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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篇:嫉妒夫婦(4)

  紀子期微笑點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經過前台,再拐個彎是會議室和員工辦公室。


  她的辦公室在最裡面。


  紀子期的公司是一家提供以物換物網路平台的公司,網友上傳自己想交換出去的物品圖片,在看中另一網友的物品后,雙方在網上自行交流,達成協議便點擊交換,公司收取雙方各三元的服務費。


  這個網路是紀子期大一時建立的,最初是好玩。


  只是沒多久,她的生活變故一樁接一樁,焦頭爛額,她根本無暇顧及網站,任由它自生自滅,後來竟慢慢淡忘了。


  畢業工作一年後,紀子期對當時公司的發展前途沒有信心,便想辭職另謀高就。


  偶然一天想起自己當初創立的網站,登錄上去一看,發現裡面成交量雖不高,瀏覽點擊率卻很高。


  設計簡陋美工粗糙,網友上傳的圖片很多模糊不清,格式也有問題。


  居然能有如此的成績!紀子期立馬嗅到了商機。


  第二日便遞了辭職信。


  紀子期用她有限的電腦水平,開始對平台進行了初步的改版和要求。


  兩個月後,成果明顯,瀏覽量提高了50%,日成交量翻了三倍。


  紀子期花一個星期整理了一份商業計劃書,向銀行申請了大學生創業貸款。


  因為已有明顯的成績可見,她的申請一個月便批下來了。


  然後就碰到了杜氏的慈善資助,後來就招到了江嘉桐、葉小嬌、安安…


  然後平台開始收取服務費。


  然後開始接到廠家的廣告。


  只一年的時間,公司就開始了盈利。


  現在紀子期想起來,都覺得順利的有點不真實。


  「葉經理,十分鐘后,拿著競投下月主頁廣告位的廠家資料進來。」紀子期按下內線。


  十分鐘后,敲門聲響起。


  「進來。」


  嬌小的葉小嬌推門而入,「紀總,你要的資料。」


  葉小嬌負責業務,個子雖嬌小,做事卻風風火火,因在之前公司受排擠,跳槽過來了紀子期這裡,帶來了不少客戶,紀子期很器重她。


  紀子期簡單看了一下資料,總共有3家,有1家是老客戶,「葉經理,談談你的看法。」


  「好的,紀總。」葉小嬌先指向那家老客戶,「這家熟客,紀總也清楚,我就不多說了。公司成本一直再漲,他們家的出價還是兩年前的價位,這十月又是黃金月,可以先排除再外。


  這家服裝公司出價居中,有意向看過此次的推廣效果后,與公司簽訂長期的合作關係,品牌知名度不高,但近三年的業績年均增長50%以上,可以看到品牌發展的潛力不錯,公司的產品走大眾低價路線,與我們網路的主力人群倒是符合。


  這家桶裝水公司出價最高,是閔氏集團新投資的新品牌,急須打響知名度,與一線品牌搶佔市場,閔氏是知名上市企業,在財務付款方面絕對不會存在問題,這對我們來說是最有力的。


  但是,股東最看中的是利益,如此大手筆的投入,代表他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利益回報,否則投資分分鐘會中斷,以閔氏近5年的投資收益結果,以及桶裝水市場的飽和程度來看,失敗的幾率高過成功。」


  紀子期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的意見是?」


  其實從上述的分析中,已經很明顯的表達出了葉小嬌的選擇傾向。


  只是作為領導者,紀子期必須聽到答案親口從葉小嬌的口中說出。


  葉小嬌卻猶豫了。


  紀子期挑挑眉,「怎麼了?」


  葉小嬌呼出一口氣,「紀總,你知道我說話直,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原本三家公司里,我建議選擇的是那家服裝公司,不過杜先生建議我選擇老顧客,再跟他們談提高價錢。」


  「杜峰?」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紀子期略一皺紋,「為什麼?」


  「那家服裝公司前年與去年都鬧出過抄襲事件,鬧得還挺大的,不過最後都被裁定為對手的故意誣陷,還獲得了不少賠償。」


  紀子期未出聲,等著葉小嬌往下說。


  「杜先生說,那是因為他們私下找了一名律師。那名律師在行業里的名聲非常差,最會鑽空子,只要有錢,什麼都做得出,所以才贏了官司。


  杜先生的意思是,那家服裝公司的前景看來確實不錯,但萬一雙方合作過程中出現了什麼不愉快,被那位律師咬死不放,很可能得不償失。


  至於為何不退而求其次選擇桶裝水公司,這點我也贊同杜先生的。我們公司現在業績穩定上升,沒必要為了一個隨時會被關閉的品牌,一點利益,影響我們網站的名聲。」


  「ok,我明白了。你儘快跟老顧客聯繫,跟他談提高價位的事情,底線是10%。如果他不同意,再在網上發消息競投。後天給我明確的回復。」


  「好的,紀總。」葉小嬌收起桌上的資料正準備離開。


  紀子期開口問道:「杜先生為何會管到業務上的事情?」


  之前江嘉桐彙報工作時,只說到財務支出是由杜峰擔保簽字的,並沒有提及他有參與公司的實際運作。


  「紀總昏迷后不久,杜總私底下找過我,讓我遇到大的業務時,可以向他諮詢意見。我想著他是紀總的男朋友,又是杜氏的老總,也不會覬覦我們這小公司,所以在業務上碰到問題的時候,就直接找杜總請示了。」


