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羅家遭殃
朱承瑾在獄中過的悠悠閑閑,最起碼外人看來如此,跑斷腿的就是太子與楚清和等人了。唯有羅家,朱承瑾派的是崔然出去,即使朱承瑾入獄,她身邊人卻沒被牽連,由此也可看出,皇帝不大相信是景豫郡主做的這事兒。
端雲公主去過了一趟大牢,不知道怎麼惹了景豫郡主,京城裡姓羅的日子就不大好過了。不管旁支主支,都收到了來自景豫郡主的警告。是景豫郡主,不是瑞親王府,也不是靖平侯府,早已開始,景豫郡主這四個字放出來就是毋庸置疑的強勢個體。誰家沒些腌臢事兒,只是都沒被掀翻罷了,刨根究底的挖出來,別說羅家,就是世家大族也遭不住。
殺人放火倒是沒有,畢竟雖然羅婕妤羅昭儀在宮裡,各有子女,但是一直不算得寵,更兼之以前論起身份有低調的周家,論起皇寵有賀家與丁家。羅家活得還算自持,可是且不說端雲公主給了自己外祖家多大的氣焰,這兩年賀貴妃失寵,加上如今周皇后病重,有兒子的宮妃都不大安分,羅昭儀也頗有些蠢蠢欲動。朱承瑾坐牢不假,消息卻一點都沒中斷,想收拾羅家許久,找不著個合適理由,端雲公主自己送上門,不得不說,朱承瑾覺得端雲公主該是自己人才對。不然這麼蠢的事兒,她是怎麼一件又一件做出來的。
羅家被查期間,還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羅家人雖說依附著端雲公主與兩位大小羅氏,但是卻各為黨派,其中不乏支持衛郡王的,自然也有太子一黨。
既然有衛郡王的人,自然知道衛郡王愛美,甚至將自己的庶女獻給衛郡王,做了個外室。這是羅家一個主支的長輩,算起來端雲公主要叫一聲大伯,他這個人旁的不多,就是閨女多,嫡女就幾個,庶女一抓一把。這個女兒不僅貌美,還是個知情識趣的,最重要的一點,這庶女之母是個花樓女子,只不過是如同章俊彥那個妾室一樣被贖出來換了個身份罷了。他不像章青雲那般為人關注,又沒有個白瀲灧一般的妻子,所以這事兒還被瞞的挺嚴實。
這個花樓女子長的若是不好看,也不會花費羅老爺這麼多功夫,之後生下三個女兒,羅老爺一邊感嘆兒子緣差一邊動起了其他心思。之後他便獨創出了一個法子,發展人脈的好方法——嫁女兒聯姻。
古往今來,獨孤皇后的爹也用了這法子,幾個女兒嫁的都是績優股。羅老爺倒是想成獨孤第二,挑著有前途的幾個人嫁了嫡女,庶女不好嫁送做繼室或者妾也使得。結果皆沒什麼大出息,輪到這位十三小姐的時候,羅老爺已然有些絕望了,正巧聽說三皇子愛美這個消息,一次將衛郡王請來就偷偷將女兒獻上。羅家是這麼想的,若是女兒跟著衛郡王受寵了,那邊不憂心前途了,若是不受寵,日後也是鉗制衛郡王的一個手段。
羅家十三小姐剛到衛郡王身邊的時候,衛郡王有些畏懼秦家,也怕被人發現,去的倒還是少。
但是逐漸的,衛郡王妃一直是冷冷淡淡性子,即使對著丈夫,也是那麼一本正經的模樣。對於衛郡王這等男人,剛成親的時候那就是端莊大方一千萬個好,光是憑藉秦閣老都是滿意的不行,時間久了便乏味了。周皇后選的,的確是持家、做正妻的最好人選,但是並非愛人。衛郡王便去了一趟羅家十三小姐處,他去之前並沒有刻意說,到的時候看見羅家十三小姐正在捧著一卷書冊,教管事的女兒讀書習字。
管事,在他們這群主子眼裡,是吩咐來做事兒的人,只是個奴才里得用的罷了。
衛郡王沒見過羅小姐這般的,心裡居然有些奇異感覺,當下便上前詢問,聲調溫柔:「你在做什麼?」
羅十三小姐自然是歡欣不已,衛郡王這也才算知道她的名字。羅家小姐太多,起名都比較隨意,她的也是如此。玉指冰弦,她與姐姐各佔了一個,名為羅冰弦。
衛郡王便順口問道:「冰弦,你會些什麼樂器,古箏還是琵琶?」
羅冰弦笑起來頗有少女爛漫的感覺,又讓人覺得熱情洋溢,又不會顯得太過而生厭,這個分寸的把握,衛郡王是看不出來的。「妾身都會一些,彈得不大好,王爺若是喜歡,妾身便多練練。」言語神情之間,衛郡王簡直就是她的天一般。
花樓女子將嫖客哄得開開心心,羅冰弦將衛郡王哄的覺得找到了一個真愛自己的女子,本質上還是差不多。
