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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三個人的新年

  「真饑渴的人是不會只動嘴不動手的。五哥要是想保全貞潔,日後還是多穿點兒才是,也別總對著我笑,賣肉一樣。」直起身體,孟攬月靠著軟軟的被子,舒坦的緊。


  「話都被你說了,我好似做什麼都沒道理。不笑你說我冷冰冰裝深沉,笑呢,又說我是賣肉。孟大夫,到底怎樣你才滿意?」微微側起身體,白無夜躺在她腿上,一邊看著她。儘管一副生氣的模樣,但也的確是好看。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該說話時說話,該閉嘴時閉嘴,該脫衣服的時候立即脫掉,眼睛都不眨。」微微頜首,她說的很是有道理。


  「真是難伺候。二十多年來,我還沒伺候過人呢。孟大夫容我再適應適應,到時定然看好你的眼色。」伸出手臂環住她的腰,邊連連嘆道。


  忍不住笑,「成,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著,她伸出雙手抓他肋間搔癢。


  白無夜稍稍躲避了下,隨後抓住她的手繼而翻身而起,搔她的癢。


  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孟攬月邊扭著身子躲避邊控制不住的笑,這不大的地方都聽得到。


  住在最邊緣的茅草屋裡的高斐被吵得不禁連連搖頭,有時他是恨不得自戳雙耳。


  新年到了,在這裡過年也是新鮮,裹著披風,孟攬月坐在茅草屋前的椅子上,靠著椅背,不眨眼的盯著那些忙碌的護衛。


  今天新年,似乎菜品也做了不少,所以這些人就都上陣了。有的倒是沒那麼好的廚藝,但是打下手做的也十分好。怪不得連高斐都讚歎他們是全才,什麼都會做。


  一個護衛從外面回來了,手上提著不少東西,並非是買來的,而是西疆有人送來的。


  白無夜的身影迎了過去,孟攬月看著他,不禁彎起紅唇,不知又派人送來了什麼東西。


  有句詩叫做紅塵一騎妃子笑,眼下這也差不多。千里迢迢的從西疆運送東西過來,無非就是她愛吃的,其實也無需這麼折騰。


  雖說在山心中四個月她瘦了不少,但就當減肥了,她也沒覺得白無夜虧欠她。


  「這個新年我真的要和『五哥』一同過了,從未設想過啊,還真有點激動。」滿載笑意的聲音傳來,單單是聽他的聲音就覺得意氣風發。


  「五哥也很激動,激動的已經不下數次想過要把你請進山心了。」白無夜看他不順眼,他明明知道卻故意來討嫌。


  「奈何有孟大夫在,『五哥』也只能想想罷了。」說到此,高斐更開心了,從他的笑聲中就聽得出。


  看向他,孟攬月也很是無奈,「新年一過,我們就離開。你也能回去了,祝你心想事成,把該揪出來的人都揪出來。」


  高斐微微點頭,「有些人隱藏的太深,不用這個法子,也無法將他們找出來。眼下正是好時機,待我回去后,就可以收網了。」


  「所以,你這一折也不算折,反而可以說是因禍得福。高小王爺成功后別忘了給我報個喜,我自會送上賀禮。」笑看他,怎麼看他也不是有野心逐鹿天下的那種人。所以現在孟攬月選擇相信高斐所言,若是有一天發現他言不符實,也只能說明她是眼瞎了。


  「借孟大夫吉言吧。」笑著點頭,他那樣子當真生氣勃勃。


  翩翩少年郎,就是他這個模樣。


  就在這時,白無夜走了過來,手上托著一個長方形的小匣子,雕飾十分精美。


  走到孟攬月面前,白無夜將手中的匣子遞給了她,漆黑的眸子氤氳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也多了一層柔色,不再冷硬如刀鋒,迫人如黑雲。


  接過來,孟攬月稍稍掂了掂,裡面的東西倒是不重,但是這盒子也價值不菲。


  「這是什麼?新年禮物么。」看向白無夜,孟攬月輕笑,這鹹蛋現在特別會討人歡心,也不知是從哪兒學來的。或是忽然開竅,還是說天生就會。


  「孟大夫有新年禮物,更是顯得我孤家寡人了。」一旁,高斐邊說邊搖頭,好像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般。


