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寵妻狂魔(12)
簡總的意思其實翻譯起來特別容易,精簡一句話就是:你是我的女人不準摟別人。
——
傅國紅的案子繞了好幾繞終於判了下來並且已在監獄服刑。
緩緩就每天去一趟醫院探望爺爺,他已經可以坐在輪椅上,雖然吃飯說話還是很艱難。
當她在耐著性子像是兒時那般幫他捶腿,老爺子的氣已經消了大半,並且垂眸的時候看到她的肚子更是不忍。
他的手輕輕地抬了抬,緩緩垂著眸看到他的動作便抬眼看他,老爺子臉上並沒什麼表情,只是眼神里有些模糊。
緩緩換了個涅法,一邊幫他按摩一邊低聲對他講:我知道您在想什麼,不用擔心我不懂。
從小到大她都特別會察言觀色,不管父母跟爺爺什麼心情,只需要眼神她便立刻能明白,其實後來她也很苦惱,有時候太聰明,太敏銳真的不是什麼好事,讓自己變得很累很累。
老爺子便坐在那裡無奈的望著她,像是他甚至可以了無牽挂的離去。
「簡行說我們這一胎是男孩便跟我姓了,他說傅家不能只到我這裡,讓我們兒子做傅家的延續,爺爺……,您別怪他了好么?」
病房裡出奇的安靜,安靜的她能聽的很清楚爺爺的呼吸聲,能聽的很清楚自己的心跳聲。
緩緩尋思了良久還是想要做這個中間人讓爺爺跟簡行的關係不再那麼緊繃,老爺子卻只是垂著眸望著她像是故意不發出任何聲音來抗議,然而這無聲的表達更是讓她明白他心內所想。
她不想跟爺爺絮叨很多,比如簡行是如何為她考慮,為傅家考慮,但是她又不怕如果她什麼都不說爺爺就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他們婚禮前她剛回來的時候全家上下統一戰線都說簡行是個如何如何優秀的男子,說他如何如何會照顧長輩,那時候簡行還只是逢年過節往家裡送點禮品而已,現在簡行替他們照顧著傅家唯一的女孩,他們卻好像已經看不到他身上的優點。
她原本總以為一家人是怎麼都一團和氣的,沒想到終有一天突然跑出來一個女人說是她姑姑,然後就讓他們這個家生了變,變的那麼涼薄。
「爺爺,我恨她,我這個姑姑,您一直認為虧欠的這個女兒,我恨她。」
「自從她出現我們這個家就開始生變,她差點讓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死掉,還讓您不認我,不認簡行,我恨她!」她孩子般任性的埋怨。
這些字,一個比一個更低落,更認清。
老爺子的眉眼稍微皺了皺,卻是壓抑著自己內心的什麼一個字也沒說。
之後緩緩覺得自己眼淚要掉下來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站了起來越過老爺子走到了窗口。
外面的風景沒有多漂亮,北方的早春就是這樣光禿禿的一點都不美麗,她卻直直的望著外面像是要將內心所有不好的情緒都用外面光禿禿的樹枝給撫平。
風透過細微的樹枝,卻吹不進她的心裡。
爺爺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手指又動了動,費力的叫出一個字:緩……
緩緩聽到那一聲后立即轉了身,卻是不敢置信的痴痴望著輪椅里的人。
風透不進她的心裡,但是爺爺的聲音卻是可以。
自從他醒來斷斷續續說了些什麼,卻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個字,剛她好像聽到爺爺在叫她的名字。
簡行在醫院門口抽了會兒煙,看老婆進去那麼久還不出來有點心急卻也是又點了一根,她不出來他就只得等,誰讓樓上那位老爺子不想見他呢。
他知道也怪自己,誰讓把人家閨女送監獄里去了呢。
不自覺的就又猛抽了一口煙,靠在醫院門口望著頭頂的那片天他突然笑了一下。
緩緩還沒能等出來傅家的豪車卻是在旁邊停下了,他剛一垂眸就看到是他岳母大人從車裡出來便立即滅了煙收起冷漠的表情朝周曉靜走過去。
「媽。」他禮貌的打招呼。
「小行?你怎麼在這裡站著啊?」周曉靜看到他也有些激動,卻還是端莊的站在一旁望著他。
