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被發現了

  丘司的車駕順利的回到丘府,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這隊伍少了一半的人。


  馬車進府,隨後緩緩停下,片刻后,丘司從裡面走出來,之後又走出一個人來,正是穿著男裝的孟攬月。


  從車上跳下來,孟攬月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四個護衛,其他的人都跟著白無夜走了。


  蓋震州已經死了,他的兵被編入了另一個將軍的麾下。而如今他的兵忽然冒出來,還舉著蓋震州的旗,實在詭異。


  應該是有人集結了蓋震州的部下,想趁亂生事。


  這帝都中的人十分複雜,哪個都不能小看,包括那些宮中嚼舌頭的老太監。


  「孟大夫無需擔心,有慶王在,五王爺是不會吃虧的。慶王結交甚廣,尤其是軍中人,和他們很是談得來。」丘司大概是看出孟攬月在擔心,不由道。


  「是么?」這白天榮兒時腦子笨學習不行,如今倒是也能看出來,他不喜那些文縐縐的東西,連交人也是如此。


  「是的,孟大夫別擔心。眼下天也亮了,孟大夫先休息吧。阿雲那裡最是清凈,我帶孟大夫過去。」丘司倒是很多小心翼翼。


  「別,你給我找一個離她最遠的地方,越遠越好。」她可不想再聽雲夫人胡說八道了。


  丘司一愣,隨後點點頭,連聲稱是。


  丘司果然給孟攬月安排了一個距離雲夫人住處最遠的地方,緊挨著他正宗大夫人的院子旁,很是清幽。


  躺在床上,孟攬月研究著手裡的那顆解毒藥,仔細的嗅聞,也肯定出其中幾味藥材來。


  都是好藥材,尋常之地也難以買到的,而且,煉藥手法很是不同,所以這葯的顏色也特別好。


  將葯放回瓶子里,孟攬月把手罩在口鼻間,手指上也沾染了味道,她閉上眼睛,腦海中計較著藥量。


  緩緩地,她神思迷糊,手也從口鼻上掉落下去,落在了身邊。


  呼吸均勻,她的表情也變得安逸,顯然睡著了。


  沒過多久,她的眉頭卻忽然皺了起來,一片黑暗中,孟攬月只看得到一個女人被一根棍子由下至上的穿透,那棍子從嘴裡面露出來,還沾染著血。


  可是,那個女人還活著,能呼吸能眨眼,甚至往她嘴裡灌水她還能咽下去。


  她赤身裸體,被兩個太監前後抬著棍子,她就恍若糖葫蘆似得,被穿在棍子上,任由他們走動。


  自己一直跟著他們,他們走了很多圈,她也一直跟著。


  這種情況下,那個女人怎麼還會活著,而且從她的狀態來看,她還能活很久。


  盯著他們看,她也在一遍遍的追究這原因,驀地,她眼睛一亮,明白了。


  施刑之人的手法十分純熟,這棍子從人體穿進去,完美的避開了所有致命經脈。雖流血,卻沒有失血過多,而且,心臟如常跳動,想死不能。


  受刑的人痛苦萬分,卻又無力掙扎,祈求心臟停跳,但也只是奢望。


  最重要的就是,讓經脈流通的心臟。心頭這股熱血,重中之重。


  刷的睜開眼睛,盯著床頂,孟攬月也忽然間明白為什麼高衛的血對白無夜的毒沒有用了。因為,那不是身體上陽氣最足之地的血。


  人之身體,陽氣最足之地就是心臟。白無夜所中的毒屬陰,所以他體溫一直都不高。


  取心頭熱血,才會管用。


  坐直身體,孟攬月緩緩眯起眼睛,再抓高衛,不知得費多大的勁兒。


  幸好他沒死,如今,她不禁慶幸高衛這廝命大。


  長舒口氣,孟攬月抬手撫了撫額頭,再看向窗戶,陽光熾烈,已經晌午了。


  也不知白無夜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此時已經秋天了,抓高衛取血,不敢保證需要多久。所以,不能冒險。


