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這張嘴,是越來越甜了
一瓶紅酒在有意無意的談話中已經喝到見底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過酒的原因,黃珊瑜的臉越來越紅。
那種紅,讓人忍不住想要做壞事。
許昌華放下杯子站起來,慢慢的靠近黃珊瑜,「還能喝嗎?」
黃珊瑜腦子有些昏沉,但也還算是清醒,點頭道:「喝……一定要再喝!我要忘掉他,我要忘記那些不愉快……」
「酒多傷身。」許昌華拿掉她的酒杯,很認真的看著她,「珊瑜,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聲珊瑜,叫得黃珊瑜心情澎湃。
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叫她的名字叫的這麼溫柔,深情。
她最想聽的,其實是庄煜這樣叫她。
可是庄煜從來沒有過,對她不是直呼其名,就是連稱呼也沒有。
她現在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根本沒有一點點位置。
他對她,也不曾有過一點點動心。
她抬起醉眼迷離的眼睛,眼前的男人正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
一點也不冷漠,一點也不嫌棄,他的眼睛里充滿了擔憂。
自己多年來,因為擁有這樣一張容貌,她以為會得到不一樣的寵愛,疼惜。
可是並沒有。
她深愛的人,她所嫁的人,都不愛他。
「許昌華……」她沒醉,還清楚的很。
這個男人只是她見過兩面的許昌華,一個她從來都不曾會想過能遇見的人。
可在她兩次最狼狽的時候,這個不該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出現了。
她像是找到了依靠,可以信任的對象。
許昌華見她還記得自己是誰,輕輕的嘆了一聲,坐到她邊上,擦掉她眼角已經溢出來的淚水。
這個女人連哭,都哭的這麼的美,讓人心生憐意。
他這一碰,黃珊瑜便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嗚咽起來。
許昌華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推開她。
「我那麼愛你,為什麼你就不肯正視我一眼?我不想嫁給其他男人,我只想嫁給你……」黃珊瑜埋在他懷裡哭,緊緊的抱著他。
「珊瑜?」許昌華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
黃珊瑜根本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嫁給他,他卻從來沒有真心對過我。我該怎麼做?我能怎麼做?煜,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許昌華對於她嘴裡說的人並不意外,只是淡淡的揚了揚眉。
黃珊瑜總算是鬆開了他,抬起了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美眸帶霧的看著他,「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說罷,她慢慢的靠近他,看著張唇,吻了上去。
第一次,他居然沒有推開她。
甚至,他接受了她的吻。
這個不推開了她的舉動就像是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她欣喜不已,吻變得更加的熱火了。
手,也不自覺的在他的身上遊走。
而身下的男人,終於給予了她回應。
「煜……」她呼喚著他的名字。
許昌華並沒有因為她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而停下來,也一點也不在意。
他撕掉她身上的衣服,開始瘋狂的佔有這個女人。
「啊……」一聲痛呼,慢慢的消失在黑夜裡。
轉而是一波又一波的衝上雲霄的愉快呻吟……
。
翌日,黃珊瑜在一陣酸痛感中醒來。
她皺著眉頭,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房間,還有身體傳遞給她的信息,慢慢的,她瞪大了眼睛。
猛的掀開被子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天啊,她都做了什麼?
頭痛欲裂,腦子裡慢慢的回放著昨晚的事情。
她緊咬著唇,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就算是她不愛夏明燁,她也沒有想過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
除非,是庄煜。
她後悔萬分,可是昨夜身體所承受的歡愉,卻讓她又羞又惱。
「醒了?」許昌華穿了件白色的浴袍,似笑非笑的倚在門口看著她。
黃珊瑜聽到這個聲音,又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出軌了!
