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四皇子的發現
京城,醉仙樓。
醉仙樓是京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竹韻間內,四皇子懶洋洋的坐在上首,淺酌著醉仙樓最負盛名的「仙人醉」。他五官分明,眼神冷冽深邃,線條硬朗,就這樣懶洋洋姿勢慵懶而優雅的就將坐在他下首的所有同齡的少年給比了下去。
在座的都是在京城頗具盛名的名門俊傑。有簡王府的小王爺雲瀾,有安遠侯府的世子爺元世傑,睢寧侯府的世子爺趙容瑄,他們三個從小和四皇子云戟一起長大,今天特意在醉仙樓為雲戟接風。
他們四個都是京城最負盛名的美少年,不光家世好,人才更好。四皇子云戟高貴優雅,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皇家的矜持和優雅,偏偏又容顏俊美似天人,是京城所有少女心目中只可遠觀而不敢渴望的存在。
而簡王府的世子爺雲瀾則風流倜儻,人才風流。他比四皇子云戟大一歲,在京城一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主。據說,滿京城都有他的紅顏知己。現如今,簡王府正為此頭疼不已,簡王妃為了給他挑一個合適的世子妃頭髮都白了好幾根…
至於安遠侯府的世子爺元世傑則是滿身的書卷氣,人也長得及其俊美,氣質溫潤。只是他平時很少出門。如果這次不是為了給雲戟接風的話,他肯定不會來這醉仙樓。
而睢寧侯府的世子爺趙容瑄一向是四個人當中最不安分,最不守規矩的那個。他的長相也頗具特色,五官立體而深邃,最惹人注意的是他長著一雙及其好看的桃花眼。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其他三人都是安靜的用著飯菜,或偶爾碰碰杯。偏偏他不按常理出牌,他吃得很快,風捲殘雲般,吃飽,喝足,就扔下了碗筷。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他扔下一句話,人就跑到窗戶旁,一雙手撐著頭,透過打開的窗戶津津有味的望著外面。雲戟雲瀾元世傑自是知道他這個習慣,也不管他,依舊安靜而優雅的用膳。
和三個從小一塊長大的發小在一起,雲戟難得的放鬆。他大病初癒,借著在宮裡養病的這幾天,他終於仔細的審視過了前世害他丟了性命,失去了大雲朝江山的那個人…
那個人現在還小,又是父皇的心頭肉。而且,小時候他是那麼的天真活波,他一向把他看作自己的親弟弟。他對他比對太子哥哥還好…
可他,卻是隱藏最深的那條毒蛇。
甚至,他根本不是父皇的親骨肉!可是,他現在沒有證據。他只能防備而不能揭穿他…
而且,眼下,他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記得,前世差不多這個時候,邊城慘敗,更是被靖國奪走了七座城池。那七座城池就算後面大雲朝又奪了回來,可是,奪回來的哪裡是七座城池,那是分明是七座死城…
「明天,我要出發去邊城…」
「唉,大消息,特大消息,你們快來看,這居然有千金小姐坐著牛車回京!你們快來幫我看看,看那小姐是出自哪府…小王爺,你快來,你肯定知道…」
雲戟的話還沒落音,那邊趙容瑄已經大呼小叫起來。只見他興奮的手舞足蹈,一副恨不得出去看熱鬧的樣子。雲瀾只得瑤瑤頭,起身走了過去。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過去的話,自己這個不按理出牌的好友絕對會落下他們一個人偷跑出去…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哪個?你看錯了吧。怎麼可能有千金大小姐自己坐著牛車回京的?她不要臉面,她的家族也不要臉面了嗎?」雲瀾不敢苟同的開口,明顯不信趙容瑄的話。
「哪裡會看錯?你看那穿著打扮,怎麼也不像是小門小戶出身的。」
趙容瑄指著外面的牛車,看那小姐身子筆挺的坐著。那份從容,那份淡定,彷彿她不是坐在牛車上,而是身處寶車暖轎之中…
雖然他全身處在幕籬之中,可是,趙容瑄就是莫名的知道,她一定是優雅而妗貴的,淡定而從容的坐在那裡…
「咦?容瑄,她這個樣子鬼才知道她是何身份吧。也許她就是出自小門小戶,這樣打扮不過是標新立異,引人注意罷了。」雲瀾不以為意的開口。
這種小伎倆,他見得多了。
「不對。她敢保證,她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趙容瑄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那輛牛車,他發現那輛牛車後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議論紛紛的,指指點點的,好像已經知道那少女的身份…
「她們是鄭國公府的人。那丫鬟身上穿著的是鄭國公府嫡小姐身邊一等丫鬟的裝束。」
不知什麼時候,四皇子云戟也被他們的爭執給吸引了過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卻頗為奇怪,似疑惑,似不信…
此時,雲戟的心思確實是震撼而不解的。
他認識鄭國公府嫡小姐身邊一等丫鬟的裝束是因為前世鄭芸經常帶著這樣裝束的丫鬟出現在他面前。可是,明明前世這個時候鄭芸正重病未愈,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再說,他所認識的鄭芸是驕傲的,也是享受的。根本不可能坐這種牛車…
可是,那牛車上貼身保護著那少女的分明就是鄭芸那力大如牛身手了得的女護衛宋拾兒。難道,前世他的情報有誤,鄭芸這時候並沒有重病未愈奄奄一息…
「咦?」
四皇子云戟神來的一筆讓雲瀾和趙容瑄忘記了爭執,都好奇的望著雲戟。他們怎麼不知道,連他們倆都認出是來歷的少女雲戟居然會知道…
難道這中間有什麼故事不成?
「走,咱們也出去看看。」
眼看著雲瀾和趙容瑄眼裡閃爍著濃濃的八卦之火,雲戟卻沒有理會,更不曾為他們釋疑,丟下一句話,人已經忘醉仙樓外面走去。
無奈,雲瀾趙容瑄元世傑只得跟上。
「孽畜,賤人!她這是要把咱們國公府的臉都丟盡啊…」
鄭國公府,剛剛醒過來的小顧氏捶胸跺腳的哭喊道。
「快來人,去…去…派輛馬車,快派馬車去把那賤人給我接回來!」小顧氏扶著心腹伍嬤嬤的手,一疊聲的喊道。
「夫人,您消消氣,消消氣。馬車已經派出去了,這時候只怕已經接著那人了。夫人,您別生氣,只要那人進府,那還不是捏在您手裡的螞蚱,您讓她生就生,您讓她死,她就…嘿嘿。」
伍嬤嬤輕輕的撫著小顧氏的背,替她順氣,一臉猙獰的勸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