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叫朕哥哥（一更）
膽子肥了的阿玖完全不知道養心殿里的人已經化身為狂暴噴火龍，此時她正和張標幾人被龜公迎進一座典雅的硃紅色閣樓裡面。
閣樓里擺著黃花梨木做的全套傢具，牆上掛著書畫大家燕珍的山行圖，侍女賞花的鏤空花梨木屏風將屋子一分為二，屏風另一面是休憩的地方，高卧軟枕，提花綢緞織成的大紅錦被，旁邊矮榻上的八角銅爐裡面焚著百合香。
若不是親眼所見，阿玖根本不相信自己來的地方是青樓。
張標是這裡的常客，打發了龜公招呼阿玖在旁邊坐下，開口和阿玖介紹，「這裡的姑娘們按著十二花令選出最嬌媚有才情的十二個稱為十二金花，個個都身具獨到之處，尋常人想見一面都難，今兒哥哥請客，鳳兄弟可盡情挑選。」
「誒呦，張爺您可算是來了，我家梅娘可是天天都盼著你來的。」一道高高的婉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垂珠帘子挑起，伴隨著淡淡的香風，一個三十左右的美貌婦人大笑著從外面走進來。
美貌婦人眼睛往屋子裡一轉，目光落到阿玖身上，臉上笑意更甚，「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瞧著是個面生的，郎君想必是第一次來我們萬花樓吧？你可算是來對了，不是媽媽我自吹，梅、杏、桃、連、石榴、牡丹……我們這萬花樓應有盡有，保管有一個能入小郎君的眼……」
張標在旁邊解釋，「她說的這是對應十二花令的十二金花。」
這個阿玖知道，十二花令分別是正月梅花、二月杏花、三月桃花、四月牡丹花、五月石榴花、六月蓮花、七月蜀葵、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木芙蓉、十一月茶花、臘月水仙，也是每個月各自對應的花神。
萬花樓以十二月花神對應他們樓里出彩的姑娘，可見對他們自己調教出來的姑娘們非常自信。
張標跟阿玖解釋完，又笑向老鴇道，「我這兄弟麵皮嫩，媽媽別嚇到他了，趕緊把你家那十二金花都叫出來讓我這兄弟好好選選。要是能讓我這兄弟滿意了，爺自有賞賜。」
老鴇的臉立刻笑成一朵菊花，「張爺等著，我這就去叫姑娘們出來。」
不一會兒，環佩叮咚，鶯聲燕語在外面響起，一溜十二個美人從外面走進來，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阿玖暗暗稀奇，低聲對張標道，「還是你面子大，一句話就把人家壓軸的姑娘們都叫了出來。」
張標嗤笑，「一看鳳小弟你就是不怎麼來這種地方，這隻能算這裡面中上等的，真正的好的都有朝廷里的大員們或那些世家子包了，也不是咱們想見就能見的。就是這十二個，要不是哥哥身上有了錦衣衛這個頭銜，也是輕易不能見的。」
說話的功夫，十二個美人已經嬌笑著圍了過來，張標立刻撇開阿玖，和崔青等人一邊一個抱著調笑起來，一邊摟著左右各親一口，一邊大聲笑道，「爺這弟弟是頭一次來，你們使出身上的招數來好好伺候，把爺這弟弟伺候好了，自有你們的好處。」
阿玖身為女子，比起男子來本就骨架纖細嬌小，再加上又挑了一副少年人的面具戴著，整個人目如點漆、面若傅粉、唇若塗朱，白嫩嫩的跟個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似得。
那些妓子們見慣了各種風流色鬼或腦滿腸肥的富家子，哪裡見過這樣漂亮清純的小小少年。本來還顧忌著張標幾個熟客不敢肆意，現在聽張標這麼一說，立刻喜笑顏開的沖阿玖涌了過去，「弟弟莫怕，姐姐們疼你……」
「來，在姐姐手裡吃一杯……」
「姐姐給你剝個橘子……」
阿玖，「……」這裡的人都好熱情！
本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原則，阿玖學著張標他們左擁右抱，左一口美酒右一口美食吃的不亦樂乎。
