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49米 命在旦夕
次日清晨,當冬日的第一縷陽光透進來,蘇嫵揉著惺忪的眼醒了過來。
昨夜,她反反覆復的做著一個夢,夢裡的葉霖祁對著她笑得很暖。
想著今日還要與韓雲見面,她掀被起身,目光往屋內環視了一圈。
竟然沒看到嬋碧這丫頭。
奇怪!
往常她還沒睜眼,這丫頭早就準備了洗漱用品候著了,雖然她並不聰明,手腳卻極為勤快,待她也是極好。
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蘇嫵倏然起身,她徑自梳洗過後,對外頭喚了一句。
「來人!」
不消片刻,屋外伺候的幾個丫鬟魚貫而入。
「三小姐。」
蘇嫵並不喜人伺候,這馨德苑內唯有嬋碧一人近身伺候她,其餘人她都打發做洒掃,冷寒的眸光掃了全場一眼,她漠聲道:「可有看到嬋碧?」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抬頭望了一眼,便感眼前的女子周身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不覺心尖微顫,回答道:「三小姐,嬋碧姐姐昨個出府就未曾再歸。」
出聲此人乃嬋碧同鄉,平日兩人關係似乎還不錯。
「為何昨夜無人稟告?」
蘇嫵斂眉,一雙紫眸倏爾一寒,掃向那丫鬟。
昨個讓她去趟香粉鋪,她竟然一夜未歸,這並不像她的行事作風,而且去那香粉鋪只有一條大道,嬋碧素來走慣了的,斷然不會迷了路。
丫鬟一雙眸中全是恐懼,「三小姐,昨夜您已歇下,奴婢等不敢輕易打擾。」
她細細思量了一番,原本打算遣人外出尋訪,卻聽得外頭猝然傳來一聲呼喊。
「三小姐……」
蘇嫵心裡咯噔一下,疾步起身奔了出去。
門外,晨光熹微。
「嬋碧?」她腳步一頓,嗓音有些沙啞,目光看向由幾個下人抬著的那一副擔架上血肉模糊的女子。
「嘔!」
旁邊一些膽小的丫頭見此番景象,不由胃裡翻滾,一個忍不住就掩面乾嘔起來。
蘇嫵看著擔架上的女子,玉面清寒,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三小姐,今個清晨,在郊外的一間廢棄的破廟發現了嬋碧,許是遇到了採花賊,她遭賊人姦汙后被剜去了雙目,被剪了舌頭,連四肢也被廢去……」那下人顫抖著聲音,繼續道:「奴才方才已經尋了大夫,那大夫說嬋碧血流不止,恐……神仙難救,老爺的意思這嬋碧乃馨德苑的丫頭,讓三小姐來處理。」
「神仙難救?」蘇嫵喃喃重複一遍,隨即擺擺手,「將嬋碧抬進來,其餘人全部退下。」
「是!」
屏退眾人之後,蘇嫵便尋到了軒轅慕白在曲府的眼線。
心漪。
嬋碧眼下命在旦夕,而軒轅慕白又是醫中國手,雖然她並不想求他,卻也沒有旁的辦法。
她知道,嬋碧此番,定是被自己所累,否則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與何人能有如此深仇大恨。
「心漪姑娘!」
心漪長得挺美,看起來也穩重大方,難怪能讓軒轅慕白委以重任。
對於她的突然出現,心漪似乎頗為意外。
「三小姐,有何事找奴婢?」
「心漪姑娘,我要見軒轅慕白!」
此言一出,心漪掃過她精緻的臉龐,唇角的笑意深了深,溫和道:「三小姐,恕奴婢愚昧,奴婢並不知小姐何意!」
如今火燒眉毛,蘇嫵也不繞彎,「心漪姑娘,你我之間不必打啞謎,軒轅慕白早前已經告訴我,你是他安排在曲府的眼線,如今我有事情找他,姑娘能否為我轉達?」
心漪一愣,抬眸凝她,片刻才問:「三小姐要奴婢轉告何事?」
「嬋碧危在旦夕,還請姑娘告訴他,救人如救火,請他務必前來醫治。」
心漪蹙眉,「三小姐恐怕不知,小王爺從不給人瞧病,別說是嬋碧一個小丫頭,就算是當今聖上出面,他也不會動搖。」
倒是忘了這茬,傳言這軒轅慕白有高度的潔癖,雖然有一手的醫術,卻從不給人瞧病。
與他接觸以來,她倒是沒有發現他這樣的怪癖,所以這傳言她也只是過耳而已。
若是軒轅慕白不肯醫治,嬋碧必定性命不保。
目光微斂,蘇嫵道:「心漪姑娘,勞煩你與小王爺說,他若肯來,我便答應他一件不違背道義之事。」
「這……」心漪猶豫了一番才道:「三小姐,奴婢馬上去辦!」
反正小王爺也不會答應了三小姐的請求,她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何不賣她一個人情。
心漪在這曲府雖是丫鬟的身份,但她是金惜玉身邊的紅人,平常丫鬟哪能隨意出府,她卻是出入自由。
想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著小王爺了,上次在曲元德的生辰上遠遠見過一面。
當初她自動請纓來國公府探聽情報,現在想來,其實還是有些後悔的,雖然能讓小王爺對她另眼相看,但畢竟見不著面,她很是思念。
軒轅慕白,那神一般的男子。
字字如刻,印在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