「緩緩在上面。」簡行低聲說,其實是希望岳母大人把他老婆叫下來。
「緩緩在上面?那你……哦,這段時間真是為難你了。」周曉靜有些尷尬,想到老爺子對他反感的很久覺得過意不去。
「那倒是沒什麼,爺爺年紀大了我不會跟他生氣,只是您這段時間才是真辛苦了。」
「我辛苦也是應當的,只是你為了護緩緩讓你爺爺這麼……唉,別的媽就不說了,但是你做的事媽心裡都記著。」
「嗯!」
簡行也不善於跟女長輩說話,所以就點了點頭答應著。
周曉靜拿著保溫盒進了裡面,簡行雙手插兜站在旁邊看著她進去后才又看向外面,總覺得傅家這一家人很團結,也很孝順,只是苦了小的。
周曉靜心裡對這個女婿是一百個滿意一千個滿意,甚至為了這個女婿不惜跟自己老公大吵了一架,但是她心裡也明白這陣子發生這麼多事情大家都不會在第一時間就體諒另一個人,只希望時光可以將所有的悲傷都帶走,然後他們這一大家人又可以開開心心的聚在一起。
上樓后看到緩緩正坐在老爺子身邊說話呢,立即放下保溫盒走了過去:你快別聊了,簡行不知道在樓下等你多久了,快下去吧。
緩緩……
她真不是有心將他忘了,只是剛剛一開心然後就……
「走……吧!」
老爺子沒什麼力氣但還是說了兩個字。
「快走吧,爺爺這裡你不是每天都來嘛,明天再過來就是。」周曉靜上前去拉起她來對她叮囑。
「那好吧,那我明天再過來。」緩緩低聲說著對爺爺報著最誠懇的笑意。
傅緩下樓就看到簡行正靠在車前抽煙呢,然後悄悄地走到他身邊去拍了下他的肩膀,簡行條件反射的回頭就看到她,緩緩一臉得逞的壞笑望著他:抽幾根了?
「再不出來我這一盒就解決完了。」簡總又抽了一口煙不敢再戀。
「抽那麼多?」緩緩吃驚,臉上的笑意也減了幾分。
「嗯,看你這樣子是聊的還不錯?」
「總算有點進展,走吧,回家去。」已經一個多月,爺爺終於有所動容,真的很不容易。
「我跟爺爺說了你打算讓我肚子里這個寶寶姓傅你猜他什麼表現?」
「我還用猜?」
「他現在雖然說話說不好,但是從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其實很感動你能這麼做。」
「哼,這事你們傅家倒是真不用感謝我,因為我心裡其實並不願意。」
簡總還在認真開著車,可是他的表情的確不怎麼好看。
顯然哪個男人讓自己的兒子姓外姓也會不舒服,更何況外界還說他是多麼自私霸道的男人。
緩緩轉頭看他,手伸進他的臂彎里勾著,頭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夕陽西下。一切都像來不及做了,她卻就情願就這樣兩個人慢慢到盡頭。
「不願意也罷,其實都沒關係對不對?」
緩緩柔聲問他。
他沒說話,想開了便是她說的那樣,其實孩子姓什麼都沒關係,他們一樣會疼愛。
「我們去海邊走走吧。」緩緩低聲提議。
車子朝著海邊的方向,緩緩想起自己上次出事便是在這個地方,更是依偎著他不願意抬起頭來。
海水與天際相連的地方,餘暉那樣美倫卻又讓人無法挽留。
海水一浪一浪的在他們不遠處,簡行一手插兜,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兩個人一左一右朝著前方走去。
——
隔天。
簡行到了公司便見到連總,連總笑眯眯的迎著他:簡總好久不見。
簡行抬了抬眼看到她出現心裡已經有了想法卻只是默不作聲的繼續往前走,連總便轉身立即跟了上去。
「我知道您妻子家中最近發生很多事情您可能很忙,但是您就這樣將我們的事情擱置可是真的讓我意想不到。」
「連總大概是記錯了吧?不是擱置,而是交給另外一個人跟你對接才是。」
簡行開了口。
「那有什麼不一樣?您這樣一推本來輕易成了的合作關係也成不了了。」
電梯口簡行轉了身:連總若是有什麼事情大可去找這陣子一直跟你聯繫的人去商討,請別再跟過來。
連總站在電梯口看著他走進電梯,那麼疏離的眼神不叫她再靠近。
只是當電梯要關上之前她卻又笑著走了進去,不是不緊張,卻還是笑著:我若說這事就想讓簡總親自來辦呢?
