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32米 太監慕容白
「夜鳶,本宮的兒子要是有任何的閃失,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
大祭司權傾朝野,就算她是皇后,也得對他忌憚三分,可是她卻是一步跨過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巴掌甩來,她雖是弱女子,這一掌卻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那張俊美無匹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哐!」身後他的手下見皇后竟然敢動手,皆是將腰間的佩劍抽出護在夜鳶的身邊,等待他的命令。
夜鳶低垂著頭,沒有人看的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是那俊秀的身軀竟然在微微的顫抖,他的背影顯得孤寂而又冷清。
沉默了一瞬,夜鳶卻是突然抬起頭,那一雙妖艷的眸子盛著的冷意讓人瞬間好似被冰封住了一般,即使她是身份尊貴的皇後娘娘,亦是被他的氣勢所壓。
就在大家以為他會發怒之時,他卻只是輕輕地拂了拂秀袍,淡然一笑,「皇後娘娘,還真是個好母親!」
這個夜鳶,她從未看透過,當初他在軒轅允寒身邊幫他謀划就覺得此人心機頗深,現在在這節骨眼上,竟然唆使他弒君奪位,以允寒的心思,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不行,她不能讓他毀掉允寒的一生,如果他再出差錯,軒轅榮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她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從小便是疼入骨髓,就算用她的命去換他的,她也絲毫不會猶豫,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允寒落入他的圈套。
「允寒,你聽母后一言,這夜鳶心懷叵測,你絕對不能信任他!」
「母后,此事無需再議!軒轅榮,我今日一定要他死!」
「允寒!母后是為你好!你別相信這個小人的話!」皇後身子一個踉蹌,只覺一陣頭暈,她怒視夜鳶,即使他渾身散發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但是想到自己的兒子被他玩弄於鼓掌中便是覺得心碎難當。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突然伸出右手從頭上迅速地取下一支金玉簪,對著眼前的夜鳶直直刺了上去。
她知道,他武藝高強身手敏捷,以她的能力根本損不了他分毫,但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身形未動,就那樣站在原處。
簪子入肉,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頓時便是鮮血洶湧而出。
皇后也有些驚懼地鬆了手,噔噔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躲,他明明可以躲開的!
「大人!」
「夜鳶!」
這一幕太過詭異,眾人目不能移,眼睛個個瞪得如雞蛋一般大。
從來沒有人能沾染一片衣角的大祭司,卻是被沒有武功的皇後娘娘所傷。
原本以為他這次定不會放過她,但是沒有,他只是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隨即沉聲道:「走,去太和殿!」
「允寒!」皇后的聲音在背後傳來,蘇嫵卻是轉眸,美目凝看她片刻,目光又落回夜鳶的身上。
他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他眸中那一閃而過的一抹異樣的情緒卻沒有逃過她的眼。
她從未見他有過這樣的表情。
憤怒,無奈,悲涼……
錯綜複雜,讓人捉摸不透。
「夜鳶,你沒事吧,母后她……」
他已經徑自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止血,軒轅允寒還沒說完,夜鳶卻是打斷了他。
「我沒事!正事要緊!」
太和殿內。
宗真帝軒轅榮獨自靜坐,目光痴痴的望著虛空之處,整個人如同泥雕一般。
凌宛如已經失蹤多日,這宮內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只要安靜下來,他的心裡全是她,所以,他只能讓自己忙的沒有時間再去想她。
小如,你到底在哪?