  「我若把這個轉贈,高小王爺敢收么?」托著木盒轉到他面前,孟攬月挑著眉毛,他若真敢收,白無夜非得動手不可。


  看著那木盒,高斐緩緩搖頭,「君子豈能奪人所愛?」


  「這話說的還算好聽。」算他聰明,孟攬月收回木盒,然後動手打開。


  盒子里,躺著的是一個玉簪,乳白色的玉被雕琢成玉蘭的模樣,雕工精細,毫無瑕疵。


  看著玉簪,孟攬月很是意外,抬眼看向白無夜,驀地笑起來,「因為在山心裡用了我的簪子鑿石,這是補償給我的?」


  「早就準備好的了,一直沒給你罷了。正值新年,舊的簪子又損壞了,戴上新的,算是辭舊迎新。」從她手裡把簪子拿過來,然後插在孟攬月的發間。


  「五哥這話準備多久了?真好聽。」笑看著他,實在沒想到這鹹蛋心思這麼多。


  「不喜歡聽?」入鬢的眉微揚,他也在笑,而且笑的十分好看。


  搖頭,「就是因為太好聽了,才讓人懷疑你是早有準備。不過就是早有準備也是有心,我喜歡。」


  微微傾身,白無夜單手撐著椅子的扶手,另一手捏著她臉頰,「既然喜歡,那就少說廢話。」


  站在一邊的高斐連連搖頭,瞧著那倆人,不禁長嘆口氣,「在二位看來,我是透明的么?」實在太喪心病狂了,明知他就在這兒,還這般旁若無人。


  「看來高小王爺終於知道自己礙眼了。既然知道礙眼,何不速速離開?」白無夜終於看向那個礙眼的人,從走過來開始,他就沒看他一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得。但是沒人知道白無夜心裡煩透了他,簡直像個蒼蠅。


  笑出聲,孟攬月抓著白無夜的手一邊看向高斐,「高小王爺先回去休息吧,一會兒飯菜好了再請你過來。」


  「還是孟大夫說話好聽。」微微搖頭,高斐轉身一步步的離開。雖是少年如玉,可是也不免幾分形單影隻。


  瞧著他離開,白無夜若有似無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抓住孟攬月的手臂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他身子一旋坐下,那被他拉起來的人則被置於自己的腿上。一氣呵成,恍似演練過無數遍似得。


  看著他,孟攬月始終笑盈盈,「順心了?新年的時候可不要生氣,否則這一年都得不斷生氣。這心眼兒本來就小的跟芝麻似得,再生氣你這心眼兒可就得糊住了。那可怎麼辦?」


  「不盼著我好。」環在她腰間的手下滑,落在肉多的地方微微施力,捏的孟攬月不禁皺眉。


  「很疼的。光天化日之下,這成什麼樣子。」把他的手拿開,孟攬月直起脊背,好似是要讓自己看起來端莊一些。不過沒什麼用處,她現在可是坐在白無夜的腿上呢,怎麼看都是膩歪。


  時近傍晚,這裡也早早的暗了下來,燈火引燃,比之往時要明亮許多。


  飯菜終於準備好,滿室飄香。


  三人落座,護衛則另起一桌,在別的地方吃了。


  雖是三人,但明顯其中有一人是多餘的。可是又不能讓他和護衛在一桌吃飯,單獨給他備一份兒又太過麻煩。儘管白無夜嫌他礙眼,卻也沒有反對。


  先倒酒,給自己倒滿,孟攬月分別看了看高斐和白無夜,然後將酒壺放下,「你們倆都不能喝,只有我能喝了。這美酒我一人獨享,二位可別嫉妒啊。」說著,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不禁點頭,好酒。


  「我每日湯藥,自是不能飲酒。為何『五哥』也不能喝?」高斐倒是好奇了,白無夜是因何不能喝酒。


  「他酒量不好,沾之就醉,所以不能喝。若是高小王爺你不在也就罷了,眼下你在這兒,五哥怎麼也是不能喝酒失儀,不然以後他這面子往哪兒放。」孟攬月代為解答,實則是因為白無夜吃了葯,兩個月之內都不能沾酒,大忌。


  聞言,高斐點點頭,「看來今日我與『五哥』就只能眼看著孟大夫獨飲了。就是不知孟大夫酒量如何?」最起碼看她那架勢,酒量應該不錯。


  「這酒量嘛,就得看跟誰比了。但,我認為雖稱不上好,但也絕稱不上不好。」這話不免有些吹噓,但孟攬月覺得自己的酒量尚可。


  白無夜看著她,那表情也是耐人尋味。


  高斐連連點頭,一副甘拜下風的模樣。


  「快吃吧。」不忍繼續聽她吹牛,白無夜動筷給她夾菜。


  「怎麼也是沒想到這個新年會咱們三人一同度過,但不管怎麼說也是緣分一樁。希望這是良緣,不是孽緣。」雖是她信高斐,可是白無夜不信。


  高斐笑著點頭,似乎,他始終如一。


  白無夜則什麼都沒說,不信任就是不信任,不會更改為信任。


  菜品做的十分合口,連高斐都讚賞有加,不由得又開始說自己的那班屬下,比較起來差的太遠。


  「這第二個新年比第一個新年要好得多,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人打擾。希望往後也能這般,寧靜無人擾。但越寧靜,我就不禁有點想家,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若是能回去的話,我真想回去看看。可是,要是真回去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再回來。若是回不來,五哥你怎麼辦?」酒過三巡,孟攬月不禁有些迷糊。


