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40米 我們馬上就有肉吃了
昨日,這五爺帶領著楚秀班就來了桐城,吳大娘因為賣了霍水纓的玉佩發了一筆橫財,對她自然而然的是好了很多。
霍水纓水漲船高,楚秀班的這些丫頭紛紛討好她,加上若贇與靜姝對她照顧有加,她在這楚秀班倒是混得風生水起,但是她並沒有因此而忘記了,小寒身上那傷痕纍纍來自何人之手。
因為她的那些草藥,小寒的高燒褪去,但是身上的傷口除了那吳大娘的鞭子傷還有其他一些沉積下來的傷口,雖然每個都不是很嚴重,但是他從未好好打理,也沒正緊地抹過葯,有惡化的趨勢,霍水纓很是擔憂,但是吳大娘根本不願意給他一些基礎的傷葯,更別說為他請個大夫了。
在她的眼裡,小寒的一條命或許還比不上她的一盒胭脂水粉來得重要。
這些仇她都記在心裡,但是畢竟年齡太小,雖然會一點拳腳功夫,但是哪裡能斗得過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所以她一直在默默的等待機會。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機會這麼快就降臨了。
她無意間發現這玉華夫人竟然與雜耍班的一個鼓師有染,她不能直接告訴了五爺,抓姦這種事除非當場被抓,否則,哪裡有她說話的份,雖然對這玉華夫人她也是恨得牙痒痒,但是一筆歸一筆,她現在要清算的是吳大娘鞭打小寒的這個仇,至於她,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醜事,不怕找不到機會。
吳大娘雖然上了年紀,卻是守寡多年,自然渴望有男人的庇護,對於五爺她本就存了一些心思,加上被霍水纓一頓吹噓,她便是覺得自己真是風韻猶存,賣了玉佩的銀子她置辦了好些的胭脂水粉,綾羅綢緞,每日擦紅抹綠,悉心打扮,就是想著什麼時候讓那五爺看上一眼,沒準還真的能為了她而將那玉華夫人給休掉。
「靜姝姐姐,你說五爺晚上去那偏院做啥子?那地不都是沒人去嗎?」
「水纓妹妹你有所不知,我方才聽到五爺與玉華夫人拌嘴了,估計去那喝悶酒,是不想被人打擾吧!」
「靜姝姐姐,這樣說,五爺會喝醉嗎?」
「誰知道呢?」
「恩,靜姝姐姐說的對,不過,五爺要是喝醉了,誰要是能寬慰他,沒準能得些什麼好處呢。」
「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行了。」
「恩,走吧!」
霍水纓與靜姝兩人攜手離開,相互對望了一眼。
此時,吳大娘從一旁走出,想著她們之間的對話,眼珠子一轉,如果五爺真的在那喝酒,她的機會就到了,男人喝醉的時候意識最為薄弱,她只要好好的打扮一番,她一定能夠獲得五爺的青睞,說不準到時候那玉華還得反過來伺候她。
想到這,她沒有停留,趕緊跑回了房間悉心打扮了起來準備等會就去那偏院。
「水纓妹妹,你這是在玩火!」
霍水纓找到靜姝便是與她商量說那些話,她開始並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後來她們兩人走到暗處之後見吳大娘走了出來,想必是聽到了她們之間的對話,她這才明白了她想要做什麼。
「靜姝姐姐,你別擔心,這一次,我們一定能為小寒報仇!」
靜姝嘆息了一聲,看著一臉粉嘟嘟的霍水纓,覺得她的膽子也是忒大了,竟然敢給吳大娘使絆子。
「水櫻,這吳大娘不是對你挺不錯的嗎?」
「她只不過是因為我的玉佩而已,小寒的仇我不會忘記!」
靜姝微微一愣,原來是為了小寒,「水櫻,你對小寒真好!」
「我答應要請他吃肉的嘛!」
「吃肉算不算上我?」
好聽的男聲傳來,霍水纓轉眸看到若贇一襲白衣翩然而來,氣質如蓮,溫潤如玉。
「若贇哥哥自然有的!」她甜甜的喚了一聲,想起今晚能報仇,一顆心便是歡喜不已。
「什麼事這麼開心?」
「秘密,晚些時候你就知道了!」
見她如此神秘,若贇沒有細問,只是朝他們淺淺一笑,陽光點點落在他發梢似金光乍現,光彩耀眼。
這一眼,叫霍水纓竟是看得痴了。
「水纓妹妹,你……」
靜姝見霍水纓竟然口水直流,驚訝的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
霍水纓被她這一提醒,趕緊抬起衣袖擦掉了泛濫的口水,心裡暗罵自己一句,什麼時候竟然這般花痴,居然沉浸在若贇哥哥的美色之中無法自拔。
「這個,那個,我餓了!」她趕緊為自己找了個台階,還好他們也沒有發現她的這點異常,不過話說回來,這若贇哥哥就是能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不像那慕容初,每次見到他,都讓她心生警覺和反感。
拍了拍腦袋,幹嘛突然想到他?
