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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素質八連

  皇帝的確有法子保下四皇子,第一就是削爵處斬,讓人替四皇子去死,而後讓四皇子隱居山林。第二個便是,罪責鑿實,衛郡王夫妻與朱承瑾將這罪名背下來,四皇子不會傷筋動骨。


  那就要看在皇帝心裡,是愛子四皇子重要,還是其他三人重要了。即使是四皇子重要,這事兒還有棘手的部分,「衛郡王妃娘家是秦閣老一系,景豫更不用說了,沈家、靖平侯府、還有你那個王叔,哪一個是好惹的主兒。」


  其實真正讓皇帝為難的還是景豫郡主,四皇子這事兒做的太笨。即使是玄武門兵變,也沒有說牽扯到公主郡主身上的。別的不說,這些宮裡女人狠起來有男人什麼事?再加上平日里人脈、娘家夫家勢力,若是個端雲公主一般蠢笨的還好,攤上朱承瑾這樣的,皇帝也愁。你說你陷害衛郡王也就罷了,皇子之間爾虞我詐,但是你非將你一個本來不必牽扯進去的堂妹扯進去,給對手平白拉攏了個強力外援。


  四皇子是怎麼想的?林念笙一家子看不慣朱承瑾已久,能拉下水就努力拉一把。再說了,景豫郡主若是一直都在,也會對太子有所裨益,不如一道除去了。反正害一個也是有風險,害兩個三個自己也賺了,頗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了。


  皇帝早在叫四皇子進宮之前,心裡便已經猶豫不決了許久,手心手背都是肉,端看捨棄哪一塊會更疼些。


  四皇子心內也焦急——怎麼還不來?

  他在等誰?


  一會兒就從外面又奴才稟報聲音傳來:「皇上,恪昭媛非要見您……娘娘,娘娘不能硬闖啊……」


  恪昭媛硬闖御書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皇帝還沒來得及問四皇子,恪昭媛就已經進來了。她一進來便跪地謝罪,與四皇子一個路數,不等皇帝說話,就先凄凄切切的哭訴,都是臣妾的錯。


  皇帝邊聽邊心道,可不是你的錯嗎,朕好端端一個兒子被教成今日這樣,他自然不認為是自己的錯,推個乾淨可不就是都是賀氏恪昭媛的錯處了嗎?

  恪昭媛一邊哭,皇帝一邊看她,這一看就看出些許不對來。


  恪昭媛原本比不過蘇修儀的,就是蘇修儀年輕貌美,又更善於心計,二人本是平分秋色的姿容,但是蘇修儀佔了個年輕。


  加上賀氏被皇帝厭倦,逐漸顯露出老態,前些日子看見恪昭媛的時候,她眉眼細紋都要抑制不住了,但是今日——皇帝自上而下俯視賀氏,卻見梨花帶雨,美貌姿容更勝往昔。不由心神一盪,冠寵六宮名不虛傳,恪昭媛如今肌膚細嫩如同比之蘇修儀更甚,水波染眼,勾魂攝骨。


  這就要多虧了林念笙了。


  宮廷秘葯有息肌丸,自然也有使人面貌年輕的葯,林念笙上輩子雖說是側室,卻也是差點兒坐上皇后位子的人,出身大家,知道這麼幾個方子,不是什麼難事兒。


  可是用息肌丸的不能生育,用此迷藥的後果卻不知道是什麼。林念笙如此說的時候,恪昭媛幾乎沒有任何拒絕,「我要用!」三個字,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吞下藥丸,日復一日,在被眾人遺忘甚至打壓的時候,就在想著有朝一日,自己面容恢復如初,皇帝該是如何的寵愛自己!