  「你怎麼說杜先生是我男朋友?」


  「不是嗎?」葉小嬌驚訝的張大嘴,「紀總出事後三天,當時公司亂成一團,然後杜先生帶著律師過來了,直接表明身份,說是杜氏集團的杜峰,紀總你的男朋友。


  後來他以私人財產做抵押,簽了財務的工資單及付款單。一個星期後,公司就開始正常運作。」


  這樣都不算是男朋友,怎樣才算?


  「不是,那時候確實是。」紀子期有些頭痛,不想過多解釋,「對了,之前你跟進的,與唐氏集團合作一事,現在如何了?」


  葉小嬌面上突然現出幾分不自在,「還在洽談中。」


  紀子期狐疑看她一眼,葉小嬌做事一向爽快利索,與唐氏的合作,從她出車禍前一個多月就已經在洽談中,如今五個月了,居然只是還在洽談中?

  葉小嬌站起來,「紀總,我先出去工作了,至於與唐氏的合作,一周后我會給個答覆。」


  再躲避下去也不是辦法!就跟唐宋直接挑明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場小意外而已,沒必要放在心上!


  葉小嬌離開后,紀子期的電話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喂,你好!」


  「紀小姐嗎?我是黎姝。」電話里的女聲,得體而疏離,帶著隱隱的驕傲,「杜峰的朋友。」


  黎姝?娛樂圈新晉小花黎姝?因飾演某出熱播電視劇里的掌珠公主,而迅速竄紅的黎姝?杜峰的青梅竹馬、黎氏集團的大小姐黎姝?她知道她,可她們從無交集,她找她做什麼?

  紀子期皺眉,平靜開口,「黎小姐有何指教?」


  「我想約你見一面。」


  她和她,好像不是能坐下來談話的關係吧?紀子期隱約覺得,應該是和杜峰有關係,儘管杜峰曾有意無意說過,他與黎姝只是認識的熟人而已。


  「好!什麼時候?」紀子期沒有猶豫,她正和杜峰分手中,要是有個熟人能勸勸他,爽快和她分手,最好不過。


  電話那頭的黎姝似乎沒料到紀子期答應得這麼快,微愣之後開口,「明天晚上如何?」


  紀子期翻翻行程表,「沒問題!地點黎小姐選。」


  黎姝是公眾人物,由她選擇地方能更好的保護她的隱私。


  「晚點我將地址發到你手機上。紀小姐,明晚見。」


  「明晚見!」


  第二天晚上,紀子期下班后,直接打車前往黎姝約定的地方。


  那是G城最高檔的一家私人會所,傳聞裡面的會員,不是政要就是巨富,身價以億計算,以紀子期這種身份,自然是望塵莫及。


  所以她並沒有刻意裝扮,仍然是上班時的小套裝,幹練又不失優雅。


  但很顯然,對這種高檔場合來說,她的裝扮同路邊攤沒什麼兩樣。


  門口處的保全傲氣又不失禮貌,「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


  紀子期不卑不亢,「黎姝黎小姐,我是紀子期。」


  保全點開拿在手中的平板,確認無誤后,一位美麗優雅的制服女子走過來,微笑行禮,「紀小姐,這邊請。」


  「謝謝。」紀子期禮貌道謝后,跟在那位女子身後。


  她在車禍3個月蘇醒之後,恢復很快,但體力仍未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今天上班累了一天,剛剛又站了一會,身體便有些發軟吃不消了。


  快到電梯口時,紀子期身子一歪,正好撞到與她插肩而過的一個男人身上,「對不起,對不起」紀子期連忙道歉。


  男人沒有扶她,反而將她大力一推,紀子期整個人撞到牆上。


  「走路不長眼睛的?」男人將她一打量,眼底輕視顯而易見,「還是故意的?」


  男人長得十分好看,同杜峰的明朗俊逸不同,多了幾分養尊處優的貴氣。


  紀子期被撞得發暈,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們這會所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可以進來?」


