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生日禮物
翌日,直到我與白以深看完星星從雪山上下來他也沒有采成雪蓮花。
因為這山上根本就沒有雪蓮。
這是我下山之後向別人打聽之時無意聽到的。
睿智如白以深,絕對不可能不知道,他千里迢迢來此不說去哪也不說做什麼,本就惹人懷疑。
他真的只是陪我看了一場星星而已,而且是我生辰之日。
難道,他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
這在昨晚,我還僅僅只是懷疑而已。
但是,今日下山之後,白以深根本沒有去采雪蓮的心思,我便是打聽才知道這座風林雪山上根本沒有雪蓮,但是卻意外得知這風林雪山上能觀賞到最為動人的景色,所以,白以深從頭到尾的目的就是帶我來這看星星。
而且還選在我生日之時,我想這一切並不是恰巧。
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他的心裡,應該喜歡我。
不然,以他那樣的性子,不可能為我做那麼多。
不過,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自認為我掩飾的很好,連聲線都變了,我自己看我自己都不認得,他是如何發現的呢?
如果是我猜錯了,從希望變成失望的滋味我並不想嘗試,如果是我想的那番,他即使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卻是沒有拆穿我,更是沒有向我表白,我最怕的是他其實心底是喜歡我的,但是他最愛的卻還是他的佛祖,並不是我,到最後他還是會選擇出家,投向他佛祖的懷抱。
我心下正煩悶著,似乎看穿了我此時的心緒,白以深問道:「幽深,你怎麼了?莫不是昨夜天氣太嚴寒,你受了涼?」
他下山之後便是說到要趕回迦諾寺,我並不想與他的獨處時光這般短暫的就結束了,於是我便是順著他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師父,弟子確實有些頭疼!」
「如此你我師徒暫且在這小鎮休整,待你康復后在上路。」
我略帶憂心的眼眸凝著他,小聲道:「師父,都是弟子沒用,弟子又耽誤你的行程了。」
他從雪山下來就是要趕回那迦諾寺而去,我若不用這一招,我只能再跟他回到迦諾寺,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我本是打算在這次下山過程中將白以深抓牢在手心。
見我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楚楚可憐的模樣,白以深心中一軟,安慰我說道:「無妨,在哪裡都是修行,你的病要趕緊治!」
「謝謝師父!」
「為師帶你去醫館!」
白以深沒有遲疑,怕是耽誤我的病情,立馬帶我去了醫館。
見我面露痛楚,雖然脈搏並無異常,那大夫自然也不會說我沒病,為了開了幾幅驅寒的草藥,還囑咐了我要好生的養病,於是白以深決定暫且在這個小鎮的客棧內落腳,待我病癒后再啟程。
我一個小小的計謀便是將白以深與我單獨在一起的日子又增加了,而且還能得到白以深的親自照料,我此時還真的像個公主。
只是,我也是個怕吃藥的人,白以深端了那如墨般的湯藥而來時,我難受的捂住了鼻子。
白以深見我拒絕,細心的勸我,「幽深,吃了葯,這病才好的快,我記得之前為師生病,你也是這樣說。」
我調皮地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師父,弟子這皮糙肉厚的,過個幾日就會活蹦亂跳了,所以不用浪費這葯了。」
「為師都已為你煎好,你不喝才是浪費,再者,你說你皮糙肉厚?」白以深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故意裝扮成男人的時候這膚色也是偽裝了一番的,但是與我嘴裡所說的皮糙肉厚確還是相差甚遠。
「師父,我真的不想喝,弟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師父和吃藥!」
白以深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即端了師父的架子,一本正經地道:「幽深,難倒小小的湯藥就難倒你了?」
我遂點頭如搗蒜,「是的,師父,我投降,我承認我害怕吃藥。」
白以深見我這般哭笑不得,「好了,快喝吧,涼了藥性會減弱!你這病不早點好,如何同為師回去?」
我心裡暗自嘀咕,我反正沒有病,減弱就減弱,再者,我也不想回去那個讓我極為壓抑的地方。
我抓著他的袍子撒嬌道:「師父,我真的不想喝,看這樣子就好苦!」
他柔聲勸慰我,「乖,不喝葯這病不會好,其實這葯一點都不苦!」
「不苦?師父,你自己試試?」
白以深想不到我會這麼說,好看的眸子輕輕皺了一下,但是見我直直地盯著他,他也不好拒絕,只得微閉著眼,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很違心的吐出了兩個字。
「不苦!」
「師父,出家人不打誑語,阿彌陀佛!」
我說完,見白以深俊臉一紅,「幽深……」
我見他羞愧的模樣心思一動,「師父,你若想我喝葯也成,你得送我一件禮物!」
白以深挑眉,「禮物?」
我含笑看著他,「是啊,師父,好歹今日是我的生辰嘛,你就不能送我個禮物嗎?」
白以深斂了斂眉,「為師……」頓了一下,他才答應了我,「好,那你先喝葯吧。」
「真的嗎?」雖然禮物是我求的,但是,我真的很想要,不知道他會送我什麼呢,他還沒送,我已經是萬分期待了。
「恩!」
白以深點頭答應,我的臉上立即挽上了一朵笑顏,「那師父,我的禮物呢?」
「為師……」白以深一咬牙,「等你喝完葯,為師便去鎮上買!」
他現在身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適合贈予我的東西,只得應承我上街去買。
「好!」我喜不自勝,端起葯碗便是一口氣喝完。
白以深看著我的樣子,一臉震驚,感覺好像被我算計了一般,我的樣子根本不像個害怕吃藥的模樣,可他又哪裡知道,只是因為他要送禮物給我,我已經開心的全身都在泛著甜,連這極苦澀的葯在我嘴裡也是跟沾了蜜糖一般。
「師父,你可是得道高僧呢,不會想著騙我一個小小的小沙彌吧?」我生怕白以深反悔,復又多嘴再問了一句。
白以深是又好氣又好笑,「為師自然不會騙你,現在就出去為你挑選禮物,如何?」
我撫掌稱好,催促他,「好,師父你快去快回!弟子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白以深見我如此猴急,無奈的搖搖頭,「那你別四處亂跑,為師去去就回。」
在白以深離開客棧后,我便是尾隨他而去,我的輕功極好,保持在一個他不會發現而我又能看到他的距離。
不知道他會給我選個什麼禮物。
看來白以深對於送禮,並沒有什麼經驗,只見他東瞧瞧西看看,似乎在那猶豫買什麼送我,好像極為苦惱,我好像給他出了個難題,即使沒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亦是感覺他是在揪著眉頭的。
我原本是想著他如果能買些女子的用品送我,就說明他早就已經看穿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就是慕容芯,但是他如果送我那些東西,覺得這樣又太過明顯了,他應該不會這麼做。
這要是換成了我,估計也是個大難題。
逛了大半圈,他在一個賣扇子的攤位前停住了腳步。
挑檢了一番,我見他拿了一把看不見什麼圖案的摺扇,給攤主付了銀子便是離開了。
送我扇子?
那不就是『散』嗎?
我正氣悶,他怎麼會挑選了個這樣的禮物給我,但是等我再端眸望去之時,見他又是停下了腳步。
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我頓時心如搗鼓,整個人都緊張的不敢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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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小白的小白的小白菜升級為解元,為我的寫文事業添磚加瓦。話說,福利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