還是跟這樣的一個男人。
「昨晚……」她緊抿著唇,眉頭緊蹙。
「昨晚我們很開心,你也很熱情。真是沒想到,已嫁作人婦的女人,居然有這種緊緻的身材,實在讓我有些意外。」許昌華歪勾著唇角,眸光輕飄飄的。
被他這麼一說,黃珊瑜的心裡更加的不是滋味。
她閉上了眼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昨晚只是個意外,許先生應該不會當回事吧。」再次睜開眼睛,看著這個男人,她心裡突然沒有底了。
她並不是很了解他,知道他的事情也全都是聽了傳聞。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一無所知。
許昌華笑了笑,「看來,珊瑜你是準備把昨晚的事情當作露水之緣了。」
他叫著她的名字,她卻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溫度,甚至有一種瘮人的感覺。
「你,你想怎麼樣?」黃珊瑜突然覺得一股危險感包圍著自己,眼前的男人雖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就像是在一張假面上。
許昌華緩緩的走向她,坐在床邊,伸手勾起了她漂亮的下巴,「珊瑜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能想怎麼樣?只是許久沒有遇到過你這樣讓我身心愉悅的女人,讓我有些欲罷不能而已。」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黃珊瑜只覺得渾身已經起了雞皮疙瘩,心也窒息壓抑的很。
咽了咽喉嚨,直勾勾的盯著他,「只是一場誤會,一個錯誤,許先先不應該把這當成一回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應該計較。」
「不不不,這不是個誤會,也不是你錯誤,我覺得這隻一個正確的開始。昨晚你的熱情簡直要將我燃燒成灰,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麼讓我熱血膨脹的女人。珊瑜,既然你我的身體都那麼的合拍,不如咱們繼續尋歡?」
許昌華的話說完,黃珊瑜的眼睛瞪得老大。
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想讓她做他的床伴嗎?
不,她絕對不可以。
如果被夏明燁知道了,一定會殺了她!
還有,如果被庄煜知道了,他會更瞧不起她。
「你現在還想著你那個不能滿足你的老公還是在想著根本不愛你的男人?」許昌華捏著她的下巴,輕聲問。
黃珊瑜一怔,他怎麼知道她的想法?
許昌華鬆開她的下巴,手撫上了她光滑圓潤的肩膀,手指所到之處,他感覺到女人的皮膚綳的緊緊的。
他輕笑,「不用這麼緊張。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想要多要你幾次。等你習慣我了,自然就能放鬆。」
黃珊瑜心裡的弦被這句話給繃緊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打算一直……
「我說過,只是一次酒後亂性,許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說罷,她往床的另一邊挪過去,可是衣服已經被撕碎,她根本沒有辦法找衣服穿。
該死的,昨晚是不是瘋了!
許昌華看出了她的局促,冷笑一聲,「跟我睡過的女人,我確實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但是你,我還真是捨不得。黃珊瑜,我需要一個聽話的床伴。不然以我這種性子,我怕一不留神,就把你這漂亮的皮囊給剝下來,做成美人皮。或者說,直接把你做成美人標本,放在家裡欣賞。你說,你選擇做美人皮,還是美人標本?」
黃珊瑜只覺得全身顫慄,她看著那張俊美的臉,慢慢的變成了惡魔。
對,他就是個變態啊!
她為什麼會輕信了這樣一個男人?
「噢,抱歉,還有一個選擇。」許昌華溫柔的看著她笑,拿出遙控器,對著卧室里的電視一按。
畫面非常清晰,裡面的女人正瘋狂的呻吟著。
那熱情快要溢出了屏幕,實在是聽著讓人面紅耳赤。
黃珊瑜清楚的看到了屏幕里就是自己,她的臉完全露了出來,但是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根本沒有露出一丁半點。
「你……」她氣得舌頭都打結了,「你,你居然拍我!」
許昌華揚眉,認真的欣賞著屏幕里的畫面,「不,這叫做紀念。萬一哪一天,我找不著你了,留下這個,還有個念想嘛。我在想,要不要寄一份給你先生,讓他看一下你在床上的風采?」
「你……」
黃珊瑜總算是明白了。
他從一開始出現在她面前就是個局。
他一直在算計她!
可是為什麼?