  去年新年時雖在戰地,但也仍舊想起那個世界的家和父母。心情沮喪的很,但無人傾述,她也只能在心裡默念了。


  如今,有一個可以說的人在身邊,她似乎也忘了這裡還有一個看客。


  單手托著頭,孟攬月盯著自己身邊的白無夜,眸子如水,更有幾分迷離。


  注視著她的臉,雖是微醉,卻堪比花嬌。


  「回不去的,別擔心了。而且,他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抓著她的手,白無夜低聲安慰。


  「你說這話真是讓人覺得分外冷血,我想家,你卻告訴我回不去。」真是字字扎在她心上,她又何曾不知道這一點,是回不去了。


  「那你是真的想走然後再也見不到我么?」知她心思,但他現在還是有這個自信,若是和他分開,她會更傷心。


  「那倒不是。唉,所以說這世上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兒。倉央嘉措大師那句詩說的太符合當下情景,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托著頭,她默默地說著,幾分黯然。


  「咳,這個倉什麼大師,是誰?」被忽略許久的人開口,高斐是越聽越糊塗,孟攬月說的都是些什麼。


  白無夜又怎能知道孟攬月說的是誰,看了高斐一眼,「夜已深,高小王爺請回去休息吧。」


  攆人,高斐也不多做停留,站起身,又看了一眼還托著頭看起來情緒不高的孟攬月,「看來只得明日再請教孟大夫了。」


  話落,高斐緩步離開,小廳當中,僅剩下白無夜和孟攬月兩人。


  抬手把她擁入懷中,白無夜摸了摸她的後腦,「去睡覺吧。」


  「新年守歲,可以為父母增添福氣。這是流香告訴我的,所以去年的新年我和她在帳中守到天亮。今年也不能提前睡,咱們守歲吧。」靠在他身上,孟攬月睜著眼睛,儘管水霧朦朧的,可是她並未全醉。


  「也好,我早已沒了父母,與你一同守歲,福氣加倍。」薄唇微揚,白無夜將她抱起來,然後走進內室。


  靠在床上,白無夜伸展開右臂,孟攬月靠在他的右臂上,倆人看著屋內的燈火,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你剛剛說的那個大師,是什麼人?」驀地,白無夜低聲問道。


  「一個已經去世很久的大師,擅長寫道歌。上學的時候有中二病,特別喜歡,總是隨手寫在書本上。那時純粹就是用來裝相罷了,但是現在想想,卻是能體會那些詩句的所擁有的感情了。」這些詩句,用在任何一種情形下,都是應景。


  「除了醫術,你這腦子倒是也記得一些東西。只有那兩句么?」白無夜不禁笑,她說起自己的事,也總是讓他不禁想象,她那時會是什麼樣子。若是生長在這個世界,她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自恐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怕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看,只要是我想記著的,多久也忘不了。」說著,孟攬月不禁笑起來,自己這記憶力還是不錯的。儘管她對文學沒什麼興趣,可是腦子還算可以。


  「詩句很好。不過,你若說給胡桑聽,他會更配合你。」白無夜雖懂,卻從不文縐縐,因為他自己也不喜歡,特別酸。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詩句很美。


  「再見老胡,就得稱一聲相爺了。他也算夢想成真,不枉費他這麼多年的辛苦煎熬。」說起胡桑,孟攬月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這個世界是陌生的,但是已經有了熟悉的人,讓她感覺不再陌生了。


  「說起胡桑就來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他有情呢。」白無夜淡淡的哼了一聲,最初始的時候,他的確以為孟攬月對胡桑有意思。


  「老胡是個好朋友,但是太弱了。手無縛雞之力,連我都打不過。無論如何,也得如五哥這般,挺拔魁偉,單手就能把我拎起來。」邊說邊笑。


  「孟大夫現在罵人不帶髒字兒。」她這話乍一聽是好話,可是再一琢磨,那不就是在說他除了力氣什麼都沒有嘛。


  「看,不止力氣大,還很聰明,我罵人都聽出來了。」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一些隱藏的鬍渣也有些扎手。


