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夫妻
牽著手,白無夜和孟攬月緩步走至前廳。而高斐派來的人,也進了府。
「小的奉小王爺之命為五王爺與孟大夫送來新婚賀禮,禮小情意重,還望孟大夫不要嫌棄。」高斐派來的是個中年人,個頭不高,還胖胖的,一臉的笑,讓人說不出重話來。
而且,說著送賀禮給白無夜和孟攬月,但最後一句就泄露了,這禮是高斐給孟攬月送的。
「你們家小王爺人呢?」看著後面抬東西進來的人,東西倒是不少。
「回孟大夫,我們小王爺前些日子剛從大周回來,受了傷,正在休養。」來人回答,仍舊笑眯眯的。
「受傷了?傷勢如何?」這高斐跑大周去了,高衛眼下肯定在養傷,不知跑到那兒去做什麼。
現在高衛死不死的,已經沒什麼影響了,白無夜的毒已經解了。
「謝孟大夫關心,我家小王爺恢復的很好。」來人繼續笑眯眯的回道。
送來的禮物是十幾個箱子,整齊劃一的放在地上。
「孟大夫,這是在我南周南方的楊子山上找到的名貴藥材,都是市面上難買到的。我家小王爺說了,送別的東西孟大夫也不會稀罕,孟大夫只稀罕藥材。」來人說著,顯然這話就是高斐能說出來的。這賀禮就是給孟攬月一個人送的,大概帶上白無夜,也是來人才加上的,而高斐當初根本就沒提白無夜。
「倒是聰明。不過,他和我合作之事,根本就是言而無信。你回去轉告他,等他好了,再找他算賬。」高衛跑到東部去搗亂,他居然都沒出現,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似得。這個盟友,能害死人。
「這是我家小王爺的親筆信,請孟大夫、、、、和五王爺過目。」來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然後上前雙手托起。
白無夜面無表情,盯著護衛把信送過來,他幾不可微的發出淡淡的哼聲,不過倒是沒阻止。
護衛將信交給孟攬月,然後便退到了一邊。
接過,信還很厚。孟攬月點了點頭,「一路辛苦了,你們歇一歇再返回南周吧。」
「多謝孟大夫。不過小的要趕緊回去復命了,我家小王爺還邀請孟大夫和五王爺去我南周做客。」來人一拱手,說道。
「去南周?好吧,若是我們去的話,會提前通知他的。」想了想,孟攬月看了一眼白無夜,他沒什麼表情,她也便答應了。
「小的告退。」來人拱手作揖,隨後帶著人便離開了。
拿著信,孟攬月轉手遞給白無夜,「五哥,你先看看吧。」
接過來,白無夜動手打開,裡面果然很厚。
展開信紙,白無夜看著信上略瀟洒的字,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高斐找回他們南周的傳國玉璽了。」
挑眉,孟攬月盯著他,「這麼說,他前段時間是趁著高衛不在大周皇都去對付我們的時候,去盜取傳國玉璽了?他受傷,也是因為這個。這小子,真是夠賊的。不過,他找到了也好,算是完成他們皇室的口訓了。」若是他不找回來,他的後代還得接著找。
「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不看也罷。」快速的瀏覽完信件,白無夜隨手便將信紙又裝回了信封里,隨手扔給了護衛。
見此,孟攬月也沒多問,「那些藥材得儘快處理一下,可能有一些還是新鮮的。」
「所以,你所謂的蜜月還是要泡在藥材堆里?」入鬢的眉揚起,顯然不滿。
看向他,孟攬月眨了眨眼,「那五哥你說怎麼辦?這府里,還有別人懂得怎麼處置這些藥材?」
「你的徒弟在大營,但那個流香應當是很想你。既然如此,就把她接來吧。」這府里是沒有懂藥材的,但是有別人懂。
無言,「說的也是,流香肯定很想我。而且知道咱們倆結婚了,她估計又得可憐我得做寡婦,沒辦法享受正常女人能享受到的。」
「你的丫頭還真關心你。」更無話可說的是他,這種事情她的丫頭也關心。
「好了不提這個了,你要是知道流香都和我說過什麼,你得被氣的吐血。走吧,咱們回去歇著,轉悠了一上午,我也累了。」如此悠閑,孟攬月很是安逸,這新婚就該這樣。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打擾,兩個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走吧。」攬住她的肩膀,帶著她往卧房的方向走。
回到卧房,躲開了太陽,孟攬月也不由得長舒口氣。將放置在桌子上的背包打開,拿出裡面的一盒藥膏,然後走到床邊坐下。
抬手拍了拍自己身邊,「過來,給你擦藥。」
看著她,白無夜不禁笑,「謝謝王妃惦記著為夫的身體。」
「少假惺惺的,坐下。」笑,孟攬月扭開蓋子,裡面是泛著綠色的藥膏,透著淡淡的葯香味兒。
在她旁邊坐下,白無夜解開腰帶,然後褪下衣服,露出上半身。
