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擦肩而過
繆家莊園就跟個皇宮似的,每個人都住在屬於自己的房子里。
就像後宮中的妃嬪一樣,擁有著自己的宮殿。
貝靖瑤坐在自己的小花園裡,傭人泡上了一壺花茶,便退到一旁侍候著。
「路童,你說你那沒見過的兩個妹妹,哪一個更厲害些?」貝靖瑤抬起纖纖玉指,端著茶杯,漫不經心的問。
繆路童坐在她對面,看著花園裡已經開出花朵的月季,他撇嘴揚眉笑,「誰厲害都不關我的事。」
貝靖瑤對兒子事事不關心的樣子也是沒轍,她放下杯子,很認真的看著他,「路童,你還要多在意一些。溫柔從二十多年前就在開始算計了,可想而知,當年我跟她都生下了兒子,就只有慧心生了個女兒。但她就有辦法把當初能成為繆家繼承人的智絮送出去,又故意讓我們以為以後的繆家繼承人只會在你跟路錚之中選出。可是現在,慧心把智絮接回來了,溫柔也不掩飾她有個女兒的事。咱們繆家,將戰火四起了。」
「溫柔早就計劃好了,只是我沒有太明白,為什麼當年她放走了智絮,偏偏沒有弄死她,反而又允許慧心把人接回來,還有意讓她跟她那寶貝女兒做競爭。」貝靖瑤搖頭不得其解。
繆路童站起來,伸手就去將一朵開的正艷的月季給摘下來,拿到鼻子下面用力的嗅了嗅,「大夫人這是養了只耗子,供貓玩呢。」
貝靖瑤怔怔的看著兒子,「你的是意思是說……」
「我的漂亮媽媽,你能不能少操些心?這種事情,咱們就不要摻合了。讓她們自己去斗吧。」說著拿著花走到貝靖瑤的身後,將花別在她的頭髮上,咧嘴一笑,「瞧瞧,漂亮的貝女士,你的美貌真是讓我為之傾倒。」
貝靖瑤抿唇笑了,輕拍了一下他,「你這小子,這張嘴就是會瞎說。你媽我的都50歲的人了,哪裡來的美貌?」說著準備去將花拿下來。
「誒,貝女士,你這是在質疑你兒子的欣賞水平和眼光。我跟你說,以後我要找媳婦,就得按你的標準找。」繆路童蹲在地上,握著她的手,仰起頭,「媽,你呀就別再想那些跟咱們無關的事情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這裡賞賞花,喝喝茶,沒事的時候出去跟你那幫同樣美麗的阿姨們一起說說話,八卦八卦就好了。嗯?」
貝靖瑤哪裡不知道兒子的用心,她點頭,「我知道。咱們啊,不求什麼繼承人家主之位,只要咱們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就好。」
繆路童滿意的點頭,「貝女士說的很好,就好好喝茶,好好賞花。」
「知道啦,你這小子。」貝靖瑤輕輕的點了一下他的額頭,眼神里滿滿的慈愛。
想要生活在這麼大的一個大家族裡,要麼本事能力過人,要麼就安分守己,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陷害算計。
若是在其他大家族裡,生個兒子會母憑子貴,但是在繆家,只有女兒才是真正的千金之主。
不過,沒生女兒也好,不用去算計,也不用提心弔膽。
貝靖瑤很清楚,在嫁給繆樾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深入一個龍潭虎穴了。
在別人眼裡,嫁到繆家做二姨太,那是祖上積德,榮耀無比的事情。
可是女人,求的是丈夫對自己一心一意,專情專一,不管他是否有多少錢財,多大的背景,多高的地位。
但,活在這個世上,總會出現事與願違的不得已。
看著兒子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她唇角揚笑。
還好,她的兒子沒有因為生在這樣的家族而泯滅了人性。
。
羅斯德市是a國的最繁華的城市,這裡的夜生活更是豐富多彩。
這座城市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不夜城。
晚上跟白天一樣,整座城市都是明亮的。
白天是太陽的普照,而晚上則是這些明艷的燈光給予它光明。
在當地最有名的夜場,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人頭都快要炸裂了,但玩樂的人,只會隨著音樂聲搖擺著身體。
在舞台上,一個裡面穿著三點式,外面罩著一件紅色紗裙的女人格外的讓人興奮。
那在眼前晃動的朦朧身體,如同綻放在黑夜裡的玫瑰,散發出來妖冶的媚氣讓人著迷。
輕挑的口哨聲此起彼伏,那眼裡透露出來的慾火熊熊燃燒著。
動感的音樂聲一直不停,女人在舞台上卻停了下來。
她退了出舞台,跳了下去。
瀟洒的將頭髮往後一揚,露出那張精緻的臉。
「嗨,妞兒,喝一杯?」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說著本地話,將她攔住。
左琋看著眼前的高個男人,輕挑著眉梢,「當然可以。」