「那不可能。」簡行早已經惱了,但還是很有豐富的拒絕。
只四個字就叫旁邊的女人心灰意冷,她低了低頭:可是現在您的部下認為您是不想跟我們合作了才找了借口把我推到他那裡去,我這趟在這裡堵著您也只是希望您能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而已。
「合同沒問題,自然有機會。」
「請過目。」
連總立即將合同寄上。
簡行垂了垂眸看著她的合同接過後冷著臉翻了兩頁然後又還給她:你去找胡總吧。
「那簡總的意思是同意了?」
「連總這麼不自信還真是叫我不敢跟您簽這個合同了。」簡行出了電梯後轉頭往裡看了一眼,然後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
連總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竟然就這麼輕巧的將她準備了好幾個月的合同給否定了。
簡行到了辦公室門口便停了下對在打字的叢秘書吩咐了一聲:胡總出差回來了嗎?
「今天下午的飛機。」叢秘書立即站了起來回復。
「告訴他跟梁氏的合同不用在考慮了,ki適合我們。」
雖然不知道老闆為什麼突然這麼絕情的否定了梁氏但是叢秘書還是點了點頭答應著:好,我知道了。
簡行移步到辦公室里,叢秘書這才又坐下然後立即拿起手機給胡總打電話。
連雪月下午就接到電話說簡氏集團已經跟ki約,她更是慌了神甚至動怒,一著急便拿起了包又從辦公室出去。
只是她才剛出門就被小叔子給圍住:嫂嫂這個時間段要去哪兒?
「我有重要的事情請讓開。」
「不就是簡氏與別的公司簽約嘛。」
「你怎麼知道的?」
「呵,說來也巧了,我正好跟簡氏集團的胡總坐同一飛機回來。」
「既然知道你還在這裡攔著我做什麼?讓開。」
「你還能補救?」
「要不是你們父子三個為難我,這合同早就簽了。」她瞪著小叔子說了一聲后就繞過他走了。
而那男人靠在牆邊稍微側眸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心想我就賭你不行吧?一個女人還真以為自己能翻了天?
緩緩正在跟幾個人討論發布會的事情,劉穎從外頭進來輕輕地關上門到她身後在她耳邊低語了一聲,緩緩遲疑的抬眼看她一眼,確定她說的是真的后從容不迫的道了一聲:讓她在辦公室里稍等。
「是。」
劉穎點頭離去,緩緩繼續開會。
連雪月被帶到她辦公室里,劉穎職業化的聲音:傅小姐正在開會交代我讓您在這裡稍等,您需要喝點什麼么?
「咖啡!謝謝!」連雪月坐在沙發里放下包環視四周對劉穎禮貌的說道。
「好的,請稍等。」
將近半個小時后緩緩才從會議室回來,正在喝咖啡的女人看到她回來便立即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撫著她的手臂往沙發里:「您都這樣了還這麼辛勞?」
「誰讓我身在其位?」緩緩也不跟她客氣。
兩個人寒暄著又坐在沙發里,只是過了沒多久連雪月的臉色就不復剛剛,緩緩便低笑著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慢悠悠的問她:什麼事說吧。
「我想以傅小姐的風度應該不至於在看到有個女人求著你老公跟她簽合同就逼著老公不簽這個合同,所以我也就直說了……」
連雪月說完后緩緩才知道簡行竟然將兩家提出來的協議給拍死了,她想明白后抬眼看著連雪月問了聲:那連總現在來找我又有什麼用?照你這麼說簡氏已經跟另一家簽約。
「是啊,來了后我才發現來找你還有什麼用?但是又想既然來都來了,而且那次在簡總的辦公室見面因為工作的事情也沒能跟你深聊,對你一直抱有很大的好奇心便過來看看能不能見你一面。」
連雪月很直白的說明自己的來意,卻叫緩緩覺得自己以前好像有些小氣了。
「其實我早在國外的時候就聽說過傅小姐了,只是見面后才發現外界的傳聞不過是傳聞,傅小姐在我眼中是絕頂聰明又很圓滑的女強人。」
連雪月很中肯的評價,緩緩笑了笑: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啦,不過其實女強人這樣的虛名我是不願意擔的。
「哦?」
「我倒是寧願別人見了我之後只是叫我一聲簡太太。」
「為何?」
「顯然我認為做簡總的太太要相對容易些。」
連雪月……
「我知道你在梁氏想要立足很難,很多人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但是你來找我我又能幫你什麼呢?」