  不得不說恪昭媛還是做到了,一邊躺著自己結髮妻子,另一邊是一顰一笑猶如當年的「愛人」。


  皇帝記起當年的恪昭媛,剛入府的賀氏,與自己牽手共渡難關的賀氏,再看看一臉痛不欲生的四皇子,緩緩道:「等會兒,去牢里看看你三哥和景豫。」


  四皇子賭贏了,皇帝對他的寵愛,就是古往今來獨一份兒的。他長出一口氣,真心實意的磕頭道:「兒子謹遵父皇旨意!」


  如同皇上沒證據說這事兒是四皇子乾的,其他人自然也沒有證據,現在要做的就是一樣一樣,將對準自己的矛頭,移向衛郡王。四皇子想通了,自己當初不該聽安國公與林念笙的,陷害朱承瑾做什麼,先將周皇后與衛郡王幹掉,太子一系慢慢對付也不遲。畢竟他這邊有屹立不倒的靠山,皇帝!

  四皇子一路春風得意的出宮,路上遇見幾個大臣不由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嫡母尚在病中,四皇子緣何得意至此?這種人若是做了皇帝,大臣們不得操碎了心。看向東宮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長了。


  不說宮內恪昭媛重新站到了皇帝身邊,引起了怎樣的轟動,且說四皇子紆尊降貴的去探望被陷害的妹妹和兄長,他先去的是朱承瑾所在監牢。


  即使牢獄被刻意人為的收拾一番,也避免不了潮濕陰暗,多年積鬱的霉味兒揮之不去。


  四皇子帶著同情、憐憫的表情一腳踏進,就忍不住皺了皺眉,捂著口鼻。臉上擔憂的好兄長表情也有些破裂,但是越往前走,逐漸有了些許香氣,他腳步停在最後一見,有些微微發愣。監獄木門上都掛著重縵珠簾,裡面還用屏風擋著,一看就知道是宮裡的東西,旁邊桌椅床鋪全是新東西,瑞獸紫金爐還燃著裊裊香氣。床邊灑下些許日光,朱承瑾身邊的婢女正奉上一碟剛洗凈的點心,四皇子心道,這哪裡是來坐牢,分明是遊樂來了。


  要是按照往日里,朱承瑾自然要給四皇子行禮,可是只要猜到是面前這人害得自己,害的周皇后,朱承瑾就無論如何沒辦法抑制自己的嘲諷語氣:「四皇子紆尊降貴來這兒做什麼,大牢陰氣重,可別傷了身。」


  「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好心來看你。」四皇子並不怎麼善於忍氣,尤其是他是勝利者,而朱承瑾不過是個如今還在大獄里的郡主罷了。「看你過得尚不錯,我也就好回宮去稟告父皇與皇祖母了。」


  「四皇子看完了,還不走?」朱承瑾見這人一副施捨模樣,傲然站在那兒就覺得頭疼,「對了,我現在可是罪人,還沒脫罪呢,四皇子若是真的關心我,快把殺千刀的兇手揪出來千刀萬剮,我才是真的不錯。」


  「殺千刀的兇手」訕訕一笑,「這是自然,父皇已經派人去查了,定會還妹妹一個清白。」


  朱承瑾看四皇子表情變了,挑唇一笑,原來四皇子是個這麼藏不住事兒的人,當即繼續道:「四皇子可別怪妹妹說話粗魯,」反正現在在這兒的,也就朱承瑾的奴婢,和四皇子,「可我是真氣急了,也不知是哪個禽獸不如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毒害皇後娘娘。」


  四皇子還沒來得及勸妹妹罵兩句就得了,別太過分。


  朱承瑾便一笑,恍若陰暗大牢也生出奕奕光彩,四皇子沒來的及阻攔,就聽到了一連串的墳頭蹦迪骨灰拌飯司馬爆炸素質八連。


  四皇子即使不大能聽懂,也估摸出了大概意思,張口結舌:「景豫妹妹你……」


  「暫時抓不著人,我罵兩句出出氣也是好的。」朱承瑾輕鬆自如,彷彿是在自家府中待客,「四皇子不會介意吧?」


  四皇子本是來看笑話,如今瞧著朱承瑾輕鬆愜意,心裡別提多憋屈了,聽了那麼些罵自己的話還得含笑應對,不當場吐血都是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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