男人面露喜色,便到了吧台端了一杯酒遞給她,「你真是個美麗的女人,讓我著迷。」
「謝謝。」左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空杯放在桌上,「謝謝你的邀請,拜……」
說罷,邁開了修長的腿,一邊走路一邊將手上的衣服抖開,穿上。
男人並沒有追上去,只是聳聳肩。
來這種地方玩的人很複雜,或許他們很有身份,或許他們有很厲害的身手,又或許……總之,很有可以遇上的人,是根本惹不起的人。
所以,在這裡完全講究個你情我願。
如果對方不同意,就千萬別得寸進尺。
左琋走出了夜場,風吹散著她的頭髮,也吹醒了她有些粘乎的腦子。
在路上慢悠悠的走了著回到酒店,腦子也完全清醒了。
她剛邁進酒店大門,就看到有一輛豪車停下。
大堂經理立刻跑步去迎接。
她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酒店,按下了電梯,上了自己住的9樓。
開了門,踢掉鞋子,光著腳走進了浴室。
泡了一個熱水澡,整個人才舒服透了。
穿著浴袍倒了杯紅酒,倚在陽台看著外面通明的燈光。
從沉水榭出來,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十多天了。
或許現在繆家的人都以為她被沉水榭里的東西給吃掉了吧。
呵,也是,在那種地方,就算是個男人,也會抵擋不住那些東西的攻擊。
她知道,繆樾,她所謂的親生父親,根本就沒有想著讓她活著出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終究是活著出來了。
而且還提前活著出來。
繆樾在暗中派去監視她的人,估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吧。
將杯中的紅酒飲盡,唇角輕泯,那雙眸子,越加的冷清。
突然,安靜的氣氛被打破。
門被用力的拍響著。
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走向大門。
「誰?」
門外,沒有人回應。
但拍門聲越來越急促,似乎有什麼天大的急事。
左琋緊蹙著眉頭,閃到門開方向的裡面,手握著門把,突然把門開了。
一個人影滾了進來。
她迅速的拿著手裡的杯口對準了來人的咽喉,「你是誰?」
男人右手臂有血,右腿也有血漬。
「不要出聲,我躲一會兒就走。」繆路童看著眼前警惕的女人,咬著牙沉聲說。
左琋見他臉色蒼白,額頭還浸出了細汗,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也掩飾了他裡面那件白襯衣染上的血。
她知道a國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大路上或許逛街的女人包包里都帶著槍防身。
這個國家,隨時可能都會因為一言不合而產生一場大的戰爭。
不過,雖然如此,但在羅斯德市,這一方面卻管的很嚴。
但也不代表,完全禁止。
左琋收回了杯子,背靠著門聽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她聽到有人從走廊快速的跑過。
但又有人在每個房門前停留。
大概,是在探查他們要找的人是否遛進了某個房間沒。
「你怎麼樣?」左琋看著靠在牆邊的男人,聲音冷淡。
繆路童看了一眼身上的傷,滿不在意的笑了笑,「死不了。」只是要是被貝靖瑤知道了的話,估計又會偷偷的抹眼淚。
「他們不知道會查多久,你最好還是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左琋看了他一眼,丟下了這句話,開了燈,便走向了客廳。
「你不怕我是壞人?」繆路童也知道自己應該處理一下傷口,不然一會兒這樣子出去,也會嚇到人的。
左琋勾唇輕笑,「就算你是壞人,你現在也占不到我半分便宜。」
繆路童看著女人那纖瘦的背影,一頭不算很長的發頭披肩,看不清她的臉。
等她回過頭說:「我這裡有急救箱,你自己過來處理一下吧。」
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繆路童震驚不已。
「你……」繆路童撐起來走向她,盯著她,「你是……」
左琋將急救箱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見他一副很震驚驚恐的樣子盯著自己,淡淡的看著他,「你認得我?」
她可不記得自己跟這號人物打過交道。
繆路童想說的,但是一想到當初所有人都說過,繆智絮是沒有出來的。
進沉水榭的人,有幾個能活著走出來?
其實他們說的什麼每任繼承人必須去沉水榭,其實那都是扯蛋!