  抓住她的手,白無夜垂眸看著她,瞧她那臉頰泛紅的樣子,顯然沒醒酒。


  眸色更為幽暗,扣住她的手指,白無夜緩緩傾身靠近她。


  瞧著越來越近的人,孟攬月猛地快速湊近他,在他唇上來了一記響亮的吻,「我喝酒了,不行。」


  笑,白無夜將她擁在懷中,「好,守歲吧。」


  一夜,靜悄悄的過去了,新的一年到來,幽僻的山間亦是寧靜無聲。


  不時的有護衛走過,但是都腳下無聲,好似都練了水上漂的功夫,腳不沾地的。


  隨同白無夜而來的護衛在整理隊伍,因為馬上就要啟程離開了。而負責守在這裡的護衛也在幫忙,對於他們來說,守在這裡的任務也極好,無人有抱怨。


  高斐早早醒來,腳步略有不平的走出茅草屋,看著護衛在整隊,也不由得長舒一口氣,要離開這裡了。


  待他回了南周,就是大戲開場之時。


  不過片刻后,一個護衛走來,手中托著一條黑色的緞帶。


  「高小王爺,這是王爺命下屬交給你的,離開時,還望小王爺將此緞帶覆蓋在眼睛上。」護衛語氣硬邦邦,如同白無夜一般,沒任何的溫度可言。


  看了一眼,高斐接過,一邊搖頭笑道:「『五哥』也是有心了,這是孟大夫的秘密所在,我又怎麼可能會透露出來。好吧,為了讓『五哥』放心,我會把眼睛遮上的,並且保證全程不會偷看。」


  護衛微微點頭,然後便離開了。


  直至晌午時分,白無夜的身影才出現,他看了看整隊的情況,隨後轉身又回了房間。


  高斐從始至終都坐在茅草屋外面的椅子上,也看見了白無夜,但是他卻好像沒看見高斐。


  高斐只是笑,並不與白無夜計較,同時也覺得有意思,動了情的人都這麼古怪。


  許久之後,孟攬月才走出來,那臉龐亦如往常般嬌美如花,可是眼睛卻明顯腫著,像兩顆核桃。


  瞧見她,高斐就笑了,「孟大夫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昨晚太過思念那個倉什麼大師,思念的眼睛都腫了。」


  聞言,孟攬月看過來,陽光此時就在頭頂,使得她不禁眯起眼睛。由此,也顯得她眼睛更腫了。


  「是啊,太過思念,也沒睡好。」走過來,然後動手把佔據椅子的高斐拽起來推走,自己坐下了。


  站在那兒,高斐笑眯眯,「所以那個大師到底是誰啊?我想了很久,也沒聽說過這個人。」


  看了看他,孟攬月動了動眉毛,「我兒時見過的一個大師,不過他雲遊四海,也不知現在走到哪兒去了。」


  「原來如此。」得到答案,高斐也點點頭,怪不得沒聽說過,原來已經雲遊四方了。這但凡有些名氣的大師,高斐都能說得上來,甚至還見過不少呢。


  瞧他那樣子,孟攬月忍不住笑,什麼都想知道,簡直像個包打聽。


  「隊伍已經整頓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白無夜走過來,他換了一身暗色的勁裝,陽光下,那衣服上暗繡的花紋泛著粼粼的光,可見刺繡之人的手藝。


  「好,也該走了。」站起身,孟攬月揉了揉眼睛,雖是腫,但她也僅僅是覺得有點不舒服罷了。


  「既然啟程,我也得把眼睛遮上了。」那邊,高斐拿出黑色的緞帶,自動的覆蓋在眼睛上,於後腦打結。


  看著他,孟攬月又看了看白無夜,恍然這是他的主意。


  不過也好,謹慎總是不會出錯的。


  「你這模樣都可以去街上討飯了,又瘸又瞎,一天下來肯定能賺不少錢。」把放在一邊的簡易手杖拿起來,一頭遞到高斐的手旁邊,打了打他,他順勢就抓住了。


  「現在的人哪有那麼善良,說不定看見我五官標緻,把我擄走賣了也說不定。」遮住了眼睛,卻也遮不住他的光輝,那一笑,好看極了。


  「高小王爺太多慮了,沒人會買一個吃閑飯的。」白無夜語氣淡淡,同時又在敲打他,他可是在這兒吃了不少的閑飯,還沒管他要錢呢。


  孟攬月笑出聲,拽著手杖往前走,一邊道:「就是,像五哥這麼善良的人,這世上可找不到第二個了。」


  「這麼說,『五哥』不會管我討要飯錢?太好了,『五哥』真善良。」高斐順坡下驢。


  白無夜無言,指了指笑不可抑的孟攬月,讓她好好想想自己是哪個陣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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