  還是得回東部的山心去煉藥,而取高衛血的事兒也得在同時進行,雙管齊下。


  若是到了吃藥的時間,取高衛血還沒成功,就只能吃藥了。


  丘府內一片安寧,卻不知外面已亂成一片。西城門大開,一股本就已經逃出帝都的禁軍回來了,與不知何時揚起蓋字大旗的禁軍打了起來。


  百姓無人敢外出,家家戶戶鎖緊了門,都躲在家中。


  外頭馬蹄聲震天響,打殺聲不時響起,顯然這外面已經亂了。


  天色暗下來,丘府之中燈火通明,正值晚膳時分,孟攬月也在獨自用膳。


  驀地,轟隆隆的聲音從窗子傳進來,就好像天邊的悶雷,震得腳下好像都在震動似得。


  放下筷子,孟攬月看向門口的護衛,「怎麼回事兒?」


  「屬下去看看。」護衛也不由謹慎起來。


  站起身,孟攬月走到窗邊往天上看,天上星辰燦爛,半月明亮。那明亮的星子看起來格外的大,連月亮都距離地面很近似得,似乎只要一招手就觸摸得到。


  「這帝都的夜空,向來這麼好看么?」簡直美得非比尋常啊。


  護衛亦是抬頭往天上看,聽到孟攬月的話,他搖搖頭,「從未有過。大概,這就是異象吧。」


  護衛的話剛落下,那剛剛出去打探消息的護衛就快速的回來了,「孟大夫,大軍進城了。」


  「大軍進城了?這麼說,這帝都是奪下來了。」孟攬月不由笑,隨後再次看向夜空,「還真是異象。這三哥進城的夜晚如此特別,在史書上得留一筆了。」天之所歸,大概說的就是這個。


  「是慶王下令開的城門。」護衛接著道。


  「在宮裡找了一天一夜沒找到白天世,慶王順水推舟,做得好。咱們也能趕緊離開了,帝都這破地兒,荒山老林都比這裡好。」不禁又想起那些老太監添油加醋說的話,恨不得把他們的牙掰下來。


  不過片刻,丘司忽然急匆匆的過來了,「孟大夫,皇上進城了。」


  「聽說了。再看這夜空,星辰明亮,半月如燈,這種天象想必很是少見。看來,三哥就是天之所歸。」這種事情,對於已經倒戈向白天齊的人來說,是大喜。


  「孟大夫說的是啊,在這帝都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夜空有過這樣的景象。」丘司連連點頭,雖說他態度可能有些諂媚,但是話卻是實話,從未見過這種天象。


  「不知這會兒,丘大人是不是該進宮了?」白天齊已進入帝都,該表忠心的,應該立即就過去。


  「對對,這就進宮。」說著,丘司朝孟攬月拱了拱手,就快步離開了。


  瞧著丘司離開,孟攬月不禁長長的吐口氣,然後回到桌邊繼續用膳,這回食慾好多了。


  這一晚,白無夜沒回到,倒是又回來了四個護衛,在外面守著她。


  安睡,且沒有做夢,她身心都放鬆了,由內而外的放鬆。


  歷時大半年,終於從枝州打到了帝都來,那麼多人死亡,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這麼回事兒。


  翌日,早早的太陽就從天邊跳出來了。陽光熾烈,灑在大地上,天地間都好似被灑了一層金粉。


  這種天象也是以前沒有的,但凡看見的,沒有人嘴裡會不說上兩句的。


  待在丘府,沒人打擾,而且丘司一夜未歸,顯然這一晚上,無論帝都還是皇宮都不平靜。


  換了天,無論是誰,都得暗自衡量一番。如此想想,這一夜白天齊也得過得很累。


  白無夜不知在做什麼,他昨天是奔著蓋震州餘下的那股兵去的,解決了他們,說不定也去了皇宮。


  時近晌午,太陽就在頭頂,那太陽好像格外的大,烘烤的人們也是悶熱不已。


  躲在屋子裡,孟攬月靠著窗子吃著瓜果,在這丘府,她儼然成了老太爺。


  驀地,有人走進院子,孟攬月看過去,不禁彎起眼睛,「五哥回來了。」


  回來的正是白無夜,他還穿著那一身暗色的勁裝,身姿挺拔,格外出挑。


  順著窗口看見了笑顏如花的人,白無夜也不禁彎起薄唇,徑直的走向窗口。


  「熬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魂兒都要丟了。」看他臉色尚好,大概是因為心情好,精神頭也不錯。


  「魂丟了也有孟大夫。看來日子過得不錯,吃的臉都肥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白無夜驀地單手撐住窗子,然後身體順著窗戶鑽了進來,直接砸在窗內靠在橫榻上的孟攬月身上。