張標本來還怕阿玖面嫩，放不開手腳，現在這麼一瞅，簡直是老手中的老手，頓時放了心，揉搓著懷中的美人笑道，「兄弟等不及要先去樂呵了，你們隨意。」說著擁著人站起來往外走，閣樓外一座九區連廊，每隔百米就有一座這樣的小樓矗立，按花名命名，正是這十二朵金花的閣樓。
張標擁著一個穿水紅色衣服，額間點著梅花妝的女子向著梅樓走去。
盧林崔青見狀也各自挑了一個美人往外走。
生下的沒被選中美人們齊齊向阿玖伸爪子，「小弟弟還沒嘗過美人香吧，姐姐們教教你如何？保管你欲仙欲死，快樂似神仙。」模樣活脫脫是見到了小綿羊的大灰狼。一邊說，一邊開始手腳不老實的往阿玖身上亂摸。
我去，玩脫了！
看著好好的美人們瞬間變成色狼，阿玖頭皮發炸，再也沒有享受的心情，一邊捂著胸口一邊躲，「等等等……咱們規規矩矩坐著吃東西看歌舞就行……你們這樣子，爺吃不消啊。」夭壽哦，她也很想玩，但是她的身份不允許啊，要是女兒身曝光了，錦衣衛這個身份也就完了。
一個額間石榴花妝的美人捂著唇咯咯笑道，「小弟弟莫怕，姐姐們都很溫柔的。你想看跳舞，一會兒姐姐給你跳脫衣舞看怎麼樣？」
阿玖呵呵笑兩聲，「不用一會兒，我現在就要看脫衣舞，你們趕緊跳給我看。」邊說邊躲，把碰到自己胸口的爪子拍開，又躲開一記烈焰紅唇的偷襲，再躲開美人們的胸脯攻勢，瞅准位置，從另一個美人的胳膊下面跐溜一下鑽出來，逃到門口這才算鬆口氣。
那些美人們第一次見到這樣青澀的少年，以往她們都是像玩物一樣被人挑剔戲弄，難得碰到這樣一個被她們戲弄的，頓時都來了興緻，媚眼如絲的向阿玖靠近，「小弟弟好壞，竟然想同時和這麼多姐姐們玩，也不怕把自己玩壞了……不過小弟弟你放心，姐姐這邊有秘葯，保證你吃了以後龍精虎猛，金槍不倒，讓你酣暢淋漓的玩個痛快……」
說一句，脫一件衣服，不一會兒，就只剩了一件肚兜在身上。
阿玖，「……」轉身拉開房門逃也似的竄了出去。
屋子裡先是一寂，借著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聲。
阿玖聞著身上染上的各色脂粉香，無奈的甩甩袖子，等回宮之前必須把身上的味道都去掉，不然皇上那個小心眼的傢伙還不知道該怎麼折騰呢。
左右瞅瞅，這邊是萬花樓的後院，布局都差不多，再往裡似乎還有一重院落，阿玖想了一下，沿著小徑往裡面走。
眼睛不經意的掃到一張熟悉的臉，待到細看時，那人影已經進了旁邊的院子裡面。
院子不大，只有三間正房，外面籬笆扎的一圈柵欄，上面綁著用彩色絲絹紮成的各色鮮花。稀稀落落，錯落有致的點綴在綠葉上面，頗有「籬落疏疏一徑深，樹頭花落未成陰」的感覺，不似深秋，倒更似乍暖還寒的初春。
阿玖心裡好奇，輕手輕腳的從開著的柵欄門走進去，點著腳靠近房門，側著耳朵聽聽，依稀有水聲傳出。
阿玖皺皺眉，走到窗口探著頭往裡面看，床上糊著綠窗紗，屋子裡朦朦朧朧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伸手在舌尖上點一點唾液去摳窗紙，輕輕鬆鬆的摳了一個洞出來，心頭微喜，忙把腦袋湊過去看，正對上一隻陰森森的星眸。
「嗬——」阿玖深吸口氣，伸手撫一撫胸口，「我一定是眼花了，那色胚怎麼會在這？」扭頭就走。
窗戶從裡面打開，一隻手隔著窗戶探出來，閃電般抓住阿玖的后脖領，拎小貓崽一樣將人從窗戶外拎到窗戶裡面，「往哪兒跑，我的皇后？」隱隱的磨牙聲清晰可聞。
阿玖呵呵乾笑，「這位兄台你認錯人了，這裡只有小相公，哪裡來的皇后？在此種場合非議皇后可是要殺頭的，還請兄台慎言。」嚶嚶嚶，怪不得看著眼熟，這張臉不是她之前試戴過的么？
昭帝滿心的火氣化作寒冰射向鵪鶉一樣的小女人，「原來是小相公？不知道小相公這一身狐狸精的騷臭味是從哪裡沾染來的？莫不是在狐狸窩裡打了個滾吧？」
阿玖小聲辯解，「哪裡是狐狸精，分明都是美人……」
「嗯？」昭帝音調微微上揚，簡直被氣死，懶得跟她磨嘴皮子，直接拎著她往凈房走。