這桐城是他的地盤,不過,她也沒指望讓他來救她,他本就是那種人冷心更冷的冰坨子。
當夜無眠,霍水纓在床榻之上輾轉反側,不知道這吳大娘有沒有中計前去,而這玉華夫人有沒有跟平常那樣與她的相好偷會,而最重要的是會不會跟她料想的那般。
黎明的黑暗漸漸過去,天色剛剛微亮。
猛地睜開眼,她不知道昨晚何時睡了過去,等她起來便是聽到了消息,昨夜吳大娘在偏院那失足落水,人溺亡了。
聽到這個消息,最為驚訝的莫過於靜姝,因為昨日是她與霍水纓兩人說起那偏院,沒想到,這吳大娘竟然就溺亡在那裡。
「水纓妹妹,吳大娘真的死了?」她怎麼也也想不到,她真的做到了,她只是一個小小年紀的孩童而已,想到自己也參與此事,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蹦了出來,生怕這事東窗事發,五爺找人秋後算賬。
「她是失足落水,這叫做惡人有惡報!」看她身子抖得不像話,霍水纓輕拍她的手背寬慰她,「別擔心,這一切與我們無關!」
她雖是這麼說,但是靜姝仍舊面色蒼白如紙,她從未見過居然有這般大膽之人,她知道吳大娘溺亡之事與霍水纓有脫不了的關係,不然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溺亡就溺亡了呢,而且,還是在她們說了那番話之後。
「恩!」靜姝喘了幾口氣之後原本蒼白的臉色才恢復了幾分血色。
「吳大娘死了,我得想辦法去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葯,小寒的傷不能再惡化下去了。」霍水纓並沒有高興太久,眼下這小寒的傷才是她最為擔憂的地方。
經過吳大娘的事情之後,靜姝對於她的話多了幾分信心,她連吳大娘都能解決,沒準真的能夠找到傷葯。
果然,這吳大娘的房內一應俱全,她懂些醫理,拿了一些可以給小寒用的便是悄然離開,準備去給小寒抹葯。
可人才剛剛走到小寒屋子外頭便是聽到靈利的聲音。
「小寒,玉華夫人讓你馬上出街去乞討!」
「好,我準備下就去!」小寒從床榻艱難的撐起了身子。
「不行!」霍水纓進了門來,「小寒他傷還沒好!」
「呦,這不是水纓嗎?現在吳大娘已經死了,看你以後還有誰為你撐腰!他不去,不如打斷了你的腿,你去如何?」
「我去,我去,靈利姐姐,你別生氣!」小寒忍著身上的疼痛急忙下了床。
這靈利在玉華夫人面前伺候,氣焰不是一般的囂張,況且她早就看她不爽,之前若不是吳大娘幫襯著她,她早就拿她開涮了。
霍水纓軟了聲音,「靈利姐,小寒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他這樣子出去很危險!」
「玉華夫人說了,就是因為他這般,那些人見了他才能多給些賞錢!」
霍水纓暗自罵道,這些人也太沒同情心了,這麼可憐的小寒,居然還要如此壓榨。
「我陪小寒一起去。」
「你?」靈利看了她一眼,心中一喜,「這可不是我逼你的!」
「小寒,我們走!」既然逃不了,那麼她就陪著他一起,至少她能有個照應,而且,這是在桐城,沒準,她能帶著小寒逃掉,然後再回來救若贇和靜姝,她失蹤了這麼些日子,娘她肯定在找她,或許已經在桐城了。
打定了主意,她與小寒便是來到桐城最為熱鬧的大街。
小寒沒有雙腿本就凄慘,再加上他被吳大娘那頓鞭子打得去了半條命,霍水纓將自己本就單薄得衣衫蓋在他的身上,讓他在一旁休息,而霍水纓則打扮成小乞丐,在一旁佯裝哭泣。
兄妹倆衣著單薄,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哥哥還失去了雙腿,真是聞者流淚見著傷心。
