾兒休息好了就在四喜衚衕等你。」
開什麼玩笑,如果今天她真的拿了那瓶「冷香丸」,估計她和雲戟成親后,皇后肯定會擔心的覺都睡不著…
畢竟,這東西對女人的好處太明顯,對男人的殺傷力太大…
皇后看著雲戟將手裡的「冷香丸」交給鄭諾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這種害人的東西怎麼可以交到鄭諾的手裡…
雖然她相信鄭諾肯定不會服用這「冷香丸」,但是,將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
說不定,鄭諾突然就鬼迷心竅,想要青春不老…
所以,最好的杜絕方法還是最好不要讓鄭諾得到這種東西。
雲戟原本也就是準備讓鄭諾看看這東西,說不定鄭諾自己就有解決的辦法。不過,當他看到皇后鄭諾都用一種震驚而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他時,他立刻就知道她們兩個都想到了什麼…
他的額上不由得浮現出三根黑線…
如果鄭諾真的用「冷香丸」對付他的話,即使他明知親近鄭諾有毒,那也是他戒不掉的那種毒吧…
「好了,既然沒事了,邢嬤嬤你就送諾姐兒回府吧。戟哥兒,既然決定上朝就早點去吧。」
直到親眼看到雲戟將那個裝有「冷香丸」的玉瓶收進懷裡,皇后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催促著他們離開。
她還是怕等下雲戟心血來潮,又將「冷香丸」交給了鄭諾。
「是,母后。」
「娘娘,臣女告退。」
兩個人一起向皇後行禮告退。棲鳳宮外,邢嬤嬤已經準備好了軟轎,鄭諾目送雲戟離開,這才坐上軟轎,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此時,正是朝臣們上早朝的時期,宮門口人來車往,異常熱鬧。
邢嬤嬤帶著鄭諾卻沒有走朝臣上朝走的那道宮門,走得卻是平常朝廷命婦們進宮覲見皇后所走的那道宮門。
宮門處早有一輛異常豪華奢侈的馬車靜靜的等在那裡。
鄭諾在邢嬤嬤的親自侍候下上了馬車,知春很是乖覺的親自服侍邢嬤嬤上車,然後才和知夏知秋知冬一起上了馬車。馬車帶著她們一起往四喜衚衕的方向駛去。
此時,金鑾殿上,文臣武將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的等待著雲昭帝前來上朝。
「戰王爺到——」
此時,殿外忽然響起了司禮官悠長的吆喝聲。
聽到司禮官的聲音響起,眾大臣們全都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今天好像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日子,為什麼從來不曾準時上過朝的戰王雲戟也會來上早朝?
昨晚宮裡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眾大臣的心裡都悄悄的打起了鼓。
「太子駕到——」
可是,如果說戰王雲戟來上早朝的事讓他們吃驚的話。當常公公悠長的唱腔響起來的時候,他們卻更加吃驚了。因為常公公喊的居然不是他們熟悉的「皇上駕到」,而是「太子駕到」…
「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在眾大臣們都疑惑不解的時候,戰王雲戟卻率先跪下,行了大禮。眾大臣們這才反應過來,也都趕緊跪下行禮。
「皇上口諭,朕昨日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暫由太子云彥監國聽政。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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