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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各有報應

  兄弟的事兒完了,太子更是衣不解帶的伺候「中毒已深」的皇帝。即使皇帝因為被四皇子下毒謀害而神志不清,整日里摔東西咒罵,太子依舊是孝心可嘉。


  皇帝其實是清楚的,他只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寵愛多年的妃子與愛子聯起手來毒害自己!而太子——太子將自己就算是圈禁了起來,一國之君,一家之主,顏面掃地!


  然而太子也說了,「父皇無論是皇帝,還是父,都做得不大好。后一樣兒臣無法再做什麼,前面的卻是有辦法的。」


  皇帝愕然,無奈嗓子里總是模模糊糊不大清楚,努力拚湊出幾個字詞:「你……要,篡,篡……」


  太子道:「篡位?父皇別說的這麼難聽,我是太子,登基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兒嗎?難不成父皇如今還能,再當上皇帝?你那愛子可是將您害的,起不來床,說不出話。」


  「混……賬!」這句倒是罵的分外清楚。


  太子如何會在意這些,「父皇,您瞧瞧您,寵愛的恪昭媛是個蛇蠍婦人,當初甲套藏毒毀了蘇淑妃容貌,半點兒沒受傷,反而是當年的蘇修儀被打入冷宮。如今她一樣的,在酒杯中下毒害了您。再看看您那好兒子,貪墨成性,上不得檯面的四皇子,毒害嫡母皇后,拳殺親兄長,又與恪昭媛一起聯手害了您。」


  皇帝如何能再被提起這些錐心之痛,額頭青筋暴起:「處,處死,都、給朕……」


  太子搖頭,掰開皇帝因為憤怒而握緊的拳頭,道:「別急啊父皇,處死豈不是太輕巧了。您放心吧,您不會死,等兒臣登基,您就是太上皇,恪昭媛與四皇子也不會死,我讓你的愛妃愛子,日日夜夜陪在您身邊。」


  皇帝一開始還沒理解其中意思,等到後來才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你……」


  「兒臣這麼做,不是為了父皇您考慮嗎?」太子掰開皇帝拳頭,看見掌心一片血痕,忍不住一笑,拿過濕帕子給皇帝擦拭乾凈,「若是兒子整日里在,想必又會惹您生氣,不如換四哥來,你們父子情深,每日里想必有說不完的話。」


  皇帝想罵也罵不出來,任誰來看,太子都是千百年不世出的明君了。


  皇帝中毒,太子親手侍奉湯藥,兄長犯下滔天大罪,太子也給了他改過自新的機會。更別提本該死的恪昭媛了,居然到現在,只是被剝奪封號囚禁宮中。


  但是皇帝如何不知道,這叫生不如死。


  太子如今手裡捏著的,正是他們這群人的生殺大權,若是皇帝沒猜錯,自己只怕是會一直「病」下去,而等太子膩了厭惡了那一天,就是他們這些人死的那一日了。天下誰會關心這些廢人罪人是怎麼死的,更何況依著太子的手段,讓他們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死。


  太子擦完,順手將帕子一扔,「孫公公,你日後便在孤跟前伺候,至於父皇這,我自會派人來接管。」


  孫秀心神一凜,明白太子這是想留著自己一條命,不然何須說這麼寫話,直接派人將他殺了,或者讓他一直看著皇帝不就行了。「老奴遵命。」


  皇帝躺在床上,呼吸越發急促,而後又一點點平緩下來,被藥物操控,陷進夢鄉。


  他夢見了當年的自己,年輕力壯,美妾賀氏那時貌美無雙,一顰一笑,滿是愛戀相依。


  當年的自己,內斂藏鋒,滿心恨著與自己一爭高下的庶弟晟王。


  而晟王的臉,張揚的,得意的,勝利的,挫敗的,滿是血污的,驀然變成了另一個人,赫然是四皇子!