她跟他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這麼害她?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紅著眼睛咬著唇,怒瞪著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許昌華漫不經心,「你是個尤物,相信是個男人都會想你鎖在自己的身邊。我也不例外。」
「不,你不是這種人。你一定有目的!」黃珊瑜終於完全清醒過來,也理清了思緒。
許昌華微微震驚,隨即笑道:「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黃珊瑜整個繃緊的神經都斷了。
果然如此!
「呵,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並不認為有什麼可以幫到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黃珊瑜從來沒有想過一天,會落到如此田地。
一時的歡愉放縱,最後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許昌華搖頭,「不不不,你能幫到我。」
黃珊瑜緊蹙著眉頭盯著他,他卻笑的那樣的邪魅張揚……
。
「這是出車禍那天在場所有人的信息。」阿炎在筆記本上敲了兩下,附有照片的頁面全都出來了。
庄煜看了一眼,「篩選一下,那天穿銀色高跟鞋的女人找出來。」
阿炎一怔,「來牛角山的,怎麼會有人穿高跟鞋?」
「或許在賽車的時候不會穿,但是結束后呢?」庄煜眸光微凜。
阿炎明白了。
這時,左琋從卧室走出來,「當時對方可能是故意穿著高跟鞋出現在我面前的,也許只是那一瞬間。還是給我看一下,如果是我有印象的人,一定能找出來的。」
阿炎看了一眼庄煜。
庄煜點頭,「那你看一下。」
阿炎把電腦放到桌上,「這是所有人的信息。」
「嗯。」左琋認真的掃過每一張照片和對應的名字。
翻了一頁又一頁,就是沒有她熟悉的人。
目光突然停下來了。
「找到了?」庄煜見她神色不對。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左琋指著其中的一張照片。
庄煜皺眉看過去,也是一怔。
左琋合上了電腦,目光悠遠。
「阿炎,去把……」
「不用。」左琋搖頭,「這件事,我來處理。」
庄煜坐到她身邊,「把她找來,直截了當的問清楚,不是更好嗎?」
左琋勾唇,「我們誰都不可能想到會是她,可見那個指使她的人有多麼的聰明。況且,現在只是懷疑,是不是她做的,還有待考證。如果不是,我們直接叫她來,有些太唐突。如果是她,又怕打草驚蛇。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親自來辦。」
「既然不確定,那還是讓阿炎他們一一排查。」庄煜看向阿炎,「查出那雙高跟鞋的出處,再找出定製過那雙高跟鞋的人。」
「是。」
阿炎走後,左琋閉眼沉思。
「你在想什麼?」庄煜伸手輕輕的揉捏著她的肩膀。
左琋舒服的呻吟了一聲,「我在想,對方選人真是出奇不意,也難怪我們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她在你公司應該也有些年了吧,是不是連你自己都沒有認真注意過她?」她緩緩睜開眼睛。
庄煜點頭,「確實。」
左琋輕笑,「你對誰注意過呀?」
「你。」
「這張嘴,是越來越甜了。」左琋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卻湊了過來,「你沒嘗怎麼知道是甜的?」
左琋瞪著他,勾唇一笑,然後在他的嘴上吧唧了一口,「嗯,是甜的。」
庄煜笑了,「要不,再好好的嘗嘗?」
「不要得寸進尺。」左琋白了他一眼。
「你嘗了我,那我也該嘗嘗你的。這樣,才叫禮尚往來。」說罷,便捧著她的臉,溫柔的吻上了她的唇。
左琋終於知道自己調教出了個什麼樣的人,以前被她撩的面紅耳赤,現在他是有樣學樣,會反撩他了。
許久,左琋輕輕的推了推他,「好啦……」
「一會兒吃什麼?」庄煜又親了一下她的唇。
「中午我就不跟你吃飯了。」
「嗯?」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呢。」左琋站起來,「我去約人了。」
「不要我陪?」庄煜也跟著站起來,像要被拋棄了一般,語氣有些幽怨。
左琋扯了扯他的衣服,「你明知道公司里的女同事對你心懷不軌,據我所知,今天我要見的這位更是一直覬覦著你。你去了,不是存心讓她心存幻想嗎?」
「你不喜歡其他女人看我的眼神?」