  制服女子連忙道歉,「黎先生對不起,是黎小姐約的紀小姐。」


  男人眉頭一皺,正好電梯到了,制服女子道:「紀小姐,電梯來了。」


  紀子期扶著牆走進去,沒理會那位認為她碰瓷的男人。


  電梯門關上了,剛剛那個男人道:「黎小姐約了剛剛那位…紀小姐?」


  「是的,黎先生!」


  男人在腦海里收索了一下黎姝可能認識的紀姓女子,眉頭越皺越緊,「哪間房?」


  「這…」


  「哪間房?」男人不耐煩地提高音量。


  「208。」


  電梯很快下來,男人進去了。


  紀子期走到約定的208房門口,深吸幾口氣,敲門。


  「進來。」


  她推開門進去,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正端坐在沙發上。


  眉眼精緻,眉尾微微向上,帶著一種凌厲的美麗,她脖子修長,端坐的姿勢如天鵝般,驕傲又優雅。


  一身大紅色的合體連衣裙,壓不住她全身高貴的氣場,她的美如同正午的太陽,能灼傷所有人的眼。


  這便是黎姝,比電視上看起來,更美麗驕傲的黎姝,她有這樣的資本,因為她是黎氏集團備受寵愛的公主。


  「黎小姐,你好,我是紀子期。」


  她在打量黎姝,黎姝同樣在打量她。


  黎姝眼中的紀子期,穿著得體卻不昂貴的小套裝,明明與這裡的奢華低調格格不入,偏偏毫無違和感,她平靜淡定,那份獨特的氣度撐起了她所有的氣場,讓人無法用身外物來衡量她。


  「紀小姐…」黎姝的話還沒說完,門突然打開了,剛剛與紀子期相撞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他沒看紀子期一眼,對著黎姝露出一臉不贊同,「阿姝,這樣一個女人,值得你親自出面嗎?」


  這樣一個女人?指的是她紀子期嗎!?


  「哥哥!」黎姝對於男人的話,似乎不太感冒,沉著氣喊了一聲。


  紀子期這下知道他是誰了,黎氏集團的太子爺黎淵!

  「我有說錯嗎?一個連替你提鞋都不配的女人而已,你這樣做,簡直是丟了咱們黎家的臉!」


  黎姝尷尬地看向紀子期,「紀小姐,對…」


  紀子期冷冷打斷,「黎先生,像你這樣一個依靠家族生存的寄生蟲,確實不配我替你提鞋!因為你連鞋都不配穿!你穿鞋侮辱了鞋,穿衣侮辱了衣!建議你買塊鏡子,好好照照你這張一無是處的臉!」


  黎淵面上精彩萬分,難得居然沒有破口大罵,或是直接動手,他冷笑兩聲,也不正眼看紀子期,斜睥她一眼,「像你這種試圖用激烈的言語,引起男人注意的女人,我見得太多了!想不到杜峰眼光居然這麼差,連這種差勁的小伎倆,都能騙到他!」


  他看回黎姝,「阿姝,這種愚蠢的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回頭哥哥給你介紹最好的!」


  這真是紀子期見過的最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沒有之一!


  「黎先生對我們這種女人這麼熟悉,看來是被騙多了后,終於學乖了!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怪蒼蠅太多之前,先得看看是不是蛋本身出了問題!以此推論,先是黎先生這顆蛋…」


  居然說他是顆壞了的蛋?「紀子期!」黎淵終於正眼看她,卻是怒目而視。


  紀子期不理會他的眼光,對著黎姝露出淺淺微笑,「黎小姐,初次見面,失禮了!今天就當彼此認識,有機會下次再約。」


  她說完,轉身要走,從未被人無視的黎淵,氣得伸手想抓她。


  紀子期往後一閃,黎淵再伸手時,忽然一條胳膊強硬地橫在紀子期面前,另一條則趁勢摟住紀子期的腰。


  「黎淵,我女朋友若有得罪之處,我替她道歉,但若要動手,請沖我來!」


  身後男人的氣息從頭頂灑落,像風一樣柔,像大提琴一樣動聽。


  紀子期下意識就想掙脫,男人的手臂卻像鐵一樣硬,動不得分毫。


  黎淵面一黑,怒哼出聲,「杜峰,好好教教你的女人規矩!」


  「我的女朋友,什麼規矩,自然我說了算!不過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杜峰說完,毫不避忌的,在紀子期頭頂落下一吻。


  他光明正大護短的行為,帶著隱隱地挑釁,讓黎淵更加惱怒,「杜峰,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淵袖子一捋,就想上前,被黎姝拉住,「哥哥!夠了!」


  她聲音微微顫抖,既難堪又難過,黎淵回頭,看到自己心愛的妹妹,正咬著唇,努力維持自己的驕傲,他心一痛,甩開黎姝的手,怒其不爭,「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與杜峰紀子期插肩而過的瞬間,黎淵狠狠瞪了一眼紀子期,紀子期平靜與他對視。