想不到這臨城的人還頗有善心,這沒一會功夫,原本空空如也的破碗便是盛滿了銅板。
她轉過身子,朝小寒甜甜一笑,「小寒,看來我們今天可以早點回去。」
這天氣嚴寒,連日來都在下雪,他們身上穿的單薄,小寒身上有傷本就虛弱,這一頓冷風吹得,嘴唇一片青紫色,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抱怨,而是同樣回給她一個笑容。
看著小寒,霍水纓會不自覺地心疼他。
「哪裡來的叫花子,不懂規矩嗎?」
霍水纓眉心一蹙,感覺身後有一道寒氣逼來,她霍然轉眸,便見同樣穿著破爛的幾個成年男子朝他們走來。
「不知道是什麼規矩?」見他們氣勢洶洶,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霍水纓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那兇悍的男人回答道:「你們要在此處乞討,便要向我們交納保護費!」
霍水纓不解,「保護費?可我們並未讓你們保護?」
那男人卻突然發狠,怒吼道:「小娃娃,還給老子裝蒜,給我打!」
見他們要動手,霍水纓急了,連忙道:「各位大哥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們都是乞丐,切莫要動手。」
他們哪裡會聽她這諸多廢話,揚起手就要動手。
「住手!」
此時,突然背後響起一道低沉卻極具威嚴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個四歲左右的男孩子負手站在不遠處,白衣勝雪,年齡不大,卻是有著超出這個年紀的成熟。
霍水纓微微一怔,此人聲線冷漠,一如從前,正是她的死對頭,慕容初。
慕容初自己也想不到,今日一大早就醒來,便是獨自一人來到了這熱鬧的街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到底是出來做什麼?
一夜睡醒,他是想著,以她那樣的性子應該是哪裡熱鬧往哪裡去,他也是不想見眾人為她擔憂,所以他隨便出來走走,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碰到了她。
而且,她居然淪為一個乞丐在此處乞討,不知怎麼,看她那般可憐的模樣,原本心中還有的怒火卻是消失殆盡。
「你當你是誰?住手?這桐城輪得到你說話?」
慕容初眉眼譏諷,淡淡說道:「難道還是你說了不成?」
「一起打!」
那男人朝一旁幾個叫花子使了眼色,便見三兩人上前,對著霍水纓和慕容初擼起了袖管。
霍水纓捂住面部,希望不要被打的面目全非,否則這娘他們要是找來,保不準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可是她所等待的疼痛卻是沒有落在身上,感覺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身子將自己抱在了懷裡,然後那一些細細密密的拳頭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初。
她從未想過,會是他出現來救她。
但是,他這樣心思冷漠的人,怎麼會出手,她對於他原本就沒有抱任何的希望。
他居然會做出這樣讓她匪夷所思的事。
「你……你的人呢?」
他的娘是桐城的千姿王,他是這桐城的少主人,這可是他的地盤,他為什麼身邊一個護衛都沒有?