「當然!」左琋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庄煜很滿意她的反應,「我叫小二回來陪你。」
「不用了。最多只是在外面吃個飯,問了該問的事情,就回來了。」左琋擺擺手。
「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單獨一個人。」庄煜對於這件事,很是嚴肅。
左琋見他臉色都變得凝重了,知道是上次的事情讓他有些擔心害怕,便拉著他的手說:「那你讓小二遠遠的看著我就好了。太近了,怕打草驚蛇。」
見她鬆了口,庄煜的臉色才算恢復了正常。
「我必須保護好你,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害。否則,我怎麼做你的男人?」
「嗯,謝謝你,老公。」左琋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心裡暖暖的。
可是沒過多久,心就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她不希望這樣的情緒繼續發展下去,抬起了頭,「那我現在去了。」
「嗯。一定要注意安全!」庄煜再三叮囑。
「像個哆嗦的老頭。」左琋無奈的嘀咕著。
庄煜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突然說:「把頭髮留長吧。留長發好看。」
左琋心頭一顫,回以一笑,「好。」
。
快要中午吃飯的時候,左琋難得一個人出現在了茶水間。
現在茶水間的人也不算多,只有那麼幾個。
眾人看到左琋,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她的身上。
並沒有發現庄先生,各自都暗暗的嘆了一聲。
不知道這是在對沒有看到庄先生而感到失望,還是因為庄先生沒來而鬆了一口氣。
他們對左琋說不上來是喜歡還是討厭。
總之,她出現在庄先生的身邊,跟庄先生出雙入對的,讓女同胞們有點嫉妒。
不過,也正因為有她,庄先生最近似乎更加的親易近人了。
庄先生平時就是一座大冰山,現在冰山融化,居然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感覺。
「左小姐,你怎麼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小姑娘,看起來應該是剛剛大學畢業不久出來的。
庄氏集團個個都是精英,如果只是個應屆畢業生的話,說明她是有實力,前途無量的。
左琋沖她笑了笑,「沒事下來走走。」
「要喝點什麼?」小姑娘笑的很是真切。
「呵,我說狄箏,你能不能不要見著誰都這麼殷勤啊。知道左小姐是誰嗎?她會喝咱們員工茶水間的東西?簡直可笑。」鄭玉玲突然站出來,嫌棄的瞥了一眼狄箏。
左琋勾了勾唇,對狄箏說:「麻煩你幫我倒杯白開水,謝謝。」
狄箏原本因為鄭玉玲的話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
聽左琋這麼一說,她立刻笑著點頭,「好。」
說罷,便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給她接了一杯白開水,「小心燙。」
「謝謝。」
「不客氣。」狄箏有點害羞。
畢竟,這可是未來的老闆娘啊。
不管以後自己能在庄氏待多久,又能上升到什麼職位,但在幾千人中,她能跟未來老闆娘說上幾句話,也覺得很榮幸。
左琋掃視了一眼眾人,「你們愣著做什麼?該幹嘛的幹嘛吧,不要太拘謹了。」
她這話一說,眾人還真是該幹嘛幹嘛去了。
鄭玉玲冷哼了一聲,真是把自己當成老闆娘了。
「鄭小姐,你對我好像有很深的成見啊。」左琋喝著白開水,淡淡的看著一臉不屑的鄭玉玲。
所有人都走了,就她還站在這裡。
可見,她真的是對她很不屑。
鄭玉玲皮笑肉不笑的扯動了嘴皮,「我哪敢呀。」
「這麼一聽,更加讓我覺得鄭小姐真的對我有意見。來吧,不妨說說,你對我為什麼陰陽怪氣的?」左琋坐下,星眸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唇角輕揚,真的大有一副要跟她好好聊聊的樣子。
鄭玉玲沒想到她說的這麼直接,微微有些發愣,看了一眼茶水間,才發現此時就剩下她跟左琋了。
她淡淡道:「左小姐真是說笑了。我哪裡敢對你有什麼成見啊。你可是未來的老闆娘,我還得討好,巴結你呢。」
越是這麼說,越是陰陽怪氣。
左琋對此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歡庄煜。」
鄭玉玲猛然震驚。
她怎麼知道?