羅冰弦在衛郡王看來,是個單純認真的善良女子,卻被衛郡王妃一眼窺破,衛郡王妃都不必親眼看見,只要聽奴才傳話,就冷笑道:「單純?善良?她若不是巴結好了管事,豈會知道王爺什麼時候去,也就咱們王爺,偏把個狐媚子當做寶。既然是外室,咱們便只當看不見吧。」
羅冰弦這個外室,一開始並沒被衛郡王妃放在心裡,逐漸的衛郡王夜不歸家時候,衛郡王妃也只是派人去羅冰弦那送了些東西警告一下。
這些東西被羅冰弦拿到衛郡王面前,就成了衛郡王妃的下馬威。惹得夫妻二人吵了一架,羅冰弦這才被衛郡王妃重視起來,可惜還沒來得及收拾,夫妻二人就雙雙下獄。本來羅冰弦也擔心會不會牽連自己,可是看著侍衛去衛郡王府搜查,更像是做個樣子,內心總算舒了口氣。
誰又知道端雲公主惹出這波禍事來,好了,大家都別好過。
皇帝知道自己兒子養外室,頗覺恨鐵不成鋼,「唯唯諾諾的性子不知道隨了誰!喜歡女子便正經接來府里,側妃庶妃、妾室通房好歹給個名分,養個外室,知道的是良家女子,不知道的還不定以為什麼身份才不好接進府!」
「朕這個兒子就是不像朕!」此話一出,基本上衛郡王已經歸為失寵那一類了。
羅家不好過,宮裡的二位羅氏姐妹亦是磨難重重。
其實說起來也不僅她二人,宮妃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又來了。一切還是因為面容嬌美如少女的——恪昭媛。
皇帝倒是想給恪昭媛升個分位,但是四妃已然滿了。如今周皇后病重,皇貴妃一位,是留給日後的皇后的,等同副后,要是以前,這位子賀氏當仁不讓。可惜如今,皇帝即使重新寵愛起恪昭媛,心裡還是有些疙瘩,所以便沒提皇貴妃一事。
恪昭媛十分想說——「將四妃其一貶下來不就得了」,可是礙於自己兒子與自己都是戴罪之身,話到嘴邊到底還是變成了:「皇上,臣妾早就說過,能陪在您身邊不在乎名分,妃位於臣妾來說,又算什麼呢。」
皇帝似乎完全將中毒髮妻拋在了腦後,當日恪昭媛的位份沒升,但是待遇卻成了貴妃同等。
太子得知這個消息,不過是淡然處之,昭華倒是氣得不行要給恪昭媛一點顏色看看,太子勸道:「姐姐無需如此,」面對昭華疑惑目光,繼續道,「還能得意幾天呢,這事證據宮內宮外都在找,四皇子就能做到天衣無縫?那宮女身上就有貓膩,姐姐還不知道吧,這女人懷了身孕了。」
「這消息……」
「我是最先知道的,就是父皇和丫鬟本人如今也暫且不知。」皇帝忙著為愛子愛妾收拾爛攤子的同時,太子對於宮內宮外的掌控已經超出了眾人想象,「這孩子十有八九是四皇子的,但是若是這丫鬟一口咬定是衛郡王的,咱們就又失去了個可利用的。」
「老四還真是好計謀。」在昭華看來,四皇子利用這些女人,只不過是個無用軟腳蝦罷了,「一個女人身心都歸屬自己,自然是要她活就活,讓她死便心甘情願的死。這丫鬟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一般這些丫鬟侍寢完了都會灌下藥物防止育有子女。這丫鬟說不準是知道四皇子要利用自己,想借著孩子讓四皇子保下自己的命,便停了藥物。」
太子道:「如此說來,這丫鬟倒是更愛惜自己的命。不知道自己加上孩子的命,能不能讓她背叛心愛的男人。」
昭華掀唇一笑:「這倒是不難,只需要演一齣戲。四皇子明日還要去景豫妹妹那兒一趟,牢里,便是個好地方。這事兒就交給我吧,驥兒,你記著。」
昭華說到這的時候神情空前凝重,肅殺決絕,太子不由正襟危坐,道:「姐姐且說,我一定記住。」
「四皇子、恪昭媛。我要她們母子不得好死,我要當著父皇的面,將這二人披著的人皮扒下來,讓父皇好好看看,他寵愛的是兩個如何人面獸心的東西!」昭華一字一句都是從心底最深處迸發出的恨意。
太子握住姐姐的手,姐弟二人相依為命的感覺此刻尤其清晰,太子心內暗道,不僅是四皇子與恪昭媛,最該死的,不是皇帝本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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