「沒帶!」
他強忍著喉間的腥甜,即使被打,也是全身高冷,面不改色。
「你為什麼不帶?」
霍水纓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是見他為了不讓自己受傷,將自己護在身下,她還是有些感動的。
慕容初目寒如冰,「閉嘴!」
「夠了!」許是不想惹出事端,那幾人將霍水纓破碗里的銅板全部拿走了之後幾人才笑著離開。
「水纓,你怎麼樣?」小寒掙扎地來到她的身邊,聲音滿是急切。
「小寒,我沒事,你怎麼樣?」
「我也沒事!」
想到被晾在一邊的慕容初,霍水纓轉眸,問道:「慕容初,你怎麼樣?」
慕容初將嘴角的血跡擦掉,仍是一慣的冷漠,「沒事!」
自己為了她被打成了豬頭,她倒是好,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別的人。
女人果然都是無情無義的!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多管閑事了,特別是霍水纓的事。
「水纓,小寒,怎麼回事?」
他們在外乞討,自然會有人看著,否則他們要是乘機逃走了,那不是得不償失了。
此人正是暗自看著她們的人,霍水纓心道,這下不好了,這慕容初出門居然不帶護衛,她們哪裡能與這些人對抗,這討了半晌的錢財被別人給搶走了,回到那楚秀班,玉華夫人和靈利那惡毒的女人肯定不會饒過她和小寒的,況且現在還加上一個慕容初。
「我們,這方才遇到了惡霸,這錢被他們給搶走了。」
「什麼,你個沒用的臭丫頭。」他只是去上了一趟茅房,竟然出了這樣的變故,肯定是這小丫頭搞得鬼。
他揚起的手正要往霍水纓身上落下,卻有一隻白皙的手狠狠的扼住。
男子轉過臉,與慕容初四目相交,那雙烏黑的眼眸帶著一股子凌厲的強勢,讓他不自覺的心臟一縮。
「你這小子,是誰?」
「少爺!」
正在這時,徐有顏與四九前來,見慕容初滿身是傷,徐有顏嚇得渾身冰涼。
「放開小少爺!」
四九人高馬大,往那一站,那男子立馬嚇得趕緊抽回了手。
慕容初很是淡定的站直了身子,下令道:「來人,派人回府通知長公主,霍小姐已尋到!」
說完,便是朝那男子冷冷道:「將此人綁了!」
「是,小少爺!」四九一揚手,便見幾個兩個護衛將他五花大綁了起來。
「另外,方才有幾個乞丐,搶了霍小姐的錢財,派人給抓回來,本少爺要活的!」
慕容初淡淡的吩咐,雖然看起來一身血污,卻是絲毫不減他的風姿。
「是,小少爺!」四九趕緊領命,他負責小少爺的安全,今日一大早卻是不見他的身影,問了門房才知道他獨自一人出了府,現在卻是見他滿身是傷,他可是這夫人的心頭肉,而夫人是主子的心頭肉,這主子回來,可讓他如何交代。
說完,慕容初看向霍水纓,「走不走?」
霍水纓反應過來,卻是搖搖頭,「慕容初,你能不能幫我救兩個朋友出來?」
慕容初微微一愣,她這被擄,居然還能交到朋友。
微一思索,他點了點頭,卻見霍水纓朝他一笑,「謝謝了,我會讓霍君正給你銀子的。」
若是沒有記錯,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笑呢。
原本還沉溺在她那個笑容中的慕容初聽到她的那句話,整個人風中凌亂。
她難道以為他救她是為了銀子?
「慕容初,你還能走嗎?」免得那些人聞風而逃,她得趕緊回到楚秀班,將五爺和玉華夫人等人狠狠教訓一頓。
慕容初雖然傷得不輕,但是在她面前,他豈能示弱。
「本少爺無礙。」
「那就好,那個,那個大叔,你能幫忙背小寒嗎?」霍水纓指了指四九,又指了指小寒。
四九嘴角一抽,第一次被人喚作大叔,他心裡有些苦澀,看了一眼慕容初。
「四九,你背他!」慕容初一甩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四九卻是知道,他的小主人此時心情不佳。
「是,小少爺!」
「水纓,你認識他嗎?」四九背著小寒,霍水纓與小寒兩人聊著天,在前頭帶路。
慕容初默默跟在身後,眼睛不自覺的落在那個小小的背影上。
他還從未見她對別人那麼好,他原本還以為她心極冷,每次見了自己就跟吃了火藥一般,或者乾脆無視自己,當自己是透明的一般,可是她對別人似乎不是這般,特別是在那個被喚作小寒的男孩身上。
「恩,認識,不過,不太熟!」霍水纓壓低了聲線,小聲告訴他,卻還是落入了慕容初的耳中。
慕容初咽下一口血,怎麼著他都是她的救命恩人,這霍水纓卻是一點都不懂得感恩戴德。
好,不熟!他們本來就不熟!
「水纓,你真厲害,居然認識這麼了不起的人!」雖然小寒並不知道慕容初的身份,但是看他小小年紀,身邊卻有這樣一群人對他唯命是從,想必是極有身份的人。
「小寒,我曾經說過帶你去吃肉的,你放心,我們馬上就有肉吃了!」
眾人隨著霍水纓而來,找到五爺等人落腳的院子,看著眾人,她心道,很好,都在。
該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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