「你這麼震驚,看來我說的沒錯了。」左琋眼角帶笑的看著她,「越多的人喜歡我的男人,說明我的男人很優秀,也說明我的眼神很不錯。有人喜歡他,這是件好事呀。」
鄭玉玲真的看不太懂她的意思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想跟你隨便聊聊唄。」左琋很無辜的聳聳肩,「你難道不屑跟我聊?」
「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鄭玉玲冷哼。
左琋突然嘆了一聲,「唉,我知道,公司有許多姑娘對庄煜都有好感,本來他單身一人,大家都覺得沒什麼。但是現在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我,估計很多人都恨透了我吧。就像是……嗯,就像是自己看著長大成熟的果子,誰都不敢去摘下來吃了。因為不知道果子有沒有毒,能不能吃。可是突然有一隻手伸過來,把這果子給摘了,還吃了。對吧,就是這種感覺。其實我能理解,甚至覺得有些抱歉。」
鄭玉玲皺著眉頭,被她搞懵了。
她跟她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在炫耀嗎?」鄭玉玲唯一想到的只能是這樣了。
左琋驚異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你……」鄭玉玲萬萬沒想到,她的臉皮這麼厚。
「哈哈……」左琋看到她那萬萬沒想到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很快就收住了。臉色突然很嚴肅的看著她,「你喜歡庄煜對不對?」
鄭玉玲覺得她就是個瘋子。
都說畫家什麼的最容易得精神分裂症,她應該就是有病。
況且,她的右手腕的筋還被割了,這對於她來說一定是個重重的打擊,所以才在這裡牛頭不對馬嘴的瞎說。
「看來是我猜錯了。庄煜雖然是個有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但他是座冰山。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冷冰冰的人。我想,鄭小姐也一樣。實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小人之心了。我剛才胡言亂語的行為一定是讓鄭小姐難堪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請鄭小姐賞臉吃個午飯,不知道鄭小姐賞不賞臉?」
她話風轉得太快了。
鄭玉玲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
左琋站起來,「走吧。」
鄭玉鈴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只要她在的地方,庄先生肯定也會在。
不管庄先生現在愛著的人是誰,但只要能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有點印象,那也是好的。
想了想,還是跟上了左琋的腳步。
可到是到了餐廳,菜都上來了,依舊沒有見到庄煜。
她微微蹙了蹙眉。
「怎麼不吃?聽宋琪說這家餐廳的味道還不錯。」左琋招呼著她,「吃呀,不要客氣。」
鄭玉玲看著左琋那單純無害的樣子,心裡卻越來越不安了。
難道……
不,怎麼可能?
「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她沒有動筷子,沉聲問。
左琋揚眉,「不是說了為我的無理向你賠罪嘛。」
鄭玉玲才不會相信她這套說辭。
左琋嘆了一聲,「如果不是,那好吧,我就是想請你吃飯,不行嗎?」
多麼直接簡單的理由,就是因為想,所以才請。
鄭玉玲對這餐飯可是沒有什麼味口。
「怎麼?是不是盼著某個人,所以沒有味口?」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鄭玉玲突然覺得聽到她的聲音,很煩躁。
左琋淡淡的笑了笑,「對了,你以前學什麼專業的?」她突然轉移了話題。
「有什麼問題嗎?」鄭玉玲皺眉問。
「沒什麼。只是乍一看,覺得以你的條件應該是往娛樂圈發展的。」左琋慢條斯理的吃著菜,閑扯著。
鄭玉玲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她說的話都莫名其妙。
往娛樂圈發展?