「交個朋友如何?」連雪月低聲詢問,連看緩緩的眼神也變的柔弱了許多。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交朋友,太麻煩。」緩緩謝絕了她的好意,卻是端起了水杯。
連雪月有些失落,但是看她有意要跟碰杯就也端起了咖啡,不需要說什麼水杯跟咖啡杯合不合適,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碰了碰杯。
連雪月起身走之前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這一天下來可謂是丟盡了臉面,先是上午在你老公那裡受盡了屈辱,后在得知你老公跟別人簽約后又被小叔子堵在了辦公室門口羞辱了一番,剛剛跟你……唉,傅小姐,希望有機會我們能真的好好喝兩杯。
「好的。」
緩緩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受了多少屈辱,但是歷來一個女人想在一家集團出人頭地畢竟是要付出很多,包括尊嚴之類的。
她想連雪月大概也是這樣的路吧,梁家的日子大概也不好過吧?而且她在梁氏又是位高權重很顯然是要受盡白眼。
只是想起上次見面連雪月還不怎麼稀罕的見她,這次卻像是認真了不少。
連雪月去而復返卻只是打開門站在門口望著裡面:傅小姐可否告訴我跟男性打交道的秘訣?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是哪一類男性,但是就我知道的簡總這一類是不需要女人獻媚。」
——
晚上下班后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劉穎收拾好桌面轉頭看向辦公室的門然後起身去敲了敲。
「傅小姐,要下班么?」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她看文件看的眼花繚亂都看不清楚門口的人了。
「嗯,五點半。」劉穎忍不住笑著提醒。
緩緩聳肩,只好收拾東西,想到簡總說要來接她不敢耽誤。
結果等她跟劉穎出去就看到簡行的車子停在那裡,劉穎撫著她走過去:論有個好老公的重要性,最近公司里都在傳您跟簡總的盛世婚姻。
「盛世婚姻?有這麼誇張?」
「您最近來公司少所以不知道,但是大家傳得有聲有色的,都說簡總這種看起來好像很難靠近的男人一旦動起心來真叫人神魂顛倒。」
「嗯,我以為公司里那些小迷妹早在我回國之前就被他迷的神魂顛倒呢。」
緩緩說什麼都像是很直白乏味的,不過劉穎是那種懂她心思的人。
簡行打完電話一轉頭看到她出來便立即下了車,劉穎送到她車旁邊然後跟簡總簡單打了個招呼。
簡行給傅緩打開車門,劉穎站在旁邊揮手告別,緩緩笑著離去。
「你覺得劉穎像不像是我失蹤多年的姐姐?」緩緩在路上突然神秘兮兮的問了聲。
「我覺得你爸爸可能更希望你失蹤了弟弟或者兄長。」
比她更不會聊天的人就在她身邊呢。
緩緩覺得劉穎就像是個知心老大姐,雖然平時不怎麼聊天跟親近,但是總在她需要支持的時候一眼就懂她的心思並且配合她。
這麼些年來,除了裴羽也就是劉穎了。
緩緩決定要收買劉穎,讓她一輩子給自己打工。
「對了,連雪月今天找我了。」
「她說什麼?」
「她說今天一天都在被人羞辱,比如我,比如她小叔子,再比如……簡總你。」
緩緩特意最後才說他,並且眼神也在最後看向他。
簡行轉眼看她一眼,然後又認真的開著車。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緩緩覺得他也太了解她,了解到他知道她不是誤會他跟連雪月所以根本不解釋什麼。
「說什麼?你知道我這輩子就只對一個女人感興趣。」
簡總非常認真且誠懇的回應。
緩緩……
晚上那一老一小在外面吃飯,他們倆守在家裡,緩緩坐在沙發里無聊的捧著自己的肚子傻眼,他在旁邊坐著看新聞。
緩緩偶爾抬眼看看電視里的新聞,然後又無聊的瞥一眼身邊的男人,然後悠悠的像是喝醉無疑是的靠過去在他肩膀。
簡行依然那麼直直的靠在沙發里,雙手環臂瞅著電視里的新聞動也沒動,緩緩只好陪著他一起看。
「簡行,你說我們會不會這樣一直到老?」
「到老太遠,但是目前這樣很好。」他並不看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那麼讓她覺得心裡暖暖的。