阿玖被拽的一趔趄，忙手腳撲騰著樹懶一樣抱住昭帝，「溫柔，溫柔。對待女人要溫柔，你醬紫，媳婦很容易跟人跑掉你知道不？」
昭帝一邊走一邊伸手去扒拉阿玖，「你不是說你是小相公么？」
阿玖努力的攀援著昭帝健壯的身子，扒拉下左胳膊，右胳膊就攀上去；扒拉下右胳膊，左胳膊就攀上，雙腿也穩穩的盤在昭帝的腰身上，嘴裡無賴道，「我現在又不想當小相公了。你不是在養心殿裡面批摺子么？好好的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哦哦哦……你不會是趁我不在跑出來偷吃吧？虧我還那麼信任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你太讓我傷心了！」
昭帝差點被阿玖這樣倒打一耙的行為氣歪鼻子，身上掛著個大號掛件移動到凈房裡，房間里早就放好了滿滿的一桶熱水，手扯住阿玖的胳膊微微用力，就把她整個人從身上扒下來扔到木桶里。
阿玖猝不及防，「噗通」一聲濺起一片水花，抹把臉從水裡鑽出來，瞪著昭帝道，「明明是你逛青樓，我還沒說什麼呢，你竟然還發脾氣，你是想跟我打架嗎？！」
昭帝冷著臉，也不說話，伸手去扒阿玖的衣服。
阿玖單手撐著木桶微微用力，踢起一串水花掃向昭帝，自己趁機從木桶里跳了出來，看著自己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眼中噴火，俯身捧起一捧水灑向昭帝。
昭帝閃身躲開阿玖的水勢攻擊，猿臂輕舒，目標直指阿玖的衣服，「嘶啦」一聲，阿玖的領口被扯出一道裂痕。
阿玖氣的跳腳，「混蛋，你敢撕我的衣服！」她就穿了這麼一身衣服過來，衣服破了她還怎麼見人！可惜她引以為傲的速度和伸手在昭帝面前根本就不夠看，不一會兒袖子又被扯下來一隻，她又不敢用大力和異能對付昭帝，整個人別提多憋屈了。
「嘶啦——嘶啦——」衣服破碎的聲音伴隨著阿玖氣惱的咒罵聲在房間內持續響起，叮叮咚咚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裡面發生了什麼暴力事件。
阿玖，「……」
什麼叫以為發生了暴力事件，這根本就是發生了暴力事件好不？她都大度的不計較這色胚逛青樓的事情，這色胚竟然還折騰她，還有木有天理了！
一場酣暢淋漓的持續有氧運動下來，狂怒的噴火龍終於被安撫住，精瘦強健的上半身上條條鮮紅色的爪印見證了他的戰績。
阿玖撇撇嘴，這混蛋就是受虐體質，她越抓，這混蛋越興奮。伸手把昭帝推到一邊，「你還沒交代你怎麼會來這裡呢！」既然這混蛋不依不饒，那他們就好好算算賬。
吃飽喝足的某人滿臉饜足，愉悅的親親阿玖的小臉，「身為錦衣衛，難道你不知道這萬花樓是楓葉山莊的產業？」
最早一批錦衣衛就是從楓葉山莊培養出來的，到現在楓葉山莊里還留有錦衣衛的秘密訓練基地。不過這些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像阿玖這樣剛入門的，根本沒可能接觸。
阿玖磨牙，「我剛進入錦衣衛……你之前也沒跟我說過！」
「我沒說過嗎？哦，那可能就是我忘了說了。至於我來這裡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抓我的娘子回家，免得娘子跟著狐狸精跑了。」
阿玖氣，「我是女的！」跟狐狸精跑了什麼的，也虧這混蛋說得出口。這色胚，分明是為了滿足他的口腹之慾才找了這樣一個爛借口來堵她！
昭帝伸胳膊把人摟到懷裡，「這萬花樓里也有男狐狸精。」
阿玖怔愣一下，反應過來后氣惱的踢他，「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我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人拐著走了的？」
昭帝忙笑著安撫，「小九兒自然是不會被人拐著走了，但小九兒這麼漂亮，萬一被狐狸精們佔了便宜怎麼辦？就是被他們多看幾眼，都是我的損失。小九兒是我的，全身上下，只能給我看。」