  走著瞧!黎淵在心裡惡狠狠扔下一句,揚長而去。


  「杜峰,紀小姐,對不起,哥哥他今天心情不好。」


  「黎小姐,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杜峰淡淡道:「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約我女朋友。」


  黎姝臉一白,紀子期對杜峰的干涉十分不滿,「杜峰,我有交朋友的權利。」


  她試圖拉開杜峰的手臂,杜峰鬆開了,改換成抓住她的手,眉毛一揚,「我不喜歡,你連陪我的時間都沒有,我不想你再被別人分去注意力。」


  聽著像情人間的爭執,在有心人聽來,更像是在變相地秀恩愛。


  在黎姝眼裡,是後者。


  她眼眶一紅,狼狽拿起包,「杜峰,紀小姐,我先走了。」


  走出房門后沒多久,經過某個拐角處,黎姝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


  她喜歡杜峰,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杜黎兩家是世交,大家都很看好他們,也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可杜峰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黎姝不信,因為這麼多年來,他身邊從來沒有別的女孩出現過。


  他不喜歡她喊他杜峰哥,她就喊他杜峰,他不喜歡她主動找他,她就等他,可是等啊等,等來的,卻是他有了女朋友的消息。


  沒有人相信,因為沒人見過他的女朋友,直到三個多月前,杜峰的行蹤突然變得奇怪,才被有心人查出,他的女朋友紀子期出了車禍。


  黎姝看著公司醫院忙個不停的杜峰,她很心痛,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趁人之危,她默默守在一旁,直到紀子期康復,才鼓起勇氣約了她出來。


  她本來想跟紀子期說,她不會放棄,她會盡一切力量去爭取,可結果她只跟她說了兩句話不到,然後便看到杜峰佔有地宣示,他甚至連紀子期交朋友都不許,因為這樣會冷落他。


  黎姝從沒想過自己會敗得這麼狼狽,不,她甚至連上戰場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無情地拒之門外。


  忽然,202房門打開,正在抹淚的黎姝,猝不及防地與開門的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長著一張深邃又妖孽的臉,看到黎姝,唇角微微勾起,「黎小姐,你這樣站在我門口落淚,被人看了,還以為我負了你。」


  是那個討厭鬼!黎姝面上的哀傷迅速隱去,眼瞼微垂,朱唇緊抿,重新變回驕傲美麗、所有人心中高高在上的掌珠公主黎姝,她優雅行禮,「西總,對不起,打擾了。」


  她挺直脊背,轉身正欲高傲離去,一雙炙熱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她手臂。


  黎姝沒有掙扎,只冷冷看了一眼手臂上指節分明的大手,神情疏離,冰冷又傲氣。


  若是普通人,被這樣的眼神一掃過,早就放開了手,哦,不,要是普通人,根本不敢伸手去拉黎姝!

  男人魅惑一笑,不但沒鬆手,反而一用力,將黎姝拉到他懷裡。


  男人身上強烈的荷爾蒙以及薄荷氣息,直直衝入黎姝鼻中,黎姝從未在演戲之外,與陌生男子這麼親近過,她努力壓住心頭的驚慌,「你幹什麼!?」


  男人將黎姝拉入他懷裡的瞬間,順手就關上門,將黎姝壓在門上。


  他修長雙臂撐在門上,用身體將黎姝禁錮住,那張俊臉離懷中小女人不過寸許,陌生又極具侵略的氣息,將黎姝牢牢罩在其中。


  黎姝呼吸亂了,小臉一板,怒喝,「西烈墨,你幹什麼?放開我!」


  此時面上露出可惡笑容的男人,是一周前剛回國的、天娛集團的幕後神秘總裁,剛剛三十的西烈墨,據說他的祖先是西域貴族,所以他的五官深邃英俊,讓人一見難忘。


  黎姝是天娛集團的藝人,不算大紅大紫,但她身後是黎氏集團,所以西烈墨回國后的歡迎晚宴上,她也受邀出席。


  她對西烈墨的第一印象,沒有任何的好感,甚至可以說避之不及,因為這個男人的眼神太有侵略性,看她的時候,似乎用再眼睛,將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扒掉,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裸露感。


  因此黎姝每次遠遠看到他,便迅速離去,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


  但西烈墨顯然不是如此,他看中的獵物,不論是誰,絕不可能也不會讓她逃掉。


  此刻,他望著懷中強裝鎮定的小女人,邪魅一笑,「黎小姐,你特意來找我,如果我讓你這樣走了,豈不是真負了你?」


  他邊說邊低頭,嘴唇尋著黎姝的耳朵,讓氣息在那上面游移。


  「我只是路過而已。」黎姝渾身一顫,小手緊緊握成拳,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氣,「西總,請自重。」


