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26米 豆腐好吃
「女施主,請坐!」
禁慾美男一聲撩人心弦的醇厚低音讓失了魂魄一般的伊凝終是回神。
「大師!」她也盡量柔和了聲線,端坐在他對面,一雙靈動的大眼卻仍是直勾勾地望著他。
目光里全是赤果果的垂涎欲滴。
「女施主?簽文!」
他的聲音涼入骨髓。
第一次見這種眉目莊嚴,超凡孤高,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一下玩心四起,便朝他猛拋媚眼放電。
「大師,你長得跟神仙一樣好看!」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梵音大師果然高冷,美女誇讚仍是不動聲色,還讓她去見如來,鬼才見他。
這麼一個冰山美男,只能遠觀不能褻玩耶。
「大師,給!」
最終妥協地將簽文遞給他,梵音接過,那纖長的手指十分好看。
他低眉看了一眼,剛要開口,伊凝卻道:「這支簽文,我是幫我姐姐求的,我想問她的姻緣。」
梵音微微一頓,鮮少有人求問姻緣是為他人所求。
籤詩:你往事已沉,我只言自今。
伊凝聽著梵音淡淡的念著,問道:「這是何意?」
「汝之往事,該全忘卻之,不是可以回味者。古人示之曰,昨日死,今日生。昨日之事全去之後,今日起,得以新之決定行之,已往不追,今日者再以新之決定作之,必有大成之時。」
伊凝似懂非懂地總結了一句,「大師的意思是要忘記過去,展望未來,對不對?」
梵音點點頭。
「好,謝大師。」伊凝又沒心沒肺地扯著笑臉,「大師,其實施主我也會看相,為了報答你為我解簽,我免費為你看次手相!」
她說完,明顯感覺到對面的梵音目光深了深,她輕笑,「難道大師這種跳出紅塵之外的人,還擔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嗎?大師不是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
梵音沒有多問,而是將右手遞給了她,伊凝狡黠一笑。
「大師,男左女右!」
將左手遞給他,雖然他沒有疑惑,伊凝還是細心地為他解釋,「所謂男左女右,男人右手殺氣太重,特別是大師這種禁慾了這麼多年的男人。」
忍住嘴角的笑意,她哪裡會看相,只是想吃豆腐而已。
不過這大師的手還真是好看,他敢斷定他一定寫的一手好字,如果換在現代彈鋼琴定是迷死萬千少女。
「大師的感情線細長,感情應該很細膩,掌邊上下有羽毛狀條紋,表示大師很熱情。」
伊凝假裝正經地說著,其實心裡早就憋笑不住,那唇角的小梨渦若有若現,甚是華美。
「女施主!」
伊凝見他臉上風雲變幻,似笑非笑道:「小和尚,姑娘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一個瀟洒的轉身便消失在門扉處,偷香成功趕緊撒丫子跑。
雖然只是摸了摸他那細膩修長的手,已是心滿意足了。
這白嫩的豆腐可真好吃。
不一會,方才被打暈了的小和尚跌跌撞撞地進來。
「主,主子,您……您沒事吧?」
「冷九,你怎麼了?」梵音問道。
「主子恕罪,屬下方才被……刺客打暈了。」
「刺客?」梵音斂下眉眼,目光很深,「吳王到了沒?」
冷九垂頭躬身道:「屬下還未曾見到殿下。」
「他若來了,直接帶他來這。」
「是,主子!」
待他正欲退下,梵音又補充了一句,「去打聽下方才出去的那位姑娘。」
「是!」
蘇嫵此時正虔誠地跪拜在佛祖面前,雙手合十。
她以前從不信鬼神,但是自她離奇穿越之後,心裡莫名的有了一些敬畏。
「請觀音菩薩保佑曲三小姐,身康體健,與小爺琴瑟和鳴,鴛鴦並蒂!」
這聲音熟悉的讓蘇嫵驀地睜眼,正好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而那俊臉上,青腫的右眼正是她昨晚的傑作。
真是冤家路窄。
哪裡都有這閑散王爺,他就沒個正經事要做?
蘇嫵收回目光,並不想與他牽扯。
結果那男人厚臉皮的又貼了過來,他靠近一步,蘇嫵便挪動一步。
他又不知趣地靠近,她又退。
退無可退,蘇嫵臉色如夜,這個男人總有本事三番兩次地挑起她的怒火。
「軒轅慕白,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若是再跟著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直接點名道姓,目光看向那面前逆光站著的男人。
佛像下,那金光將一襲玄黑軟緞大氅高頎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長。
「三小姐,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得對我這般無情,那夜你可不是這樣的,再者,你打算怎麼對小王不客氣?」
說著,還揚起那雍容無雙的俊臉靠近她。
他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閨秀曲三小姐竟敢動手。
「你馬上就會知道。」
蘇嫵牽唇一笑,那風華絕代的臉蛋,凝滿了笑意滿滿的寒意,比這冬日的寒風更為冷澈,笑聲落下,『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扇在了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上。
「淫賊!」
蘇嫵一字一頓地說完,看著那張俊臉在一點點的龜裂,心裡暗爽。
以為她不敢在此對他出手,她卻偏偏做了,她是蘇嫵並不是大家閨秀的曲佛。
這聲耳光太過響亮,寺內的眾人不約而同望去,那一道道詫異的目光讓軒轅慕白身子瞬間僵了。
他自小錦衣華食,萬人簇擁,別說被打臉,就算是有人大聲呵斥都沒有。
在他怔仲間,蘇嫵淡定地轉身。
「吳王殿下,下次拜佛請看清楚了再許願,否則你這般虔誠的心愿,也無法傳遞到菩薩那。」雲淡風輕地說完,她才大步離開。
軒轅慕白嘴角一抽,看著她清理無匹的背影在華光之下慢慢的消失,他才慢吞吞得收回了眸子,隨意一瞥才明白了她那句話的含義。
原來方才他跪拜的不是觀音,而是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