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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拎出去扔垃圾桶里

  Ariel一連幾次去康誠醫院找傅景堯,想約他見面。


  傅景堯以他很忙,抽不開身為理由拒絕了她。


  讓Ariel明顯感覺到他的疏遠。


  原本要將這個男人拿下的決心,在數次碰壁之下給消耗的所剩無幾了。


  這事兒啊,整個康誠醫院的護士們都知道了。


  她們開小差的時候都在談論這件事。


  江湖傳言,有個美女總裁,在追他們傅院長。


  但是,傅院長為了躲避美女總裁,竟然選擇去偏遠山村義診一星期!


  眾人:「……」


  心傷的Ariel,在傅景堯離開的第二天,毅然選擇回國。


  祁兵親自送她到機場。


  臨末了,她丟下了一句話:你們華夏的男人都不好追!


  祁兵摸了摸鼻子,並不答話。


  盛家老宅里,又傳來一陣小娃娃的哭聲。


  「哇哇哇……」


  「又怎麼了,又怎麼了?」盛老太太從房間里風風火火得沖了出來。


  盛老爺子拄著拐杖,從茶廳過來。


  盛北弦抱著彥彥,彥彥臉上掛著幾滴淚珠,小嘴兒癟著,可憐兮兮,委屈巴巴。


  楚心之聽到了哭聲,從樓上噌噌噌下來。


  皺著眉,朝盛北弦吼,「你怎麼又把彥彥弄哭了?」


  三天兩頭的哭。


  他根本不是當奶爸的料子。


  一見到楚心之,彥彥更委屈,剛止住的淚珠子又嗒嗒地往下掉。


  他也不哭出聲,就這麼可憐地看著楚心之。


  兩隻小手朝她伸著。


  楚心之心都泛疼了,狠瞪了盛北弦。


  盛北弦眉梢抽動了一下,這小子果然是他的剋星,「他故意的,我都沒動他,他就哭了。」他說這話,也有些委屈。


  還是小爍乖,自個坐在沙發上,抱著玩具啃。


  盛老太太也是有些無語,「他這麼大點兒孩子,還能是故意的?肯定是大人弄得他不舒服了,才會哭。」


  盛老爺子一手撐著拐杖,一手在額頭上掐了掐,「嗐,他要是會帶孩子就奇怪了。」


  盛北弦:「……」


  楚心之坐過去,「來,媽媽抱。」


  盛北弦頗為無奈,揉了揉眉心說,「寶貝,你的手,不能碰著。」


  「沒事的,我一隻手抱著他。」


  盛北弦趁機告兒子的狀,「這小子特別不乖,總愛亂動,萬一抓到寶貝的手就麻煩了。這才剛將養一個星期,不能不注意。」


  她的手,比什麼都重要。


  他一絲絲都不敢鬆懈。


  楚心之想了想,有些猶豫,但看到彥彥掛著淚珠的小臉兒,心頓時軟了。


  「我小心注意著,應該沒事。」


  盛北弦素來疼她,她的話,他總也反駁不了。


  不捨得違了她的意。


  只得把彥彥抱起來,放在她腿上,警告這個不聽話愛折騰的小子,「乖乖坐在媽媽懷裡,不要亂動。亂動一下,立馬把你拎出去扔垃圾桶里。」


  眾人:「……」


  真是華夏好爸爸。


  盛老太太叮嚀了好幾句,讓楚心之小心注意,別讓孩子碰到她的手之類。


  盛北弦抱起沙發上,自己玩兒老半天的小爍。


  還是他家的大崽子乖。


  不吵不鬧。


  心裡的想法剛出來,大腿上就感覺到了一陣濡濕。


  盛北弦愣了許久,根本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腦中貯備的常識告訴他,腿上的不明物體絕對不可能是水,只有一種可能,是這小崽子的尿!