  四皇子一會兒哀哀求著皇帝,說自己錯了,一會兒又張牙舞爪說是皇帝害他。


  晟王與四皇子的臉交替顯現,皇帝拚命想從夢境中清醒,卻只能絕望的越陷越深。


  恪昭媛何須太子親自出手收拾,她如今比當初被貶為庶妃後來是侍妾的丁氏還不如。最起碼王府里當家做主的只是荀王妃,側妃庶妃加起來也沒幾個人,尋常妾室倒是能刺她幾句。皇宮裡多少人?每個人頭上或大或小,可都頂著個什麼名號。


  如今都成了活寡婦一樣的存在,還不可勁兒折騰新仇舊怨的恪昭媛。


  而恪昭媛也不敢說自殺得了,昭華公主的話放那了,她與太子沒同意恪昭媛若是敢死,那麼四皇子立時就得去陪她。


  好死不如賴活著,再怎麼屈辱,恪昭媛也得咬牙活下來。


  今日來找茬兒的又是位常客,羅婕妤。


  「賀氏,生了兒子得了寵的你,怎麼現在還不如我呢?」羅婕妤高高在上,眉眼周圍顯出老態,但是不減倨傲,「我可沒生兒子,到現在了也不得寵。相貌,自然也是不如你的,唯一勝過你的恐怕就是家世。」想到被景豫郡主整治的羅家,心裡不由一抽,仍沒露出什麼心虛神色,「可是賀氏,你如今,可是比我慘多了。」


  賀氏乍然一看,蒼老更甚羅婕妤,面色枯黃,眼神渾濁,猶如老嫗一般,乍然抬頭還嚇了羅婕妤一挑。


  可是賀氏就這麼抬頭看了一眼她,沒說什麼,又低下了頭。


  羅婕妤剛要再乘勝追擊,卻聽得外面有人道:「羅婕妤也別笑話賀氏了,若不好好看顧端雲公主,你的下場也不定比她好上多少。」


  「誰!」羅婕妤轉身剛要呵斥,卻在看到來人的剎那將神色整理好,帶著些許諂媚笑意,「淑妃娘娘,您怎麼來了。」


  蘇淑妃道:「我與賀氏說些話,你先回吧,羅婕妤。」


  賀氏道:「我與羅氏無話可說,與你也是,淑妃娘娘要怎麼辱罵我,罵完便走吧。」


  羅婕妤偷看了一眼,像是想留下來看戲,但是想到蘇淑妃剛才的話,也覺得勸勸端雲公主才是正理,忙不迭的回去了。


  蘇淑妃比羅婕妤好上許多,她道:「我本是來看看,想要一報還一報,也毀去你的容貌,可是如今一看,你倒是不需我親自動手,自己已經將自己毀的差不多了。」


  當年冠寵後宮,第一美人賀貴妃,如今在破破爛爛的宮室中,穿著最下等奴才的衣服,蘇淑妃瞧著只有「解氣」二字。


  「既然如此,我便說些好玩兒的與你聽好了。」蘇淑妃抿唇一笑,她依舊美艷,看在賀氏眼裡就十分刺目了,「端雲公主的事兒,想必你是不怎麼在意的。就說四皇子吧,四皇子罪名大了去了,所以啊,得以戴罪之身每日里伺候皇上。喝葯吃飯,喂葯更衣,就連屎尿也得伺候著。喲,是我說的太不雅了,可是四皇子哪裡做過這些呢,這對他與皇上來說,也都算是折磨了。」


  「嘖嘖嘖,父子情份,這也不過才幾日吧,都要伺候不下來了。」蘇淑妃垂下眼看自己裙擺,「不過太子殿下還是良善,聽說還想著要給皇長孫封賞個什麼爵位呢。只可惜了四皇子妃,若是她留著皇長孫,說不得太子也會網開一面。這下功勞都成了側妃張氏的,四皇子妃,可能是唯一被賜死的一個了。」


  「她該死!」說起林念笙,賀氏彷彿找回了當初的精神,「若不是她,我如何會老成這個模樣!若非娶了她,我兒豈會落到如今地步!喪門星!她就合該去死!」


  林念笙是這場逼宮之中,唯一被太子賜死的人。


  不僅是犒勞張側妃,更是因為林念笙處處針對太子與景豫等人,可是在此之前,朱承瑾道:「太子殿下,我可否去看看四皇子妃。我有一個疑問,想請四皇子妃作答。」


  太子自然應允,朱承瑾便來到了暫且關押著四皇子妃的大牢中,林念笙如何也想不出這輩子究竟為何,過的居然還不如前生。


  朱承瑾的到來也沒能打斷她的思緒,「四皇子妃,我一直有一問,不知可否為我解答。」


  林念笙這才看見她,冷冷道:「階下囚罷了,郡主想問便問。」


  「按理來說,我自問之前從未得罪過四皇子妃,可是你卻招招指向我,這是為何?」


  「為何?」林念笙嘲諷一笑,「你做的還不夠嗎?次次都是如此!我爭不過你,我什麼都不如你!」


  這一句彷彿點醒了朱承瑾,之前懷疑過的串了起來,為何林念笙對自己充滿敵意,為何要搶去聞衍之,為何要口口聲聲說她那兄長日後有個好前程,甚至要朱承清下嫁!

