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窮凶極惡之人(二更)
「你還叫的這麼響,差點把我的脖子壓斷了。」拽著胡桑,孟攬月一邊爬起來,所幸他沒那麼沉重,不然自己這脖子就斷了。
「全身無一處安好,實在疼痛難忍。」被扯起來,胡桑一手扶著旁邊的樹,一邊隨著孟攬月走。
「好了好了不走了,咱倆藏在這兒等五哥。你坐下,我給你看看。」扯著他到了山巔上,推搡著他靠著一棵樹榦坐下,孟攬月一邊抓住他的手。
看著他的手腕,被繩子磨得破皮流血了,本就是個讀書人的身子,細皮嫩肉的,如今被繩子磨一磨就成了這幅樣子。
依孟攬月看,她的皮都比他結實。
「我先給你包紮一下,忍著點。」反手把背包卸下來,翻出裡面的紗布,然後一點點的纏在他手腕上。
胡桑亦是忍不住齜牙咧嘴,真的很疼。
「看吧,按時聽話的吃藥,不止能讓你身體好轉,關鍵時刻還能救命。若不是我忽然聞到了你身上的藥味兒,我們現在已經離開這裡見到三哥了。」把他的兩個手腕都纏上,孟攬月拿出一粒葯來塞進他嘴裡,隨後轉頭看向山下遠處。
他們倆是繞遠上來的,此時距離那戰場已有些距離。對方已沒剩下幾個人,白無夜以及兩個護衛站在那兒,只等其他護衛解決掉他們。
驀地,白無夜轉眼看過來,他抓的很准,顯然早就知道孟攬月在這兒。
立即朝他揮揮手,孟攬月復又抓起胡桑的手朝他揮了揮,胡桑疼的哼哼,但也配合的向白無夜打了打招呼。
白無夜微微頜首,不過下一刻,他卻忽然變了臉色。
他身邊的護衛亦是在同一時間有了反應,扭頭環顧四周,顯然是又有了動靜。
「你們倆下來。」白無夜朝他們倆喊了一聲,之後又環顧了一圈,下一刻乾脆舉步往這邊走接應他們倆。
一聽這話,孟攬月是立即執行的,將背包背起來,「快,肯定是又來人了。也不知是哪方的,咱倆還是得跟五哥會和,別在這兒給他拖後腿。」說著,她一邊伸出手一邊轉身,可是胡桑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他倚靠的那根樹榦是個枯木,隨著他動彈,枯木折斷,他整個人往後翻了過去,眼下還在往山下滾。
「百無一用是書生。」忍不住搖頭說髒話,孟攬月看了一眼已走到山下來的白無夜,然後轉身朝著山後走,去追胡桑。
幾乎快滾到半山,胡桑的身體也被一棵樹給攔住了,撞得他發出痛呼聲,這幅身子骨今天是要廢了。
快步跑下來,抓住他的衣服,孟攬月用上吃奶的勁兒往上拽他,「你到底行不行?怎麼像老太太似得。」
「在下是真的不行了,身體毫無力氣,好像被抽空了。」借著孟攬月的勁兒站起來,他雙腿疼的厲害,根本沒力氣支撐他的身體。
「我看你是腎虧!自從當了相爺,是不是夜夜笙歌,把自己的身子骨給搞垮了。」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頸項上,另一手摟著他的腰,用力的帶著他往上走。
「污衊,純屬污衊。」立即否認,別看身子骨不頂用,嘴還是那麼好用。
冷哼,架著他往山上走,忽然的,孟攬月覺得一陣冷風從腦後襲來,還沒來得及往後看,她只覺得後背的背包被什麼扯住了。
下一刻,她和胡桑的身體恍若兩個風箏似得被一股大力掀起來,撞得樹枝嘁哧咔嚓作響,但它們都不足以成為阻礙,因為那股力氣實在太大了。
二人直接被甩到半空當中,隨後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一切來的太快,他們倆都忘記了尖叫。
只覺得撞在樹枝上,馬上要落地了,之後雙臂一緊,又被抓住了。
雙腿拖地,孟攬月抬起另外一隻手抓住那禁錮她住她的手臂,十分粗壯。
扭頭往上看,入眼的更是如同一座小山似得身體,她心頭咯噔一聲,蓋震州!