晚飯的時候簡行習慣性的給她布菜,她幾乎都不需要伸筷子到別的盤子里只要低頭吃就行了。
只是那會兒還很溫柔的給她布菜,陪伴她虛度時光的男人在到了床上卻有點不正經起來。
準確的說是非常不正經。
不需要言語,只要一躺下他習慣性的就只干一件事,那就是撩她的睡衣。
「別,現在不方便。」
「你什麼時候方便過了,懷孕可真苦。」
他抱著她嘆氣,嘴裡說苦卻松不開她。
後來竟然是他先睡著了,緩緩轉頭看了眼身後抱著自己睡著的男人不自覺的就將自己的唇瓣覆在他的臉頰。
這一刻幸福感實在是太足了。
——
年後的最後一場雪了吧,這天冷的出奇。
小澈也在年後第一次發了高燒。
「那你說怎麼辦?」
「物理降溫。」
緩緩急的坐不住,簡總很淡定的在被她問了一聲后給她答案。
緩緩轉頭著急的瞪著他:我可告訴你,若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饒你。
「你先去休息,別再讓小澈傳染你。」
「現在的重點不是我好么?」
「是你肚子里那個總行了吧?」
緩緩……
她總說不過他,可是讓她在兒子發燒的時候離開她也做不到,所以她就坐在邊上兒子的凳子里看著床上的那爺倆。
他很細心,在給大夫打過電話后便一直自己照料者小澈,緩緩雖然擔憂但是看到他對兒子的認真勁又有點過意不去,心裡想著他此時在為兒子勞心勞力而她卻只是跟他吵架么?
但是又一想,若是兒子不打針好不了怎麼辦?這還是她意識里小澈第一次發高燒這麼嚴重。
後來小澈的溫度降下去一些便睡著了,簡行才有心情去理傅緩,轉頭就看到傅緩坐在椅子里孩子氣的瞪著他無奈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你到底在生氣什麼?
「哼。」緩緩不想在兒子房間跟他理論所以起身就昂著頭朝著外面走去。
簡行起身跟了出去,門外他輕輕地關上門然後站在傅緩身邊,傅緩轉眼看著他:你不覺的我很沒用么?
「是有點。」簡總看了看她那被他寵壞的模樣回了句。
「你……」
「可是我喜歡吶。」
一句話又成功將她的嘴巴給堵住了,緩緩氣急的抱著自己的胸口又望著前面不說話,簡行倚靠在旁邊,一隻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長發:我知道你擔心這個辦法不行,可是大夫也說是葯三分毒,若是能物理降溫何必還要讓他當藥罐呢,你說是不是?
緩緩垂了垂眸,不得不承認簡總說的有道理。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簡行有點頭疼不知道該跟她解釋,她現在的情況跟很多家長遇到兒子發燒的情況是一樣的,著急的毫無頭緒。
「簡行,兒子要是有什麼事你看我這輩子還遠不原諒你。」她突然放了一句狠話然後轉頭就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
簡行……
這哪裡還是他起初認識的那個端著一本正經的女人?分明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野貓。
晚一些小澈又燒上去了,緩緩在他床邊抱著自己的肚子來回的走動,顯然是真的焦慮了。
簡行給他換了個退熱貼,然後給他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緩緩在旁邊忍不住低聲咆哮:趕緊去醫院好不好?
她覺得不是她太緊張,而是現在太多小孩發燒引發肺炎之類的情況,她只是怕她兒子也給燒壞了,萬一再像是少數的燒傻了……
她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所以簡行半夜裡把小澈裹得嚴嚴實實的去了醫院。
不是去給他打針,只是給他換個地方休息而已。
緩緩太焦慮,他不管她焦慮的原因是什麼,他只是想她停止焦慮,所以就抱著兒子撒謊說去醫院,實際上是去了他們倆以前的公寓。
進了房間后抱著小澈坐在床沿,一隻手在床上來回的掃了很久感覺床上有些熱乎了才將小澈放了上去,然後給他蓋好被子去開了空調。
緩緩依舊在客廳里來回的走動著,走累了就抱著肚子坐下等著,心裡卻一直不安穩。
小澈醒后發現自己不是在家裡眼睛瞪的特別大,但是簡行在他身邊,所以他看到簡行後轉個身抬手就扒著簡行的眼:爸爸爸爸……
簡行剛眯了眯眼又被他折騰起來,卻是下意識的就抬手去摸小澈的額頭,發現不是很燙之後才又摸他的後背:幹嘛?