  西烈墨輕輕笑了,火熱的唇從她耳邊離開,慢慢移到她白皙的臉上,「自重?自重是什麼東西?」


  「西總,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黎姝咬牙威脅。


  「黎小姐可以試試…」西烈墨的聲音性感到讓人髮指,語氣充滿誘惑。


  黎姝一滯,沒有猶豫地張嘴,「來人…嗚…」


  她張嘴的瞬間,男人的唇,準確無誤地含住她的,像蟄伏已久的狼,尋找到機會,對眼前的獵物,發出致命一擊。


  一擊即中。


  強勢的唇舌探入她唇間,「唔…」黎姝氣急,張嘴就咬,那舌卻已快速退出。


  西烈墨雙眼幽深似潭,看著臉氣得通紅的黎姝,伸出舌曖昧地舔舔嘴,聲音暗啞帶著笑意,「真甜!」


  黎姝氣得渾身發抖,毫不猶豫地甩出一巴掌,「啪!」,正中西烈墨的臉,「混蛋!」


  西烈墨的臉微微歪向一旁,唇邊笑意不減。


  趁他手收回的時候,黎姝狠狠推開他,打開門,捂著唇跑了出去。


  門邊的男人站在那沒動,望著落荒而逃的黎姝,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


  許久后,他輕撫被黎姝打過的臉龐,咧開嘴,緩緩笑,「我的小阿姝,再見!」


  這邊208,黎姝離開后,紀子期掙開杜峰的手,「杜峰,我們談談。」


  她一臉認真,杜峰面上情緒回復,變成之前紀子期熟悉的樣子,他坐到沙發上,一臉平靜淡然,「你說。」


  紀子期仍然保持站立,她直視杜峰,「杜峰,我希望有不同類型的朋友,我希望能體驗不一樣的人生,所以我不符合你的要求,我們不合適,分手吧。」


  房間里的氣氛,不易察覺的冷了幾分又很快回復如常,杜峰垂著眼,「我沒有阻止你交朋友,只是黎家的人,不合適。」


  「合不合適我自己會判斷,不需要你替我決定!」紀子期生硬道:「我也不喜歡別人替我做決定!」


  「別人?」杜峰的聲音開始變冷,「在你眼中,我是別人?」


  紀子期咬著唇,「我前幾天,已經跟你提了分手。」


  「結果呢?分了嗎?」杜峰淡淡道。


  他語氣明明很淡,紀子期卻不由瑟縮,不甘願地說出事實,「沒分成。」


  「既然沒分成,那現在我還是你的男朋友,我有提要求的權利!」


  「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所以我要分手。」


  「是嗎?」杜峰緩緩站起身,高大身軀向紀子期靠攏,「這個要求你不能答應,那別的要求,你肯定能做到。」


  紀子期下意識後退,「什麼要求?」


  杜峰突然一揚眉,露出幾分略帶邪氣的笑容,低沉的聲音如大提琴般悅耳動聽,他說,「今晚去我家。」


  紀子期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熱,「我沒空。」


  「那去你家。」


  「不行!」那更不行!紀子期想也不想急忙拒絕。


  杜峰沒有出聲,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定定看著她,紀子期急中生智,「我身體還沒痊癒!」


  杜峰輕笑出聲,笑聲纏纏綿綿,笑得紀子期渾身不自在,就要惱羞成怒時,他開口了,話里掩藏不住地揶揄,「期期,你想哪去了?我不過是肚子餓了,想你煮宵夜給我吃而已。」


  紀子期的臉再次發熱,這能怪她想歪嗎?自從半年前他們交往以來,見面次數雖不多,但哪次不是直奔主題?還煮宵夜?鬼信!將她當成宵夜吃了還差不多!

  「下次吧,我今天累了。」紀子期明知他是故意調侃她,也只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我送你回去。」


  杜峰不等紀子期拒絕,直接拉著她出了208。


  等到紀子期坐到車上,才想起,剛剛不是在說分手的事情嗎?怎麼被他帶到煮宵夜的事上面了?


  這時候,紀子期明白過來,杜峰確實沒想過今晚要對她怎麼樣,剛剛故意那麼說,不過是要轉移話題而已。


  但紀子期不想拖了,她想儘快結束她與杜峰之間的關係。


  一路沉默,很快到了紀子期住所的停車場。


  車停穩的瞬間,紀子期道:「杜峰,我們分手吧,我是認真的,所以請你認真考慮一下。」


  杜峰的手,大力握著方向盤,很快又放鬆,「我最近沒空,等我有空了再說。」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紀子期不死心追問。