阿玖簡直沒了脾氣，「就為了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你就跑過來，你幼不幼稚？」
維護自己利益什麼的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昭帝可不覺得自己哪裡幼稚了，但看小女人兩眼冒火的模樣，非常理智的轉移話題，「你不是去錦衣衛當值么？你當值就是跑到青樓里廝混？」
「什麼叫廝混，我這是查案！」阿玖略微底氣不足的反駁，絕對不能承認她純粹是因為好奇才跑過來的。
昭帝卻沒那麼好糊弄，「你一個剛入門的新人，有什麼案子能勞動你到青樓里查？」
「當然是合歡宗！你想想，合歡宗專門做男人女人嗯嗯的勾當，有哪裡比青樓更合適更光明正大？所以我懷疑，跟順親王暗中聯繫的合歡宗的人一定是隱匿在某個青樓裡面……對了，順親王父子不是最喜歡流連青樓，貪花好色么？說不準這些都是他們的障眼法，實際上卻是去青樓里秘密聯絡，傳達消息……」阿玖本是順嘴拿著合歡宗去敷衍，卻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一雙貓瞳都亮了起來，「所以，要想查順親王有沒有和合歡宗的人聯繫，就先把他這些年最愛逛的幾家青樓給摸清楚了……」越說越興奮，忙著從床上爬起來就要起身下床。
昭帝眼底閃過一抹讚賞，這些是北堂凝悅最近才查到的消息，沒想到小九兒光憑猜測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家小九兒就是聰慧！
心裡自豪的想著，伸手握住阿玖爬出來一半的光溜溜的身子又把她塞回被子裡面，「這些事情北堂那邊也查出來了一點線索，合歡宗在京城裡立了三個據點，兩個是青樓，一個是賭坊。那兩個青樓在京城裡面也算有些名聲，比起萬花樓來差一些，等回宮后我把具體的消息給你拿過去。你看看就行，不許親自去那兩個青樓里轉悠。」別的青樓可沒有萬花樓這麼講究，那些地方入耳的都是靡靡之音，萬一污了小九兒的眼睛和耳朵怎麼辦？
阿玖翻身趴在昭帝胸膛上，「這麼說，北堂也進京了？」
「這個月月底進京。宋斌訓練錦衣衛、做一些刺殺抄家這樣的任務還可以，這種查探情報什麼的還得北堂出馬才行。合歡宗的事情不查清楚了總是心頭大患，正好東平郡那邊合歡宗的事情也調查的差不多，就讓她過來這邊。」
阿玖對北堂凝悅的印象非常好，聞言在昭帝臉色啄一口，眉開眼笑道，「等北堂進京后我們就雙劍合璧，到時候我就跟著北堂一起查案，你可不許攔著。」
昭帝手指在自己唇上點點，「先來點誠意。」
阿玖低頭，「嗷嗚」一口咬在昭帝的喉嚨上，拿昭帝喉嚨上的嫩肉磨磨牙的同時順帶伸出丁香小舌輕舔兩下。
昭帝「嘶——」一聲，額頭青筋跳起來，「這是你自找的！」
翻身把身上的人壓下，又一輪攻城略地。
兩人沒羞沒臊的折騰完天色已經微黑，阿玖撫著咕咕直叫的肚子餓的前心貼後背，身子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昭帝一邊給她穿衣服，一邊哄道，「乖，先起來吃兩塊糕點墊墊肚子，一會兒我帶你去百福樓吃好吃的。」
這衣服還是他出宮時特意帶的，和之前被撕毀的那件類似，也是水藍色罩輕紗錦袍。
阿玖任憑他擺弄，有氣無力的哼哼，「跟我一起來的那幾個錦衣衛的兄弟們呢？」
昭帝臉色微黑，「就是那幾個凈嘴上占你便宜的混小子？我跟宋斌打了招呼，明天就把他們扔到外地去歷練，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接到命令回錦衣衛所了。」他家小九兒還沒叫過他哥哥呢，那個張標竟然敢讓小九兒叫他哥哥，幸虧他家小九兒有氣節沒有叫，不然就不是把他扔到外地歷練那麼簡單了。
阿玖無語，「人家也是一片好意，難道你還想讓我進了錦衣衛美人理會？扔到外地去歷練就去歷練吧，但你不能讓人為難他，該給的機會也得給。」