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突然,左琋手上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她「哎呀」一聲,鄭玉玲皺起了眉頭。
左琋撿起地上的筷子放到桌上,自嘲道:「其實你真的沒有什麼可羨慕我的,我現在都算是個廢人了。」
她露出了右手腕,那裡還用醫用紗布纏著的。
看到那個地方,鄭玉玲的嘴角抽了抽。
「所以,正是因為這樣,你更覺得我配不上庄煜吧?」左琋眸光再一次直擊鄭玉玲的心上。
鄭玉玲因為她這一句句意有所指的話可弄的心神不寧,她咽了咽喉嚨,「我沒有說過。」
「好啦。趕緊吃飯吧,吃完了還得回去上班呢。」左琋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
鄭玉玲根本就食不知味。
直到這一餐結束后,兩人一起回到了庄氏,左琋上了77樓后,鄭玉玲依舊沒有緩過神來。
左琋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為什麼突然跟自己說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還突然請她吃飯?
越想,越不對勁。
「玉玲姐,你在想什麼?」狄箏見她魂不守舍,便叫了她一下。
鄭玉玲緊蹙著眉頭,看著狄箏那張漂亮的臉,還有那雙天真的眼睛,心頭越來越壓得慌。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笑了笑,「沒什麼。」
突然,她低頭看狄箏腳上的那雙裸色高跟鞋,「你穿多大碼的鞋子呀?」
「噢,36。」狄箏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正巧,我有一雙36碼的鞋子,我穿著有點小,只試過一次就沒有穿了,送給你吧。」鄭玉玲小心的說:「你要是嫌棄的話,那就算了。」
狄箏家庭並不富裕,她從高中開始就已經利用假期打工掙學費,到大學一直拿著獎學金和打工讀完的。本來是有深造的機會,但家裡實在是缺錢的緊,便選擇了工作。
因為過早的接觸社會,幹了許多工作,經驗豐富,又有能力學識,被庄氏破格錄用。
在這樣的大集團里,她總是會省吃儉用買好一點的衣服和鞋子,不是她喜歡光鮮靚麗,而是在這樣的集團工作需要一個得體的氣質。
只要工作上有大作為,被提升,或拿獎金,她就可以賺更多的錢。
只有捨得付出,才會有回報。
「當然不嫌棄!」狄箏知道鄭玉玲條件比她好,她穿的可都是名牌。
像她們這種大小姐,衣服鞋子包包可能穿一次,用一天就會丟在哪個旮旯里,就跟新的一樣。
所以,她這種窮人,有什麼好嫌棄的。
況且,如果她說嫌棄,不知道鄭玉玲會怎麼想。
「那就好,一會兒下班了,你去我家我拿給你。恰巧,有些衣服買來都沒還有穿,這個夏天都快過完了,穿不完又是浪費。你不嫌棄的話,我都給你。」鄭玉玲輕輕的握著她的手。
「不嫌棄。謝謝玉玲姐!」
沒有人喜歡穿別人給的衣服,但是對於手頭拮据的狄箏來說,衣服就等於錢。
別人給她衣服,就等於給了她錢。
只要有錢,就可能拿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鄭玉玲拍了拍她的手,「傻姑娘,有什麼好謝的。你也不容易,好好乾,前途無量。」
狄箏感激不已。
下了班后,鄭玉玲果真載著狄箏回了家。
「庄先生,琋姐,老大查過,那雙銀色鞋尖鑲鑽的鞋子只有兩雙。一雙就是黃珊瑜腳上的,另一雙……」
「就是在鄭玉玲那裡。」左琋接過了他的話。
看著鄭玉玲帶著狄箏走進公寓后,左琋靠著皮椅,靜靜的等著。
阿炎卻搖頭,「不是。」
左琋一怔,「不是?」難道她猜錯了?
「是陸曼芸訂做的。」
左琋的眉緊蹙著,「陸曼芸?」
這怎麼又跟陸曼芸有關?
難道,是陸曼芸對她下的手?