  杜峰忽然猛地捶向方向盤,另一手扯向自己的領帶。


  領帶扯開,襯衫領口鬆開,這樣的杜峰忽然多了幾分不羈與危險,他扭過頭,緩緩靠近她。


  紀子期想逃,卻發現車門鎖上了,她被靠在車門上,雙手抵在杜峰胸前,氣勢全無,結巴道:「杜…杜峰,既然你沒空,那等…等你有空再說。」


  「你為什麼非要分手?嗯?」他逼近她,不讓她躲避。


  「不…不合適。」紀子期不敢與他對視。


  「哪裡不合適?在生活上?還是…在床上?」


  「杜峰!」紀子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惱羞成怒。


  「無論哪裡不合適,我都會將它變得合適!像這樣…」


  杜鋒說完,拉開紀子期的手,一手扣住她後腦勺,欺身吻上去。


  光吻不說,還動手動腳,不一會,紀子期渾身發軟,氣喘吁吁,止不住顫抖。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他對她的身體,已十分熟悉。


  在紀子期開始意識混亂的時候,杜峰離開她的唇,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氣息紊亂又纏綿,「期期,瞧,你也很喜歡的是不是?」


  這樣的姿勢,紀子期沒法說話,一張嘴就像在索吻,她喘著氣,不出聲。


  杜峰就這樣抱著她,平息體內翻騰的火熱,許久后鬆開她,「期期,你不要自己欺騙自己,你的身體拒絕不了我!如果我剛剛真想對你做什麼,這會你還能完好坐在這嗎?」


  他說得沒錯,紀子期知道,可越是如此,她越想離開他!

  「期期,你到底在怕什麼?」


  ——


  紀子期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杜峰的車,怎麼回到的家,怎麼躺到床上的。


  她只知道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床上。


  「期期,你到底再怕什麼?」杜峰的話在她耳邊一遍一遍迴響。


  是啊,她到底再怕什麼呢?


  紀子期渾渾噩噩的陷入夢境。


  她的前半生就是一出狗血劇。


  大一之前,她本來有個很幸福的家庭,爸爸經營著一家業績不錯的公司,媽媽在家裡做貴夫人,每天就是煮上一桌子好菜,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著老公和女兒回家。


  結果有一天,爸爸出車禍了,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年輕嬌弱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嬰兒,三人當場死亡,女人的手機里有爸爸與她的親密合照,還有女人生產時,爸爸親吻嬰兒腳丫子的感動瞬間。


  一切無需多說,在外人眼中好老公好爸爸的男人,終究敵不過美好肉體的吸引,背叛了她和媽媽。


  媽媽當場暈過去,去醫院一檢查,查出肺癌晚期。


  紀子期呆在當場,媽媽卻一點也不意外。


  原來媽媽早就知道自己病了,為了不讓老公女兒傷心,她強忍著病痛,可她沒料到的是,她一心愛著的老公,居然背叛了她,甚至連讓她質問為什麼的機會都不給她!


  媽媽的身子迅速垮了,公司無人打理,只能便宜賣掉,紀子期原本以為賣掉公司能得到一筆錢,結果資不抵債,她反倒賣了家裡的幾棟房子和車子,才還清了公司欠款,最後只剩下媽媽的醫藥費。


  可是心裏面有恨,又無法抒發的媽媽,不到半年,還是去了。


  紀子期一個人辦完了媽媽的葬禮。


  她本來有個男朋友,在爸爸出事後,還出現過一陣子,在知道原來爸爸公司借債這麼多時,男朋友慢慢消失了。


  紀子期對他其實沒有太深的感情,那是她的高中同學,鍥而不捨地追了她三年,紀子期被他感動,答應給個機會他,兩人試一試。


  結果三年的深情,抵不過房子、車子和票子。


  當紀子期重回校園,發現前男朋友和某個倒追了他好久、某公司老總女兒在一起時,嘴角掛起嘲笑。


  原來這就是所謂愛情,敵不過新鮮,敵不過金錢!這樣的愛情,不要也罷!


  後來紀子期一心學業,工作后沒多久,想起家裡出事前,自己曾經在網上自創的網站,經過分析其前景后,重新拾起來進行調整,經過努力,有了現在的成就。


  可是,這跟她想跟杜峰分手,有什麼關係呢?


  紀子期迷迷糊糊中,突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是她十八歲的生日舞會上,那時候還是好老公好爸爸的爸爸,貼心地給她包了一個高檔會所,讓她和她的同學們朋友們,一起共度她的成人禮。


  那時候的紀子期,是人人羨慕的小公主,典型的白富美,出身好,樣貌好,學習好,還有一個痴心追了她三年,為了她,甘願放棄更好的一流大學,選擇了G大的校草男朋友。


  那時的紀子期確實很快樂,不識愁滋味,所以一個高興,喝多了。


  其實她只是喝了兩杯雞尾酒,但整個人已經暈乎乎了。


  趁著同學們喝得正嗨的時候,她憑著記憶,摸到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她摸錯了房間。她一直不知道,但這一刻,紀子期想起來了。


  當時她放了水,脫了衣服泡在浴缸里,進入半昏迷半睡眠狀態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開了,模糊中,有個高大的身形向她走過來。