  「林嫂!」他吼道。


  林嫂急匆匆的從廚房裡奔出來,「大少爺,怎麼了?」


  「為什麼不給他穿尿不濕!」


  林嫂愣了愣,目光落在盛北弦的腿上,支支吾吾說,「老夫人說,天兒熱了,總穿著尿不濕孩子會不舒服,所以就……」


  盛北弦:「……」


  楚心之也看到了,他的西褲上,一片深色的痕迹。


  「噗哈哈。」


  盛北弦黑著臉,「還笑?」


  楚心之眨了眨眼,憋住笑,沒憋住,差點笑哭了。


  盛北弦沒把小爍拎起來扔進門口的垃圾桶里,絕對證明了他是親爸爸。


  他把孩子交給林嫂,氣沖沖地上了樓。


  林嫂看向楚心之,也禁不住笑起來。


  《星光》劇組暫停了二十多天,終於要開拍了。


  薛雯雯前半部分的戲份保留,後半部分能刪減的就刪減了,不能刪減的,由薛雯雯的替身完成。


  說起薛雯雯的替身,也是娛樂圈的一大奇事了。


  跟她本人長得有九分相似。


  沈蔓莉的戲份,更好辦。


  她一幕戲都沒拍過,另外找人飾演這一角色就是了。


  顧傾傾在家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去片場。


  剛走出房間的門,就被顧母叫住了。


  「跟我進來,有兩句話跟你說。」


  顧母先進了房間。


  顧傾傾把行李箱放在邊上,轉身進了房間。


  「把門關上。」顧母說。


  顧傾傾順手把門帶關上了。


  顧母坐在床上,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顧傾傾乖乖地走過去,坐在顧母身邊,「媽,你要跟我說什麼?」


  「小五啊,你要出去拍戲,肯定是要住酒店的,我跟你爸爸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你,我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顧傾傾抿抿唇說,「媽,我知道。」


  「你不知道。」


  顧母話中的意思可不只是讓她照顧好身體。


  「嗯?」


  「媽媽的意思是,愛惜自己,可別慣著慕容涼,由著他胡來。你年紀還小,也不宜未婚先孕。」


  顧傾傾:「……」


  顧母點點她的鼻尖兒,「你別不回話。我對那男孩子是很滿意的,可你爸爸說了,得考驗他,短期內不會同意你們結婚。我一想,也是這樣,縱然別的男孩子再優秀,我總覺得配不上我的閨女。所以啊,不能懷孕了。」


  顧傾傾臉有些紅。


  第一次跟媽媽談這種話題,她有點害羞。


  「你和他已經發生關係了,我總不能阻止你們不再同房。但你記住,不能懷孕。」顧母語重心長,「你都不知道,前些天,在網上看到新聞的時候,我嚇了一跳。」她當時還真以為她懷孕了。


  顧母的話,叫顧傾傾的臉,更紅了幾分。


  「我說的話,你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顧傾傾忙說。


  顧母對她的保證,真的有點懷疑。


  她從小被保護的好,家裡人都疼著寵著,老爺子和老太太拿她當寶貝似的,家裡誰要是說她一句重話,兩個老人立馬不依了。


  她才踏進社會沒多久,男人的甜言蜜語最是招架不住,估計哄兩句她就乖乖就範了。


  唉。


  操碎了心。


  所幸,慕容涼那孩子是慕容老先生的孫子,人品性格沒得挑。


  顧母正想著,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顧傾傾接起電話,「嗯,涼…。你回來啦?」


  「昨晚剛回國。」那邊傳來慕容涼溫和的聲音,「現在在你家門口。」


  「啊?」


  「今天劇組要開拍了,你忘記了?」


  顧傾傾的聲音小小的,軟軟的,「我沒忘記啊。」


  一旁的顧母,臉上的表情都變幻了好幾次。


  她這女兒,雖然沒養成豪門小姐囂張跋扈的性子,可小姐脾氣還是有的,在家裡,跟顧颺他們幾個說話,都是靠吼的。


  這樣溫聲細語的樣子,不多見。


  看來,真是掉進慕容涼的坑裡,爬不起來了。


  「嗯,我馬上出來。」


  顧傾傾掛了電話,朝顧母說,「媽,慕容涼來接我了。」


  顧母擺擺手,「行了,去吧。」


  傭人幫她把行李箱提到一樓,送出了門。


  慕容涼從車上下來,幫她把東西放到後備箱。


  眼見著傭人轉身進屋了,顧傾傾才一把抱住慕容涼的腰,「你昨天怎麼沒告訴我你回國了?」


  慕容涼低頭,湊到她唇上吻了許久,微喘著說,「昨天到機場已經很晚了,怕吵到你休息。」


  「哦。」顧傾傾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不肯撒手,粘人的模樣看得慕容涼一陣心軟,忍不住,再次攫取她的唇。


  含住她的唇,溫柔吮吻,舌尖卷著她的小舌,動情纏吻。


  等了良久的田譯終於忍不住了。


  降下了車窗,提醒兩人:「慕容哥,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顧傾傾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眼眶濕漉漉的,失措地看著探出半個頭的田譯:「……」


  她以為慕容涼自己開車來的。


  慕容涼扭過頭,目光幽冷地瞪了一眼田譯。


  他的眼神告訴田譯:他有換經紀人的衝動!


