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跌了兩次

  快馬奔來,恍若踏著疾風,大營的柵門大開,快馬毫無阻礙的賓士而進。


  軍帳近在眼前,那路上坐著的人也進入視線當中,但快馬急速,速度太快無法避開。


  與此同時,跌坐在地的孟攬月也聽到了馬蹄聲,回頭,她的瞳孔都在瞬間放大,那馬蹄近在眼前。


  旁邊的人似乎也愣住了,都忘了要趕緊將孟攬月拉走以躲過馬蹄的踐踏。


  只是眨眼間,馬蹄就到了頭頂,那抬起的馬蹄恍若重鎚,若是踏在她身上,不死也得骨折。


  可是,那高高揚起的馬蹄卻沒有落下,伴隨著馬兒的嘶鳴聲,它那揚起的馬蹄偏離了方向,在孟攬月的旁邊落下了。


  踏在地上,地面恍似都在顫動,孟攬月的眼皮隨著一跳,果真很有力。


  馬背上,白無夜面色冷凝,隨著馬兒不安的轉圈,他的視線也一直定在孟攬月身上,「不要命了?」


  看著馬背上的人,仰視的角度,白無夜看起來也格外的高大,十分具有壓迫力。


  什麼都沒說,孟攬月撐著地面站起身,可是這屁股生疼,使得她邁步也一瘸一拐。


  「你怎麼回事兒?」看著她的腿,應當沒有受傷。


  「我們在山中碰見了王爺的護衛與不知名的人打鬥,孟大夫嚇著了,從石頭上跌了下來。」李軍醫伸手扶住孟攬月,他如此年紀,做某些事情倒是沒有顧慮。


  「你們看見了?還看見了什麼?」聞言,白無夜從馬背上躍下來,那暗色的華袍隨著他的動作帶起一陣風。


  李軍醫啞然,畢竟他什麼都沒看到。看向孟攬月,隨後道:「是孟大夫看見了,我們沒看到。」


  轉眼將視線定在孟攬月的臉上,「你看到了什麼?」


  一手扶著后腰,孟攬月深吸口氣,隨著她吸氣,屁股好像都在抽筋。


  「最開始是王爺的護衛和一個灰衣人在打鬥,之後我一腳踩空就從石頭上掉下來了。待我再上去的時候他們就不見了,卻出現了一個戴面具的人,而且他看到我了。我受到了驚嚇,又從石頭上跌了下來,之後我們就匆匆下山了。」據實說,孟攬月一想到那麼遠的距離,她還在茂密的樹木之間那個人就看見了她,她就覺得莫名恐懼。


  聞言,白無夜的面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可是卻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些端倪。


  他不說話,孟攬月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覺得白無夜的護衛是死了,不知他是不是也在這麼想。


  他的護衛都很厲害,能徒手掰斷人的骨頭。若是死了,那麼證明對手要更強。


  片刻后,白無夜轉身躍上馬背,凌空而起,帶著風。


  一抖韁繩,那帥氣矯健的馬兒調轉方向,帶著一陣塵煙,出營了。


  「走吧,孟大夫你得休息。我再給你看看,是不是傷到了骨頭。」扶著孟攬月,李軍醫看她那樣子傷的不輕。


  「沒有傷到骨頭,我自己配些葯就行了。」倒是沒傷到骨頭,只是這傷的地方太丟臉,她也覺得自己蠢笨的很。


  回到帳篷里,孟攬月自己用手試探了幾處,然後又挪到醫帳,配藥,熬制。


  很快的,兩副膏藥出來了,拿回帳篷脫下衣服,然後貼在了后臀處。


  膏藥發熱,而且散著藥味兒,她不禁連連搖頭,感嘆自己笨手笨腳。


  一夜過去,翌日清早,孟攬月起床后拖著還疼痛的后臀洗漱,卻通過帳篷的後窗瞧見一行人朝著後山石崖的深處走去。


  那一行人都是白無夜的護衛,看著背影似乎很沉重似得。


  看著,孟攬月不禁心下一沉,這後山石崖深處是埋葬戰死之人的地方,他們去那兒,莫不是有人死了?不知是不是昨日那個人。


  比平時慢了很多,孟攬月洗漱完畢后便走出帳篷朝著醫帳緩步的走,與此同時,進入後山石崖的那些人也出來了。


  看過去,孟攬月不禁眯起眼睛,白無夜也在,並且他看起來好似心情不太好。


  儘管他看起來依舊面無波瀾,但是他的眼睛帶著陰鬱的色彩,恍若濃重的烏雲。


  也看見了她,白無夜舉步,朝著她走了過來。


  「你確定昨日看見了一個戴面具的人?」兩米開外,白無夜停下了腳步。


  看著他,孟攬月點頭,「沒錯。」


  「面具的樣式?」白無夜繼續道。


  皺眉,孟攬月想了想,「距離太遠了,但是應該只罩住了左臉。而且很刺眼,泛著金黃的光,應該是黃金的質地。」


  沒有說什麼,只是白無夜的眸色更冷了。


  「王爺知道是誰?」看他的樣子,好像知道。


  「高衛。」兩個字從他的薄唇間飄出來,雲淡風輕,卻殺伐冷凝。


  「高衛?」孟攬月卻不禁一驚,那人就是高衛?


  那麼陰險兇殘的一個人,居然就是她昨天看見的那個?真是不可思議。


  「從一個石頭上跌下來兩次,孟大夫果然手腳靈活。」在孟攬月還驚詫的時候,白無夜忽然轉開了話題。


  回神兒,孟攬月有片刻的愣怔,反應過來后她不禁哼了哼,「我會自己配藥,而且配的葯特別管用,今天已經不疼了。」


  「怪不得味道這麼難聞,兩米開外都聞得到。」語氣依舊,可也聽得出他在嘲笑她。


  控制住自己要翻白的眼皮,「良藥苦口,好吃的那是毒藥。」


  「這話倒是沒錯,沒想到孟大夫如此有見地。不知傳言中那『無腦』二字是誰傳出來的,眼瞎心也瞎。」淡而無溫的說完,他就轉身走了,背影頎長,他人勿近。


  看著他離開,孟攬月才緩緩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傳言中的孟攬月么?那又不是她。


  不過以前那個孟攬月也不是無腦,她只是個被操控又無法掙脫的可憐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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