那個地方的存在,只是為了懲罰那些叛徒。
當然,進去了能出來的人,得以重任。
如果出不來,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條,是自己沒有那個命。
他對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妹妹,沒有什麼感情。
從知道她要進沉水榭的時候,他就沒有抱什麼希望。
這一切只是大夫人設的局,只是為了讓她——有進無出。
可這個女人,真的不是歐陽夫人的女兒嗎?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們那般的相像。
左琋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那眼神,就跟看到不該在這裡看到的熟人一般,讓他很是震驚。
如果他認識自己,又是這樣的眼神,那麼除了繆家人,就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你是繆家人?」左琋的聲音陡然一冷。
繆路童聽她這麼問自己,瞬間明朗了,「你真的是智絮?」
左琋眯著眼睛,瞬間戒備起來,「你是誰?」
「我是繆路童,你的二哥。」繆路童十分興奮。
他沒有想到,居然能遇到上她!
左琋對繆家的人多多少少了解點,她那個位高權重的老爹娶了三個女人。
就像古代的男人一樣,三妻四妾的侍候著他。
他的大夫人聽說是他的母親當年給他挑選的夫人,生了一個兒子。二夫人是繆樾自己喜歡的女人,也生下了一個兒子。
至於三夫人,也就是她的生母歐陽慧心,聽說是某個家族長輩塞給繆樾的。
偏偏,在這一代選女兒為繼承人的時候,歐陽慧心生下了她。
不用腦子都能想明白,大夫人肯定是不會允許歐陽慧心的女兒存在。
所以,便有了她左琋的存在。
她聽伏澤說過,二夫人貝靖瑤是個安分守己,不參與任何家事的人,她大有一副被閑養的姿態,不爭不搶,安安靜靜的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
在這樣的大家族裡,是個難得的清人兒。
「所以呢?」左琋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依舊沒有多熱情,反而更加冷漠。
繆路童欣喜道:「我們都以為你,以為你出不來了,沒想到,你還活著!只是為什麼你不回去?你知道他們……」
「如果你沒事的話,就離開。已經凌晨了,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睡覺。」她懶得聽他說個不停,實在是聒噪的很。
「不不不,我現在還不能走。你看我的手,我的腳,都受傷了。現在我一出去,肯定會被那些還在找我的給逮個正著的。如果我沒有受傷的話,我還能跟他們大戰幾百回合。但現在我一人敵那麼多人,會死的。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我要是不幸死了,她……」
「夠了!」左琋真是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她瞪著他,他便緊閉著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那蒼白無色又委屈兮兮的模樣,真的是讓人又氣又無奈。
「起來!」左琋沒好氣的指著沙發。
繆路童聽話的從地上爬起來,瘸著腿走向沙發,重重的坐下。
左琋看著他額頭上的汗水,不禁也皺起了眉頭,「把衣服脫了。」
「噢。」
看著他有些艱難的脫著衣服,左琋實在是恨不得把他給掃地出門。
「你也別這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這麼大的酒店這麼多的房間我能找到你住的這間,可見你我兄妹情分是多麼的濃厚,都大晚上的了老天爺還忙著把我們兄妹給拉攏在一塊,這多麼的神奇,多麼的妙不可言吶。」
左琋從來沒有見過話這麼多的男人,偏偏這個男人還跟她流著一半相同的血。
明明長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痞子無賴,還油嘴滑舌。
他已經脫掉了衣服,右手臂的那條傷十分的猙獰,肉都翻卷著,血肉模糊,很可怕。
她看了他一眼,「忍著。」
「嗯。」
左琋用了消毒水沖洗著他的傷口,看著他緊咬著牙,額頭上的汗水直冒,他連吭都沒吭一聲。
手上的傷包紮處理完后,她又看著他右腿。
「脫褲子。」
「啊?」
左琋白了他一眼,「那你就等著感染吧。」
「不是,我脫。但是,我們……」雖然他們是親兄妹,但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雖然他是受了傷,但第一次見面就脫褲子,不太好吧?
左琋冷笑一聲,拿了一把剪刀,彎腰對著他的褲腿就咔擦幾下,把褲腿給剪了。
露了的那條小腿上的傷,比手臂上的傷要好一點。
她二話不說,用著同樣的步驟給他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弄完這一切之後,她收拾好了東西,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打電話給誰來弄你回去?」
「不不不,不能叫人來。」他想也沒想就搖頭。
「你怕你媽擔心?」左琋問。
繆路童撇嘴,「你不知道,人老了,話就多。一點小傷,就一直念叨個不行。」
聽著她這麼說,左琋的心裡卻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
她會羨慕他。
至少她覺得,他是愛著他的母親的,他的母親也愛著他。
「那你要怎麼辦?」左琋揮掉腦子裡的那些不該去想的東西。
繆路童咬著唇,垂下了眸子。
左琋等了他半天,發現他居然不說話了。
「喂,你該不會是想住在我這裡吧?」
「可以嗎?那真的是謝謝了。」繆路童猛的抬頭,兩眼都綻放著精光。
左琋無語。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臉皮?