「哪裡?媽媽?」小澈支支吾吾的又問了兩聲。
「你媽媽把我們趕出來了,她以為我們去了醫院。」簡行說著自己就笑了。
小澈眨著眼望著他,似乎是沒聽懂他的話。
「你媽怕你燒傻了,你是爸爸的兒子怎麼會那麼虛弱,你說是不是?」
「嗯嗯嗯。」小澈答應著,然後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去摳簡行的嘴巴。
「別亂摳,臟死了你的手。」
「這哪裡?」小澈還是稚聲稚氣的問。
「這是爸爸媽媽在一起的地方。」
簡行低聲對兒子講著,那些回憶一旦湧上腦海,那麼的深刻又讓他血液沸騰。
小澈沒再問,像是沒興趣聽爸爸秀恩愛,然後低頭在爸爸懷裡找了個溫暖的位置又睡了。
簡行卻好久都沒睡著,後來想起那個肯定還在家睡不著的女人便發了條微信過去:已經穩定,今晚我在醫院陪小澈,你自己早睡。
緩緩剛回了房間一會兒,聽到微信響立即就打開來看,確定小澈沒事她才好好地躺在了床上給簡總發了一條:我就說讓你早點送他去醫院吧。
簡總無奈的皺著眉繼續給她發:快點睡覺。
「晚安。」緩緩給他回了兩個字之後就真的睡著了。
簡行看了眼手機后輕輕地放在旁邊,轉頭看著小澈已經睡著就起了身去洗澡。
連浴室里都是回憶。
第二天上午簡行抱著小澈去了公司,緩緩便也跟了過去:他生著病呢你怎麼還帶他來公司?
「下午還要打針,我就帶過來了。」
「哦,咦,我怎麼沒看到他手上有針眼啊?」
緩緩在沙發里摟著兒子問了聲,眼睛還仔細的盯著兒子的手背。
「他太胖所以看不見。」對此簡總輕易回復。
緩緩點點頭,然後對兒子傻笑了一聲:聽到沒?你爸爸說你胖呢。
小澈抬眼看了他媽媽一眼,總覺得他媽媽有點傻但是不會表達出來的他只是望著他媽媽。
晚一些小澈玩累了便被緩緩在休息室里摟著睡了,簡行安心的在外面開會。
再晚一些緩緩要回辦公大樓處理事務,顧城到簡行辦公室找他喝茶看到小澈在他辦公室里玩皮球好奇的問了聲:你兒子怎麼在這兒?
「他發燒。」
「家裡沒人照顧?」
簡行覺得有點頭疼,卻不得不承認:他媽媽擔心他燒壞了讓我帶他去醫院。
「哦,那……幾點去,要我陪么?」
簡行抬眼看了他一眼,因為不確定這小子是否能信得過,畢竟顧城愛跟婓雲瞎聊,聊著聊著就愛把他的事情聊給婓雲聽,未免將來婓雲再聊給他老婆他決定還是不告訴顧城了。
「你替我帶他去好了。」
「那可不成,我等下還要回家陪我兒子呢。」顧城立即就不樂意的回絕。
簡行不說話,只是端著茶喝,小澈無聊的轉頭看了眼沙發里喝茶的兩個人,然後突然拿起地上的一把手槍就朝著某人背後掃射過去。
顧城轉頭,然後就感覺那槍是對著自己。
「小澈,不准沒規矩。」
雖然心裡很爽,但是簡總嘴上還是教育兒子。
小澈才又把槍放下抱著皮球去玩了。
顧城完全獃滯的望著那跑掉的小傢伙的背影,然後轉頭看簡行:喂,我跟你們父子有什麼深仇大恨?
