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鄭文棟夫妻的陰謀
京城，鄭國公府。
此時，正是晚膳時間，慈安堂里飯菜飄香。
鄭國公鄭凱之和老顧氏分別坐在上首，鄭文棟坐在鄭凱之的下首，然後依次坐著他的嫡長子鄭梡，嫡長女鄭嫻，嫡次女鄭芳。其他的姨娘庶子女自然沒有資格在慈安堂用飯。
而小顧氏此時正站在老顧氏的身後，為她布菜添飯。
那些原本都是秦氏做慣了的事。可是，這些天秦氏居然敢以「照顧重病的芸姐兒」為由，私自深居簡出，居然敢不到慈安堂來任人驅使，這不僅讓她不習慣，姑媽也不習慣。
她都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天，姑媽都挑過她多少錯了，總是嫌這嫌那的，這讓她煩不勝煩。
再說了，她堂堂顧國公府的嫡小姐，何時做過這侍候人的差事？
「秦氏，你的眼睛呢？沒見到我想吃的是那道清蒸鯽魚嗎？」
小顧氏不知道這是這幾天的第幾次她被老顧氏挑錯，而且喊的是「秦氏」，她也恨不得現在站在這裡被挑錯的人是秦氏…
「姑媽，你明明平常更喜歡喝這道老鴨湯的。」
被刺毛了小顧氏忍不住小聲的反駁道。真是，她都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忍受幾天！
「心怡啊，我不得不說，在布菜這件事情上你還真的比不上那秦氏。」
老顧氏也吃不下去了，筷子一放，有些上火的說道。她也不想這麼挑心怡的錯，可是，這磋磨媳婦都已經成了習慣，並不是想改就改的。
再說了，心怡侍候她哪有秦氏侍候的那麼舒服…
「姑媽，我…姑媽，你看你現在都不疼我了。那個秦氏也太可惡了，我…我實在忍受不下去了。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讓她明天乖乖過來。對了，姑媽，不如等下我帶著鄭奕那個臭小子去二房轉轉吧？」
小顧氏原本想要發脾氣。
可是，在鄭凱之和鄭文棟還在，她到底不敢。不過，算計秦氏，那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所以，她也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不可！」
原本總是裝模作樣的鄭凱之難得的表示了反對。
「四皇子回京了。今天下朝，四皇子不知怎麼回事，居然託人向我問起芸姐兒的身體怎麼樣了。還說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可以派太醫過來看看。老夫到現在還不明白四皇子問起芸姐兒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幾天你們最好不要去招惹二房。秦氏，她要好好照顧芸姐兒就讓她好好服侍罷。」
鄭凱之說完，也不管大小顧氏青白交錯的臉色，施施然離開了慈安堂。
鄭文棟看了看老顧氏的不虞，小顧氏的震驚，無語，也跟著鄭凱之走了。
「娘，怎麼回事？難道四皇子看上了鄭芸那個病秧子？這怎麼可能？娘，四皇子是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看到鄭凱之和鄭文棟離開，從聽到說四皇子打聽了鄭芸開始就憋了一肚子氣的鄭嫻終於不管不顧的喊了起來。
「嫻兒，你且別鬧。娘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娘的話，先和哥哥妹妹回去，娘要和你們祖母好好合計合計。」小顧氏安撫著鄭嫻，心裡也一時沒有了主意。
「娘，我不管。反正，四皇子只能是我的。如果，鄭芸那個小賤人一定要擋我的路的話，我一定會親手…親手要了她的命！」
在府里風光慣了的鄭嫻怎麼也接受不了心上人注意到別人的事實。她撂下狠話，神情猙獰的跑了出去。小顧氏不放心，囑咐兒子鄭梡和女兒鄭芳去追后才又轉身回了慈安堂。
「姑媽，您說，四皇子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是怎麼知道鄭芸那個小賤人的？難道是秦氏的娘前定國將軍夫人走了皇后的路子？」
小顧氏百思不其解，怎麼也想不明白四皇子云戟怎麼會突然問起鄭芸。這些年來在她們婆媳不予餘力的打壓下，秦氏和鄭芸從來不曾在公眾場所出過頭。京城大大小小的宴會更是從來不曾下過帖子給秦氏和鄭芸。
更何況，四皇子才剛從南邊繳前朝餘孽歸來。
「不可能。前定國將軍夫人雖然從前和皇后是閨蜜好友。但是，你別忘了，秦斌那老匹夫已經被皇上貶斥，現在賦閑在家，而且，定國夫人的誥命也被皇上給剝奪了。趙氏即使想走皇后的路子，也沒有辦法進宮。」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婆媳兩人很快忘記了先前的不愉快，親密如初。老顧氏冷靜的幫著分析道。「況且，即使趙氏要走皇后的路子，也不會是為了芸姐兒。你別忘了，秦斌父子還賦閑在家呢。」
「那是怎麼回事？總不會是四皇子真的看上那個死丫頭了吧？」小顧氏忍不住煩躁起來。
也是，就鄭芸那長相，像極了她那個狐媚子娘。尤其是那氣質，扶風若柳般，還有那張臉，雖然常帶病色，可是，男人不是都喜歡這套。就像表哥，這麼多年對那秦氏還不是垂涎欲滴…
想到這裡，小顧氏心裡真是又酸澀又委屈。
「莫不是被老二給託付的？」
老顧氏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可是，這不現實啊。老二鄭文林現在不可能還在大雲國境內。
老小顧氏是思來又想去，心裡總是沒有底，到底沒有商量個子丑寅卯來。等到小顧氏回房，那真是心神俱疲，又累又餓，心情自然不好。
「怎麼呢？臉色這麼差勁。不就是四皇子想要拉攏鄭文林，所以在趁他不在京城的時候表示對他的關心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我那好二弟還回不回得成還不一定了。你們女人就是愛瞎操心！」
鄭文棟看著滿臉疲憊，面色不虞的小顧氏無所謂的開口。
「我瞎操心？我瞎操心還不是為了你的寶貝女兒！你那寶貝女兒非四皇子不嫁，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你和爹也不是說過，太子資質平庸，四皇子非池中之物嗎？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鄭國公府…」
小顧氏的酸澀委屈還有滿心的不甘終於爆發出來，她聲嘶力竭的哭喊了起來。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可別哭。你為我好，我當然都知道。不就是對付秦氏嗎，我這裡有個主意。」
鄭文棟想起秦氏那妖嬈多姿的身材，柔弱無依的氣質，心裡不由得火熱起來。
他在心裡肖想過好多年了！
「你有什麼主意？」
小顧氏察覺到鄭文棟身體的變化，狐疑的開口問道，心裡卻明白鄭文棟的想法。此時，她心裡真是狠毒了秦氏！
「你讓我得逞一次。我保正就一次。然後，你和母親把她關進家廟。」
果然，鄭文棟在小顧氏耳邊誘惑的開口。
小顧氏沉默了。
如果，秦氏被關進了家廟，那她所生的三個小崽子還不是任她揉捏？她想讓他們生就生，她想讓他們死他們怎麼也活不成！
想到這裡，小顧氏惡狠狠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