「妹妹,你可不能讓哥哥流露街頭,被人打死吧。況且,你看看我現在這樣子,根本就不能出門呀。兄妹一場,咱們緣分又這麼……你真的忍心把我掃地出門嗎?」他突然就哭喪著臉,大有一副你不收留我就是哭的姿態。
左琋微微張嘴,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男人呢?
偏偏他無恥的讓人不忍心。
或許,是因為他那個與世無爭的母親吧。
她瞪了他一眼,懶得理他,走進了卧室。
繆路童見狀,臉上一喜,便躺在了沙發上,閉眼舒服的睡覺了。
左琋聽著外面沒有了動靜,走到門口一看,真是哭笑不得。
這人還真是……自來熟。
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把房間的暖氣給開著,免得著涼發燒,他還得賴著她呢。
次日一早,左琋一起床就看到繆路童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那悠然自得的樣子,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不速之客。
「你不打算走嗎?」左琋沒有好臉色的看著他。
繆路童聽到這個聲音,立刻沖她揚笑,「絮兒,你昨晚睡得好嗎?」
聽著他叫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左琋剜了他一眼,「你真的不打算走了?」
「我現在沒有辦法走呀。你看我,衣衫不整,出去被人打死的。」繆路童瞅著自己光著的上身,缺了個褲腿的下身,確實十分的滑稽。
左琋覺得他找借口找的真是很爛,「你好歹是繆家的二少爺,總不能連個給你送衣服的人都沒有吧。我說繆二少爺,你能不能走點心?」
繆路童卻很認真很嚴肅的說:「我要是叫了人來,豈不是暴露了你?」
「呵,敢情你還是在為我著想啊?」左琋冷笑,「我謝謝你!」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繆路童試探性的問。
「憑什麼?」
「憑……」繆路童卻說不出來。
是啊,憑什麼?
繆家的人想置她於死地,現在回去等於狼入虎口。
就算是她從沉水榭出來了,但大夫人一定還有招數讓她活不下去。
「當我沒說。那個家,你確實不能回去。」繆路童是真心在為她著想。
左琋看著他很認真的樣子,眉頭輕蹙起來。
她不想再跟他說話,只要把他攆出去就好了。
「你在這裡等一下。」說罷,她瞪了他一眼,走出了房間。
繆路童不明所以,想叫住她,已經甩上了門了。
。
左琋去買了一套男裝,提著袋子走進酒店。
她站在電梯等著,想著一會兒得把繆路童給趕出去。
叮!
電梯門開了。
她下意識的抬頭,整個人卻愣住了。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眼神,那冷峻如冰山不容靠近的氣質,讓她的心猛然一顫。
手緊緊的捏著袋子,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到他!
他是不是會抓著她質問當初為什麼要給他下藥離開?
是不是會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會不會把她抓回去,將她禁錮在他身邊,讓她好好的,乖乖的聽他的話?
一瞬間,腦子裡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可是她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響起。
當她回過神來,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她猛然回頭,只看到男人那冷漠的背影。
他,沒有認出她來嗎?
還是說,他真的已經離開了她?
心,猛然被揪痛。
就像當初那種被他懷疑的時候那種痛。
痛的筋都絞在一塊,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她撐著身子,走進了電梯。
靠著牆壁,手緊緊的抓著胸口,後背一片冰涼。
總算是到了,她踉蹌著走向自己的房間,把門開了,整個人都跌了進去。
「絮兒,你怎麼了?」繆路童被她嚇了一跳。
他瘸著腿走向她,伸手去扶她。
卻被她甩開了。
她把衣服丟給他,冷聲道:「換上衣服,離開!」說罷,便回到卧室,把門關上。
繆路童拿著衣服,一臉不解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
這出去一趟是怎麼回事?
。
左琋關上了門,背對著門慢慢的滑下。
她捂著嘴,另一隻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胸口,不讓自己哭出來。
明明是她把他拋棄了,她為什麼要哭?
他當作不認識自己,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儘管這樣想,可她的心,卻依舊痛的快要炸裂了。
她放下手,緊緊的拽成了拳頭,指甲都掐進了掌心,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曾經那麼的相愛,如今再見,已然成了陌路人。
左琋啊左琋,當初你做的那麼絕,不就是沒有想過會再遇見他嗎?