  沒多久,那個人將她抱起來,用毛巾裹住,放到床上。


  然後她的唇被一個溫熱的物體堵住,反反覆復被親了好久,親到她嘴唇發痛,親到她無意識地發出抗議,才離開她的唇,移到她耳邊,「小東西,等我回來。」


  那聲音如大提琴般悠揚纏綿,現在紀子期知道了,那是杜峰。


  原來那麼早,他們就見過面了,他還趁她昏睡的時候,輕薄過她,不過當時第二天紀子期醒來時,根本不記得前一晚被男人輕薄的事情,只奇怪自己的嘴唇為何會那麼痛。


  後來再見面,是在她獲得杜氏集團的資助時,給她頒獎的是杜峰。


  那時的紀子期又興奮,又惶惶不安,生怕只是個美麗的夢境,現在想來,當時杜峰頒獎給她、與她握手的時候,好像握了好久,還跟她說過一句話,「紀小姐,恭喜你,我回來了。」


  她當時整個人沉浸在未來的美好設想里,根本沒聽到他最後一句,聽到他說恭喜時,連忙道謝,「謝謝杜先生,謝謝,我一定會讓這筆資金,發揮最大的功效!」


  現在想來,那時候杜峰的臉色,似乎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恨不得撕了她似的,但紀子期不知情,她忙著同江嘉桐小雨等人,分享喜悅。


  後來他們有過幾次交集,很短暫很商務,見個面點個頭,匆匆而過,因為那時候的紀子期,忙著擴大公司規模,四處拉業務。


  而似乎每次,杜峰的臉色都很難看,但紀子期從未放在心上。


  直到半年前,一次酒會上,她喝多了,誤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紀子期猛地從床上坐起身,那一次,真的是她酒醉后失誤嗎?


  還是,杜峰的蓄意為之…?

  這時,熟悉的鈴聲響起,紀子期從回億中清醒過來,她接起電話,「喂,小雨,這麼晚了還不睡,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小雨興奮道:「姐,我跟你說,我今天碰到影帝吳三多了!他居然答應在我們這部戲里客串演出,與我搭檔!影帝耶!影帝耶!姐,我好開心!」


  「與你搭檔?」紀子期明顯get不到小雨興奮的點,「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戲吧?」


  她怕小雨高興過頭,拍些兒童不宜的鏡頭。


  「姐!你當我是小孩子啊,我崇拜的只是他的演技,欣賞的只是他的美貌,我喜歡的另有其人!」


  「你喜歡誰?」紀子期沒想到小雨居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她心裡微微發酸,有種自家閨女長大了,開始有自己小秘密的那種心酸。


  「我喜歡…哎呀,姐,我以後告訴你!總之你放心,為了我喜歡的人,我是不會拍什麼辣眼睛的鏡頭的!我和吳影帝的對手戲里,本來有一場吻額頭的戲,我跟導演說想改成擁抱,導演讓我去跟吳影帝溝通,這不,程清姐正在幫我跟吳影帝說呢。」


  聽小雨這麼一說,又有程清在一旁看著,紀子期放心不少,「好了,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早點睡。」


  紀子期掛完電話后,了無睡意,與杜峰的過往,總是在她腦海里浮現。


  她甚至覺得,當她車禍后醒過來,見到杜峰的第一時間想跟他分手,或許是潛意識裡,已經意識到她與他之間,並不是單純因為酒後誤事,各取所需,所以暫時走到了一起。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他是網,她是獵物,在他精心布局下,她跌到了他的網中。


  但是,她玩不起,也不想玩!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和他了結。


  過去種種已經發生,再追究已經沒有意義,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欠他的!

  紀子期突然有了底氣,既然她不欠他,她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分手!


  再找個時間再跟杜峰說吧,下一次,她一定要說清楚!

  這麼下定決心后,睡意來襲,紀子期往床上一倒,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杜峰的司機杜康,準時出現在小區門口,「紀小姐,早,請上車。」


  紀子期沒有為難他,「早啊,杜康,今天又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紀小姐,這是我份內的工作。」


  紀子期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上了車。


  連續幾天的忙碌后,公司的事情,紀子期慢慢瞭然於胸,周五晚上,她關掉鬧鐘,準備周六睡個好覺。


  半夜的時候,紀子期覺得自己渾身發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又像漂在雲端出現高原反應一樣,呼吸困難,有種熟悉的感覺和氣息,將她緊緊包圍住。


  她輕哼一聲,嬌媚的吟哦嚇了自己一跳!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奇怪的夢嗎?可是為什麼那麼真實?