  田譯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慕容哥,我是好心,好心。」真的快遲到了。


  顧傾傾整個人還有些懵,站在慕容涼的身後。


  慕容涼擁著她鑽進車內,哄她,「我回頭就解僱他。」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田譯。


  田譯:「……」


  作為一名合格的經紀人,他難道不應該提醒藝人快要遲到了嗎?


  真是,他家藝人以前沒這麼難伺候的。


  自從談戀愛后,整個人都變了。


  對顧傾傾,那叫一個呵護備至。


  對他這個經紀人,那叫一個殘忍剝削。


  簡直了!

  楚心之在網上看到了《星光》恢復正常拍攝的消息,嘴角淺淺的勾了一下。


  這下子,顧長腿應該不會害相思病了。


  正準備退出手機界面。


  瀏覽器里彈出了一條新聞。


  半個小時前才發生的事,一條嶄新嶄新的新聞。


  知名畫家陶甫,在蒼山作畫時,被炸得重傷,陷入昏迷,仍在搶救中。


  陶甫!


  陶媛的爸爸!

  楚心之狠狠怔了一下,立刻給陶媛打了電話。


  她很快接了電話,不等楚心之出聲,那邊就傳來陶媛的哭聲,「楚楚,我爸……我爸爸他出事了……渾身都是血,還在手術室里……」


  楚心之擰著眉,出聲安慰她,「我剛知道,你先別著急,叔叔肯定會沒事的。」


  「嗯。」陶媛帶著哭腔重重地應了一聲,又開始哭,邊哭邊說,「你說我爸爸好端端的去蒼山畫畫幹什麼?那裡要修隧道,要炸山,路邊都豎了警示牌,他都沒看到了嗎……嗚嗚嗚,這下老實了,肯定不到處跑了。」


  楚心之安慰她好久,才掛了電話。


  醫院裡。


  陶媛和她媽媽等在手術室外。


  兩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


  「你說說你爸,啊,這麼大的人了,還能出這樣的事。」陶夫人抹著眼淚,「那山腳下豎著牌子他看不見?非要上山!」


  陶媛低頭,掩面哭泣。


  人家用來炸隧道的,可想而知威力有多大,當時陶甫就在隧道上方,自然受傷極嚴重。


  抬進來的時候,人已經失去了知覺,全身是血。


  幾個醫生都面色凝重。


  都說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搶救回來的幾率很小。


  陶媛抱住肩膀,心裡默念著,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老頭子精神著呢,平時生龍活虎的,跟二十歲的小夥子一樣,說不定發現炸山時,立馬躲開了些呢。


  手術足足進行了將近三個小時。


  主刀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陶夫人立刻起身衝過去,「醫生,我老公他怎麼樣?」


  陶媛也站起身,一臉焦急地看著醫生。


  醫生仍然是面色凝重,嘆息一聲說,「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具體看病人的求生意識,如果七十二小時內能醒過來,說明脫離了危險期,如果不能……我們也沒有辦法。」


  咚!

  如一塊巨石猛地掉落,砸在陶夫人的心口。


  她往後踉蹌了幾步,陶媛及時扶住了她,才穩住身子。


  「媽,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醫生搖搖頭,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離開了。


  陶甫被推進了重症病房。


  下午,楚心之過來了一趟,陪著陶媛整整一下午,直到天黑吃晚飯的時間,她勸著陶媛吃了點飯。


  楚心之的手還受著傷,陶媛不好意思讓她一直陪著自己。


  一再跟她保證自己沒事,她才離開了醫院。


  晚上,八點。


  金凡樹急沖沖地趕到醫院。


  陶媛正在病房裡陪她爸爸,陶夫人也坐在一旁,兩人輪流跟病人說話。


  金凡樹找到了陶爸爸所在的病房。


  陶媛從裡面出來。


  雙眼紅腫。


  金凡樹捧著她的臉,「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打電話?」


  他不常看網上的新聞,也不知道她的爸爸就是陶甫,他是聽宿舍里一個同學說才知道她爸爸出事了。


  陶媛吸了吸鼻子,「不想你擔心。」


  金凡樹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輕聲在她耳邊安慰,「別怕,陶叔叔會沒事的。我陪著你。」


  陶媛埋在他的懷裡,眼淚打濕了他胸前的衣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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