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想傷害他
冉笑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
她唇角彎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對。」
「非回答不可？」
「非回答不可。」
冉笑看著他，靳莫寒的眼底有抹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較真。她微微抿唇道：「沒有。我以前從來沒有跟你說過這句話。」
那時候，她不需要說出口，他都懂得。
靳莫寒聽到她這樣回答后，眼底不由得溫柔了幾許，他朝她伸出手——
冉笑還在發愣。
「這花不是給我的嗎？」
冉笑又驚又喜地把花遞過去，靳莫寒伸手接了過去。
「這麼說，你是接受我了嗎？」
靳莫寒揚了揚手中的花束，「哪有女人給男人送花的？」
冉笑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她激動地一把環抱住他的腰，「莫寒，你是答應了對不對？」
靳莫寒怔了怔，伸出手，輕輕推開她。
「……」冉笑疑惑地望著他。
靳莫寒把手中的花束又塞到了她的懷中，鄭重地道：「給我點時間，可以嗎？」
「……」
冉笑有些吃驚，也有些失望，心情變得非常不好。她壓抑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靳莫寒有些嚇到了，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我，我只是說給我一點時間，你沒必要這樣吧？」
冉笑突然沖他吼道：「你懂什麼？你以為我不想給你時間嗎？是我們根本沒有時間了！你再這樣……」冉笑漸漸有些說不下去，她跟阿森之間的約定根本無法啟口，也不能說出口。
靳莫寒微微蹙起眉，神情疑惑，又有點無奈和茫然。
「什麼叫『我們根本沒有時間』了？你能解釋一下嗎？」
冉笑不想跟他說話了，她推開他，「你讓開。」
靳莫寒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把話說清楚點。」
冉笑正傷心著，他這樣，她反手甩開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一句：「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不是失憶了嗎？」
「……」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靳莫寒的臉色冷了幾分，他似笑非笑一聲，「是，你說的沒錯。以後……」
冉笑心慌意亂，她伸手抓住他，有些急切地解釋：「莫寒，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說你。是我太心急了……我不想傷害你的。」
靳莫寒慢慢地推開她，「我很懷疑，你確定我們以前真的在一起？真心相愛？」
「是真的！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
靳莫寒望著眼前的女人，她淚眼朦朧，傷心的樣子讓他的心微微扯痛。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彷彿也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悶痛感，似乎以前他也經歷過一樣。
最終，他終究是有些不忍，「好了，就算你說的都是事實。能不能先別哭了？」
冉笑伸手擦著眼淚，心底既無奈也很焦灼。
靳莫寒望著她這樣，忍不住去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跟她雖然才認識「不久」，但這女人在他面前哭得次數倒是不少。
「你原來就是這麼愛哭嗎？」
冉笑擦去眼淚，瞪了他一眼，「才不是呢。」
「……」
……
這邊的包廂內，眾人看得一臉哀嘆。
冉笑今天這一場求愛告白，他們都是參與期待了好久，可沒想到失憶后的靳莫寒竟然這麼難「搞定」。
「現在怎麼辦啊？」白司琦問出大家的心聲。「你們倒是吱個聲啊！」
「……」
最後，白司澤淡淡地道：「老三不是一個輕易付出感情的人，他還需要時間。我看我們應該也不用等太久，今天他對冉笑這樣，已經說明他心底在意她了。」
「在意有個屁用？沒看到三嫂哭得那麼傷心……」付景同嘟嚷一句。
「好了，大家也別心急了。今天先回去吧。」武皇庭道。
等到其他人離開得差不多后，武皇庭和白司澤兩個人對視一眼，像是有些心有靈犀，他們去了另一邊的包廂。
冉笑和靳莫寒還沒有離開。
見到他們進來，兩個人神色都微微收斂些。
白司澤的目光深深地落在冉笑身上，冉笑拿著紙巾在擦眼角的淚。
武皇庭看著靳莫寒道：「老三，你先回去吧。」
靳莫寒看著他們，「你們什麼意思？」
「有些話，我們想跟……她聊聊。」武皇庭示意了一下冉笑。
冉笑微怔，靳莫寒眼底也不由得閃過一抹疑惑。
武皇庭沒打算解釋什麼，他帶著靳莫寒先出了包廂。
冉笑的神色平靜下來，只是心情比之前更加糟糕了。
她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白司澤安靜地在她身邊坐下，沉吟了下，開口問：「冉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冉笑眸光輕閃，「什麼？」
「你不用掩飾了，剛才你跟老三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一開始，我並沒有懷疑什麼，只當你是為了老三的病情心急，你今天做的這些，我也可以理解。可是剛才你說了一句『沒有時間』了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老三的病急不得，而我們相信，你絕對是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去等他。為什麼要那麼說？只能說，你心中有其他事隱瞞。」
白司澤的嗓音依舊平淡低沉，說這些話時，他目光深邃而平靜地望著冉笑，有一種看穿一切的瞭然。
這時，送完靳莫寒回來的武皇庭也進來了。
他同樣冷淡開口：「冉笑，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冉笑知道他們都是聰明人，既然他們看出來了，自己肯定瞞不了他們倆。
她緩緩道出了自己跟阿森之間的約定。
說完，她強忍著淚意，「……所以，我必須儘快讓莫寒想起我，接受我。至少……他不能這樣拒絕我。」
武皇庭眸光幽冷起來，嗤笑一聲，「不過是一個約定而已，只要你不遵守又怎麼樣？」
「不，我不能不遵守。」冉笑搖頭拒絕，「否則的話，那樣就會傷害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