「如果是陸曼芸,那就說得過去了。陸曼莎之死,還有馮麗珍,包括她和她兒子的事情,一定會全部算在你的頭上。」庄煜語氣很平靜。
「不對。如果是陸曼芸,在那個時候,她直接拿塊玻璃插到我的頸部動脈或是心臟就可以了,到時大不了就說是翻車時玻璃給扎的。她不會只划斷我的手筋。」左琋很平靜的分析著。
庄煜說:「如果,她是受人指使,一步步折磨你呢?」
左琋眉頭蹙了又蹙,「不,她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如果我是她,我不會再拿更多時間和冒險來做這種事情。她一定恨不得將我殺之而後快。」
雖然跟陸曼芸相處不久,但對於她這個人,左琋還是有那麼點了解。
陸曼芸四十多歲的人了,她不會因為想讓她備受折磨而放棄那麼好的機會。
說穿了,她最想看到是她死在她眼前。
「不是陸曼芸下的手,鞋子卻在她那裡。那麼,她又是受誰之命,把鞋子交給了誰?」庄煜看似在問左琋,可是那雙冷眸已經緊緊的盯著前面那棟樓。
左琋笑而不語。
她只知道,就算是鄭玉玲做的,鄭玉玲也只是個炮灰。
而背後的人,恐怕要找陸曼芸才知道。
不,陸曼芸或許就跟陸曼莎一樣,也是被利用的。
那個人,只會不斷的給她安排對手,一次次的折磨她,讓她不得安寧。
狄箏提著大袋小袋的從公寓走出來,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走吧。」左琋看了一眼正在等車的狄箏,對阿炎輕聲說。
阿炎看了一眼庄煜,庄煜點了點頭,阿炎便把車子開走了。
回到家,左琋坐在沙發上,拿著庄煜的手在玩,「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就那樣走了呢?」
「突然上去問狄箏看鄭玉玲給了什麼東西,誰都會覺得奇怪。不如等明天,或者過兩天,狄箏自己穿出來。」庄煜反手輕輕的捏住她的右手,看著那雪白的手腕上纏著的白紗布,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左琋抬眸看著她,笑了笑,「嗯哼。」
庄煜卻很凝重,很嚴肅的說:「不管怎麼樣,不可以一個人冒險。就算是我不在你身邊,你也必須得讓小二跟著。那樣的事情,我無法再承受了。」
他眼睛里的擔憂害怕,還有那股后怕勁,左琋都看在眼裡。
「你放心,這種事情,我也經不起了。況且,現在我有自己的家庭,有牽挂的人,我怎麼能不小心呢?」左琋坐起來,輕聲安慰著,「別再擔心我,吃一塹長一智,有些虧吃過了,就不能再嘗了。」
得到了她的保證,庄煜這才慢慢的放鬆了。
「我只要你記住,我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再看到你受一點傷害,我會心痛的!」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左琋的耳朵里,她得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不再說什麼,只是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
。
次日,狄箏上班並沒有穿那雙鞋子。
左琋不禁在想,真是她錯了嗎?