他胸前一些紅紅紫紫的痕迹,顯然不是自己弄的。
但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受傷的是他的後背,肌肉糾結的背上,都是細細的抓傷。有的已經結痂,但有的是新鮮的,皮膚都破開了。
背對著她,白無夜挺直了脊背,他那個模樣,足是讓人心動不已。
用手指擦上藥膏,然後一點一點的擦在他後背的那些抓傷上,這都是她乾的。
「疼么?」邊擦藥,孟攬月邊問道。
「不疼。倒是王妃,這指甲應該修剪修剪。若不然,將來我這後背,就得被你抓爛了。」雖說這抓傷不算什麼,可他就是想逗她。
「不然,你到時就把我的雙手捆上。」挑眉,孟攬月覺得可以嘗試。
「捨不得。」捆上?白無夜不贊同。
「那就把你捆上。」這鹹蛋還是不懂其中樂趣,有些人就喜歡這個調調。
「可以試試。」笑,這回白無夜同意了。
「好了,擦完了。別動,晾一會兒。」把盒子擰上,孟攬月站起身看了看他,滿意了。
看著她,白無夜笑意不減,在她回來的時候,他猛地伸手,把她拽到自己懷中。
坐在他腿上,孟攬月看了看他的胸膛,「想幹什麼?五哥,你的腰不會疼么?」
「為什麼腰會疼?」這白無夜倒是不解了,有無盡的力量做支撐,腰怎麼會疼。
「你說呢?那種事兒做多了,腰肯定會疼,然後就是腎。之後,身體被掏空,最後,精盡人亡。」摸著他腰腹間的肌肉,硬邦邦的,手感極好。
薄唇彎起,白無夜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胡說八道。」
「不信算了,若真死在了床上,你可別哭。」那時,就晚了。
「死在床上也願意。」俯身湊近她,隨著話音落下,吻上她的唇。
抬手環住他的頸項,孟攬月閉上眼睛,迎合他的吻。
修長的手極其熟悉路線,順暢的解開她的衣服,毫不生疏。
流香很快的就被接到了中州城,進入王府,這府中喜氣蓬勃,一看就知怎麼回事兒。
雖說在大營的時候她就聽說了,可是如今見到這場面,仍是諸多感慨,為孟攬月高興。
「小姐,太好了,你終於是王妃了。現在,大概沒人會說小姐的閑話了。」看著孟攬月,流香忍不住的眼睛發紅。
想想從來到西疆,經過那麼多的事情,最後到了今天,實在太不容易了。
那時直接被扔到了軍營里,是生是死都沒人理會。如今孟攬月成為了白無夜的掌中寶,連流香都覺得,這是老天的眷顧。
「應該讓你和老管家見見,看見我們結婚,瞧把你們高興的直掉眼淚。」摸了摸她的頭,孟攬月失笑,看起來她和白無夜結婚,真是讓好多人都完成了心愿。
「小姐,奴婢是真的高興。太不容易了,奴婢那時還覺得,咱們倆會就此死在那軍營之中呢。」而且,她還設想過好多的死法。
「既然這小腦袋瓜這麼空,正好這裡有事情要你做。一些十分珍貴的藥材需要整理,就都交給你了。」抓著她的手,孟攬月朝著藥房的方向走,一邊道。
「嗯,小姐就放心吧。小姐盡情的享受新婚,這些事情交給奴婢就行了。」現在,她也根本不用再去做那些丫鬟做的事情,她都覺得自己成了小姐似得。
藥房經過了改建,諸多的建築裡面都打造成了葯櫃,各種研磨烘焙處理藥材的工具都準備的齊全,這府中的人做事極其麻利。
「太齊全了,日後小姐在這裡,也能煉藥。」走進藥房,流香不由得讚歎。
「嗯,沒錯。這些箱子里的藥材大部分都是新鮮的,急需處理。你就在這裡忙吧,若是想煉藥的話,可以動手試試。」在窗邊的軟榻上坐下,孟攬月倚靠著,一邊道。
點點頭,流香把背包拿下來,然後走到孟攬月身邊,「小姐,王爺待你真好。雖說可能有些不如意,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其實想想,小姐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為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夠享受到丈夫一心一意的對待。」
「說得好。」笑著頜首,孟攬月愛聽。
流香輕笑,剛要說什麼,就瞧見孟攬月點頭時那脖子上的一些紅紫,不由得皺起眉頭,「小姐,你脖子怎麼了?」
挑眉,孟攬月抬手摸了摸,「被狗咬了。」
流香有些糊塗,不過瞧著孟攬月的笑,她忽然間明白了。
「小姐,你怎麼能說王爺是狗呢。」說著,流香也不禁幾分不好意思。
「行了,休息休息就幹活吧。在這兒提高自己的醫術,過些日子我會離開中州去柯城。每年杜先生都會去柯城祁先生那裡坐診些日子,正好我打算開藥房,熟人好辦事,就在祁先生那裡入股。」倚靠著,孟攬月緩緩的說著,脖子上的那些紅紅紫紫的痕迹也時隱時現。
「小姐打算開藥房?太好了,那時奴婢還和柏前說,小姐醫術高超,不去民間坐診實在可惜。能治病救人,還能名揚天下。」雖說以前孟攬月也算名揚天下,但那根本就不是好名聲。