  紀子期喘著氣,意識慢慢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眼前是張放大的熟悉俊臉,幽深的眼神,在黑暗中發出狼一樣的綠光。


  「醒了?正好!」身上男人喘著粗氣。


  「杜峰,你干什…唔…」


  她的唇被迅速堵住,城池在不設防之下,快速失守…


  不知道過了多久,累慘了的紀子期,陷入昏睡。


  醒來的時候,估計已經快中午,她仍然被男人摟在懷裡,見她醒來,男人眉眼都是滿足的笑,「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昨晚她有睡嗎?紀子期渾身酸痛,惱火推開他,「你怎麼進來我家的?」


  「你住院的那段日子,需要一些東西,我拿了你的鑰匙。」


  紀子期咬牙,「然後順便配了一把?」


  「沒錯。」杜峰應的爽快,沒覺得這是件不應該的事情,理所當然道:「你是我女朋友,我配一把你家裡的鑰匙,再正常不過。」


  女朋友?紀子期裹著被子坐起身,決定說清楚,「杜峰,你現在有時間吧?我想和你談談分手的事情。」


  杜峰躺在床上沒有動,雙眸懶懶看她一眼,「期期,你用完了就想跑?」


  誰要用你了?紀子期面一熱,「明明是你自己半夜摸上我的床!」


  「結果是你爽了!」杜峰雙手交叉腦後,挑著眉,笑得別有深意,「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我只看結果!」


  這種事情上,女人永遠不是男人的對手!紀子期忍著熱意,決定和他講理,「半年前,我酒醉和你上床的那一次,是你故意的嗎?」


  杜峰沒有直接回答,「期期,我當時提醒過你,酒喝多了會傷身!結果是你沒聽進我的忠告,最後喝醉了。」


  這是在混淆視聽嗎?紀子期哼了一聲,「就算我喝醉了,怎麼會剛好摸進你的房間?而且,你當時又沒醉,明明可以推開我,為什麼不推開?」


  他確實是有意引導她去他的房間,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期期,你又不是第一次喝醉摸到我的房間。更何況,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又喝了點酒,一個看起來異常可口的大美人對我投懷送抱,把持不住很正常。」


  他眨眨眼,笑意在眼中流動,「事實證明,確實很可口!樂不思蜀!」


  這個混球,得了便宜還賣乖!紀子期咬緊牙關,「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不想追究誰是誰非,我只想告訴你,你後來幫助我不少,我很感謝,但我不欠你的,所以我要分手,就像當初我答應做你女朋友時說的那樣,只要有一方覺得不合適提出分手,另一方得無條件答應!現在我覺得不合適,我不想繼續了,我要分手!」


  「我不答應!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同意!」杜峰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紀子期被氣得發抖,「杜峰,你想要得到的已經得到,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杜峰睥她一眼,「期期,你現在是在求我分手嗎?」


  求?好,我低頭!紀子期忍著怒氣,放低姿態,「就當是我求你。」


  「既然是求我,這種態度,我不接受!」


  「那你想怎樣?」


  杜峰翻個身,手指在被單上來回摩挲,像在撫摸情人肌膚般多情,他的神情促狹又曖昧,聲音亦沉了幾分,多了些魅惑,「像你出車禍前一晚那樣,讓我高興了,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紀子期腦子瞬間炸了,她漲紅著臉,瞪著床上可惡的男人,恨不得用被子,將他捂死滅口!


  紀子期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答應做杜峰的女朋友,第二後悔的事情,就是出車禍那天晚上,在杜峰給她介紹一份千萬訂單后,一個高興,被杜峰誘惑著喝了點酒,然後在酒精作用下,做了平時不會做的事情,主動與他瘋狂了一個晚上。


  紀子期車禍醒來后,一直故意將那晚遺忘,可這廝偏偏故意提起,還想她重來一次!做夢吧,混蛋!絕對不可能!


  她努力調整呼吸,抑制想殺人滅口的衝動,「杜峰,我話已至此,不想再多說!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心意已決!」


  紀子期說完,裹著被子就想下床,身後男人如豹子一般,快速躍起,將她撲倒在身下,緊緊桎梏住。


  「杜峰,你幹什麼?放開我!」紀子期拚命掙扎,徒勞無功。


  他壓著她,雙眼微眯,眸色幽暗,帶著幾分兇狠,「期期,我說不分,就絕對不會分!」


  這樣情緒外露的杜峰,是紀子期不曾見過的,她忽然意識到,以往杜峰總是淡淡的神情,根本就是假象!真實的他,就是一匹穿著衣裳的狼,一匹野狼!

  他的氣息又猛又烈,吹到紀子期臉上,隱隱生痛,她抿著唇,倔強與他對視,眼底寫著堅決。


  杜峰笑了,唇角勾起,帶著嗜血的殘忍,他緩緩湊近她的唇,「期期,看來一直以來,我對你太仁慈了,以至於你認為我很好說話,用完了就可以甩,可是你用夠了,我沒用夠!」


  他的眼神突然幽深,帶著火一般的悸動,熟悉的神情讓紀子期心生警惕,「大白天的,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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