如今遇上了,難不成你還想回頭?
算了吧。
你沒有資格了。
「絮兒,絮兒?你怎麼了?你開門!絮兒!」門外,繆路童一直叫著她。
那急切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緊張。
左琋卻自動將這個聲音屏蔽了。
頭埋在膝蓋里,她無聲的痛哭起來。
再哭一次吧。
這一次過後,就相忘於江湖。
。
車廂里,氧氣都快要被抽空了。
梁梓知道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一切,都是因為剛才在電梯那裡遇到的那個人。
是。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在這家酒店,遇上那個女人。
羅斯德市那麼多的酒店,偏偏他們住進了同一家酒店。
這,到底算不算是緣分?
他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里看著後座的男人,那張臉,從年前那個女人不辭而別之後,就再也沒有笑過。
左琋不見后,老闆也從來沒有讓人去找過,似乎根本就不關心她的去向。
事發后的當天,他就拉著他去了孤嶺,他們在孤嶺待過了最冷的一段時間。
他也從來不提左琋,甚至把辦公室里所有關於左琋的東西都給撤掉了。
就連辦公室,他也再沒去過。
左琋傷了他,傷的很深。
「老闆,現在回三市嗎?」
本事是事情談妥之後就直接回三市,他們也是準備去機場的。
但是剛才的不期而遇,他已經不知道老闆是不是還會按照原計劃進行。
庄煜冷沉的眸子掃了他一眼,「你說呢?」
梁梓心咯噔一下,「是!」
車子,開離開酒店,往機場方向去了。
看似冷靜無異的庄煜,心卻早已經不安靜了。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遇上了這個讓他心死的女人。
他震驚,驚喜,惱怒,又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可一切只是在一瞬間。
他沒有看錯的話,她一大早手裡提著的是男士服裝。
呵,她那麼決絕的離開,又怎麼還能奢求她還愛他呢?
當初她就說過,如果她負他,就不要愛她了。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料定會有這麼一天了吧。
心,有如刀一般在一片片的割著。
只是,血淋淋的心,痛的早已經麻木了。
他現在只不過是覺得可笑而已。
。
繆路童在左琋這裡已經待了一個星期,他能走能跳,就是不出這個門。
「我說繆二少,你到底在我這裡蹭吃蹭住到什麼時候?」左琋每天都說著同樣的話,但這個男人似乎就聽不出她在趕他走。
「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那天她給他買衣服回來,在房間里關了整整一天一夜啊。
要不是聽到裡面還有動靜,他真的會破門進入,把她給逮出來。
左琋冷哼,「你是怕我自殺嗎?」
「我不是。我只是放心不下你。畢竟一個姑娘家,又單獨住在這裡,心裡有苦,都沒地方說,這樣很容易得抑鬱症的。」繆路童很認真的看著她,「你有什麼心事,你就說吧。我保證不會跟別人說,也不會笑你,也不會說你。壓在心裡,真的不好。」
聽到他喋喋不休的聲音,左琋真的忍到了極限。
她猛的站起來,沖他大吼道:「行,你不走我走!」
說罷,便回房拿著一個背包,就衝出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急了。
左琋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句話,直接開門就走。
繆路童沒想到她真的這麼決絕,也跟了出去。
只因為慢了一步,她已經進了電梯,下去了。
「該死!」繆路童按著旁邊的電梯,明明還有一樓就要上來了,他依舊覺得很慢。
等他坐電梯下去后,早已經不見左琋的蹤影。
。
左琋跑到了夜場,跟幾個在夜場打工的姑娘一起換了身比較適合跳舞的衣服。
到了晚上,她就上場了。
依舊是火辣的舞蹈,讓人熱血膨脹的身姿,閃爍的燈光下若隱若現的面容讓人看不清,卻知道一定是個美人。
左琋放肆的發泄著心頭的情緒,只要過了今晚,她就再也不想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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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快樂!你們都吃了什麼餡的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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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外界傳言,麥斯白董薄情寡慾,私宅從不招待女客。某天卻被爆出金屋藏嬌,一經爆出,驚動全城。
顧言:「白慎行太過危險,慎交」。
白慎行:「我算計誰也不會算計顧言;她要的我都給,包括性命」。 《精彩片段一》
某日、白太太情緒不佳,決定清心寡欲,白先生站在床前一臉鬱悶,
「白太太,夫妻生活和諧有利於身心健康」。
「我心情不好」。
白先生如狼似虎的撲上來,「我助你身心愉悅,你助我性福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