  「呃,壓死我了。」發出承受不住的聲音,孟攬月抬手抱住他的肩膀。


  「可是你這般,到底是想讓我起來,還是讓我繼續?」說他重,卻又抱著他。


  「你就不能撐著點兒,非得把全部的力量都壓在我身上。我這小身板兒,禁得住你壓么。一身的汗味兒,香味兒都沒了。」說著,孟攬月湊到他頸側聞了聞。


  「是么?」反問了一句,白無夜微微施力,壓得孟攬月更是發出要窒息了的聲音。


  「不行了,吃進肚子里的東西要被壓出來了。快起來。」把他推起來,孟攬月也跟著坐起身,一邊撫著肚子。


  「明日一同進宮吧,見見三哥,咱們就離開。」從橫榻上下來,白無夜解開腰帶,然後把衣服脫下來扔到一邊。


  看著他寬衣解帶的,孟攬月一邊欣賞,一邊搖頭,「不去,你就代表我吧。那皇宮,沒勁,及不上菜市場。」


  「放心吧,日後沒人敢再胡說八道。武力鎮壓,向來最管用。」白無夜知道她在介意什麼,聽到那些太監胡言亂語,她生氣了。


  「隨便吧,就算他們什麼都不說,我也不想進宮。我就在這丘府等你,好吃好喝的如同老太爺,我很滿意。」身子向後倚靠著,看起來的確是很舒服。


  看她那樣子,白無夜最後只得隨她,「好,明日我獨自進宮。」


  「老胡也來了吧,不知他忙成什麼樣兒。」如今白天齊得天下,他可就是正宗的相爺了。


  「他有女人,無需你操心。」又提起胡桑,這個關心勁兒讓白無夜很是不滿。


  「好吧不說了,咱們說個別的。關於高衛的血,我研究出結果了。」看著他,孟攬月彎起眉眼,恍若花開。


  「這麼說,我還是得喝他的血。」單是想想,白無夜都覺得噁心。


  「只要管用,就是大糞也得吃。但是,取他的血可不是容易的事兒。他回到了大周,養好了傷,就又變成了危險的野獸。我要的是心頭熱血,若是冷卻下來未必會管用。所以,最好是把他的人抓住。」如同上次似得,把他抓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抓住高衛,沒那麼容易。上次你們純屬僥倖,他並不知道高斐一直在跟著他。有了這一次,他定會嚴加防範。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行。」將中衣脫下來,也就在這時護衛走進來,手上托著乾淨的衣服。


  「那就好。咱們先去山心煉藥,一邊計劃抓住高衛。若是能趕在吃藥的時間之前抓住他,這葯也就不用吃了。」而且,高斐那邊也不知進行的怎麼樣了。上次抓高衛失手,沒準兒高衛會報復他。這小子聰明,應該能應對。


  「你確定他的心頭血會管用?如果真的確定,我就不遺餘力的設計抓他。」穿上乾淨的衣服,白無夜旋身在她旁邊坐下。


  「嗯。」點頭,她確定,十分確定。


  「好。」抬手將她頸側的髮絲撥走,指修長,能輕易的將髮絲繞在手指上。


  肅清帝都,而且抓了一批官員,就是他們重整了蓋震州的兵,還舉起了蓋字旗。


  蓋字旗的兵盡數被繳,而指使者也調查了出來。肅清帝都,順帶著將這一夥預謀生事的人都給抓了。


  整個帝都一直處在禁制當中,百姓不能出街,商鋪也不能開業。


  唯獨兵馬在帝都的每條街上來回巡視,不過卻沒人因此而心驚膽戰,因為自從大軍進了城,也沒發生亂殺人的事情。


  翌日,白無夜便進了宮,孟攬月依舊待在丘府當大爺。好吃好喝,估摸著這府上的好吃的都給她拿來了。


  「孟大夫,雲夫人過來了,要見你。」護衛走進來,稟報道。


  一聽雲夫人仨字,孟攬月立即搖頭,「別讓她進來,我不想見她。順便告訴她,老老實實的別生事,否則,憑我的面子也罩不住她。再說那丘司為了救她花了不少的力氣,讓她別跟人家丘夫人爭。這丘府是個好地方,只要她安分點兒,這輩子吃喝不愁。」


  護衛點點頭,「是。」


  她是真不想見雲夫人,聽她那柔柔細細的聲音都覺得頭疼。


  丘司或許在為官為人上都有些問題,但是作為一個情人,還是很不錯的。


  雲夫人跟了他,也算是有福氣了。


  白無夜在宮中待了一天才回來,而且為孟攬月帶回來了一塊金制的令牌。


  「這是什麼意思?」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還沒見過金牌呢。


  「你現在是大國醫了,這是你出入宮門的令牌。」將令牌給她,白無夜淡淡告知。


  「大國醫!這是個官么?」睜大眼睛,孟攬月怎麼也沒想到,還有她的事兒呢。


  「沒品。但這是大齊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國醫,意義非凡。收著吧,興許日後你想進宮看風景呢。」將孟攬月封為大國醫,白無夜很滿意。