  朱承瑾看著林念笙,看得她都有些心虛了,才開口:「我聽說,有些人生來,便有前世智慧。怪不得都說四皇子妃佛緣深厚,想必也是如此。可是四皇子妃有沒有想過,所有事情,都並非一成不變。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四皇子妃,恕我有此一問,你上輩子,也是四皇子妃嗎?」


  林念笙沒料到朱承瑾將自己心底秘密這麼直白說出,驚愕之下下意識否認。


  朱承瑾道:「果然如此。」


  她笑容有些無奈,卻是溫溫柔柔的,林念笙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笑,若是你上輩子也是四皇子妃的話,眼見斷不會如此的淺薄。果然如我所料,是以一笑罷了。」


  朱承瑾這話就是明目張胆的嘲笑林念笙沒見過世面了,還不等林念笙發火或是做些什麼,朱承瑾就轉身走了,撂下一句:「來人,送四皇子妃吧。」


  林念笙被這句話砸的頭腦有些暈眩,牢門打開,幾個太監就進來了,其中一個手中捧著托盤,上面酒杯酒壺雕紋精美。


  林念笙心中冒起些許不妙預感,太監首領笑道:「四皇子妃,上路吧。」


  林念笙道:「不,你們憑什麼!皇上沒說要殺了我!」


  太監首領搖搖頭:「這是太子爺下的令,四皇子妃,您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安國公也死了,四皇子又是那副模樣,對了,為了讓您安心的走,太子殿下說了。等日後會給皇長孫封個郡王位,尊養母側妃張氏為郡王之母,您啊,就安心去吧。」


  「張氏那賤人!憑著我生的兒子奪去寵愛,如今還要我的命不成!」林念笙突然醒悟過來,喊道,「我父親死了?如何死的!」


  眼見著太監們不準備回答,林念笙看向朱承瑾剛才離開的地方,「朱承瑾!景豫郡主!你給我回來,你告訴我,我父如何死的!為何張氏毫髮無損!——我懂了,我懂了!張氏是你們的人!哈哈哈哈四皇子,自詡聰明,居然沒看出是張氏害了他!」


  「張氏害了他!他愛的人害了他!」


  林念笙凄厲笑聲,朱承瑾出了大獄似乎還能聽到,刺的胸口一陣憋悶。


  崔然忙道:「就說這地兒陰寒,咱們下次無論是什麼,可千萬別再來了。」


  朱承瑾道:「下次說什麼也不來了,咱們回家吧。」


  滿堂與珠玉對視一眼,還是珠玉開了口:「主子,您回去也有的頭疼,柳氏那事兒……」


  朱承瑾這才想到,哦,還有趁亂分家的柳氏,想是過不下去了,又來府中要錢,道:「無妨,他們一家翻不起風浪。」


  且不說柳氏娘家貼補,光是家裡奴才、傢具保養、楚老太太與柳氏還有兩位小姐每日的補品,柳氏那些私房又能撐多久。


  再者說了,他們一開始分家,可是因為看著景豫郡主要牽連老大一家子,分家是暫時之舉,為了避免牽連其中,更是為了接手老大家的侯爺位子!


  誰知道景豫郡主如今,倒成了功臣!太子親近的人!老大一家的位子豈不是更穩了,那他們早知如此,分出來做什麼?!


  再想回去?


  靖平侯夫人可不樂意了。


  但是有人樂意,那便是楚老太太。


  她在柳氏家裡,自然過的是不如侯府的,她要回來,就想帶著柳氏等人一起回來,正與靖平侯夫人在花廳磨口舌呢,就聽奴才通稟:「世子妃回來了!」


  靖平侯夫人如蒙大赦,趕緊起身逃離了楚老太太與柳氏加起來的念叨之地,「喲,兒媳回來了,快些去準備,她最近有些不舒服,可要好好調理。」


  柳氏沒吃什麼,話倒是酸得很:「大嫂,那是兒媳婦,又不是佛爺菩薩,至於嗎?」


  靖平侯夫人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啊四千字我做到了!哭泣!我復健了!

  想問一下,如果開新文的話大家還會看咩,想看啥類型的,老規矩評論送瀟湘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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