蓋震州身形龐大,魁梧如山,更是力大無窮。此時雙手各拎著孟攬月和胡桑,看他的樣子,這兩個人還比不過兩個包裹沉重,在他手裡輕輕鬆鬆。
鬆開那隻手,孟攬月朝著自己的腰間摸去,摸出三根銀針來,她反手就朝著他的手狠狠地扎過去。
雖是她動作很快,可是蓋震州的反應速度亦更快,手上一松,孟攬月隨即摔在了地上,銀針落空。
轉過臉來,猙獰扭曲,蓋震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小把戲。」說著,他的視線掠至她腰間,隨後俯身伸手一扯,孟攬月恍若一個物件似得懸空轉了一圈,腰帶也被扯了下去。
反手扔掉,蓋震州又把她抓了起來,朝著山下走。
隨著他往山下走,山下的禁軍也上來了。
山上,幾個身影衝下來,禁軍隨即迎上去。
「放開我,如此對付我一個女人算什麼?有本事你先對付胡桑,他可是相爺,比我值錢。」蹬腿掙扎,奈何根本無用,孟攬月動用嘴皮子,自是想爭取時間。
「孟大夫你太不厚道了,我這腰好像都折了一樣,你怎麼也得讓我喘息一會兒。」胡桑立即接話,雖是疼的他口齒不那麼伶俐了,但腦子卻是依舊好用的很。
「都要沒命了,還喘個鬼啊。」抓住蓋震州的手臂,孟攬月借力抬起雙腿,朝著他的腰腿踹了過去。
然而,別看蓋震州往山下走目不斜視,但是孟攬月那些動作他清楚的很。隨著她腿踢過來,他也在同時抬高手臂閃身,孟攬月那一腳直接踹在了他另一手拎著的胡桑身上。
「你們兩個,一樣蠢。」蓋震州笑起來,那笑聲陰森森的,聽著甚為懾人。
皺緊眉頭,孟攬月雙腿拖著地,根本是掙扎不得。
往對面看,胡桑亦是被揪扯著,臉色都變得青紫。
到了山下,蓋震州雙手一松就把兩個人扔在了地上。隨後他轉身往山上看,笑的自得而又猙獰。
山上,蓋震州的禁軍已經將山那面過來的白無夜以及護衛十餘人團團圍住,他們自是想攻破禁軍的包圍圈,奈何人數懸殊巨大。
樹木茂密,孟攬月躺在地上也根本看不清山上情況如何。只是情勢危急,這樣根本不行。
瞅了一眼如同小山似得蓋震州,孟攬月反手把背包卸下來,從裡面翻出一個瓷罐來,這是上次找野味吃的時候用剩下的,只剩下一半了。
屏息,又瞧了一眼洋洋得意看著山上的蓋震州,孟攬月朝後面翻了一圈,然後緩緩站起身,揭開瓷罐的蓋子,手臂上運足了力氣,朝著山上扔了過去。
瓷罐帶著白煙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隨後那瓷罐就落在了半山下的位置。也沒想到自己會扔這麼遠,孟攬月稍稍睜大眼睛微愣。
前面,蓋震州緩緩的轉過身體,來自於巨大體型差的壓迫力迎面撲來,孟攬月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看著他,她都得把頭揚高,不止體型差距大,身高差距也十分大。
抬手,朝著她的脖子伸過來,孟攬月盯著他的手,一時間都有些失神。這哪是手,說是野獸的爪子還差不多。
地上,胡桑一把抱住蓋震州的腿,「快跑。」
回神兒,孟攬月轉身就要跑,然而,胡桑那點力氣根本和螞蟻差不多。蓋震州抬腳就把他甩了出去,瘦弱的身體直接撞在了一棵樹的樹榦上,胡桑身體抽搐了下,隨後就昏過去了。
「老胡。」不禁大喊一聲,孟攬月朝著胡桑那邊跑,不過也只是跑出去一步,蓋震州那大手就抓住了她,如同拎小雞仔似得,把她拎了起來。
手抓著衣襟,隨著他用力把她拎起來,呼吸受制,孟攬月也立即抓住他的手想解救自己,可是沒什麼用。
「淫蕩的女人居然成了大夫?到底是白無夜那個閹人的計謀,還是淫蕩的女人改邪歸正了?」拎著她到自己面前,蓋震州上下的盯著她的臉,那獰笑可以忽略,他的眼睛才更為嚇人。
喘不過氣,更說不出來話,孟攬月的臉色也由白轉青。
「讓你跟了那個閹人,想必很是寂寞。西疆兵馬千千萬,倒是足夠你用了。在帝都的時候,你這個破鞋見了我就跑?怎麼,不想試試?」將孟攬月拎的更近,邊說著,他另一隻手就抓住了她腰間的衣服。
在孟攬月忽然驚恐的視線內,他手上一扯,布料破碎,她腰間的衣服就被撕了下去。
怪不得那時在帝都碰見他,他都用那種眼神兒盯著她看,原來是早就有此想法。
蹬腿掙扎,可是根本無用,布料破碎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裙子也被撕了下去,雙腿暴露在空氣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