他是一國之君,卻是連最愛的女人也無法留在身邊。
「陛下,大祭司求見!」門外突然傳來內侍的稟告之聲。
宗真帝目光一閃,臉色微慍,「朕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嗎?」
外頭的人身子顫了顫,低聲道:「回陛下,這大祭司說,他有如妃娘娘的消息!」
「快快有請!」宗真帝眼眸一亮,說話的時候人已經站了起來往門口迎去。
夜鳶一襲紅衣,妖嬈傾城,一入屋便是一股幽香襲來。
「愛卿,如妃呢?」
還未等他行禮,宗真帝已大步而來,出聲詢問,聲音又是激動又是欣喜。
「陛下,別著急,你先看看夜鳶給您帶了誰來。」夜鳶微微一笑,一雙眸子如星辰一般閃耀。
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軒轅允寒從夜鳶身後走出,臉上帶著一股子淡淡的笑意。
「小如呢?」
軒轅允寒見他眼中的急切,鼻間冷哼,俊逸的臉上一片冷清,「父皇,你的眼中自始至終只有她一人。」
「逆子,小如人呢?不許你傷害他!」軒轅榮因為激動,不覺胸口一陣絞痛和發悶,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陛下!」身邊的小太監趕緊為他撫背順氣。
軒轅允寒看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簪子,在手裡把玩著,語調冰寒,「如妃娘娘風韻猶存,難怪父皇對她愛不釋手!」
「你……。」軒轅榮看見他手中的簪子,心口一窒,那的確是小如的東西,她果然在他手中,「你放了她,朕……」壓抑下驟起的咳嗽,他抬起有些蒼白的臉,「你放了她,朕什麼都答應你。」
軒轅允寒捏緊了手中的簪子,夜鳶將此物給他的時候他還心裡打鼓,因為凌宛如早就被救走了,他手上根本沒有這張王牌,想不到,他竟然這樣就相信了,而且願意什麼都給他。
他心中百感交集,自小,他便是集萬千寵愛出身,他有高貴的身份,出生便是太子,她的母后是當朝皇后,他是她唯一的兒子。
可是他並不快樂,他所視為神一般的父皇,表面與他的母后是一對恩愛得夫妻,但是他知道,他的心底只有那個瘋癲的如妃,對他們母子從來沒有半分出自真心的憐愛,他將她保護的很好,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機會除掉她。
憶起兒時,軒轅允寒便覺得心中痛楚難當,連吸了幾口氣也不能止住身子的顫抖,他將一顆藥丸遞給他,聲音冷入骨髓,「你若想要她安然無恙,那便吞下它。」
宗真帝接過藥丸,清眉微微一蹙,抬眼問道:「這是什麼?」
軒轅允寒沒有回答他,直接道:「父皇,你若不吃,不如直接給凌宛如吃,你看如何?」
宗真帝看了一眼那張霜雪般冷漠的臉,隨即接過便是沒有猶豫張嘴吞下。
軒轅榮心思縝密,這凌宛卻是他的軟肋,一個堂堂帝王,竟然願意為了一個瘋子,連命都不要。
想到這,軒轅允寒的一雙手在秀袍內狠狠地捏成了拳頭。
「帶朕去見她!」
「哈哈!」軒轅允寒仰天一笑,什麼時候狡詐的軒轅榮竟然這麼好騙,他服了毒藥,還想著那些風花雪月之事,別說他手上沒有凌宛如,就算是有,他又怎麼會放他去尋她。
夜鳶在一旁愜意地抱著雙臂,一臉看好戲的神情,蘇嫵沒有開口,靜看他們撕逼,眼眸一轉,突然,她的身形微微一顫。
有一道熟悉的眼光投向她,雖然是匆匆掠過,但是,那雙眼明亮如星辰,她又豈會不認得?
是慕容白!她絕對不會看錯了!
蘇嫵目光並沒有停留,但是一顆心卻是異常紊亂,不遠處,在宗真帝身邊的太監,有著一雙與慕容白一樣的眼,但是面貌卻是完全不同。
按照慕容白的性子,她猜測他一定回來天闕救她,但是慕容初在夜鳶手裡,按理說,他不會不管他的死活,雖然他與慕容初見面就互懟,但是她知道,他待他是極好的。
他能出現在這,是不是,慕容初已經安然無恙了?