昭帝心頭不爽，小九兒竟然替那個混小子說話，回頭讓人好好招呼招呼他……
一個念頭沒完，腰上的軟肉被人揪住。
「你聽到沒有？那個張標並沒有壞心，武功也不錯，人又忠心，培養好了絕對是個好苗子。」
昭帝氣哼哼，「他帶你來逛青樓！」
阿玖手轉上半圈，「他又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是女的。」
昭帝呲牙，「疼，疼，鬆手，鬆手，青了，青了……好，我不讓人為難他，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阿玖收回手，「先說說是什麼條件。」
昭帝給她穿好衣服，嬉皮笑臉的湊過去，「你以後也叫我哥哥，現在先叫一聲聽聽。」
阿玖一頭黑線，伸出一隻手把眼前這張二哈臉推開，「我餓了，趕緊去吃飯！」哥哥什麼的，也虧這色胚想的出來。
昭帝鍥而不捨的在後面追，跟個大型犬一樣在阿玖身邊來回磨蹭，「就一聲，你先叫我一聲來聽聽……」
阿玖只當自己沒帶耳朵出來，對著鏡子戴好面具目不斜視的往外面走。
到了外面人多了昭帝才算規矩一些，當然，也只是規矩一些，時不時的拉拉小手什麼的也是必須的。
兩個男人拉拉小手……
人們看他們的目光好奇異。
阿玖面如火燒，尤其是看到兩個錦衣衛的同僚后徹底怒了，拉著昭帝拐進一條衚衕裡面，磨牙，「你能不能老實一點？」
昭帝委屈，「我哪裡有不老實？」
阿玖把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舉起來，「咱們倆現在都是男人，你這樣子，就不怕引起非議么？」
昭帝，「你是我媳婦。」
阿玖頭疼，「你是故意的！」
昭帝裝傻，「什麼故意的？」
「你以為拉著我的手往大街上轉一圈，讓別人誤會我是斷袖，以後錦衣衛的那幫人就不敢再跟我套近乎？」
一看昭帝左顧右盼的表情，阿玖就知道自己說對了，又氣又好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對方這種幼稚的行為才好。
磨磨牙，「你可別忘了，我雖然不是斷袖，但錦衣衛里保不準就真的有龍陽君。你也知道我現在這張臉比起大多數人來還是算的上漂亮的，你就不怕那些龍陽君打我的主意？」
被阿玖這麼一說，昭帝頭髮都要炸起來，「我明天就讓宋斌一個個的查，斷袖的全都踢到外地去。」
「你要是有這種隱癖，你會讓別人知道？」
在這個時代，雖然也有人好男風，到青樓里找小倌，但這也只是玩玩而已，是一種彰顯身份的病態攀比，這些人家裡面必然有妻有子。真正的斷袖反而會多方遮掩不讓人知道。畢竟斷袖這種行為有違倫理道德，為世人所不恥，一經發現，不但仕途阻斷，就是整個家族都會受世人詬病。
昭帝被阿玖問的沒了言語，悻悻的鬆開手，兇惡狀道，「要是有人敢搔撓你，你就告訴我，我讓宋斌把他的第三條腿給廢了！」
阿玖手指往昭帝下腹部一劃拉，「這個玩意就經常騷擾我，讓宋斌把它廢了吧。」
昭帝菊花一緊，「娘子，事關咱們後半生的性福，莫要胡言。」
阿玖比個剪刀手，嘴裡配合這「咔嚓」一聲，得意道，「那你以後也莫要胡言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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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影帝：「茵茵，如果有一天我淹沒在人群里，你能一眼認出我嗎？」
喬若茵：「不能，我臉盲。」
傅影帝聞言臉色一沉，扯開被子欺身而上。
「那這樣呢，能牢牢記住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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