「說得好,這正是我的想法。小丫頭好好學,到時讓你獨當一面。」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謝謝小姐。」看著孟攬月,流香也不禁輕聲道。能熬到今日,實在是沒想到。
「謝謝什麼,你好好學,到時再給你找個乘龍快婿。不知你和柏前相處的如何?你們也算歡喜冤家了,很般配。」孟攬月自是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柏前腦子轉得快,心地善良,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小姐,幹嘛說這個?奴婢暫時還不想這個問題。」流香低頭,顯然害羞。
看她那樣子,孟攬月不禁笑,看來柏前有戲。
藥房交給了流香,孟攬月就徹底放心了。和白無夜享受著新婚,整日大部分時間都在卧房中度過,而他也放下了大部分的事情,整日膩在一起。
躺在大床上,孟攬月只穿著一件睡袍,側著身子,睡袍服帖在她身上,完整的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
她背對著的是白無夜,光裸著上半身,薄被蓋在腰間,他則靠坐在那裡。單手拿著剛剛送來的信件,另一手卻落在身邊孟攬月的腰臀間,緩緩的摩挲。
「我困了,別摸我了。」躺在那兒,孟攬月昏昏欲睡,好累。
「睡吧,待你醒了,再與你說柯城的事兒。」拍了拍她的腰臀,白無夜淡淡回道。
「柯城?和祁先生打過招呼了。」她說她要去柯城祁先生那裡坐診,順便和他談談共同開藥房的事兒,這鹹蛋就先派人過去了。
「嗯,他也正等著你過去呢。」孟攬月的醫術路數不同,祁先生信上明言有些東西要討教她。
「大概他是想杜先生了。杜先生只有我一個徒弟,可能見著了我,他就能見到杜先生了。」不禁嘆氣,想起杜先生,孟攬月心下就一陣惋惜,他該長命百歲的。
「你想的比祁先生要多,他只是想向你請教醫術上的事,沒有其他。」無言,雖說祁先生可能會想念杜先生,但總不至於看花眼,會把她當成杜先生。
「你這人說話才掃興。別碰我,要睡覺了。」晃動了一下身體,想把他的手晃下去。
不過,他的手卻恍若抹了膠水一般,依舊固定在她腰臀間。
放下手裡的信,白無夜轉身側躺於孟攬月身後,手臂圈住她的身體,將她置於自己胸膛前,「王妃近來總是訓斥我,不然便是別碰我別摸我之類的,你說,我是不是該教訓教訓你。」
熱氣將自己包圍,他的聲音就在耳邊,故意用一種吹氣的方式說話,吹得她耳朵痒痒的。
「我還想教訓教訓你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打在你身上,你是不知道什麼叫做疼。」轉身,孟攬月先下手為強。
身體躺平,白無夜抱住騎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任她拳打腳踢的。
兀自打了一陣兒,他也不還手,孟攬月自覺沒勁,隨後翻身下來直接趴在了那兒。
「王妃打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看著她那模樣,即便披頭散髮的,也是動人。
「老實點兒,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現在應該和普通人一樣懼怕毒物,所以,別看我打不過你,但是我能用別的法子放倒你。」臉埋在被褥間,說話的聲音也悶悶的,根本是聽不出威脅之意來。
「若是捨得,王妃儘管放毒試試。」翻身覆在她身上,壓得她立時發出欲斷氣的聲音。
抓住她的雙手固定在她頭頂,白無夜低頭咬在她肩膀上。
孟攬月立即蹬腿,「好疼。」
恍若沒聽到,他轉移方向,又咬在她後頸,不輕不重,咬的孟攬月不禁的縮起身體。
隔著睡袍薄薄的布料,白無夜順著她的後頸往下移,咬的孟攬月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來。
卧房四周無人看守,便是丫鬟送飯,也是掐准了時間才會過來。
不過,這會兒丫鬟來送飯,顯然時間掐的不準。進入院子,她們便聽到了那不該聽到的聲音。幾個人停下腳步互相看了看,然後迅速的轉身離開。
只不過,這大白天的,誰也想不到她們會撞上。
一個月即將過去,時近新年,孟攬月也打算這就前往柯城。知道她會過去后,祁先生很是期待的樣子,大概他是真的有事情要問她吧。
白無夜雖是沒說什麼,但顯然是不想離開,這段時間一直窩在這王府里,也是這麼多年來,最輕鬆的日子了。
而且,孟攬月明顯是要將開藥房的事兒擺上日程,還打算帶著自己的徒弟在民間行醫。這種事一旦做下去,那就沒什麼輕鬆的日子可言了。
不過看她那樣子,白無夜又說不出反對的話,心下幾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