現在她還沒有消息,她不能貿然行動,先靜待時機,看這夜鳶的目的再說。
宗真帝目光如冰刀一般落在他的臉上,他忍住心底翻騰的怒氣,「你要是敢傷害她,朕定要你後悔終生。」
「哼!」軒轅允寒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唇邊一抹陰風掃過,「父皇,你現在還當自己是這天闕的皇帝嗎?」
「逆子!你想做什麼?」宗真帝面色發白,胸口劇烈起伏著。
「我要你的命!」軒轅允寒一字一頓,目露凶光,與他那張俊逸的臉毫不鄉相襯,對於軒轅榮他滿腔都是恨意,只有他死,才能消他的心頭之恨。
宗真帝咬了咬牙,直直看了他半晌,想不到他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竟然想要他的命,眼眸一闔,似在腦中激烈的思考著,半晌后他終是啟口,「好,你放了小如,朕的命給你!」
「哈哈,父皇啊父皇!你對她還真是情深意重,只可惜,可惜……」
見他欲言又止,軒轅榮心臟微縮,冷眸閃閃,「你想說什麼?」
軒轅允寒黑眸一眯,笑意涼涼,「父皇啊,其實,這凌宛如,並不在兒臣手中!」
軒轅榮一個閃身,便是出現在他面前,雙手用力鉗住他的肩膀,眼中泛起冰冷徹骨的殺氣,「什麼,那她人呢?你要是敢傷害她,朕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軒轅允寒放聲大笑,「凌宛如啊凌宛如!」
軒轅榮恨不得將他捏碎,但是,他不能殺他,他知道,小如的事他肯定知道,不然他不會有小如隨身的東西。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全身在劇烈的顫抖著,雙目的怒火差點將對面的軒轅允寒點燃。
「你不是想要皇位嗎?朕給你,只要你告訴朕,小如她在哪裡!」
軒轅允寒推開他,看著如此激動的軒轅榮,滿意地笑了笑。
「軒轅榮,如果,我告訴你,此時的凌宛如,正與她的夫君在一起呢?」
軒轅榮霍然抬頭,這句話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
「你胡說什麼!她,她的夫君是朕!她是朕的女人!」
「父皇,你還真是悲哀!」軒轅允寒揚起臉,忍俊不禁,「難道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以父皇的聰明才智,還識不得兒臣這話中的含義嗎?慕容長歌,他沒有死!」
慕容長歌,沒有死!
軒轅榮眼前一黑,若不是身邊的太監扶住了他,恐怕此時早就栽倒在地。
「不可能!他早就萬箭穿心,屍骨無存了!」軒轅榮不敢置信,如著魔了一般大叫著。
「你要這樣想,兒臣也無能為力,畢竟,兒臣只是好心告訴你,不然,你以為凌宛如是如何能逃的了這宮闕深深?其實,兒臣的確捉到了她,只是,卻是被慕容長歌救走,不然,兒臣手上怎麼會有凌宛如的東西,所以,父皇,你在這為她要死要活,可是她呢,早就跟著她的如意郎君,一家人不知道多幸福呢,父皇一世英名,卻是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她在你面前一直都是裝瘋賣傻!」
說到這,軒轅允寒還補充道:「對了,這軒轅慕白的身份不僅是北涼的國師,他還是慕容長歌的兒子!」
「噗!」軒轅榮那雙原本幽深的眸子卻是漸漸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整個世界好像一片漆黑,耳朵更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一口口鮮血從他的嘴裡不住的噴射而出,一代帝王就這樣緩緩地癱軟了下去。
「陛下!」
皇后俞氏推開殿門,見皇帝倒在了血泊之中,瞬間那大滴大滴的眼淚洶湧而出。
夜鳶微微皺眉,正要吩咐人將她帶走,可皇后卻已大步跑到軒轅榮身邊,將他抱在了懷裡。
「陛下,陛下,你怎麼樣了?」
「小如……」
他意識混沌,嘴裡喃喃自語。
他的心裡從來只有一個凌宛如,即使是只有,她仍舊無法忘記,他們之間那僅有的那些回憶。
「陛下,你會沒事的。」
「母后!」軒轅允寒走近兩人,這軒轅榮口口聲聲喚的都是凌宛如,可他的母親,卻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允寒,他畢竟是你的父皇,他沒有錯,只是愛錯了人而已,你別怪他!」皇後有些心疼地抱著軒轅榮,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讓她這樣抱著他。
「母后!你真是讓兒臣失望!」軒轅允寒與她的想法不同,他從小就恨他,又被廢去太子之位,還被貶為庶民,那心底的恨早就是根深蒂固。
他伸出手要將皇后拉走,皇后搖頭,「允寒,讓母后陪著他,他已經這樣,不會在阻礙你了。」
「母后,兒臣不會讓他活著!」就算是他已經是這般田地,他也絕對不會讓他活在這個世間。