「哼,我兒子只跟自己人才這麼玩得開。」
「哈,我還要感激他把我當自己人?」
簡行抬眉不否認。
顧城回到家就跟婓雲抱怨:我看那小子一點也不像是發高燒,再正常不過了。
「你這麼晚才從簡行辦公室回來,可是緩緩卻跟我說簡行兩點要帶著小澈去醫院打針啊。」
婓雲懷裡抱著兒子對著站在床邊來回徘徊告狀的老公提了一句。
顧城低眸看她,突然笑了起來: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我說陪他去醫院給小澈打針的時候他好像不怎麼高興。
「什麼意思?」婓雲好奇的問。
「我記得有次傅緩出差小澈生病她也是叫簡行帶小澈去醫院打針,你還記得么那次,他根本就沒帶小澈去醫院卻對傅緩撒謊說去了醫院。」
顧城突然開心起來,坐在床邊很是認真的看著他老婆等待他老婆想起來那過往。
婓雲卻是皺著眉很久,最後一臉懵逼的搖頭:不記得。
顧城……
「簡行一向堅持不給他兒子打針這事,我覺得你該給傅緩打電話提個醒,別真的憋出個什麼好歹來,咱們做朋友的可就有罪了你說是不是?」
顧城繼續挑撥。
婓雲很是認真的咬著唇想了片刻,然後立即點頭:你說的對,我還是給緩緩打個電話吧,小孩子發燒這種事情看似不大,但是馬虎不得。
顧城親自給婓雲找的手機,婓雲給緩緩撥過去之後沒人接,婓雲擔憂起來:緩緩不接電話,難道是開會去了?
「嗯,可能是,那你待會兒再打。」
顧城嘿嘿笑著,婓雲放下手機就發現她老公不太對勁,他好像在預謀什麼啊。
「喂,你不會是想挑撥人家夫妻關係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顧城從床上跳了起來。
「喂,你小點動靜,嚇到我兒子了。」
小傢伙的手嚇的跳了一下,婓雲立即抱著兒子的小手小聲提醒顧城。
顧城連連點頭然後又坐下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去瞅他兒子的臉,發現這小子跟他小時候簡直一毛一樣更是開心了。
自從有了兒子顧城覺得自己一下子好像高了好幾米。
傅緩忙完工作后回到辦公室就看到手機里一個未接電話,是婓雲打過來的。
她把電話撥過去之後聽到那裡面說:緩緩你剛剛去哪兒了?
「去樓下開會忘了帶手機,什麼事?」緩緩低著頭看著劉穎寄過來的文件,然後在最後一頁瀟洒的簽上自己的大名。
「我就是聽說小澈生病了所以問問你情況,他沒事了吧?」
「嗯,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簡行下午帶他去醫院打針。」
「他騙你,他根本沒有帶小澈去打針,我在他辦公室喝茶到下午四點。」
緩緩……
「喂,我叫你不要亂說。」
電話那頭婓雲捂著手機教訓顧城的聲音也傳到她耳朵里,緩緩想了想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立即撥過去簡行那邊,簡行說他正陪兒子在醫院打針,最後一袋葯了。
「你們在哪個病房,我馬上過去。」
「你先不要過來了,醫院裡這一層都是這種毛病萬一傳染你就不划算了,我帶他回去見你。」
緩緩覺得簡行沒有理由騙她啊,被安撫后剛掛了電話劉穎就領著外地來的客戶到她辦公室,她只好放下兒子的事情又專心工作起來,當她忙完已經下午六點了。
只是當大家離開后她突然想,如果他們昨晚沒在醫院那麼會在哪兒呢?
她給簡行發信息:我剛剛聽同事說小孩子發燒最起碼要在醫院休息一個禮拜。
天黑前簡行給她發了一條:嗯,大夫讓我們住院觀察幾天。
緩緩放下了手機看向窗外,不久后拿了包離開。
------題外話------
作者:顧少你真是不嫌事少啊,有你這麼愛挑撥的么?顧少:閑來無事找點樂子嘛!簡總:以後別說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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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說她是先爬上了他的床,再借他的勢上位。
她從不否認。
不要臉,狐狸精,下賤……各種罵名紛沓而來,她亦笑應自如。
她叫冉笑,有著極致的美貌和身材。
她從娛樂圈的一個三流艷星到堂堂「莫遠集團」總裁夫人也不過是遇到了一個叫「靳莫寒」的男人。
當唇槍舌劍凌厲射來,他輕挑眉梢,說:「我的人,我看誰敢動?」
……
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
他說:「冉小姐果然不負『狐狸精』的美名。」
而她,只是一邊笑,一邊大長腿輕輕蹭著他的腰,「靳總,你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