  「宮裡的風景沒什麼可看的,尤其看見那些太監更是倒胃口。倒是這金牌做的不錯,純金的。」咬了一口,孟攬月確定道。


  「這東西賣不出去,因為沒人敢買。」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腦子裡想什麼呢。


  「知我者五哥也。不過既然賣不出去,那我揣著它幹嘛,給你吧。」又扔給了他,孟攬月想了想,大國醫,名字不錯。


  將令牌收起來,白無夜身子向後舒展開身體。


  「咱們明日便走吧,這帝都得鬧騰一段時間,夠三哥和老胡忙的。咱們別的地方去不了,因為沒時間了,趕緊去山心,開始著手煉藥了。」一年又這麼過去了,還真是快。


  「嗯。的確夠亂的,儘快離開好。」想了想,白無夜亦是同意。


  「怎麼,三哥要給你找事兒做了?」瞧他那樣子,孟攬月估計差不多。


  「嗯。不過,我拒絕了。著急回西疆成親,做不了。」他少見的幾分懶散之態,一邊道。


  笑出聲,「用這種理由,也不怕三哥說你沒出息。成親,得等這個新年過去之後再說了。」


  「無論如何,這帝都我也是不想回來。西疆,很好。」美好的回憶已經成為過去,回到這裡,只會想起那些讓他生恨的事兒。


  「說得好。」孟攬月立即點頭,反正她是討厭極了這帝都了。


  所有不良的情緒都是由這裡引發,在西疆那個地方,雖是總有戰爭,可是無人會胡說八道。


  翌日,太陽還沒出來,隊伍便已整頓好。丘司也起了個大早來送行,一直將他們送到大門口。


  白無夜懶得理會,翻身上馬,行雲流水,更是瀟洒。


  孟攬月背著背包,朝丘司拱了拱手,「丘大人是個不錯的良人,雲夫人跟了你,我也算放心了。不過,她若是不安分,你可以儘管管束,不用給我面子。」


  丘司連連點頭,「孟大夫放心吧,下官自是不會虧待了阿雲。」


  聞言,孟攬月也不由得嘆氣,這丘司是真沒明白她的意思,還以為她在威脅他呢。


  「既然如此,我就不說了,告辭。」聳肩,孟攬月轉身走向白無夜,拉著他的手上馬,隊伍便啟程出發了。


  帝都之內安靜異常,百姓不出家門,商鋪皆關門,寂靜的恍若宵禁。


  街上不時的有兵馬巡邏,馬蹄聲踢踢踏踏,清脆的很。


  隊伍直奔城門,城門是大開的,雖是重兵把守,但已不像那時恍若鐵桶,讓人心生壓抑。


  順利的出了城門,越過護城橋,之後便上了官道。


  視線越過白無夜的肩膀往後看,帝都依舊那般大,城牆堅實厚重,恍若龍脊,用不坍塌。


  「看什麼呢?」垂眸看了她一眼,白無夜收緊手臂擁住她。


  「就是在看這座城到底有多好,這麼多人爭搶它。若是人人都能像五哥你一樣,那就真天下太平了。」只覺得西疆好,別處也根本不覬覦。


  「我的野心,在中毒之後就沒了。」野心誰都有過,只是他的早早就消失了。


  靠在他身上,孟攬月長嘆口氣,隨後緩緩閉上眼睛。


  天地無垠,歲月如長河,她也不求其他,只要與白無夜相伴幾十年,不離不棄。


  大齊的東部與去年沒有任何差別,和去年一樣。茅草屋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護衛的飯菜做的還是那麼好。


  不過,隨著他們到來,不過一日就又進來了一批護衛。不知白無夜與他們在商議些什麼,總之用了幾乎一整天的時間。


  似乎是定製好了計劃,護衛陸續的離開,這裡又僅剩下原本的那些人。


  採集好了需要的藥物,進入山心,這次沒有帶那麼多的東西,反而只是帶著藥材和食物。


  往山心走,還是以前的那個通道,孟攬月這次沒有那麼多的不安,提著東西,與白無夜並肩而行。


  越往深處走,孟攬月也不斷的吸鼻子,「五哥,你沒覺得這山心裡沒那麼冷了么?」


  「是么?」白無夜對溫度的感知並沒有那麼敏感。


  「嗯,氣味兒也很新鮮。」並沒有去年來這裡時聞到的那股泥土才會散發出來的味道。


  「護衛將這裡面重整了一下,石門也反覆的開開關關,大概是那個時候新鮮空氣進來了吧。」白無夜微微皺眉,安慰孟攬月。


  點點頭,孟攬月卻還是覺得味道不對。這空氣太新鮮了,而且不像是從石門的方向過來的,反而是像從裡面傳出來的。


  終於,走出通道進入了石室,這裡面的確是經過改裝了,換了床和桌椅,還有嶄新的被褥。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去年那經過鑿開又被封死的通道,大敞四開,風從那裡吹進來,使得這裡的空氣極為新鮮。


  眨眨眼,孟攬月看向白無夜,「這也是護衛乾的?」


  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眸,白無夜搖頭,「不是。這裡被人發現了,不是高斐,就是大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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