他正蹲下身子欲將皇后帶走,可是突然,一道金光閃過,原本還閉著眼滿臉痛苦的軒轅榮卻是從懷裡迅速地抽搐一把匕首,直直朝軒轅允寒刺去。
「你這逆子,朕死也不會放過你!」
軒轅允寒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瞬間便是僵在了原地,根本忘記了要躲閃。
可是千鈞一髮之際,皇后俞氏卻是將軒轅允寒推開,那匕首便是直插在她的身上。
「青青!」
軒轅榮雖然不愛她,但是她陪了他幾十年,多多少少,他對她還是有些憐惜之情的。
「陛下,你好久未曾這般喚臣妾了!」她的臉上並沒有悲傷,一張蒼白的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
軒轅榮抱著她,聲音有些哽咽,「青青,為那逆子,你這是何苦呢?」
「陛下,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
「來人,傳太醫!」一旁的夜鳶卻是突然下令,他不能讓她就這樣死,不能,這樣死,太簡單了。
軒轅允寒反應過來,急急道:「快,太醫,太醫!」
皇后慈愛的目光看向軒轅允寒,柔聲道:「允寒,母後知道,你孝順,你為母后打抱不平,但是這一切,母后甘之如飴,此生能陪伴在陛下身上,即使他心裡從未有我,母后也是歡喜的!」
「母后,母后!」聞訊而來的公主軒轅清鸞見倒在血泊中的母后,一張俏臉上滿是淚水,纖柔的身子顫抖的如風中的落葉。
「清鸞!」還好,在她死之前,她最在乎的人都在。
「允寒,答應母后,好好照顧你的妹妹!」
「母后,你不能死。」
「母后!」軒轅允寒心痛的無以復加。
皇后嘴角含著微笑,「別難過,母后總有一天會離開你們,母後有你們,此生足矣。」
「你不能這麼輕易地死!」
夜鳶緊緊抿著的唇一片冷峻,那陰鷙的眼,如刀子一般剜向了俞青青,整個大殿內,一片惶然。
軒轅允寒看著一片肅殺和癲狂的夜鳶,有些狐疑。
「夜鳶,那是我母后!」
夜鳶抽出旁邊侍衛的刀,遞給他,「殺了他們!」
軒轅允寒見他所指乃是母后和妹妹,他呼吸一緊,「你瘋了,那是我的母后和妹妹!」
軒轅榮罪該萬死,但是母后和妹妹待他極好,他豈能向他們動手。
「帝王就該絕情斷愛,她們都是你的軟肋!你別忘記了,軒轅榮他之所以變成這般是為何?」
軒轅允寒一顆心糾結不已,夜鳶說的沒錯,如果別人拿母后和妹妹威脅他,他又當如何,但是看到她們,他怎麼樣都下不了手。
「允寒,不要,她是你妹妹!」
「哥!」想不到她一向寵她的哥哥竟然想要殺她,她渾身跟結冰了一般,整個人都被冰凍了。
軒轅允寒舉起手中的大刀,徐徐朝三人而去,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著。
夜鳶看著眼前的一切,那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依舊冷漠,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哐當!」一聲,軒轅允寒手中的刀落地,不管怎麼樣,他動不了手。
夜鳶揶揄地看著他,緩步走到他的身邊,從地上撿起他方才鬆開的刀,指著他。
「心慈手軟,難成大器!」
「夜鳶,不要!」蘇嫵看見夜鳶眼中徒然而漲的殺氣,她驚呼一聲。
可是,她卻聽到了劍刃如肉的聲音,在她的驚呼聲中,夜鳶的刀刺入了他的腹中,她眼睜睜看著軒轅允寒滿身的鮮血,如同花折。
軒轅允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他從未想過,他會這麼措不及防地給他一刀。
「允寒,允寒!」
「哥!」
最為激動的便是皇后,她咆哮著,好似一頭髮瘋的母獅子,「夜鳶,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夜鳶冷哼,滿臉譏笑,「做鬼?」
將刀從軒轅允寒的身上抽出來,鮮血四濺,他不動聲色地從懷裡掏出一塊雪白的錦帕輕輕擦拭刀口,那動作優雅地好似做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一般。
「允寒!」軒轅允寒是曲綰心愛之人,他受傷她自然是急得不行,跌跌撞撞地跑到他的面前,用力按壓住他的傷口,嘴裡呢喃著,「允寒,你不能死。」
「為什麼,夜鳶!」他救過他,他對他委以重用,他竟然要殺他!
「為什麼?」夜鳶淡淡一笑。
------題外話------
慕容白:「璇璣滾粗來,居然將爺寫成一個太監!」
璇璣:「讓你出來已經是大發慈悲,還敢嫌棄!」
蘇嫵:「讓我男票出來!」
璇璣:「小嫵嫵,你的高冷呢?」
蘇嫵鄙視臉:「后媽!」
璇璣淚崩,「沒有月票的不幹活!」
蘇嫵傲嬌臉,「快點投票票,放我男票出來,有肉吃!」
璇璣:就喜歡這麼簡單粗暴的妹子!
月票月票月票。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