或許,人家剛送的東西,不會立刻就穿上吧。
在沒有找到那雙鞋子之前,她需要再去了解一件事。
「小二,跟我去一趟艾家。」左琋坐進了車裡。
「琋姐,你跟庄先生說過嗎?」小二小心翼翼的問。
左琋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是我的人!」
小二皺了皺眉,還是不敢開車。
畢竟庄先生交待過,琋姐要去哪裡,必須讓他同意才行。
「好啦,我跟他報備過了。」左琋無奈的嘆了一聲,「你們不止要聽他的,還要聽我的。不然,我多沒面子啊。」
小二嘿嘿一笑,「琋姐,庄先生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行了,走吧。」左琋也不跟他再多說。
庄煜為她好,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
她享受,也理解。
「琋姐,你幹嘛又要去艾家?」小二打斷了她的思緒。
左琋揚了揚眉,「那是家,得去看看呀。」
小二撇嘴,「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半年不見,你到是學會了懟我。」
「嘿嘿……」
車子停在了艾家別墅的停車場,左琋去按了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是陳嫂。
陳嫂看到左琋,愣住了。
「怎麼?才大半年的時間不見,陳嫂就認不得我了?」左琋打趣著。
陳嫂回過神來,搖頭,「不,不是。是看到二小姐回來,有點震驚。」
左琋笑了笑,「看出來了。確實讓陳嫂震驚。」
「啊,二小姐,快請進。」陳嫂立刻讓了路。
左琋邁進了艾家,大半年了,裡面的擺設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在客廳里,她沒有看到人。
「我爸和金姨呢?」左琋問。
「噢,先生和太太在樓上休息。」陳嫂回答著,「要不,我去叫先生?」
「不用了。我又不爭著走,就在樓下等著吧。」左琋到是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沙發上,招呼著小二也坐下。
陳嫂立刻給他們倒了茶。
「金姨應該要生了吧。」左琋問。
陳嫂回道:「預產期就在下個月。」
左琋點了點頭,「這艾家,總算是要添點新生氣了。」
「是啊。」
「我姐回來過沒有?」
「大小姐跟姑爺搬出去了,之後偶爾回來過幾次。」陳嫂有問必答。
左琋揚了揚眉,「是嘛。你去忙吧。」
「誒。」
陳嫂走後,左琋便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她等著。
其實她是想去找陸曼芸的,但最後還是決定來艾家看看。
她想看看,金悅是不是還好。
呵,她也很意外,為什麼會惦記著這個女人。
樓上的門終於開了。
艾啟濤急急忙忙的走下來,看到左琋也是一驚,但來不及震驚,便叫阿遠準備車子。
而樓上,已經傳來了一陣陣呻吟聲。
「這是怎麼了?」左琋看著樓上,皺著眉頭。
「你金姨突然說肚子痛,痛的滿頭大汗。還,還……」艾啟濤急慌了。
左琋緊蹙著眉頭,看了一眼樓上,她準備上樓,最後還是忍住了。
陳嫂也從廚房出來,聽到樓上的叫聲,她急了,「太太這是怎麼了?」
已經沒有人有心思回答她了。
車子準備好后,艾啟濤立刻把哀叫呻吟的金悅抱下來。
左琋看到金悅那張痛得慘白大汗淋漓的臉時,也是震驚不已。
當艾啟濤抱著金悅從她面前走過,她看到金悅身下的血跡,心裡湧出了不好的預感。
「小二,我們去醫院。」左琋叫上小二跟在後面。
陳嫂站在門口,也沒有打算跟上去。
左琋站在車門突然看向陳嫂,「陳嫂,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我,我也去?」陳嫂雙手絞著。
「嗯。」左琋很肯定。
陳嫂想要拒絕,可是在左琋那雙凌厲的眼神下,她最後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一路上,陳嫂十分的不安。
左琋倒是出奇的冷靜,她看了一眼不安的陳嫂,「陳嫂似乎很擔心金姨。」
「啊?啊,太太都要臨盆了,怎麼突然之間肚子痛,還出血了呢?唉,我這心裡也急啊。」陳嫂愁著一張臉,十分的擔憂。
「希望他們母子平安。」左琋淡淡的說。
陳嫂也點頭附和,「是啊,先生把寶貝得緊太太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要是……」她又是長嘆了一聲。
左琋看了一眼她難過不已的臉,收回了視線,盯著前面的車。
心裡默默的念著,希望金悅能夠平安!
到了醫院,醫護人員立刻把金悅送到了手術室。
因為已經大出血,再也等不及了。
左琋站在走廊,看著窗外,面色無恙,心卻提了起來。
艾啟濤更是坐立難安,一直在走廊走來走去,十分的焦急。
陳嫂也是站在一旁,緊蹙著眉頭,一臉的擔憂。
「你沒事吧?」庄煜給小二打電話,才知道他們到了醫院。當時還以為是左琋出了什麼事,可把他給嚇壞了。
左琋搖頭,「我沒事。只是金悅……」
庄煜看了一眼還亮著燈的手術室,輕輕的擁著她,「沒事的。」
他也有些疑惑,左琋對艾家的人向來都沒有好臉色,可是對這個金悅,倒是格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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